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br></div><div>文|成者榮之<br>圖|纓子等<br>美編號|168344737<br></div><div>背景音樂 | 平湖秋月</div><div><br></div>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癡書,是讀書的最高境界,我達不到。但一輩子與書打交道,倒是異常愛書,著迷于讀書、淘書、藏書、寫書。與書為伴,自得其樂。</p> 習慣養(yǎng)成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像我們這代人,出生于“大躍進”年代、就讀于“文革”年代,上學時,接觸的書少而“純”。除了課本,學校圖書室里就是毛選、語錄和英雄故事,清一色的革命書籍;帶有“封資修”烙印的書全部被清除,甚至銷毀了。書,變得彌足珍貴;讀書,變得十分奢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上小學三四年級時,認識了一兩千漢字,總想看書,尋找現(xiàn)實生活外更精彩的世界。那年代,“讀書無用論”甚囂塵上。獨我,對書著迷。在小學和中學,我最喜歡的是圖書室,經(jīng)常在其中反復“淘”可看的書,《雷鋒的故事》《歐陽海之歌》《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看過多遍了;后來就看《金光大道》《林海雪原》《征途》《西沙兒女》……別說,這些書還真是“勵志”,書中不少人物的形象至今記憶猶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得意的是能從老師、同學那里借到書,爭著傳看。開始看《水滸》《三國演義》,其中還有不少字不認識,連蒙帶猜,看著還挺帶勁兒;不過得抓緊時間看,下面的同學在排隊等著呢。那時,不愛看《紅樓夢》;風靡一時的手抄本《第二次握手》是后來看到的,雖很感人,但對我卻沒有留下更多印象。</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印象最深的是上中學時,黃彥明、張弘兩位老師借給我的多卷本和精選本《長征回憶錄》,具體書名記不清楚了;但紅軍戰(zhàn)士爬雪山、過草地,不怕困難,不怕犧牲,英勇頑強,敢于勝利的精神,銘刻于心,已融入到我的人生底色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至于對國外小說的喜歡,那是以后的事。改革開放,圖書慢慢開禁,才讀到了雨果《悲慘世界》《九三年》,巴爾扎克的《高老頭》,還有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小仲馬的《茶花女》,盧梭的《懺悔錄》等等。</p> 職業(yè)修煉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上一名大學教師,大概也算切合了一種職業(yè)理想。當老師,工作所需,不管是喜歡還是被迫,開始與書為伴、“亦師亦友”。讀書,是大學教師必備的職業(yè)修煉。</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激情似火的上世紀八十年代,百廢待興,人們渴望知識、追求進步,讀書成為最大的時尚。學校復校之初,有一個藏書幾萬冊的圖書館,占據(jù)著“四合院”中最好的五六間北正房,那是學校最神圣的地方。徜徉其中,尋覓真知,心無旁騖,如癡如呆。至今,張洪剛老館長,帶著黃邊的深度近視眼鏡,微笑著在圖書館巡視的場景,仍歷歷在目。</p> 讀書做“卡片”的苦與樂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大的樂趣除了如饑似渴地閱讀,就是做讀書“卡片”。圖書館借書是有限制的,圖書限借5本,到期歸還;報刊雜志只閱不借。所以,到圖書館抄“卡片”就成了一道景觀,也是年輕教師的“必修課”,就是把有用的、最新的、獨特的觀點、名句、案例、數(shù)據(jù)摘錄下來,作為備課、寫論文的“素材”。那時年輕教師還往往比誰做的卡片多呢。做“卡片”有“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樂趣;我“狠活”,不愿意遺漏任何新東西,所以也就辛苦。做圖書“卡片”少一些,主要是雜志“卡片”,因為雜志反映的成果是最新鮮的,雜志一般也不讓帶出圖書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勞而逸校長總講教師要處理好“一杯水與一桶水”的關系,郭志軍教授常說當老師要學會“抓尖搶先”。老師們都知道往“桶”里蓄水、“搶”資料,“囤積居奇”、占據(jù)前沿。當時專業(yè)雜志雖不太多,但要想毫無遺漏地選擇“重要信息”做成卡片,也實在不易。所以往往“忍痛割愛”、去粗取精,摘錄最有價值的(有時到北圖去,那兒可選的書和雜志太多,摘錄卡片更得“割愛”);只待年終“處理”過期報刊雜志時,再把事先“割愛”期刊和報紙收入囊中。有些期刊個別文章有保留價值,就剪下來分門別類做成“文獻匯編”;報紙中的好文章則貼入“剪報本”。如今,“文獻匯編”“剪報本”不見了,但還保留著一箱“卡片”,大多是40年前做的,無形中也成了“文物”。</p> 逛書店:淘到好書,如獲至寶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研究與講授專業(yè)課,光靠圖書館是不夠的。雖然圖書館以專業(yè)為中心,政策很開明,允許老師列書目、圖書館照單采購。但畢竟圖書館藏書有限,采購周期也長,遠水不解近渴;即使買來了,借到手,也沒有“所有權(quán)”。所以,很多專業(yè)書還得自己買。于是逛書店、追書市,就成了一大癖好。一周不去書店,心理就不踏實;落掉一次書市,就覺得是一大遺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八九十年代,經(jīng)管類新書不多,每出一本,同行們就緊盯著,有時在一個書店很快售罄。為了一本書,我可以到王府井書店、中國書店、東四書店、西四書店、花市書店,一個店一個店地跑,最終淘到,當簽上名兒、購買書店和日期時,其喜悅之情難以言表。那時工資很低,參加工作時一個月只有幾十塊,后來逐漸長到幾百塊,但心中總有一個大致計劃,拿出多少錢去買書。契合專業(yè)興趣的書,猶豫再三,最終也會咬牙買下來,幾乎一本不了。像當年馬洪主編的“外國經(jīng)濟管理名著叢書”,泰羅的《科學管理原理》、法約爾的《工業(yè)管理與一般管理》、西蒙的《管理決策新科學》、德魯克的《有效管理者》、孔茨的《管理學》等,買到每一本,都如獲至寶、愛不釋手。西單圖書大廈開張后,書籍品種齊全,新書也多起來,買書就有選擇了。尤其是,有時主持科研項目,允許課題組成員買一些相關書籍,最早沒有作為“資產(chǎn)”入賬,大家各買所需,這是令我感到非常高興的事。</p> 藏書:陳年老酒,歷久彌香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老師后,藏書除了研究專業(yè)、充實精神世界的需要,還有就是“面子”需要。當個老師,后來逐漸成為一名行業(yè)專家,家里沒有幾個大書柜怎么說得過去。在人大讀書時,到夏光仁教授家里,看到一面墻的書柜,羨慕至極,即下決心,我也要有一面墻的書柜。我的家,從右安門,到東八里莊、芍藥居,再到富貴園,隨著居住條件的逐步改善,書柜也就越來越多。到如今,書柜不僅占了客廳一面墻,而且兩個小居室各自都放了書柜,以至于沙發(fā)后背、側(cè)面都堆滿書籍。滿屋書香,俯拾即是,這是我期待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退休了,總想把書清理一下,吐故納新。夫人也多次建議我處理掉一部分,把堆積在各處的新書放進書柜。談何容易,拿出哪一本,都猶豫再三,最終又放回原處。忍痛小范圍清理過兩次,也只清掉幾十冊而已。雖然,有不少書,實用價值不大了;但有些書,就像陳年老酒,歷久彌香。有些書,承載著一段記憶、一種情感,怎么舍得丟掉呢。正如明代于謙《觀書》詩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書卷多情似故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晨昏憂樂每相親。</p> 讀書“三階梯”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到讀書,古人談得很多。劉彝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眲⑾蛘f:“書猶藥也,善讀之可以醫(yī)愚?!碧K軾說:“腹有詩書氣自華,讀書萬卷始通神?!薄鞍l(fā)奮識遍天下字,立志讀盡人間書?!边@是講讀書可以提升素養(yǎng),奉勸人們要多讀書。程顥說:“讀書要玩味?!痹琳f:“讀書不知味,不如束高閣;蠢魚爾何如,終日食糟粕。”朱熹也說:“讀書譬如飲食,從容咀嚼,其味必長;大嚼大咀,終不知味也。”這是教導人們要會讀書,品其原味、掌握精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依我的體會,讀書有三層階梯。求學期間讀書,受興趣和“上進心”驅(qū)動,“如饑似渴、尋找未知”,這是第一階梯;當了老師以后讀書,為備課和寫文章現(xiàn)炒現(xiàn)賣,“因需而學,臨陣磨槍”,這是第二階梯;到了研究階段讀書,讀書范圍逐漸由廣泛趨向?qū)R唬煞悍憾x轉(zhuǎn)向深入研讀,因此是“厚植理論、聚焦重點”,這就是第三階梯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讀書的順序,基本上是先外后內(nèi),先看借的書,后看自己收藏的書——凡成擁有,恐何為晚?“急用先學”,涵養(yǎng)專業(yè)基礎和滿足興趣和好奇心的,擇機再讀。正因為此,所藏幾千冊書,到今天也未必本本品讀或精讀。</p> 讀書的方法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至于讀書的方法,我做不到每本“玩味”“知味”,除了小說和邏輯性較強的科學書籍毫無疑問要通讀;有些專業(yè)性極強的權(quán)威著作、教科書,精讀,甚至反復讀,享其玩味和知味之樂;多數(shù)都是泛讀、選讀,擇有用有趣部分讀。我看書先要看前言、序、后記,了解作者;再看看目錄,了解主脈和骨架結(jié)構(gòu);然后看“導言”和“首章”,了解內(nèi)容概要,一般專業(yè)書的基本概念、核心觀點、重要思想和發(fā)現(xiàn)創(chuàng)新,都會在前面說明;如果有必要或者有興趣,再進一步選讀或通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看書,一般不劃標記,因為借的書不允許做標記;自己的書,如果不想再看或應用、摘錄,也沒有必要劃重點、做批注。但有些專業(yè)書,我就劃的比較多。比如當初學《資本論》,有些章節(jié)段落就愛用紅藍鉛筆涂重點、疑問;看托馬斯·彼得斯和小羅伯特·沃特曼的《尋求優(yōu)勢》——自己根據(jù)社科院發(fā)行的資料裝訂的,正式出版書名為《追求卓越》,其中很多觀點,如撥云睹日,茅塞頓開,不僅標注了很多,而且好多書頁都折了角兒。他的觀點很多應用在后來的管理學、企業(yè)文化學研究與教學上。愛書及人,成了作者的“書迷”,他后來與南希·奧斯汀合著的《志在成功》,趕緊買到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概是1987年,托馬斯·彼得斯來到北京,在國際飯店舉辦的專場學術(shù)報告會上,我當面向他提了一個問題:“成功管理的標志是什么?”他的答案只有兩個字“感受”,即成功的管理就是使你的顧客和職工都有一種良好的心理感受。精辟的回答,道出了“顧客至上”、“尊重每一個人”的現(xiàn)代管理主旨。為此,我還寫了《成功的管理=良好的感受》一文,發(fā)表在《管理良友》1988年第6期上。吉姆·柯林斯和杰里·波勒斯的《基業(yè)長青》令我著迷;柯林斯的《從優(yōu)秀到卓越》一出,馬上收入囊中,一睹為快。</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