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亂世浮塵:歲月的掙扎與堅守</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作者:李隆顯(89歲)</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一章:陰霾壓頂?shù)奶油鲩_端</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4 年,戰(zhàn)爭的陰霾如一張巨大且沉重的黑幕,無情地籠罩著湖南零陵冷水灘花橋鄉(xiāng)。農(nóng)歷五月,我敬愛的爺爺李祥發(fā)溘然長逝,整個家族沉浸在悲痛之中,誰能料到,更大的災(zāi)難旋踵而至。農(nóng)歷七月十八日,日本鬼子的鐵蹄踏入湖南零陵冷水灘花橋鄉(xiāng),一時間炮聲隆隆,硝煙彌漫,原本寧靜的家園瞬間陷入恐懼與混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祥發(fā)爺爺和六蓮奶奶共育有四個兒子(遇清、遇梁、遇恬、遇生),三個女兒(秀英、秋英、滿英)。當(dāng)時,三個姑姑早已出嫁,大伯父和大伯母因病離世,大伯父伯母唯一的獨生女兒即堂姐李冬林也已出嫁。而我的父親李遇生,爺爺?shù)乃膬鹤樱?941 年因在廣西進貨意外染上傷寒病,回家醫(yī)治無效去世,躲日本鬼子的時候,大家庭的成年男丁就是二伯父和三伯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dāng)年我們修建的花橋老街大房屋住著爺爺李祥發(fā)、奶奶周六蓮,以及我母親帶著三個女兒和我,再加上三伯父一大家子。二伯父李斌卿(遇梁)、二伯娘文竹香一家五口(夫妻及三個女兒,8 歲的李梅林、4 歲的李桂林、2 歲的李響林。解放后出生的李滿林)一家租借在離我們家六戶之遠的對面開雜貨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逃亡那天是徬晚了,聽到日本鬼子馬上就要進來了,我母親王梅花(我母親小時候還裹腳了,因為沒有裹得很正宗,所以她的腳比正常人的腳不方便,又比真正裹了腳的人要好一些)正在給小妹洗澡,馬上把她從腳盆里抱起,快速穿衣,指揮我挑著兩個框里行李物品,帶著奶奶周六蓮,當(dāng)年 8 歲的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漢,要承擔(dān)重任、10 歲的姐姐李家鳳(1960年考上了湖南師范學(xué)院,李家第一位女大學(xué)生,如今91歲住在湖南師大)、4 歲的妹妹李庚鳳,還有 12 歲的義姐周冬玉,與二伯父伯母一家五口總共 11 人,被迫開啟了躲避日本鬼子的逃亡生涯。記得我走出沒有多遠,就摔了一跤,個子太矮,擔(dān)子又重,后來還是兩個姐姐分擔(dān)一些。與此同時,三伯父李云卿(又名李遇恬)、三伯母周魁瑚夫妻帶著三兒二女(大堂哥李隆義 14 歲-后參加了抗美援朝,二堂哥李隆禮 11 歲、堂弟李隆智 7 歲,大堂姐李小鳳 9 歲,堂妹李小瑞剛出生十來天,解放后出生的還有堂妹李小環(huán),堂弟李隆湘,堂弟李小湘),他們一大家則朝著天子嶺方向逃亡,因為三伯母外家也是親家園的八大家族之一的大戶人家,據(jù)說天子嶺有上方保護,日本鬼子大概不會進去騷擾吧,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從此,家族成員在亂世中各奔東西,命運的軌跡被戰(zhàn)爭無情地改寫。</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二章:牛窩塘的短暫喘息與再度奔逃</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們這一行人歷經(jīng)艱辛,很快抵達牛窩塘。牛窩塘四周青山環(huán)繞,本應(yīng)是個寧靜之地,可戰(zhàn)爭的陰影無處不在。我們原以為能在此稍作停留,讓疲憊不堪的身心得到片刻休憩。然而,這份寧靜僅僅維持了短短幾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仿佛日本鬼子的追擊如影隨形,空氣中彌漫著愈發(fā)緊張的氣息。遠處偶爾傳來的槍炮聲,讓大家神經(jīng)始終緊繃。一天夜里,一陣嘈雜聲響打破牛窩塘的寧靜,有人傳言日本鬼子正向這邊逼近。恐懼瞬間在人群中蔓延,我們一家不得不再次收拾微薄家當(dāng),帶著孩子們,在黑暗中摸索著繼續(xù)向外轉(zhuǎn)移。我們順著蜿蜒崎嶇的山路,朝著深山更深處艱難前行,一路上,孩子們的哭聲、大人們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在寂靜夜里顯得格外凄涼。最終,我們來到天窩堂。</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三章:天窩堂的風(fēng)云突變</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天窩堂隱匿于深山老林之中,這里有爺爺李祥發(fā)留下的 20 畝養(yǎng)老田,還有兩座自建房屋,仿佛是亂世中一處被遺忘的角落,給人一絲安寧的希望。然而,危險并未放過這片看似寧靜之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天窩堂住著一對佃戶夫妻,那妻子是祁陽人,頭發(fā)蓬松像個鳥窩,他們無兒無女,一直靠著租種爺爺?shù)奶锏鼐S持生計,平日里種些烤煙,飼養(yǎng)些雞鴨豬牛,生活平淡安穩(wěn)。但這份平靜被幾個強盜打破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夜幕降臨,黑暗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天窩堂緊緊籠罩。幾個強盜如鬼魅般悄然潛入,首先闖入佃戶夫妻家中。毫無防備的夫妻二人瞬間被強盜殘忍地捆綁起來,強盜們在屋內(nèi)翻箱倒柜,搜刮值錢的東西,把他們辛苦種植的旱煙和喂養(yǎng)的雞鴨掠走。第二次光顧時,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直接將飼養(yǎng)的豬殺掉,連剖都不剖,隨意幾刀砍成幾大塊,那血腥場景讓人膽戰(zhàn)心驚,還揚言說下次要來牽走他們的耕田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緊接著,強盜們氣勢洶洶地沖進我們居住的屋子。屋內(nèi),擺放著母親的二弟即我二舅燒炭用的兩擔(dān)(四個)籮筐,里面裝滿了我們一大家子和孩子們的衣物。強盜們臉上抹著鍋灰,宛如惡魔,假惺惺地對我母親說:“我沒要你的東西哦?!痹拕傉f完,便將籮筐里的衣物一股腦倒在地上,扛起籮筐揚長而去。一家人被嚇得緊緊蜷縮在角落里,大氣都不敢出,小妹更是嚇得哇哇大哭。在這混亂不堪的世道中,我們的生命如同風(fēng)中搖曳的殘燭,脆弱而無助。</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四章:背后的庇護與潛在危機</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強盜之所以沒有對我們家趕盡殺絕,是因為我母親的外家是胡家橋王家。母親的大哥王立章就是我的大舅,畢業(yè)于黃埔軍校第六期,在白崇禧部隊任職,是一位英勇的抗日將領(lǐng)。早年,大舅王立章在新疆守邊疆長達 8 年,保家衛(wèi)國。1945 年,日本鬼子將包括他在內(nèi)的 40 多位國民黨將領(lǐng)囚禁在一起,妄圖威逼他們投降,關(guān)押了三個月。后來大舅回來講述這段經(jīng)歷,說日軍要求他們寫投降書簽字,否則就殺害連長、排長以下的軍官。但大舅王立章他們寧死不屈,堅決不簽。即便面臨戰(zhàn)友的犧牲,他們依舊堅守底線,絕不向侵略者低頭。直至日本投降,他們才重獲自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即便有這樣強大的背景支撐,在這風(fēng)雨飄搖的亂世中,我們一家依舊如狂風(fēng)中的殘燭,隨時可能被黑暗吞噬。日本鬼子的掃蕩、強盜的劫掠,讓我們的逃亡之路充滿艱辛與危險。每一次危機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劍,懸在我們頭頂,隨時可能落下,斬斷我們生存的希望。</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五章:籮筐的離奇蹤跡與家族印記</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被強盜搶走的籮筐,在次日清晨被人發(fā)現(xiàn)丟棄在大路旁,籮筐上用醒目的紅筆寫著母親的父親,即我外公王文周的名字。這個籮筐,承載著家族的生活痕跡,見證了亂世中的無奈與堅韌。連強盜看見了也懼怕三分,當(dāng)時我的外公家也是大戶人家,外公為人也非常好,大舅在軍中做官,所以強盜也是給了幾分面子,不敢下手,連籮筐都不敢要。后來,籮筐被好心人送回。這些籮筐原本是二舅挑炭用的,快過年時放在了天窩堂房屋內(nèi)。從這件小事可以看出,即便家族中有人在軍中擔(dān)任要職,大家依舊保持著勤勞質(zhì)樸的本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個籮筐,承載著家族的生活痕跡,見證了亂世中的無奈與堅韌。它的失而復(fù)得,仿佛是黑暗中一絲微弱卻溫暖的光,給飽經(jīng)磨難的家族帶來些許慰藉。在艱難的逃亡歲月里,家族成員們憑借彼此的支持與信念,努力維系著家族的希望,讓這份堅韌在困境中傳承。</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六章:目睹日寇撤退</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本鬼子到底是什么樣子?。?945年9歲的我問二伯父。有一天二伯父對我跟我的母親說,走吧,今天我?guī)銈內(nèi)タ慈毡竟碜?。于是他就帶我們過了一條小港(江),對面就是天窩堂山,這塊山是屬于我爺爺李祥發(fā)的,據(jù)說 1935 年我們花橋修建的那個大家族的房屋,全部的杉樹木頭就是從這座山上砍了以后搬運到花橋老街的?;蚶辖值男挛菔?1938 年入住的,當(dāng)年。我們這個大家族是響鼓嶺搬到了花橋,先是租借別人的房屋住了幾年才修建這個房屋的。1938 年到 1944 年也住了 6 年了,再看見這座大山,我就感到特別的親切。當(dāng)時我們爬上了山頂。記得山上的樹好大好大的一棵,我們躲在山頂樹林里。當(dāng)時二伯父就是帶了我跟我的母親,我們?nèi)齻€人。往下面一看。蜿蜒的石板路上,走出長長的黑麻麻的人影隊伍,還有牽著馬。這是從花橋的方向往鋪里橋行進,那就是從東往西挺進,按照我兒時的記憶,也許就是日本大撤退投降前的撤走吧,因為我們這兩家躲在天窩堂,直到日本投降以后,我們還多住了幾個月,人家告訴我們?nèi)毡咀吡?,我們才敢搬回花橋過年。那已經(jīng)是 1945 年年底了。</p><p class="ql-block">(2025.8.17原創(chuàng)首發(fā) 不轉(zhuǎn)發(fā),今年抗戰(zhàn)勝利80年了,為了不忘國恥,警鐘長鳴,特組織專稿)</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第七章:爺爺?shù)挠洃浰槠?lt;/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爺爺李祥發(fā)于1944年5月端午節(jié)過后兩天與世長辭,葬在稱作李家間(干)祖山的地方,這里墳塋遍布。后來因為開田,不少墳?zāi)苟歼w移了。記得當(dāng)年生產(chǎn)隊的人挖出爺爺?shù)墓啄荆啄举|(zhì)地還很好,是由8個人合力抬起的。我記得三伯爺(李云卿)買了些饅頭給抬棺木的人。具體哪一年記不清了,只知道是大集體出工的時候。重新安葬的地方由大隊安排,家屬可能也有選擇權(quán),估計是三伯父選了進花橋老街的龍頭石山,靠近渠道內(nèi)側(cè)面的那塊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44年,有個佃戶來到我們家,中午祥發(fā)爺爺和他一起喝了酒。之后,爺爺從樓上搬下長凳子,本打算去娘娘廟看戲。這個地方歷經(jīng)變遷,最早是學(xué)校,好像叫泉山中學(xué),我胡家橋的小舅王立賓曾在這兒上學(xué)。后來變成了娘娘廟,再后來又成了倉庫,這些變化我們兒女都清楚。到了21世紀(jì),此地被賣給私人用來建房。爺爺搬著凳子拐彎時,突然頭暈,差點倒下,幸虧佃戶及時扶住了他。隨后,爺爺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蓻]想到,直到太陽快落山時,爺爺就去世了。估計爺爺是突發(fā)腦溢血,去世那天是農(nóng)歷五月初七,也就是端午節(jié)過了兩天。沒想到,僅僅兩個月后,我們就開始為躲避日本鬼子四處奔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時候,每到水果成熟的季節(jié),一些佃戶就會來家里,還會帶上自家種的李子。爺爺為人熱情,年輕時靠砍柴為生,是實實在在的窮苦出身。記得有一次,一個佃戶提了一大袋李子來串門,也有些佃戶是來借錢借米的。爺爺總會好酒好飯熱情招待,還送些東西給對方。那時,我和堂哥隆義、隆禮,堂弟隆智看到李子,饞得直想拿。爺爺從不當(dāng)場制止,而是把李子放到我們夠不著的高處。等客人走后,爺爺竟把那袋李子全扔到了陽溝——家里倒垃圾的地方,還說不能吃李子。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吃李子。我把這事兒講給女兒聽,女兒說“李子樹下有新墳”,還說李子吃多了對身體不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記得小舅在泉山中學(xué)上學(xué)時,每天晚上都會來我家,幫我母親記賬。那時我們家開了個染布房兼雜貨店,母親不識字,雖然白天賣了什么心里清楚,但需要小舅來幫忙登記。祥發(fā)爺爺特別喜歡兒媳婦家這個弟弟,小舅一來,爺爺就會煨個紅薯給他吃,還一定要看著小舅吃,要求他把紅薯皮也一起吃掉。爺爺常說:“這紅薯是自家種的,我洗得干干凈凈,可香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吃下去,別浪費。”母親和小舅都曾跟我講起這件事,對祥發(fā)爺爺?shù)拇葠塾∠笊羁?。后來,小舅在解放后?dān)任過縣級中學(xué)校長,他的學(xué)生中有擔(dān)任省委書記等各行各業(yè)的精英,他們都很敬重小舅,與他常有往來??梢哉f,祥發(fā)爺爺?shù)钠沸?,對后輩,尤其是對小舅的一生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李祥發(fā)一生勤勞致富,為人善良忠厚,對孫輩的教育格外用心,他下巴那撮胡子,讓我們這些后輩始終銘記。爺爺年輕時,常把柴挑去文明鋪(祁陽靠近零陵的一個集市)售賣,每次賣完柴,必定要去看一場戲才肯回來,稱得上是個“戲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李祥發(fā)有六兄弟,三個姐妹,在六兄弟中排行第二。在我的印象里,能記起四爺爺(李鼎四)、六爺爺(李鼎六),大爺爺、三爺爺和五爺爺我沒見過,幾位姑奶奶我也沒見過。爺爺一家最早住在響鼓嶺,響鼓嶺屬于湖南零陵地區(qū)冷水灘市普利橋區(qū)楊村甸鄉(xiāng)響鼓嶺村,距離花橋大約二十多里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爺爺一家起初在楊村甸響鼓嶺,那兒有座廟。爺爺有六兄弟、三姐妹,他父親帶著一家人一直給庵子廟做長年幫工。廟里的和尚有田有地,都交給爺爺一家耕種,彼此相處如同一家人。當(dāng)時強盜猖獗,時常來偷搶東西。周六蓮奶奶曾講過,有一次強盜來燒房子,她帶著四個兒子(遇清、遇梁、遇恬、遇生)住在樓上,先把被子扔下樓,再把孩子們?nèi)酉氯?。正因如此,李祥發(fā)爺爺和周六蓮奶奶搬了好幾次家。當(dāng)時幾個伯父都已成家,只剩我父親尚未成家。廟中有個和尚對祥發(fā)爺爺?shù)母赣H說,幫家里結(jié)門親事,能保平安。于是,和尚牽線搭橋,找到了胡家橋王文周家。王家大女王梅花待字閨中,王家當(dāng)時很有實力,有田有錢有勢。就這樣,母親王梅花嫁給了祥發(fā)爺爺?shù)乃淖佑錾?,也就是我的父親,他們的婚姻是庵子和尚做的媒。母親結(jié)婚時,外公給了滿堂嫁妝。后來搬到花橋老街大屋,1944年日本兵駐扎花橋后,母親的嫁妝,像床、柜子、桌椅板凳等,全被搬到日軍指揮部(設(shè)在老屋院子)使用。日本撤退后,我們家才找回這些物件。但文革時,又被一群人沒收瓜分,無償分給了鄰居幾戶人家。粉碎“四人幫”后,雖能要回,可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其實在文革時,這些東西就等于沒了,這都是后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再說李祥發(fā)爺爺打算搬到花橋,先是租住在輿家凼。1935年開始籌建如今的老屋,1936年農(nóng)歷九月初十我出生,1938年搬進新家。房子之所以建了三年,其中緣由容后敘述。我們花橋老街的這棟老房子比我大一歲,至今已有90年了。</p><p class="ql-block">作者:李隆顯(89歲)寫于2025.8.1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