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九回 長安墨禁鎖全城 密室殘墨現(xiàn)父蹤</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無邊月</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圖/網(wǎng)絡圖片</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開元二十三年，冬末。長安的雪，下得比往年更密，鵝毛雪片落在東市的墨坊招牌上，很快積成一層白——可往日里飄著松煙香的墨坊，如今全掛著“奉旨封坊”的黑木牌，街角處，皇室的“墨禁衛(wèi)”正踹開一家墨匠的門，把磨墨的石臼往馬車上搬，車簾上繡著的“尚墨監(jiān)”三字，在雪地里透著冷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陛下有令，即日起，長安所有墨匠、墨坊歸尚墨監(jiān)管轄，私藏墨錠者，以‘通吐蕃’論處！”墨禁衛(wèi)的吆喝聲，混著雪粒砸在青石板上的聲響，讓整個長安都浸在壓抑里。沈硯、蘇微、蘇瑾站在西市的茶攤后，看著這一幕，蘇微攥緊了發(fā)間的墨玉簪——簪身的青光，正隱隱發(fā)顫，是感應到了“皇室毒墨”的氣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和親使昨日在河西遇襲，雖沒性命之憂，卻中了寒石粉的毒，手顫得握不住筆。”蘇瑾壓低聲音，手里的密信還帶著墨香，“大理寺查出來，下毒的人是尚墨監(jiān)的墨侍——就是趙衡的徒弟，可他剛被抓，就在獄里‘自盡’了，死前咬碎了嘴里的墨錠，是‘無形墨’做的毒丸。”</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安延攥著彎刀，指節(jié)發(fā)白：“陛下這是要借‘和親使遇襲’，徹底掌控長安墨匠！封坊、抓人，都是為了找剩下的‘辨奸墨’——他怕我們用墨驗出他‘墨統(tǒng)中原’的野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說著，茶攤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是老墨被墨禁衛(wèi)圍著，松煙杖斜在雪地里，杖頭的墨漬還在滲——他不肯交出終南山的松煙原料，被墨禁衛(wèi)打了一棍?！袄夏?！”沈硯剛要沖出去，蘇微卻拽住他，往茶攤后的巷子里退：“不能暴露！盲眼琴師說，尚墨監(jiān)的墨庫今晚要‘清庫’，所有舊墨都要燒掉，包括你爹留下的‘辨奸墨’成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盲眼琴師——這個消失了半個月的人，昨夜突然托人給蘇微送了張紙條，上面只有“墨庫亥時，墨痕辨敵”八個字，字跡是用玄光墨寫的，與父親的筆跡有七分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亥時，雪停了。尚墨監(jiān)的高墻外，沈硯貼著墻根，用父親的舊墨模，撬開了角門的鎖——這鎖是當年父親親手設計的“墨字鎖”，只有沈家墨模能開。蘇微舉著墨玉簪走在最前，簪身的青光越來越亮，快到墨庫時，她突然停住：“里面有‘寒石粉’的味道，還混著～～～～～～終南山的松煙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墨庫的門虛掩著，里面透著昏黃的光。沈硯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震——滿架的墨錠都被搬空了，只有地面上留著一道道墨痕，是“調墨陣”的紋路，而陣中央，盲眼琴師正坐在墨案前，手里彈著那把纏紅繩的琴，琴弦上沾著點青藍色的墨漬，是毒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師父？”蘇微輕聲喊，她記得盲眼琴師是蘇瑾父親的舊友，可此刻他的背影，卻透著陌生。盲眼琴師沒回頭，只是彈出一串急促的琴音，地面的墨痕突然亮起黑光——是“困敵墨陣”！墨絲從地下涌出，纏向沈硯的腳踝，蘇瑾立刻撒出玄光墨粉，墨絲遇粉瞬間消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你不是盲眼琴師！”沈硯突然喊，他看見琴師的袖口，露出半塊墨疤，形狀與趙衡的墨疤一模一樣——是吐蕃內奸的標記！“盲眼琴師早就被你殺了，你是陛下的暗線，也是吐蕃的墨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假琴師終于摘了眼罩，露出一雙渾濁的眼，左胸口的墨疤清晰可見：“沈郎君果然聰明——可惜，太晚了。墨庫的‘辨奸墨’成品，已經(jīng)被我燒了，陛下要的，是你手里的秘方，還有你爹藏起來的‘墨統(tǒng)策’?！彼f著，拍了拍手，墨庫外傳來腳步聲，是墨禁衛(wèi)圍了上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安延拔刀擋住門口，蘇瑾用大理寺令牌大喊：“奉大理寺卿令，拿下內奸！”可墨禁衛(wèi)卻像沒聽見，舉著刀沖進來——他們的腰牌上，刻著的不是“尚墨監(jiān)”，而是“宮”字，是陛下的貼身侍衛(wèi)！</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陛下早就控制了大理寺，蘇姑娘，你的令牌沒用了。”假琴師冷笑，指尖彈出一支毒箭，直逼沈硯心口。蘇微撲過來擋住，箭射中了她的肩膀，墨玉簪掉在地上，簪身的青光突然映亮了墨案下的暗格——那里有個小小的墨箱，箱門上刻著“沈”字！</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沈硯趁機沖過去，打開墨箱，里面沒有“墨統(tǒng)策”，只有半塊墨錠，是父親當年常磨的“玄光墨”，錠底刻著“密室”二字，還有一道墨痕，與父親舊墨缸底的暗格紋路一模一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想跑？”假琴師揮刀砍來，沈硯舉起墨箱擋住，墨箱裂開，里面掉出張殘圖，是尚墨監(jiān)的密室地圖，標注著“藏于墨庫后墻，需雙魚符合一”。安延拽著沈硯往暗格跑，蘇瑾扶著受傷的蘇微斷后，假琴師在后面追，刀光擦著沈硯的后背劃過，砍在墨墻上，濺起一串墨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密室的門藏在墨庫后墻，沈硯將雙魚符對接在墻縫里，符面墨紋亮起，墻緩緩打開，里面是條狹窄的通道，墻壁上刻滿了父親的字跡：“墨統(tǒng)策非我所寫，是陛下偽造，欲借墨控天下；寒石粉毒墨，是陛下讓趙衡制的，嫁禍吐蕃；我假死，是為護墨匠，尋陛下罪證?！?lt;/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通道盡頭是間密室，中央擺著個舊墨缸，與沈硯背上的一模一樣。沈硯打開缸底暗格，里面沒有罪證，只有一卷畫軸，展開一看，是蘇微與蘇月的畫像，畫旁寫著“微、月，護墨如護命，勿信皇室”，字跡是父親的，落款日期是開元二十二年——正是父親“假死”的前一個月。</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爹還活著！”沈硯的眼淚掉在畫軸上，墨色的字跡被淚浸濕，竟顯露出一行新字：“墨禁衛(wèi)圍了密室，我在尚墨監(jiān)外的‘墨煙驛’等你，帶秘方來，救長安墨匠?！?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好！”蘇微突然喊，她看見密室的窗縫里，飄進黑灰——是墨庫著火了！假琴師放了火，想把他們困死在里面！安延用刀劈向密室的另一個出口，卻發(fā)現(xiàn)門被封死了，只有窗能出去，可窗外是尚墨監(jiān)的高墻，下面全是墨禁衛(wèi)。</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用‘障目墨粉’！”蘇微摸出懷里的最后半盒粉，往窗外撒去，黑灰與粉混合，變成濃黑的霧，遮住了墨禁衛(wèi)的視線。沈硯背起蘇微，安延托著他的腳，把他往墻外送，蘇瑾則用玄光墨在墻上寫“內奸縱火”，引大理寺的人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剛落地，沈硯就看見遠處的巷口，站著個熟悉的身影——穿青布衫，背著墨缸，手里握著松煙杖，是父親！他剛要喊，父親卻轉身往“墨煙驛”的方向跑，身后跟著幾個墨禁衛(wèi)，顯然是在引開追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爹！”沈硯追上去，卻被一陣馬蹄聲攔住——是陛下的御駕！馬車停在巷口，車簾掀開，露出陛下的半張臉，手里舉著塊墨錠，是父親的“玄光墨”：“沈硯，想救你爹，就把秘方和雙魚符交出來，不然，尚墨監(jiān)的火，會燒到整個長安的墨坊。”</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車簾后的陰影里，父親被綁著，嘴角滲著血，卻沖沈硯搖頭，眼神里滿是“別信”。而墨庫的火越來越大，映紅了半邊天，蘇微的傷口還在流血，安延和蘇瑾被墨禁衛(wèi)圍著，眼看就要被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沈硯攥著懷里的秘方和雙魚符，看著陛下的臉，又看著父親的眼神——交，就是把長安墨匠推向絕路；不交，父親和蘇微他們都會死。</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喊殺聲，是老墨帶著長安的墨匠，舉著墨刀、墨模沖了過來，他們的墨錠上都涂著玄光墨，在火光下泛著青光：“沈郎君，我們跟陛下拼了！墨匠的命，不是任人拿捏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墨匠們沖上來，與墨禁衛(wèi)纏斗，墨刀砍在墨禁衛(wèi)的鎧甲上，濺起墨花。陛下的御駕開始后退，假琴師突然從火里沖出來，手里舉著把燃燒的墨刀，直劈向沈硯：“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沈硯側身躲開，假琴師的刀砍在地上，火星濺到秘方上，燒起一角。蘇微突然撲過來，用身體護住秘方，墨玉簪從她發(fā)間掉落，正好插進假琴師的墨疤里，他慘叫一聲，倒在火里，瞬間被火焰吞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御駕趁機跑了，父親也被墨禁衛(wèi)帶走，只留下一句“密室墨缸，有陛下罪證”。沈硯扶起蘇微，看著燃燒的墨庫，又看了看手里燒了一角的秘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去密室，找父親說的罪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可墨庫的火越來越大，密室的入口已經(jīng)被堵住，怎么進去？老墨走過來，把松煙杖遞給沈硯：“這杖里藏著終南山的松煙，能滅火，還能～～～～～～打開你爹的密室暗門?！彼f著，擰了擰杖頭，里面掉出個小墨錠，是“辨奸墨”的成品——原來老墨早就藏了一塊，沒被搜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沈硯攥著松煙杖和辨奸墨，望著燃燒的墨庫，又看了看長安的方向——陛下跑了，父親被抓，秘方燒了一角，密室的罪證還在火里。這場“墨禁”，才剛剛開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父親被關在哪里？密室里的罪證能否取出？燒了一角的秘方，還能復原嗎？且聽下回分解。</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