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 事先沒有準備好進索爾頓湖,只因 看了朋友在北加拍到漫天飛舞的群鳥, 艷羨不已,所以決定到索頓湖碰碰運氣。</h3><h3> 索爾頓湖, 又叫加州的死海。 臨行前, 上網(wǎng)惡補了一下它的概況:索爾頓湖, 又叫索爾頓海, 位于加州圣地亞哥和墨西哥邊境交界, 面積974平方公里, 處于海平面下69米, 也就是說, 它的水平面居然低于海平面69米!鹽分度為4.4%, 鹽分含量高于太平洋, 是世界上最大的內陸湖之一, 也是名列全球地表最低的地區(qū)之一。</h3> <h3> 這些世界上"最大"、"最低"更增添了索頓湖的神秘感。再搜索, 索頓湖大片干涸裸露的湖床是沙塵暴的發(fā)源地,人跡罕至。對于沙漠中這樣的一個地方,更有著強烈一探的沖動, 這其中的緣由, 就像拍照的時候時大哥喜歡有人物在其中以增加活力, 我卻喜歡避開人群拍, 離人世越遠越好。對大自然的好奇和敬畏,從來沒有停止過。 </h3><h3> 在荒蕪的沙漠走了近一個小時, 雖然路況良好, 但心里依然忐忑, 畢竟是第一次走進這片未知地域, 直到路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片湖水的亮光。 湖區(qū)很大, 我們來的時候在GPS上隨便點了一個目的地, 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是湖邊的一處民居。 湖邊長滿矮矮的灌木草叢, 看不到沙灘, 湖水茫茫, 望不到對岸, 我們決定到附近的找人問路。</h3> <h3> 美國常有人因闖私人地方而遭槍擊。 所以我們很小心的靠近一處房子, 喊了一聲:"Hello……", 房子里跑出三個臟兮兮的大概2到6歲西裔小孩,好奇的大眼睛里滿是興奮, 想必平時很少客人來訪。 孩子們不懂英文, 估計是新移民。 他們的母親隨后也出來了, 手里抱著一個更小的孩子。 我客氣地對她說:"你家孩子真可愛", 她很快而自豪地說:"I Know"。 我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她并未留意, 繼續(xù)說:"往前走一點, 你就會看到一大片沙灘, 在哪兒散個步真是太棒了!沙灘和灌木叢里有好多好多的鳥,如果你運氣好, 還可以看到鳥兒飛過夕陽……住在這里真是太棒了!"。墨西哥人真是天生快活樂觀,在這個貧瘠的地方, 或者孩子的爸爸和許多墨西哥移民的家庭一樣,一個人出去工作養(yǎng)活自己和一大家子, 但他們卻是那么滿足。誰知道呢, 或者他們的快樂, 我們并不知道。 在墨西哥的餐廳, 雖然食物不敢恭維, 但人們載歌載舞吃得開心; 當年參加一個高中畢業(yè)典禮, 主席臺讀到墨西哥畢業(yè)生的名字, 臺下家屬尖叫歡呼;讀到中國人的名字時卻掌聲零落, 令人尷尬的安靜,對比鮮明, 有點汗顏, 明明我們的孩子書讀得好比他們好, 但是為什么我們就不能釋放內心的快樂呢? </h3><h3> 按照指點, 我們朝湖南走, 看到一大片淺粉色的沙灘。</h3><h3><br /></h3> <h3> 近看這沙灘全部是細碎的粉色的貝殼, 難怪有人說, 只要走對地方, 貝殼可以整麻袋的裝。 湖邊沒有傳說中的腥臭味, 反而有一種海鮮的甜鮮味, 湖面開闊, 還有小小的浪花, 如行走在風平浪靜的大海邊。</h3><h3> 遠處的白色鵜鶘鳥懶懶的站在水邊,自有一分安閑舒適,湖水映著藍天, 畫面美麗蒼茫。它們棲息在遠處的沙灘, 隔著一條淺淺的溝, 我們的長鏡頭也無可奈何。</h3> <h3> </h3><h3> 大哥為了拍這些照片, 找了一根枯木搭在溝上為橋, 鉆過湖邊的野生水柳樹叢,除了粘一身花粉, 還弄了一鞋一褲腿的泥。</h3> <h3> 越靠近湖邊, 腳下的泥越覺得松軟, 應該是鹽分的累積和當年魚類的風化而成, 鹽分在泥土上形成白結晶,藍天下也有一種奇怪的美。 沙灘上甚至還能找到風干的魚骨。這些泥土當年是多少魚和鳥兒堆成的呢?忽然想到這些泥如果帶回去養(yǎng)花, 是不是會長得很好?</h3> <h3> 海邊碰到一對從加拿大來的夫婦,他們退休了, 賣掉房子, 買了一輛房車滿世界走, 老先生已經(jīng)68歲, 還充滿活力, 體形健碩, 他們打算在索爾頓湖邊露營三天。開著房車去看世界真是美事, 可我們什么時候能退休呢?或者想退也退不了吧? 供房供車供孩子上大學, 沒完沒了。前些日子又聽說我們的年齡段, 退休要等到69歲。到了69歲會是什么樣子呢?還是現(xiàn)在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退休的心境也不是人人能有, 我們當中很多人就不能, 操心到老死。</h3><h3> </h3><h3> 經(jīng)老先生的指點, 索爾頓湖的野生動物保護區(qū)就在離我們不遠的湖區(qū)的最南端。資料記載:當年由于湖水干涸, 剩下鹽分比海洋更高的沉積地,魚類難以生存,雀鳥紛紛遷走,猶如死亡谷。五十九歲的傳奇女子利夫賽經(jīng)七年努力,將這片濕地起死回生。她取得州政府撥款,在湖泊附近挖掘七個水池,加上水管連接系統(tǒng),將懷特沃特河的河水引進索爾頓湖. 如今現(xiàn)已變身成一個魚鳥聚居的"伊甸園",保護區(qū)是四百多種鳥類的棲息地。</h3><h3>保護區(qū)很大, 有供行人專用的步行道,眾多鳥兒棲息在湖面的島上, 有鐵絲網(wǎng)攔住不讓行人靠近驚擾鳥兒。三三兩兩的人扛著長槍短炮在拍鳥, 也有人用望遠鏡觀看, 沒有看到大量的鳥群。 </h3><h3> 黃昏, 我們準備開車回家。</h3><h3> 車駛出湖區(qū), 轉入一大片農田中的路。 大哥開著車, 突然說:"你們看看左邊的農田里, 那一大片白色的是什么?"</h3><h3> "好像是鳥群"!大家都精神為之一震。 離公路不遠剛剛收割過蔬菜的田地里, 有白色鳥群在起起伏伏。 這時候我們已經(jīng)記不起什么私人地方了, 馬上從公路上拐進農田的土路, 隔著一條小小的機耕水道, 幾萬只遷徙的鳥兒就在眼前!</h3> <h3> 我們慢慢的小心的靠近鳥群, 但是鳥群還是被驚動騰空而飛。</h3> <h3> 我們屏著呼吸, 等鳥兒飛過我們的頭頂, 手里重復這一個動作:按快門。</h3><h3><br /></h3> <h3> 鳥兒在田野里盤旋到日落。</h3> <h3> 每次看到收獲,如豐收稻田,如 滿網(wǎng)滿網(wǎng)的魚, 或者大自然里滿眼鮮綠, 漫山遍野的花, 我都覺得滿心歡喜,這次也一樣,終于看見鳥群, 還是在夕陽的余輝中,都覺得滿足幸福。</h3><h3> 我們估計鳥群是從保護區(qū)飛出來覓食的,但始終也沒有搞清楚這些鳥兒的名字, 我看著象海鷗, 但有人說是候鳥雪鵝。</h3><h3> 我寧愿相信那是候鳥, 有人說, 主要你愿意等, 候鳥一定會有歸期。 我們不是候鳥, 心里沒有歸期。移民多年, 心里也不免懷念。 過去的歲月, 我不愿意刻意的去懷想, 人生的路也真是奇怪, 總是經(jīng)不起推敲。 回頭再想自己都是后知后覺, 只是當時反應都遲鈍, 卻又與成長無關, 學不到經(jīng)驗教訓, 叫人汗顏。 得罪了多少人或辜負了多少人的美意也不知道</h3><h3> 或者我們都如候鳥, 生命從來就是按照預設好的軌跡, 從冬到夏,安靜的走, 不敢稍有偏離,哪怕是不甘心。什么時候也能象那對加拿大夫婦一樣, 開著房車去看看世界, 露營在人跡罕至的索爾頓湖邊。 這是個美好的愿望, 誰知道呢, 也許我們也能做到。</h3><h3> 本文圖片由 George Lin和 鈴子提供</h3> <h3>柒城記之索爾頓湖,遇見漫天鳥群</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