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美篇號:833380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文/王其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圖片:徐少輝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8px;"> 部分來自網(wǎng)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昨日,好友徐少輝先生發(fā)來幾張他在橘子洲頭拍攝的偉人雕像照片。不同角度,同一份莊嚴。燈光如水,灑落在雕像的每一道輪廓上;湘江如鏡,在腳下靜靜流淌。我久久凝視畫面,恍惚間仿佛重回那個初讀《沁園春·長沙》的午后。那時年少,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玻璃將詩句鍍成金黃。毛主席的文字如同一?;鸱N,落進心中,一燃便是半生——從青絲到白發(fā),從紙頁到山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曾兩次造訪長沙。初次恰逢洪峰過境,湘江封航,只能站在岸邊看濁浪奔涌。江水漫過堤岸,橘子洲隱于蒼茫云霧之中,如歷史中一個未盡的隱喻。第二次則是退休后與妻子同往。雖鬢發(fā)已染霜,但胸膛里卻依然跳動著少年般熾熱的心。當我終于站在橘子洲頭,一束天光穿透云層,正好落在青年毛澤東雕像之上,泛起神圣的金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十二米高的青年毛澤東塑像,面朝東南——新民學會舊址的方向,凝望著北去的湘江?;◢弾r在日照下泛出青銅般的光澤,仿佛1925年的那個秋天被時光熔鑄為永恒。雕塑家有意保留石料的天然紋路,那些起伏的曲線,恰似歷史長河在巨人身上刻下的印記。江風掠過雕塑的眉宇,那一刻我忽然感到:這不是沉默的巨石,而是一座仍在呼吸的山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眉頭微蹙,是思想深處的沉吟;嘴唇緊抿,是信念千鈞的重量。最令人震撼的是那雙眼睛——盡管由巨石雕成,卻仿佛燃燒著可穿透時空的火焰。我立于基座仰首望去,流云正掠過雕像肩頭。霎時間我明白了何為“胸懷大志”:他的肩膀扛起的何止蒼穹,更是一個民族沉淪又崛起的命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基座被巧妙設計成山體形態(tài),游人沿臺階盤旋而上,如攀登思想的高峰。以手觸石,斑駁之中仿佛傳來歷史的心跳。一對白發(fā)夫婦相攜而立,丈夫輕誦“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妻子眼中淚光閃爍。無需任何解說,這尊雕塑本身就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演講,每一個側面都在吟誦青春與理想的史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江鷗在雕像發(fā)梢處盤旋,宛若當年筆下迸濺的墨點仍在揮灑飛揚。每當夕陽西下,整座雕塑便披上熔金般的霞光,仿佛那位書寫“萬類霜天競自由”的青年剛剛擲筆,正要踏浪而行。此刻的橘子洲頭不見喧嘩人潮,唯有江風與巨石對話,百年不滅的理想仍在天地間激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入夜之后,雕像更顯莊嚴。燈光從多方投射,勾勒出偉人的身形,倒映江中成雙重存在。晚歸的漁火星星點點,猶如理想的光芒在永世流轉。靜坐江畔石階,可聞水聲與歷史回響交織——那是秋收起義的號角,是長征路上的足音,更是天安門城樓上宣告新生的誓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離去時屢屢回望,不論走到哪個方位,雕像的目光始終相隨。我忽然懂得:這不是僅供仰望的圖騰,而是可攜同行的精神火炬。三十二米,是毛澤東當年賦詩的年歲,又何嘗不是理想最易燎原的年華?基座上鐫刻的詩句在月光下泛著清光:“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湘江北去,不舍晝夜。而那位立于橘子洲頭的青年,卻永駐于最好的年華,以石頭的語言繼續(xù)叩問天地。他所凝望的早已不是滔滔江水,而是百年后仍在他目光中奮力劃槳的我們。當長沙城萬千燈火依次點亮,每一盞,都是對這個時代的回應——中流擊水者,從來不是獨行者,而是一個民族代代相承的勇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雕像始終屹立,以青春之姿成就永恒。它告訴我們:最堅硬的巖石可蘊藏最堅韌的信念,最遙遠的往事可煥發(fā)最鮮活的生機,最厚重的歷史可承載最偉大的理想。正如湘江永遠向前奔流,卻總有一朵浪花,會停留在最澎湃的波濤之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25年8月31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