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前言:</b>歲月的筆語總在撰寫時光的滄桑,同時也臨摹一些或喜或悲的記憶。如果說曾經(jīng)走過的時光是一本書,那么總有一份記憶里的鄉(xiāng)愁會成為這本書永恒的封面!</p><p class="ql-block"> <i>――瀟湘風云 2017,10,10</i></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文|瀟湘風云 圖片來自網(wǎng)絡</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金秋的落葉,飄灑在故鄉(xiāng)的青石巷,蕭蕭瑟瑟,讓人倍感凄迷以致心緒游離,這惹人愁思的季節(jié),總要不定時地勾起我對一段往昔沉迷般的追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段往昔是我喚不回的童年,是我回不去的老屋,更是我心頭一縷剪不斷的鄉(xiāng)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汨羅江的北岸,曾有最熟悉最入眼簾的風景,涼亭,圍墻,景福大草坪,碼頭,輪船,沙灘……還曾有一排排槐樹與一棵大古樟掩映的家園---老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棵被神化的大古樟,在流淌的歲月中優(yōu)雅地彎下粗腰,蔓枝無數(shù),層層疊疊,古老而不失綽約,也不知被遠方來的畫客臨摹了多少次風姿?堅信,在藝術殿堂里,一定珍藏著它給世人遺留的神奇之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依稀往夢中,曾聽母親說,它就是一直守護我們老屋的那棵像神一樣的樹,保佑著這一方水土的安詳。</p> <h3><br></h3><h3>撫今追昔,總為之溫暖而遺憾,因為美好的記憶尚在,而現(xiàn)實里卻再也找不到想要回到老屋的路……</h3><h3><br>老屋的建筑主體可謂龐大,雖不似現(xiàn)今電梯房般亭亭玉立,但能容納十二三戶居民,在當初卻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里面結構如同北京四合院,外型卻極具皖南徽派建筑氣質(zhì),只是老墻多了一顆碩大的紅五星,小時候常傻傻思量,那高懸的紅五星會不會是戰(zhàn)斗片里潘冬子帽子上的?<br><br></h3><h3><br></h3><h3>老屋之所以能成為我記憶的封面,是因為那里還停滯著我的童年,那里還擱置著我的青澀時光以及我的少年情懷,那兒有我最熟悉的小伙伴,一起挑燈夜讀的劉麗和許輝,一起游戲迷藏的劉敏與邱敏,一起在圍墻周邊上竄下跳的小武和周建……這一幕幕情景我都鐫刻成最美的畫卷藏進了心底,且一并寫入了我的詩箋。</h3><h3><br></h3> <h3><br></h3><h3>那河邊,那樹林,有發(fā)小女孩世美與飛兒的飄飄倩影,有花裙飛舞的翔輝與偉香,有采集野草閑花的春燕,有嘹亮著嗓子的麗萍,有發(fā)小男孩不絕于耳的“沖鋒”嘶喊,呵!那不是在“打仗”中聲東擊西之陣勢么?誰還記得,是哪家大人給老屋里所有孩子們都貼上了“頑劣”的標簽?這份中肯點評,或許便是因為當初不滿我們那一股子強烈的“瘋勁”。</h3><div><br></div><h3><br></h3><h3>那草坪,那圍墻,還有那老屋里傳來的朗朗晨讀聲,都是每天要親臨的景物與氛圍,自從邂逅魯迅的文墨后,我便把老屋當成了我的“三味書屋”,把草坪當成了我的“百草園”。除了作業(yè)時間,我們都盡情在“百草園”里奔跑撒野。</h3><h3><br></h3> <h3><br></h3><h3>翻開老屋的故事,便是一本煙火人間,一本喜怒哀樂的“書籍”,十幾戶人家,戶戶相通,廚房都在走廊里,一到吃飯時間,鍋瓢聲,叫喊聲,訓斥聲交織迭起。稚嫩的孩子,青蔥的少年,慈祥的老人,尚還年輕的父母們,人物之多,陣容之大,儼然是一個生活大舞臺。各家菜肴的熏香,充斥一屋,這組合式的裊裊炊煙如今已然化為一縷縷浸潤心底最濃烈的鄉(xiāng)愁。</h3><div> </div><h3><br></h3><h3>鄉(xiāng)愁也總是離不開那些久違的美味,因為那也是心底最深的掛念?!罢ㄈ狻笨胺Q老屋里的吃貨“老大”,既可以作為小吃,又可以作為大菜,各種風味,有五花炸肉,有甜酒炸肉,虎皮蛋炸肉,蔥花炸肉和仁片糕炸肉等。</h3><h3><br><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小時候,我只認為我母親做的炸肉是最好吃的,她巧妙地把各種風味綜合一起,濃縮到一個品種,再每人配上一小碗絲瓜湯,蘸著吃,香鮮甜脆咸俱全,引得眾多在我家圍觀的小伙伴們都遲遲不愿散去,直到蹭到了我家的炸肉。</span><br></h3><div><br></div><h3>如今,母親老了,步履蹣跚,思維已略顯遲鈍,不能再給我們端上那美味的“炸肉”,奈何只能拿出書簽把母親醞釀的滋味寫進我夢里的鄉(xiāng)愁。</h3><h3><br></h3><h3>那滋味,是母親的專利,獨特到無法復制!</h3><h3><br></h3> <h3><br></h3><h3>老屋的記憶也不盡是美好的,某年春節(jié)期間,隆重的喜慶之后驟然降臨潸然催淚的一幕,最親密的小伙伴 志堅 學著大人碰杯,兩杯酒水下肚,再也沒有醒過來……</h3><h3><br>來自他母親的悲泣,足足在老屋里縈繞了三年之久,那時,我亦懂得了思念,每聽到她母親聲聲嘶喊時,我常暗暗擦掉自己眼角感傷的淚水。那是我第一次體會人生的痛苦,因為,我知道,那遠去的小伙伴再也不能和我們在一起徜徉時光了……</h3><h3><br></h3><h3>老屋里還曾彌漫過一種叫“孝義”的鄉(xiāng)愁。那是來自一個少年的百善心懷,母親病了,幾年癱榻不起,坐臥輪椅。他奔忙四處求醫(yī),每每別人提起母親的病痛,他都會深情告白:“只要能救她娘的命,他愿意犧牲一切”</h3><div><br></div><h3>這種從內(nèi)心到唇齒間閃爍出的人性光輝照亮了老屋所有人的心靈,是他在我們思維尚且稚嫩的年華里奠定了孝德厚重之本,引導我們在以后的日子里懂得怎樣去感恩父母,怎樣去愛惜父母。自那以后,老屋里出來的孩子,無論男女,都是孝順父母之人。</h3><h3><br>物如人影,終將老去,老屋也不例外……</h3><h3><br></h3><h3>老屋為這十幾戶人家遮擋了數(shù)十年的風雨,終歸抵不過城市建設的大潮,拆遷已成為它最終的宿命,它的倒下化為漫天的塵土,化為縷縷鄉(xiāng)愁裝進我們最深切眷戀的情懷。</h3><h3><br>如今,老屋里的那些長者已為數(shù)不多了,那些逝去的老人,他們除了人本皆有的慈眉善目,還擁有著傳統(tǒng)的禮儀,純樸的品質(zhì),以及德高望重的人格魅力。</h3><h3><br>記憶里總充斥著懷念,一直感知遙遠的天邊總浮動著那幾張熟悉的臉龐,綿奶奶,菊伯伯,銀伯母,昆爸爸,桂姨媽,利姨媽,銀姨媽……還有熬叔與傲叔。</h3><h3><br>在我的鄉(xiāng)愁里,雖感斯人已逝,但其靈魂不滅,只因為他們曾經(jīng)在老屋里營造過我們最溫暖的童年歲月。他們把善知善感的音容笑貌鐫刻在我們純真的年華里。</h3><div><br></div><h3>回不去的老屋,剪不斷的鄉(xiāng)愁!此時月明中秋,為我離散的童年伙伴和大老人們斟上一杯醉美香濃的桂花酒……</h3> <h3>注:本篇所有文字皆為瀟湘風云原創(chuàng)作品,已刊登《岳陽日報》,并斬獲云夢星空文學周冠軍,其他論壇文友轉(zhuǎn)發(fā)須注明出處,粘貼時務必署上作者名,謝謝!一圖為悠悠提供,其余所有圖片均來自網(wǎng)絡,如侵權請告知,以誠撤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