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Broome, Day 18, 5986 KM</span></p> 菲茨羅伊渡口的清晨 <p class="ql-block">進(jìn)了西澳已經(jīng)好幾天了,可我們?nèi)业纳镧娺€停留在昆士蘭時(shí)間,尤其是 Toby。倒也不錯(cuò),這讓我們總能比別人早些醒來,在天色尚涼、營地還靜悄悄的時(shí)候,獨(dú)享一段清清爽爽的清晨時(shí)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農(nóng)莊小屋單位燈火</span></p> <p class="ql-block">清晨的菲茨羅伊農(nóng)莊,正處在夜與晝的交替間。天色微微泛起銀藍(lán),營地的燈光像一串溫柔的小火苗,沿著木棧道靜靜地燃著。風(fēng)自菲茨羅伊河面拂來,帶著些許潮潤(rùn)的清涼??盏厣?,一株白瓶樹獨(dú)自佇立,雖顯得有些孤單,卻也安然自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獨(dú)自佇立的白瓶樹</span></p> <p class="ql-block">草地上先醒來的,是兩只澳洲鶴(Brolga)。一只低頭在濕地上細(xì)細(xì)揀食,另一只昂首挺胸,在微光里守望。遠(yuǎn)處不知哪家的房車,傳來杯碟輕碰的聲響,像是在發(fā)出第一壺咖啡的問候。幾只蜜鸚在樹梢跳來跳去,清亮的叫聲把沉睡的營地一點(diǎn)點(diǎn)喚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早起的澳洲鶴</span></p> <p class="ql-block">心里惦念著菲茨羅伊河的清晨,于是拉著 Toby 朝河邊走去。<span style="font-size:18px;">菲茨羅伊</span>大橋在初升的陽光下被鍍上一層柔金,靜靜橫跨在河面上。旱季的河水早已收斂,只在橋墩間留下幾汪明亮的鏡面。小鎮(zhèn)還沒醒來,橋上幾乎沒有車輛通過,整座橋仿佛一條細(xì)線,橫在淡淡晨霧的邊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晨光中的菲茨羅伊大橋</span></p> <p class="ql-block">這條河不總是像今天這樣溫馴。2023年初的洪水裹挾著風(fēng)暴,將舊橋撕成碎片,一夜間阻斷了東西往來。后來,人們先搭起臨時(shí)便橋,再在原址重建新的跨河橋,讓公路的脈搏重新跳動(dòng)起來。如今的新橋在晨光里閃耀,像一道縫合過的傷疤,靜靜訴說著大地的性情——在旱與澇之間,在摧毀與重生之間,循環(huán)不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來農(nóng)莊曬太陽的老牛</span></p> <p class="ql-block">回到房車時(shí),Gerry 已經(jīng)開始動(dòng)手準(zhǔn)備早餐。經(jīng)過一夜的盤算,他終于下了決心——今天我們就直接前往金伯利西海岸的海濱小鎮(zhèn),布魯姆(Broome)。</p> <p class="ql-block">早上在河邊,Toby的腿上沾滿了帶刺的草根,摘也摘不干凈。草根穿透了我已經(jīng)磨薄了洞洞鞋,把我的腳底板扎得生疼,難怪Toby到了河邊就一直讓我抱著。</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今天要走過的路段</span></p> <p class="ql-block">吃好早飯,匆匆給Toby刷好牙,梳好毛,我們便上路了。</p> 菲茨羅伊河邊的維拉雷驛站 <p class="ql-block">剛上路的時(shí)候,大北公路還伴著菲茨羅伊河的余韻,兩岸是被河水切開的白色石灰?guī)r峭壁。走了沒多遠(yuǎn),河床不見了,眼前換成了寬闊的紅土地,土色濃烈,陽光一照更顯得格外深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道路沿線到處是巨大的白蟻穴</span></p> <p class="ql-block">路邊常見的是成片的灌木叢,白瓶樹鼓起的樹干孤零零立在草原上,不見枝繁,更不見葉茂,給我留下幾分落寞的印象。低矮的砂巖丘陵不時(shí)在地平線上起伏,山體裸露的紅與褐,與天邊的藍(lán)色交織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紅土讓Toby的顏色更紅了</span></p> <p class="ql-block">紅色,是我對(duì)內(nèi)陸最深的印象。山是紅的,土是紅的,連我們身上裹著的風(fēng)塵也染成一片赤紅。Gerry 總愛打趣地對(duì)別人說:“Toby 原本是一只白色的比熊,到了內(nèi)陸,才被染成了紅色的泰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裝滿肉牛的陸地火車</span></p> <p class="ql-block">這一程并不喧鬧,上百公里的路段不見村落。偶爾看見一輛陸地火車停在路旁,三掛雙層的車廂里擠滿了肉牛。它們?cè)阼F欄間躁動(dòng)不安,低沉的吼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出,蹄聲來回砸在鐵板上,仿佛要將車廂踏碎。我們都是大人了,不必多說,也明白它們的去處。金伯利唯一的大型屠宰場(chǎng),就在大北公路的邊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紅土上的路邊驛站 — 維拉雷</span></p> <p class="ql-block">維拉雷路邊驛站,是菲茨羅伊渡口與布魯姆之間最重要的補(bǔ)給點(diǎn)。沿著金伯利那條漫長(zhǎng)而孤寂的公路前行,它仿佛荒原深處的一片綠洲,靜靜倚靠在菲茨羅伊河支流的橋畔。四周盡是無邊的紅土與灌叢,唯有驛站屋頂上的大紅招牌在烈日下閃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維拉雷橋剪彩紀(jì)念碑</span></p> <p class="ql-block">在 20 世紀(jì)中葉以前,金伯利地區(qū)幾乎與世隔絕。遼闊的牧牛場(chǎng)雖盛產(chǎn)牛只,卻因道路崎嶇難行,運(yùn)輸異常艱難。每逢雨季,菲茨羅伊河水位暴漲,河道洶涌而寬闊,常常阻斷往來,使牛群與物資被困原地,無法運(yùn)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維拉雷橋窄到只能單車行駛</span></p> <p class="ql-block">為了打破這一瓶頸,澳大利亞聯(lián)邦政府在 20 世紀(jì) 60 年代啟動(dòng)了著名的 “牛肉公路計(jì)劃”(Beef Roads Scheme),修建和改善北澳的公路網(wǎng)絡(luò),讓牧場(chǎng)能夠順利將牛只運(yùn)送至港口。跨越菲茨羅伊河的維拉雷橋就是這個(gè)項(xiàng)目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Cockatoo Creek 岸邊生機(jī)無限</span></p> <p class="ql-block">在旱季的金伯利腹地,難得見到一泓清水。碧藍(lán)的水面倒映著湛藍(lán)的天空,岸邊簇?fù)淼南嗨紭浜丸駱鋼纹鹨黄a涼,樹影下牛群悠然而臥。在干旱的內(nèi)陸,水不僅是難得的風(fēng)景,而且是生命的根基。它支撐著牛群、鳥類與植被,哪怕只是一泓淺淺的溪流,也足以成為周邊萬物的生死依靠。</p> 唱出來的路:原住民的歌線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地上的溫度太高了,不讓Toby下車,急壞了</span></p> <p class="ql-block">進(jìn)入金伯利以來,我們走過了溫賈納峽谷赤紅的巖壁、菲茨羅伊河旱季裸露的河床,以及一路連綿起伏的山嶺。這些地方,無一不是吉賈、布努巴和納里因人古老歌線上的節(jié)點(diǎn)。</p> <p class="ql-block">前幾天我在游記里寫到過“歌線”,好兄弟提醒我說:“歌線可不是KTV人人熟知,最好還是解釋一下。” 在維拉雷驛站喝咖啡的時(shí)候,就想著今天要聊幾句原住民的歌線。</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維拉雷驛站的咖啡屋</span></p> <p class="ql-block">在澳大利亞原住民的世界里,大地不是一張冰冷的地圖,而是一首永遠(yuǎn)唱不完的歌。很久很久以前,在被稱作“夢(mèng)時(shí)代”(Dreamtime)的創(chuàng)世時(shí)期,祖先的靈體從大地深處蘇醒,他們化作巨大的動(dòng)物、風(fēng)、雨、火焰,行走在這片遼闊的大陸上。他們所到之處,山川崛起,河流蜿蜒,石頭與樹木被賦予靈魂。每一步都留下痕跡,每一處轉(zhuǎn)身都刻下印記,而這些印記被他們用歌聲唱進(jìn)了天地之間。</p> <p class="ql-block">于是,就有了“歌線”。這是一種用聲音織就的地圖:一首首歌謠沿著祖先走過的道路延展,從一塊巖石唱到另一處泉水,從一片平原唱到遠(yuǎn)方的山脈。誰要出遠(yuǎn)門,只需沿著歌謠吟唱,便能在茫?;脑姓业椒较?。沒有紙和筆,卻比任何地圖都精確。就這樣,歌線穿越沙漠,跨越群山,連接著千里之外的部族和土地。</p> <p class="ql-block">歌線不僅僅是路,更是一條條記憶的脈絡(luò)。唱歌,就是在追隨祖先的腳步;唱歌,也是對(duì)大地的祈禱與守護(hù)。原住民相信,只要這些歌謠還在傳唱,大地便依舊鮮活,河流會(huì)繼續(xù)流淌,草木會(huì)一季又一季生長(zhǎng)。而一旦歌聲消散,土地就會(huì)失去靈性,逐漸沉寂。</p> <p class="ql-block">在篝火旁的夜晚,老人們會(huì)輕聲吟唱這些古老的旋律,孩子們則在一旁傾聽,學(xué)會(huì)辨認(rèn)歌聲里的山谷和星辰。這樣,歌線一代一代地傳下去,不僅延續(xù)了族群的歷史,也讓人明白:我們行走的土地,并不是孤立的空間,而是與人心血脈相連的生命體。</p> <p class="ql-block">歌線不僅是原住民世代相傳的口述歷史,更是一條以歌聲鋪展的生存之路。沿著歌線,他們能找到水源、食物和方向,也能與祖先的記憶保持聯(lián)結(jié)。正因如此,當(dāng)歐洲人踏上這片大陸,圍繞歌線附近的土地與水源的爭(zhēng)奪便頻頻發(fā)生。若不理解歌線在原住民心中的分量,就難以理解為何這些沖突會(huì)如此尖銳、久遠(yuǎn)。</p> 走出荒漠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走進(jìn)布魯姆</span></p> <p class="ql-block">靠近金伯利西海岸的大北公路,筆直得仿佛被尺子量過,在荒野中綿延西去。烈日炙烤著路面,空氣里蕩起微微的熱浪。公路兩旁的荊棘灌木叢密密交織,枯黃與墨綠雜糅在一起,顯得粗糲而頑強(qiáng)。</p> <p class="ql-block">今天的車一直是Gerry在開,前前后后跑了快五個(gè)小時(shí)。路筆直得沒完沒了,周圍的地貌又平淡單調(diào)得像本不翻篇的相冊(cè)。坐在車?yán)?,我?guī)状尾铧c(diǎn)睡著。我怕Gerry開車也犯困,于是坐直了身子對(duì)Gerry說:“我悶了,要不你唱首歌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Gerry的懶人露營歌</span></p> <p class="ql-block">Gerry想了片刻,唱起了自己瞎編的露營歌:“Lazy campers eat out of can, Drinking like a fish don’t give a damn. Shoes full of dust, socks full of holes, Still we march on like rock ’n’ roll souls.”</p> <p class="ql-block">大意是“懶人露營吃罐頭,喝得爛醉管誰愁。襪破鞋舊隨它去,搖滾靈魂不回頭?!?別說,我覺得Gerry信手拈來的幾句歌,還真恰到好處地描述了我們露營生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小鎮(zhèn)的地標(biāo)—魯巴克灣酒店</span></p> <p class="ql-block">中午時(shí)分,我們的房車緩緩駛?cè)氩剪斈罚˙roome)。這里是金伯利荒漠的終點(diǎn),也是北西澳的門戶。鎮(zhèn)上常住人口約一萬二,旱季時(shí)游客蜂擁而至,人口幾乎要翻一番。今天,這個(gè)數(shù)字里又多了我們一家三口。</p> <p class="ql-block">駛?cè)氩剪斈返哪且豢?,眼前的天地忽然開闊。漫長(zhǎng)的荒野與紅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的碧海和成排隨風(fēng)搖曳的椰影??諝饫锒嗔藥追窒虧竦臍庀?,夾雜著熱帶花木的清香。街道不算寬,卻彌漫著一種悠然自得的節(jié)奏,仿佛在提醒旅人:這已是西海岸盡頭的港灣,腳步不必再趕。</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主街上的中國城</span></p> <p class="ql-block">Gerry把房車停在鎮(zhèn)中心的小廣場(chǎng),我們順著陰涼的小道溜邊走到鎮(zhèn)上的地標(biāo)——魯巴克灣酒店(Roebuck Bay Hotel)。這家酒店建于十九世紀(jì)末,正值珍珠業(yè)如日中天之時(shí)。那時(shí),日本、中國和馬來群島的潛水員與歐洲商人匯聚于此,使這個(gè)偏遠(yuǎn)小鎮(zhèn)呈現(xiàn)出“亞洲+歐洲+原住民”共處的格局,在當(dāng)時(shí)的澳大利亞實(shí)屬罕見,也堪稱全國最早的多元融合之地。</p> <p class="ql-block">街上的店鋪很多,大紅門樓上赫然掛著“唐人街”的大牌子,立即讓我心動(dòng)。不過,此刻我們最重要的任務(wù)是落實(shí)今晚的我住處。Gerry和我旅行時(shí)一向隨心所欲,不喜歡預(yù)定營地。這樣做的好處自然是自由自在,但缺點(diǎn)是不一定總能找到自己想住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花園酒吧里聚集起忙碌半天的人們</span></p> <p class="ql-block">Gerry在酒店的“綠洲酒吧(Oasis Bar)”點(diǎn)了一杯啤酒,一邊喝一邊打電話聯(lián)系營地。我們?cè)鞠M茉陔娎|海灘(Cable Beach)附近住上兩晚,但這個(gè)季節(jié)幾乎不可能。幾個(gè)電話打下來,不是客滿,就是不允許帶狗。Gerry向來沒有多少耐心,沒打幾個(gè)就煩了,索性決定帶著我們回到來時(shí)路上看到的那個(gè)偏僻的房車公園。這種時(shí)候,我清楚自己說什么也無濟(jì)于事,只能隨他去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距鎮(zhèn)中六公里的房車公園是我們無處可去的家</span></p> <p class="ql-block">到了房車公園,迎接我們的是一位和善的原住民女人。她看見我懷里的Toby,忍不住站起身來,伸手輕輕撫摸他的小腦殼。我隨口嘆道:“我們本來想在海邊住下,可營地太難找了?!?lt;/p> <p class="ql-block">她聞言立刻望向我:“探索營地(Discovery Park)也滿了嗎?那個(gè)就在海邊呀?!?說著,便熟練地打開電腦幫我們查看:“這里顯示還有空位,要不要過去看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坐落在印度洋岸邊的探索營地</span></p> <p class="ql-block">一時(shí)間讓我覺得有些“好得不可置信”,便反復(fù)確認(rèn)。見我不放心,她笑著說:“去看看吧,那里真的很美。如果實(shí)在沒地方落腳,再回到這里,我們當(dāng)你的后備。”</p> <p class="ql-block">我們重新回到鎮(zhèn)里,果然在探索營地找到了空位。駛進(jìn)營地,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近在咫尺的蔚藍(lán)海面,夕陽的余暉正把整片沙灘染成一抹溫暖的紅金色。Toby像是一下子聞到了家的味道,興奮地把腦袋探出窗外,搖著尾巴直撲騰。那一刻,所有一路上的奔波與輾轉(zhuǎn),都覺得值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魯巴克灣(Roebuck Bay)上的棧道</span></p> <p class="ql-block">把房車支好,喂飽了Toby,Gerry已經(jīng)癱坐在營地椅里。這一天的長(zhǎng)途開車,再加上找營地的周折,讓他有些身心俱疲,打開一聽啤酒,慢慢喝起來,我則趕緊打電話給之前的房車營地打電話道謝??赡苁窍掳嗔?,沒人接,于是在留言里告訴他們我們已經(jīng)入住了,謝謝他們。</p> <p class="ql-block">每個(gè)周三的晚上,會(huì)有移動(dòng)餐車來探索營地提供西班牙風(fēng)格的路邊餐。我給Gerry點(diǎn)了個(gè)漢堡,自己要了份板牙熱狗和一份路邊蔬菜,真的很好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營地邊上的林中小屋鬧中取靜</span></p> <p class="ql-block">吃飯的時(shí)候,Gerry開始用他特有的方式,為下午找營地時(shí)的壞脾氣道歉:“我下午太急了,但我只是想為你找到最好的海邊營地,讓你看到印度洋上最美的落日?!?lt;/p> <p class="ql-block">這就是我的Gerry。他容易著急,抗不了壓力,但永遠(yuǎn)知道自己錯(cuò)在哪里,善于道歉并堅(jiān)決不改。</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遙望印度洋的白瓶樹</span></p> <p class="ql-block">明天我們還要在這里多住一晚。我要在營地的海邊看日出,去中國城吃午飯,到印度洋的海灘,看駱駝隊(duì)在落日余暉中留下的倩影。而最重要的,是去尋找那些屬于布魯姆的動(dòng)人故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勞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2025.8.27 BROOME</p><p class="ql-block">上一篇:<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5frlio9v"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慢行在曠野之間 (16)|從荒野走向河谷 — 菲茨羅伊渡口</a></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下一篇:</span><a href="http://www.h-ceramic.com.cn/5ftekngu"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18px;">慢行在曠野之間 (18)|珍珠之城的多元往事</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