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田園式的校區(qū)。</h3><h3> 我們的母校,七十年代初是廣州第68中學。她座落座今白云區(qū),嘉禾。</h3><div> 她矗立在廣袤的土地和樹木之中,校里校外無不滲潤著大自然的田園氣息。</div><div> 今天,她是白云藝術學校。</div> <h3> 我們的操場很大,是市區(qū)中學難以媲美的。小編站位后面當時沒有任何建筑物,只會看到操場的圍墻連著天空和樹木。</h3> <h3> 學校的旁邊有片小樹林。有時會在這里開大會。前邊的老師在盡心地講,我們席地而坐,用小樹枝在泥地涂鴉,順手也拔拔青草。或許是打擾了樹林的安靜吧?小鳥們在樹杈上跳來跳去,呼朋喚友,吱吱喳喳地唱個不停。這一稀有的場面,已成了絕唱啦。</h3> <h3> 艱難的回家之路</h3><h3> 我們學校門前小路的延伸,就是廣州通向人和鎮(zhèn)的公路。由新市開始,它就是一條鋪上粗沙粒的路。人行走在公路上會爽爽地發(fā)出沙沙的聲響,腳步會略感沉重。</h3><h3> </h3><div> 公路兩旁種植著排列整齊的參天大樹。樹梢都自然地向路中間垂彎著,遠遠望去像一個深隧而又遙遠的樹洞口,令人無限遐想,是那么神秘莫測……。</div><div> </div><div> 開學第一天,我們是從初中校部(起義路)步行而去,走走歇歇到嘉禾約四小時。</div><div> 我們是住宿生,從市區(qū)到新市只有一條21路公交車,在新市總站有一條新市至人和鎮(zhèn)的班車,它的車身是現(xiàn)在公交車的三分之二。半個小時一班,市民戲稱此車為"火柴盒"。</div><div><br></div><div> 如此漫長之路程我們不可能走讀。于是每星期六上午放學,用什么1方式回廣州是我們必須面對的問題。大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div> <h3> 第一,是走路,學校到新市,約走一個半小時。</h3><div> 第二,是坐班車。從人和鎮(zhèn)開到我們嘉禾的班車,已經(jīng)有一大半的乘客了,最多再擠上一二十人。而車站里早已有二三十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在候著了,我們女生想一齊用力去擠,有點異想天開了。</div> <h3> 第三,是騎自行車(單車)。那年代單車是家庭奢侈品,而有單車閑置給孩子用的,卻不多。李惠桃和韓潔梅是我的發(fā)小,只要她們其中一個有騎單車回校的,星期六的放假肯定捎上我。那是沙路,很考車技,她倆輪流踩,技術之嫻熟從未被甩過。這一珍貴回憶,我從沒忘記。</h3><h3> 還有黃愛貞會捎上陳小鳳,范杏萍也會捎上她的好友。一路說笑,一路歡歌。這畫面猶如昨天……。</h3> <h3> 第四呢?是既省錢,又刺激。但純熟碰運氣了。那就是坐順風車了。</h3><h3> 我們嘉禾是個小小的墟鎮(zhèn)。有一間茶樓(居),一間百貨公司,一間衛(wèi)生院,還有一間到現(xiàn)在都聞名的屠宰場。</h3><h3> </h3><div> 最熱鬧要數(shù)茶居了,它是來往貨車司機吃飯的落腳點。對我們來說,是搭順風車的好機會。</div><div> 每到星期六上午十一點多,茶居門口就站滿了背著軍布書包的學生。同時也停著有貨或沒貨的大貨車。</div><div><br></div><div> 茶居里面人聲鼎沸,煙霧繚繞,整個場面多數(shù)坐滿食客,幾乎不見女性,但隨意一敝,似乎見人不見腳,都蹲上,或單腳踏在椅子上了)。女同學首當其中,依傍著茶居門口。嘻嘻哈哈地談笑。男同學站得稍遠一點,在打打鬧鬧。(因為曾有先例,男生要求搭順風車的成功率極底)</div><div><br></div><div> 當有誰發(fā)現(xiàn)司機剔著牙簽,一副吃飽飲足的滿意相慢慢走來,女同學就一踴而上,"司機,你的車去廣州嗎"?</div><div> 如果司機說不去,大家會失望地返回原地。等候下一個目標。</div><div> 那時的司機很老實,從沒有說過不去廣州,車卻開往廣州的。</div><div><br></div><div> 當下一個司機又走出茶居的時候,女生們又再上前詢問,如果司機不吭聲了,那是有希望了。此時司機的左右手早被女生挽住了。女生一邊把司機手臂搖,一邊嗲聲嗲氣地請求,"哎,司機,吾該你搭埋我地啦”</div><div> 那時飲得微醉。臉泛紅光的司機,不由得左看右看。衣著樸素的女孩卻掩蓋不了鮮眉亮眼,清麗脫俗之姿,畢竟青春無敵呵。</div><div> 迎著女學生懇求的目光。司機無可奈何地說"上吧"。</div><div> 司機話音剛落,舜時像炸開了鍋,男女同學鉚足了勁向司機手指方向跑去。負責接洽的女生也迅速向司機道了謝,恢復那潑辣勁,手腳并用的爬上了大貨車。那你拉我扯的爭分奪秒,像"逃難"多過真的放假呢。</div><div><br></div><div> 那時司機安全意識不太強,他只管起動后一小段慢慢地開,任由你后面爬上多少人也不管。曾經(jīng)試過有同學在公路攔了拖拉機,司機在突,突, 突地開,后面同學還一個接一個地爬上車兜。那次也有我。大家精神都很亢奮,真的不知“死”字是怎么寫的。</div><div> </div><div> 約一年后,學校約了公交車用以我們每星期的放假和返校。再也不用“色誘”貨車司機坐順風車了。</div> <h3> 原生態(tài)的宿舍區(qū)</h3><h3> 我們女生宿舍跟校區(qū)是分開的。從學校出來要走十來分鐘的田間小道,小路的兩邊是稻田,每天的往來見證著田間的秧苗到成熟的緩動。</h3><h3> 有欣賞翠綠秧苗,視野開闊的激動,也有驚嘆成熟稻谷,金黃色田野的壯觀。</h3><h3><br></h3><div> 傍晚,夕陽西下,無數(shù)的蜻蜓,蝴蝶在田間舞動。成熟的稻谷隨風吹來一陣陣的稻香,女生們快樂地追逐著蜻蜓,青春的氣息撩動了隨風搖擺的稻穗,好一派美麗的田園風情。/</div> <h3> 女生宿舍和教工宿舍倚小山崗而建,不是附近村民必經(jīng)之路,顯得獨立一點,舍區(qū)旁邊有個解放軍通訊班與我們?yōu)猷彙?lt;/h3><h3> 宿舍床分上下兩大平鋪,沒有空調(diào),沒有電風扇。沒有盛開水的暖水壺,三天都喝不夠八杯水,沒有時鐘。沒有具體時間概念,沒有閑書雜志可讀。甚至連一粒糖果,一塊餅干的零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h3><h3>,</h3><div> 沖涼房和廁所都是露天的,而且都沒有門,沒有熱水供應。有一口井,由校工專人負責把井水抽到一個儲水的水池,從水池里開水嚨頭用水。</div><div><br></div><div> 廣東人都習慣要洗澡,沒有熱水的冬天,大家就互相鼓勵,在露天的沖涼房v哇v哇地亂叫,壯膽。完成洗澡“任務”。</div><div> 每天的作息安排,靠校工在一棵樹上吊一塊鐵厚板用鐵錘敲擊,提醒我們該起床,回校,午休,熄燈……。</div> <h3> 我們的老師們</h3><div> 68中學,是求學階段的一片凈土。雖然還是"文革"高峰時期,但卻看不到那年代“瘋狂”的痕跡。沒有存在,讓我們看到會覺得“心酸”的老師。</div><div> 我們小學四年級沒讀完,五,六年級沒有讀,初中二年開大會,操練,下鄉(xiāng),學工占去了三分之二的時間,就這樣上高中了。</div><div><br></div><div> 真難為編教材的教育部門,難為教我們各科的老師了。有求知若渴的學子,非常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全力以赴。</div><div> 但占半數(shù)以上的因各種原因(基礎差跟不上,無心讀書……)以至畢業(yè)了,文化知識還是回到原點。</div><div><br></div><div> 圖中前排的是年級的各科老師。</div> <h3> 小編我在學習中是兩頭不被老師關注的學生。和各科老師沒有互動,所以對老師在精誠的教授知識方面,難以寫出特別有正能量的個例。只能談談各科老師的趣事。</h3><h3><br></h3><h3> 我們班主任張?zhí)匚氖腔瘜W老師,他性格隨性,語言很接地氣,農(nóng)村教師還兼顧起對學生生活的關注。所以他的眼眸里時常充滿了慈愛,以至我們都自覺的很少惹他生氣。</h3><h3> 張老師語言豐富,聲情并茂,手勢助詞。一次,他激動地說起,"毛澤東思想理論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頂峰,頂峰……手在向上指,人卻緩慢地踩空低了下去。</h3><h3><br></h3><h3> 有一次化學課,張老師用玻璃管調(diào)來調(diào)去,調(diào)出了氨水,然后拿它走下教壇,大家的目光跟著他移動。只見它徑直走到一個趴在桌子睡覺的男生面前,把氨水送進他的鼻孔下。男生一下子嗅醒了,引得滿堂大笑。他的課,再沒有人敢睡覺了。</h3> <h3> 稻谷熟了。放農(nóng)忙假了</h3><h3> 農(nóng)村的中學有個特點,就是放農(nóng)忙假。我們攤上了。那是一個沒有報酬的工作,農(nóng)村小孩的勞動是循序漸進的,而我們的勞力一下子就跟年齡成正比了。跟農(nóng)民干一樣長時間的活。</h3><h3><br></h3><h3> 晚造的收割,一早就頂著熾熱的太陽去田間,收割時,汗水和谷糠粘在一起異常難受,但也必須忍著……。</h3><h3> 早上收割完要回學校吃午飯,排好隊往回走,都會經(jīng)過村口的大榕樹。村民蹲在樹腳邊,手捧碩大的海碗,碗里的白米飯高得冒了尖,就著簡單的菜,大口大口的吃著。</h3><h3><br></h3><div> 看著那大碗的白米飯,我們的吞咽功能不由地在律動。眼里泛著貪婪的目光。什么時候?我們才能吃上這頂尖級的白米呢?(城市供應的是四級的陳米)</div><div><br></div><div> 讀了二年高中,我們參加了三次收割。</div> <h3> 我們有四五年沒上過音樂課了。高中來了個男音樂老師,他身材健碩,看上去面部表情不怒而威。他有一副很磁性的男中音,煞是動聽。音樂基礎知識如果他會提問,大家的目光都不敢跟他接觸,怕中標。</h3><h3><br></h3><div> 有次,他在黑板寫道,下面加點的音,如果去掉下面的點,是什么音?他眼光環(huán)掃一下,沒人回答。于是他手指前排一女同學梁少容。嚴肅地說:說"你”來回答。梁同學站起來,小心答到,是高八度。</div><div> 幸好答對了,大家都特緊張。</div><div> 遺憾的是小編我記不起他的名字,好像姓云吧?但他敬業(yè)和藝術家的氣質(zhì)沒有忘。我們背后戲稱為"可怕老師”</div><div><br></div><div> 當然還想起他教唱的,阿爾巴尼亞的《游擊隊之歌》</div><div> 迎著風雨,腳踏泥漿</div><div> 不怕饑餓,我們更堅強。</div><div> 我們攀登,高高云天。</div><div> 歌聲把山河震蕩。</div><div> …………………………</div><div> …………………………</div><div> 到處閃耀雷電般的火花。</div><div><br></div><div><br></div><div> 那是全民聽八個“樣板戲”的年代。這首歌給了我們靈魂的騷動。</div> <h3> 英語老師堵路向,是上海人。我們很喜歡在她宿舍看她年青時的照片,生活照里,美麗的上海,美麗的女青年,使我們大開眼界。</h3><h3> 那段時間學習抓緊了,也要有考試了。但堵老師個子只有1,5米左右吧。監(jiān)考有點顧不來。某次考試,她索性坐上教壇上,結果高高在上,360度均無死角。誰也無法作弊了。</h3><h3><br></h3><h3> 從各教室走向食堂有一條斜坡路。路很陡。中午放學去食堂,決沒有人是慢慢走去的。一來抓緊時間吃完休息,二來是真的很餓了。所以鐘聲響后,大家就像被老虎追的速度沖去食堂,途經(jīng)那很陡的斜坡更覺加了速度。</h3><h3> 一次,剛好體育老師經(jīng)過,看見這奔跑的學生。又氣又惱地說:"呢班友仔,一百米既考試又吾見你地合格。而家又可以跑得甘快”。聞者,無不為體育老師的幽默竊笑。</h3><h3><br></h3><h3> 那年代有“工人宣傳隊進駐學?!彼趯W校以什么身份出現(xiàn),我們不得而知?</h3><h3> 有一位很注重自己儀表的“工宣”,大家叫他“派”(粵語第一聲,流行術語,很時髦的意思)工宣。但他對這稱呼不滿意,工人嘛,應該以樸素形象示人的。</h3><div><br></div><div> 剛好,我們數(shù)學正學圓周率。丌=3.14</div><div>有調(diào)皮的同學看見“派”工宣,就打招呼,“哎,3.14工宣”。他不得其解,有點生氣的說:“呢班哇鬼,又起我乜也花名啊”</div> <h3> 如果說,“學海無涯”。那嘉禾68中嚴謹?shù)男oL,在我們極短學習生涯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印象。</h3><h3> 在我們滄桑的求學歲月。親愛的母校,足撼得我們“滄海一聲笑”</h3> <h3> 母校雖然“易主”。曾經(jīng)的學子,曾經(jīng)的過客。衷心祝愿她再創(chuàng)輝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