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越野車再次碾過馬賽馬拉的草原路時,草叢中灰冠鶴,金色羽冠閃閃發(fā)光,漂亮的肯尼亞國鳥,角馬急匆匆從車前奔馳而過,一群瞪羚在叢林中跳躍,獅子懶洋洋的臥在路邊窺視著你,大象群依舊不理不睬的在車前橫過<b>“馬路”</b>,眼前的場景喚醒了過去的記憶,多少有了幾分 <b>“老友重逢”</b> 的感覺----。 我們在肯尼亞馬賽馬拉的行程只有短短的兩天,雖然,沒有機會再次目睹角馬遷徙渡河的場景,但是,八年前在馬拉河角馬渡河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千軍萬馬強渡河口的悲壯場景還在腦海里不斷涌現(xiàn)。 當角馬踏入馬拉河渾濁的水流時,悲壯的序曲便已奏響。渾濁的河水裹挾著泥沙,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表面平靜無波,水下卻藏著無數(shù)雙森冷的眼睛--鱷魚、貪婪的大嘴--河馬,等待著為了生存而冒險的遷徙者。 角馬們?nèi)缤瑳_鋒的戰(zhàn)士,前仆后繼蜂擁著涌入河中,龐大的身軀在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渾濁的河水被攪得更加混亂,瞬間沸騰起來,遷徙的本能如同無形的鞭子,驅(qū)使著它們必須跨越這條生死之河----。隨后,河面上漂浮著角馬的尸體和血跡,成功渡河的角馬群,踏上了新的征程。這一段場景,依舊記憶清晰,不曾忘卻。 廣袤無垠的草原,肯尼亞的馬賽馬拉與坦桑尼亞的塞倫蓋蒂共同營造出<b>“世界自然遺產(chǎn)”</b>的大草原,它們似乎并不在意國界的劃分,自顧自地延伸向遠方,一邊是肯尼亞充滿野性魅力的馬賽馬拉,角馬遷徙的壯觀景象每年都在這里上演;另一邊則是坦桑尼亞更為遼闊的塞倫蓋蒂,那片土地孕育著無數(shù)的生靈,是大自然最本真的模樣。 這里是肯尼亞的馬賽馬拉與坦桑尼亞塞倫蓋蒂的國境線口岸,透過車窗望去, 那道金屬制成的大門橫在眼前,似乎在無聲訴說著國界的嚴肅與莊重,工作人員,神色專注地檢查著過往的車輛和人員,他們的存在,讓這片區(qū)域多了幾分緊張感。 當車子緩緩駛出口岸,也是從馬賽馬拉草原踏入塞倫蓋蒂大草原,去探尋那片未知的野性世界,去感受不同國界下卻又一脈相承的自然之美。而此刻,像是站在了兩個神奇世界的連接點,即將開啟一段全新的旅程。 若說馬賽馬拉是<b>”濃縮的震撼”</b>塞倫蓋蒂便是<b>“舒展的荒野“</b>同樣是保護區(qū),兩者的<b>“野”</b> 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質(zhì)感。馬賽馬拉的面積僅為塞倫蓋蒂的十分之一,更像自然特意劃出的”觀景臺“,每年的這個時候,數(shù)百萬遷徙動物聚集于此,渡河的角馬、埋伏的獅子、盤旋的禿鷲,所有生命的戲劇都集中在有限的空間里,熱鬧得讓人目不暇接。 而塞倫蓋蒂讓你敬畏自然的<b>“遼闊”</b>,當車子駛?cè)胨暮诵膮^(qū)域,視線會突然失去邊界,齊腰深的茅草沒有盡頭,地貌層層疊疊像被上帝隨手鋪展的畫布,沒有重復。塞倫蓋蒂因為生態(tài)環(huán)境更豐富,從草原到林地,從河流到火山地貌,能容納更多 <b>“常駐居民”</b>。 “塞倫蓋蒂” 一詞源自馬賽語,意為“廣袤無垠的土地”,也被稱為“無盡平原”,面積14750 平方千米,1981年被列入世界遺產(chǎn)名錄。塞倫蓋蒂養(yǎng)活了 200 萬頭角馬、90 萬頭瞪羚和 30萬頭斑馬以及獅子、豹、大象、河馬等大型哺乳動物,棲息著500多種鳥類,有多條河流,為野生動物提供了水源。 在塞倫蓋蒂的動物<b>“更多”,</b>動物世界更<b>“完整”。</b>這里的世界就仿佛是一個永遠運轉(zhuǎn)的生態(tài)系統(tǒng),動物不會因季節(jié)而<b>“缺席“</b>。 塞倫蓋蒂生態(tài)環(huán)境更豐富,適應各種動物的生長和繁衍,廣闊的濕地撫育了火烈鳥成長,每年都會有火烈鳥聚集于此?;鹆银B羽毛以粉白為主,點綴紅色,修長紅腿立于水中,姿態(tài)親昵,展現(xiàn)出塞倫蓋蒂草原濕地獨特的自然生機和的美好圖景。 火烈鳥棲息在溫熱帶鹽水湖泊、沼澤及礁湖的淺水地帶,以水中的藻類、浮游生物、甲殼動物和水生昆蟲幼蟲等為食?;鹆银B羽毛呈現(xiàn)出的粉紅色,正是因為它們食用的藻類和浮游生物中含有蝦青素等色素。 火烈鳥是高度群居的鳥類,常常成千上萬只聚集在一起,形成壯觀的鳥群。群居生活有利于它們共同防御天敵,還能提高覓食效率。在群體中,它們會相互梳理羽毛,這也是一種社交行為,能增強群體成員間的聯(lián)系?;鹆银B種群有遷徙習性,為了獲取更為豐富的食物 。 火烈鳥飛躍在水面上,長長的粉紅色雙腿伸展著,姿態(tài)優(yōu)雅,凸顯出火烈鳥獨特的外形和自然之美。 河馬半浸在河水中,露出背部和頭部,幾只海鷗停歇在河馬背上,海鷗啄食河馬身上寄生蟲,河馬則為水鳥提供棲息平臺,這一幕生動詮釋了非洲草原濕地生態(tài)里不同物種相互依存的自然法則,也盡顯這片土地野性又和諧的生機。 塞倫蓋蒂的河流中,全年可見的河馬群是水域生態(tài)的 “常駐者”它們浸泡在渾濁的河水中,與水鳥共生,與鱷魚共處,用自身的習性與特點,詮釋著非洲草原“野性與和諧并存” 的生態(tài)法則,也讓每一個見過它們的人,都對這片土地的自然力量多了一份敬畏。 在非洲草原的河流、湖泊與沼澤中,河馬是重量級居民,它們身軀龐大卻偏愛水中棲息,看似溫順卻藏著不容侵犯的野性,其習性與特點深深適配著非洲濕地的生態(tài)節(jié)奏,也讓它成為草原水域生態(tài)中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 河馬是典型的半水生哺乳動物,白天幾乎全在水中度過,僅露出頭部、背部或背部的隆起部分呼吸、觀察環(huán)境。而是為了躲避酷熱,因其厚重的皮膚缺乏汗腺,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易脫水開裂,水中的環(huán)境能幫助它們維持體溫與皮膚濕潤。 河馬以10-20 頭為一個家族群體,由一頭成年雄性為首領統(tǒng)領,群體中包含多只雌性及幼崽。首領通過尿液和糞便劃定領地,驅(qū)趕入侵者來維護群體秩序,群體成員間會通過互相摩擦皮膚、共同浸泡在水中來增強聯(lián)系。 白天在水中度過,到了黃昏,河馬會集體上岸覓食,尋找草原上的草本植物。它們食量驚人,一頭成年河馬每晚能吃掉40公斤的植物,卻很少主動捕食其他動物,純粹的草食性動物。 值得注意的是,河馬的群居并非“無邊界包容”不同群體的領地意識極強,若有其他河馬闖入領地,首領常會發(fā)起激烈攻擊,用巨大的牙齒撕咬、用身軀撞擊,甚至將入侵者趕至陸地或深水處,這種領地爭斗在旱季水域縮減時更為頻繁。 河馬的繁殖是“水中分娩,母子緊密”,幼崽出生后的前 6 個月主要依賴母乳哺育,哺乳期可達 1 年以上,在此期間,幼崽幾乎時刻與母親形影不離,白天跟著母親在水中休息,夜晚隨母親上岸覓食。直到幼崽長到 3-4 歲,具備獨立生存能力后,才會離開母親的群體,或加入其他群體,或獨自生活。 成年河馬體長可達4左右米,體重可達3 噸,是陸地上僅次于大象、犀牛的第三大哺乳動物,頭部巨大,約占身體的 1/3,嘴巴寬大,可張開至 90 度以上,口中長有2對巨大的門齒,牙齒堅硬且鋒利,是防御武器也是刨食工具,河馬看起來行動遲緩、性情溫和,但實際上是非洲草原上攻擊性最強的動物之一,因河馬攻擊導致的人類傷亡數(shù)量,遠超獅子、鱷魚等肉食動物。 河馬雖不直接捕食,但對非洲濕地生態(tài)有著重要作用:它們在水中排泄的糞便中含有豐富的營養(yǎng)物質(zhì),能為水中的藻類、浮游生物提供養(yǎng)分,進而滋養(yǎng)魚類、鳥類等其他生物,形成 “河馬 - 糞便 - 藻類 - 魚類” 的生態(tài)鏈條。 鱷魚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爬行動物,在地球上已生存了數(shù)百萬年,鱷魚是世界上咬合力最強的動物之一,輕易咬碎獵物的骨頭,鱷魚屬于變溫動物,體溫隨環(huán)境溫度變化而改變。它們在白天會曬太陽提升體溫,以增強新陳代謝和活動能力,它們喜歡在水中生活,但也會在岸邊或附近的陸地上曬太陽、筑巢和休息。 由于,鱷魚的眼睛和鼻孔位于頭部上方,即使身體大部分浸在水中,也能觀察周圍環(huán)境和進行呼吸 。在馬拉河中,鱷魚常常潛伏在水中,等待角馬遷徙渡河的時機,伺機捕食,成為角馬遷徙過程中的一大威脅,這也體現(xiàn)了自然界殘酷的生存法則。 獵豹作為非洲草原上的速度之王,擁有獨特的習性和鮮明的特點,獵豹是肉食性動物,比如瞪羚、黑斑羚等。 獵豹身材苗條,修長的四肢、可伸縮的利爪(類似跑鞋釘)、柔軟如彈簧的脊柱,讓它能在草原上瞬間加速到110公里/小時,這速度背后是極致的生存策略--<b>以快制勝。</b> 獵豹臉部的兩條淚痕,是區(qū)別它與花豹主要特征?;ū[藏在樹上,突襲制勝,獵豹奔跑在荒野中,速度擒敵。不同的生存方式,練就了不同的安家保命的本事。 在草原上偶遇獵豹,危險是隱性的,它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但那專注凝視獵物的眼神、肌肉緊繃的蓄勢姿態(tài),仍讓人脊背發(fā)緊,意識到自己踏入了野性領地。而<b>“敬畏”</b>是對生命掙扎與平衡的臣服,獵豹教會我,在這片土地,生命以極致姿態(tài)存在,危險與壯美本就共生。 斑鬣狗的外觀滿是野性印記,是草原上<b>“生態(tài)清道夫”,</b>它們食腐清理動物尸體,抑制病菌傳播,少了斑鬣狗,生態(tài)鏈里的“垃圾處理” 環(huán)節(jié)會缺少平衡,影響草原生態(tài)環(huán)境。 斑鬣狗以母系氏族為核心,雌性地位尊崇,群體靠復雜叫聲、氣味維系。你現(xiàn)在撞見斑鬣狗母子這一幕,會有一種危險感與溫情瞬間交織情緒,腦海閃過它們圍獵時的兇殘,同時又顯露出野性背后的<b>“家族溫度“</b>,在這片土地上的危險,從來不是單一的<b>“殘暴",</b>而是野性與生機共融,斑鬣狗啃食獵物時的血腥和族群內(nèi)依偎的柔軟,共同構(gòu)成非洲草原的真實面貌。 角馬身形健壯,長角醒目,斑鬣狗暗藏殺機,躍躍欲試,角馬的警覺、斑鬣狗的潛行,讓空氣里都彌漫著緊張。在這里只有 <b>“適者生存”</b>法則,它讓我明白,草原上每一次物種相遇,都是生命故事的現(xiàn)場直播,危險與生機并存,構(gòu)成最本真的自然圖景,也是此次非洲行,賦予我們的獨特視覺體驗。 疣豬是非洲草原上一種頗具特色的哺乳動物,疣豬外觀獨特,頭部較大,它們長有兩對彎曲的獠牙,下獠牙較短,上獠牙較長且向上彎曲,最長可達50厘米,是重要的防御武器 。盡管疣豬體型看起來有些笨拙,但奔跑速度并不慢,短距離內(nèi)時速可達50公里。 疣豬在自然界中有眾多天敵,如獅子、獵豹、花豹、鬣狗和野狗等。疣豬防御手段,就是它們長有鋒利的獠牙,雄性疣豬的獠牙尤其發(fā)達,可以作為攻擊掠食者的武器。 在草原上,遇見黑犀牛是一件非常不要容易的事,司機兼導游也是通過無線電臺的聯(lián)系,才知道比較遠地方有一只黑犀牛,馬上驅(qū)車20多分鐘趕了過去,遠遠看見毛草叢中的黑犀牛,越野車距離黑犀牛大約有上千米遠,600長焦鏡頭也就拍到如此畫面,細節(jié)根本無法看清。 在越野車上靜候了一段時間,黑犀牛終于站了起來,才能夠看清楚一些。黑犀牛體型龐大,身高約1.8米,體長3米左右,體重可達1.4噸 。皮膚呈深灰色或黑色,厚而堅韌,黑犀牛最顯著的特征是頭部的兩只角,前面角較長可達50-140厘米,后面的角較短。 由于黑犀牛的視力較差,在較遠距離外難以清晰視物,但它們的聽覺和嗅覺非常敏銳。憑借敏銳的聽覺,它們能夠察覺到周圍環(huán)境中的細微聲音;而靈敏的嗅覺則有助于它們發(fā)現(xiàn)食物、水源,以及感知潛在的危險。 由于犀牛角在傳統(tǒng)醫(yī)學和工藝品市場上被視為珍貴物品,非法偷獵活動猖獗,不斷侵占了黑犀牛的棲息地,生性警覺且喜獨居,主動避開人類活動頻繁的區(qū)域,選擇在較為偏遠、隱蔽的地方棲息和活動,增加了人們發(fā)現(xiàn)它們的難度。 在非洲塞倫蓋蒂大草原,為保護黑犀牛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由經(jīng)驗豐富、訓練有素的人員組成的專業(yè)反偷獵護林隊,加強對非法野生動物貿(mào)易市場的打擊力度,明確劃定黑犀牛的核心保護區(qū)和緩沖區(qū)域,限制人類活動進入,減少人類活動對黑犀牛棲息地的侵蝕。 當越野車停在塞倫蓋蒂荒野中,眼前的動物們從容享受<b>“自然主導一切”</b> 時,我明白了這里的荒野,不是為了“展示”給人看,而是自然本來的樣子;這里的動物,也不是為了“迎接”誰,只是在屬于自己的土地上,自己的世界里,過著千萬年來不曾改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