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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活法之十五：一言難盡食品人（2）譚譚“屠夫”

陳明才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屠夫”，歷來不是受待見的行業(yè)，見諸文學(xué)作品的就不少一一當(dāng)然，那些人和事都經(jīng)過了藝術(shù)加工，不可不信又不必全信一一我們采取曹雪芹先生“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的處置方法去理解，才可洞見其中的端倪。</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古書中，比較出名的“屠夫”有三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是《儒林外史》中范進的老丈人老胡同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范小子在屢考屢敗的年月，他那殺豬的老泰山，常拿著滴血的殺豬刀以“泰山壓頂”之勢，點劃小范：“再考不上！哼哼！就別酸酸邦邦滴窮念`之乎者也'啦！跟著我學(xué)捅豬翻腸子……吧！保你吃香喝辣，哈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嚇得范秀才趕緊努力、使出吃奶的勁、最后一年猛鉆故紙堆……那年他紅光罩頂，那年他“省考”中舉，那年他四十。</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紅榜一放，“中年小范”激動過頭，瘋癲了，到處亂喊：“我中了！殺豬的算什么玩意！我不當(dāng)殺豬的！我中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跑掉了鞋子磨破了腳……人人都說：“這人算是廢漣！念了三十年，花了老多錢，唉呀嗨！一下又玩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范夫人不知聽誰說的：“殺豬的爪爪成天血乎拉，小鬼見了都害怕。如果用血手猛抽`飯（范）桶（進）'一巴掌，他立馬就請醒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范妻胡氏女趕緊求她爹“抽打你女婿一下吧！還得狠狠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續(xù)平常了：胡屠揮血手“啪”！范進一激靈，好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鬼怕惡人，何況一個小小舉人（相當(dāng)于如今的中專生吧）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當(dāng)然，也有不怕“屠夫”的更惡的人，那就是下一個出場的人物……</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位是大名鼎鼎的魯智深，有人可能撇嘴：“說屠夫，成老魯。是否跑題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非也！老魯這回專和“鎮(zhèn)關(guān)西鄭屠”過不去，是“屠夫們”最不愿提的一頁：那小子姓鄭但不正莊，仗著身強力壯又賺足了“下水錢”，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想往“名人俱樂部”里擠，無奈渾身的“八戒味”太濃，木人理他，他氣不憤，就無事生非欺負(fù)欺負(fù)小百姓找樂子……</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回樂子找的有點過頭，讓愛管閑事的魯提轄碰上了，“鄭小嵬子”還想揮著宰豬尖刀舞扎舞扎，可惜道業(yè)太淺，被老魯三拳斃命，陳尸街頭一一《水滸傳》里這段描寫太精彩了，我早年就一字不錯的背下來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為，我好像早有“雞湯感應(yīng)”：十年后也將變身為“屠夫”了！得接受歷史的教訓(xùn)，做個好“殺豬的”，跟“北大名屠”陸步軒學(xué)習(xí)，不往豬肉里摻水，不賣變質(zhì)熟下貨，不賺黑心錢，全身心地為人民服務(wù)，免得讓誰誰誰，三拳兩腳把我也打癟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三位，就是被袁紹袁術(shù)兄弟倆譏諷為“殺豬屠狗”之輩的張飛了。他在英雄輩出的三國時期，也算個人物，但總讓我對他喜歡不起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為，他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總代表。君不見那么多的“三國戲曲”，但凡“三弟”上場，臺詞只一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哇呀呀………！”簡單明了，但，但……但什么？</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還非得讓我點破嗎？??????</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完三位“屠夫”老前輩，就輪到我了。從進入“商河縣食品公司”的第二天起，我就正式加入了“屠夫隊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其實，“屠夫”是比較好聽的學(xué)名，而當(dāng)?shù)厝耸遣唤惺裁础巴婪颉钡模迅蛇@一行的，統(tǒng)稱做“宰把子”、“殺豬的”或“開肉杠的”等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報道入職的第二天八點，我準(zhǔn)時到加工車間找到“管家”李春蘭（他個大老爺們起個女人名，按當(dāng)?shù)仫L(fēng)俗是“好養(yǎng)活”。男小孩的乳名更多：“丫頭”、“四妮”…）</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昨天就接到通知，所以，我剛一開口，他就說：“我知道了。你叫陳明才吧？好高的個頭，是個干宰把子的料……跟我來，我到庫房給你拿工作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是個干宰把子的料”一一我聽了心中五味雜陳：“念書十多年，其間磕磕絆絆，又是｀勒令退學(xué)’回家務(wù)農(nóng)，又是`咸魚翻身'降級復(fù)讀。終于熬到畢業(yè)，不能干本行，改行去殺豬，八桿子打不著的事，讓咱攤上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李管家(肉食加工車間的保管員，他是個對工作認(rèn)真負(fù)責(zé)的好人，一輩子干這行當(dāng)，到死也木有提個職什么的，現(xiàn)在這種認(rèn)勞忍怨的人不多了)說：</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給你！”</span></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一瞅是一身蘭帆布做的衣裳加一雙半高腰水靴。我打開衣服先試褲子，把腿伸進去，下蹲看是否合適？就聽“次拉”一聲響，從我的襠部發(fā)出，原來褲子太瘦，被我還不很肥的腚瓜子撐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大爺一看笑了“你這孩子個頭高，這身不行，我去庫房里面給翻找一身特大號的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會功夫，屠夫應(yīng)該有的全部用品齊備，我拿回宿舍，按公司領(lǐng)導(dǎo)的指示，先休息一天，明天就開始正式作業(yè)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一上班，李管家分配給我的活是翻洗豬腸子。因為殺豬，剝豬皮都是技術(shù)活，我們沒經(jīng)過專門培訓(xùn)，干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一個濕淥淥的叫”生加工”的車間里，放著好幾個大白鐵皮盆子，四周圍坐在馬扎上的四個人，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用左手握住豬腸的一端，用右手反復(fù)洗涮著滑不拉嘰的豬腸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腦袋瓜里競出現(xiàn)了剛看過不久的一出京劇《屠夫狀元》的鏡頭，屠夫能當(dāng)上狀元的概率肯定不會太大，我不想當(dāng)什么鳥狀元(陳世美的糗事在我腦海里才過去兩年多)，只想趕緊熬過“接受工人階級的再教育”的這一關(guān)，干上咱拿手的會計工作，就算謝天謝地謝謝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恩惠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工作著時間過的快，好象不一會，食堂開飯的鐘聲響起。我們忙不迭的在另一邊的水龍頭下洗干凈手，跑出臭氣影(土語：煩)人的車間，快步去飯廳吃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此，屠夫的頭衍一戴就是十個月(其間參加農(nóng)業(yè)學(xué)大寨工作，臨時離開煩人煩心煩惱的屠宰場正半年，應(yīng)該減去，這樣真正戴著“屠夫皇冠”四個月)，去了另外一個氣處(商河土話：地方)，當(dāng)上正式的會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此乃后話，再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閑暇時間，弄一幅畫片放在這里，常看看，聊解無聊的屠夫工作帶給我的心煩。有時也哼哼兩聲《屠夫狀元》里的臺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跟著狀元當(dāng)娘子，跟著屠夫翻腸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咱是個小爺們，當(dāng)不了娘子，只能不很情愿的翻腸子。假如有朝一日，失業(yè)丟了鐵飯碗，給“宰把子”打工，也能混個吃喝不愁，滿腚溝流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整天與一幫真正的屠夫混跡一起，雖然，要技術(shù)沒技術(shù)，只能干點與屠夫相關(guān)的雜活，忝列末座，但怎么說，也是“屠夫”隊伍的一分子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哈哈哈！屠夫者，老陳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圖片里說的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事關(guān)歷史先賢曾老爺子的品行、品位、品格諸方面的“先進模范”事跡。我正在讀有關(guān)他的書籍，還木研究個豆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讀者自己琢磨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為什么這么做？自有我個人知道，現(xiàn)在還不便泄露天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吃了飯，得休息一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對不起了！好朋友?。?lt;/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019年6月13日草就</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