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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園里的軍旅情:記田其永與他的《戰(zhàn)友之歌》碑亭

杜小艷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提及綏陽縣,腦海中總會浮現(xiàn)出一片葳蕤的綠意,而紫薇園,便是這片綠意里最動人的一隅。聽說園中有位叫田其永的退伍兵,正親手搭建一座《戰(zhàn)友之歌》碑亭,那藏在草木間的軍旅情懷,像一縷牽掛,勾著我盼著下次回鄉(xiāng),去園里走走,去看看那座碑亭,再嘗嘗園中的可口美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記憶里的紫薇園,總裹著一層溫柔的煙火氣。春末夏初時,園子里的紫薇花還未開透,嫩紅的花苞綴在枝頭,風一吹,便輕輕晃著,像孩童藏不住的笑意。沿著石板路往里走,能看見老人們坐在樹蔭下下棋,孩子們追著蝴蝶跑,偶爾傳來幾聲商販的吆喝,是賣糖葫蘆的,或是推著小車賣涼粉的,聲音不高,卻恰好熨帖了人心。而田其永的身影,常出現(xiàn)在園子深處——有時是扛著鐵鍬平整土地,有時是蹲在墻角擺弄花草,迷彩服的衣角沾著泥土,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像這片園子的守護者,把軍人的嚴謹與細致,悄悄融進了草木的生長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來聽鄉(xiāng)鄰說,田其永要建一座《戰(zhàn)友之歌》碑亭,我才忽然想起,他總在傍晚時分,坐在園中的老槐樹下,翻看著一本泛黃的相冊。相冊里夾著的,是他年輕時穿軍裝的照片,背景是營區(qū)的操場,或是和戰(zhàn)友們并肩站在雪山下的合影。他說,退伍這么多年,夢里總還能聽見起床號,聽見戰(zhàn)友們喊他的名字,那些在部隊的日子,像一粒種子,在心里生了根,發(fā)了芽,如今想建座碑亭,把《戰(zhàn)友之歌》刻在石碑上,也把和戰(zhàn)友們的回憶,安放在這熟悉的園子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能想象出他建碑亭的模樣:天剛亮就到園里,先把前一天備好的木料搬出來,用尺子量了又量,生怕尺寸差了分毫;砌磚墻時,每一塊磚都要仔細對齊,水泥抹得均勻平整,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他也只是用袖子擦一擦,繼續(xù)手里的活。路過的人問他累不累,他總笑著搖頭:“當年在部隊練戰(zhàn)術,比這累多了。建這座亭,是想給老戰(zhàn)友們留個念想,也讓年輕人知道,有首歌,叫《戰(zhàn)友之歌》,有一種情,叫戰(zhàn)友情?!痹捳Z樸實,卻像一股暖流,淌進聽的人心里。想來等碑亭建好那天,石碑上的“戰(zhàn)友戰(zhàn)友親如兄弟,革命把我們召喚在一起”會格外醒目,陽光灑在碑面上,字里行間都會透著一股子熱血與赤誠。</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除了這座未完工的碑亭,紫薇園里的美食,也是我回鄉(xiāng)時心心念念的牽掛。園東頭的那家小飯館,老板是田其永的老熟人,做的菜總帶著家常的味道。最愛的是那道農家小炒肉,豬肉是本地農戶養(yǎng)的土豬肉,切成薄片,和青椒、蒜苗一起爆炒,油花滋滋作響,香氣能飄出老遠,一口下去,肉質鮮嫩,辣得過癮,卻又不燒心。還有那道蒸臘腸,是老板自家灌的,肥瘦相間,蒸好后切片,油潤潤的,咬一口滿是肉香,配著剛蒸好的白米飯,能讓人吃下滿滿一大碗。田其永有時忙完碑亭的活,也會來這兒坐一會兒,點一盤小炒肉,再來一瓶啤酒,和老板聊幾句部隊的事,聊幾句園子里的變化,眉眼間滿是愜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總盼著下次回鄉(xiāng)的日子能快些來。想在清晨的紫薇園里,看田其永在碑亭旁忙碌,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認真的側臉上;想等碑亭建好后,站在石碑前,輕輕念一遍《戰(zhàn)友之歌》的歌詞,感受那份跨越歲月的戰(zhàn)友情深;想在園子里的小飯館里,再吃一口農家小炒肉,聽老板講田其永和碑亭的故事,聽風吹過紫薇花,帶來淡淡的花香。</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綏陽縣的紫薇園,藏著田其永的軍旅夢,也藏著我對家鄉(xiāng)的眷戀。那座正在生長的《戰(zhàn)友之歌》碑亭,是一個退伍兵對青春的致敬,也是一片園子最動人的風景。下次回鄉(xiāng),定要去園里走一走,看碑亭,品美食,把這份藏在草木間的深情,好好珍藏在心里。</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