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人人操人人叉|色五月婷婷俺也去|久热福利在线视频|国产一区在线资源|日本无遮挡一区三区|操碰免费在线播放|国内A片成人网站|黄片无码大尺度免费看|欧美亚洲一二三区|8090碰人人操

登岳陽樓

行者歸來

<p class="ql-block">【攝影散文】登岳陽樓</p><p class="ql-block">散文/攝影 行者歸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以“洞庭天下水,岳陽天下樓”聞名的岳陽樓,在江南三大名樓中,我去的次數(shù)最多,心心念念間,應(yīng)該有四五次吧。過去的幾次,沒拍照片也沒寫文章,匆匆的記憶都是淡淡的。</p><p class="ql-block">今年夏末的一天,從長沙返回大冶路過岳陽時,再次去了岳陽樓。景區(qū)外圍變化很大,新建了巴陵古城。午后的陽光很烈,暑熱蕩漾,從古城的街巷里穿過,風(fēng)里飄著洞庭湖的水汽,青石板路被踩得發(fā)亮,兩旁仿古的老房子挑著飛檐,像怕驚擾了什么似的,靜靜往遠處退。</p><p class="ql-block">跨過懸掛著“巴陵勝狀”的門樓,視線敞亮了起來,那敞亮不是城郭破開了口子,而是視線里的那片水太闊了,闊得像要漫過天地的邊界。先看見的不是樓,是水邊的幾株老柳,枝條垂在風(fēng)里,影子映在淺灘上,晃晃悠悠,倒讓那片浩蕩的水有了點軟和氣。再抬眼,才見著那座樓。</p><p class="ql-block">斯樓建于東漢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是江南三大名樓中建造最早的一座,唯一保持著清代原構(gòu)木建筑。紅漆的柱,琉璃的頂,飛檐翹得老高,像要往云里鉆。可它不張揚,穩(wěn)穩(wěn)地立在城墻上,背靠著老城,面對著洞庭,倒像個守了千年的人,見慣了風(fēng)浪,也存著千言萬語。這就是岳陽樓了。</p><p class="ql-block">拾級而上時,腳底下的石階帶著涼。據(jù)傳說,這樓的根腳,能扎到三國去。那會兒不叫岳陽樓,叫閱軍樓,是魯肅練水軍時建的。想象著千年前,該有戰(zhàn)船在樓下的水面排開,甲胄的寒光映在水里,鼓聲能傳到君山去。可風(fēng)一吹,戰(zhàn)船散了,鼓聲響遠了,樓卻留了下來。唐代時修過一次,換了木梁,添了窗欞,詩人來了,題了詩,樓就慢慢有了文氣。到宋代慶歷年間,滕子京謫守巴陵郡,把樓徹底翻修了一遍,就是這次重修,讓岳陽樓真正活了。</p> <p class="ql-block">“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臺階上有個穿校服的小姑娘在背,聲音脆生生的。我跟著在心里默念,忽然想起那樁有意思的事:滕子京修好了樓,沒自己寫文章,反倒托人給千里之外的范仲淹帶了信,請他作記。范仲淹那時根本沒到過岳陽樓,他只憑著滕子京寄去的一幅《洞庭晚秋圖》,憑著心里對“憂樂”的掂量,寫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就這一句,讓岳陽樓成了岳陽樓。</p><p class="ql-block">登上二樓,湖風(fēng)輕拂。憑欄往下看,老城的屋頂鋪成一片灰瓦的海,遠處的君山像浮在水里的青螺,若隱若現(xiàn)。再往遠,就是真正的洞庭了。水是碧的,卻不是那種淺淡的碧,是深沉沉的,含著千百年的浪,把天光云影都吞了進去。有白帆在水中央飄,小得像片羽毛,慢慢移著,好像永遠也到不了頭。這才懂了“銜遠山,吞長江”不是虛話,山在水的盡頭彎著腰,長江從西邊涌過來,被這湖輕輕一含,就融成了一體,浩浩湯湯,橫無際涯。</p><p class="ql-block">忽聽見旁邊有人嘆息:“杜甫當(dāng)年,怕也是這么看的吧?”轉(zhuǎn)頭見是個老先生,正指著水面出神。是啊,杜甫該是在這兒站過的?!拔袈劧赐ニ?,今上岳陽樓”,他來的時候,日子正苦呢,老了,病了,親朋連封信都沒有,就剩一艘孤舟陪著自己。可他往這樓上一站,看水接云天,反倒把個人的愁緒放小了,眼里浮出的是“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那么大的洞庭,把吳楚兩地都分開了,天地像在水里浮著,人在這中間,多小啊,可心里裝的,又是多大的乾坤。</p><p class="ql-block">樓廳掛著塊“岳陽樓記”的木刻,字是清人寫的,筆力很沉,一筆一畫都像往紙里扎。站在字前看,總覺得那些字在動,不是紙在晃,是字里的風(fēng)、字里的水活了。范仲淹沒見過這樓,沒見過這湖,可他寫“淫雨霏霏”時,我好像真看見連月不開的天,聽見虎嘯猿啼的聲;他寫“春和景明”時,又好像見著沙鷗翔集,錦鱗游泳,岸芷汀蘭都帶著香。原來真正的好文字,早把山水裝進心里了,不管隔多少年,再讀,那山水還在,那心氣還在。</p><p class="ql-block">三樓的視野最闊。風(fēng)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吹得人衣襟獵獵。低頭看樓底的城郭,青瓦白墻都小了,像孩子擺的積木;抬頭看天,云跑得飛快,好像要跟著水往東邊流。忽然想起這樓遭過多少災(zāi),兵火燎過,洪水淹過,甚至有回被雷劈了半邊,可每次塌了,總有人來修。明修,清修,民國時修,后來又修,修來修去,木料換了新的,瓦當(dāng)補了新的,可樓還是那座樓,站的還是那個地兒。</p><p class="ql-block">為什么呢?風(fēng)里好像有答案。是因為魯肅的樓基還在?是因為杜甫的詩還在?還是因為范仲淹的那句話還在?或許都是,又不全是。這樓早不只是座樓了,它是個念想。念著千年前武將的勇武,念著詩人的赤誠,更念著那種“先憂后樂”的勁兒,那勁兒不是說大話,是真有人信,真有人照著做。滕子京謫守巴陵,不抱怨,反倒修水利、辦學(xué)堂,把地方治得好好的,這是“憂”;范仲淹自己一輩子起起落落,卻總想著“利澤生民”,這也是“憂”。他們把心里的勁,都揉進這樓里了。</p><p class="ql-block">樓下湖邊有人在唱漁歌,調(diào)子悠悠的,混著水聲飄上來。看水里的船,早不是魯肅時的戰(zhàn)船,也不是杜甫時的孤舟了,是載著游客的畫舫,慢慢悠悠地走,船娘的笑聲脆生生的。水邊的柳樹下,有老人在釣魚,魚竿支在那兒,人瞇著眼打盹,釣不釣得著魚似乎不打緊。老城的巷子里,阿婆的臭干子還在煎,油香混著水汽飄過來。這就是“后天下之樂而樂”嗎?或許是。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樂,是日子過得踏實,是老人能安睡,是孩子能念書,是游人能站在樓上看水看云。千年前人盼的樂,如今就融在這尋常日子里。</p><p class="ql-block">風(fēng)還在吹,吹得樓角的銅鈴叮當(dāng)響。那鈴聲好像從慶歷年間就開始響,響過了宋元明清,響到了現(xiàn)在,還會接著往下響。洞庭的水也還在流,流了千年,還會接著流。</p><p class="ql-block">下樓時再回頭看,岳陽樓的影子斜斜映在水里,紅漆的色、琉璃的光,都浸在碧水里,軟乎乎的。忽然覺得,這樓也不是“守”了千年,是“活”了千年。它看著水漲水落,看著人來人往,把老故事、老心氣,都悄悄傳給了路過的人。</p><p class="ql-block">走回青石板路時,風(fēng)里的水汽還在,可心里好像落了點什么,不是沉甸甸的,是暖乎乎的。大概是那樓,那水,那千年的勁兒,都悄悄鉆進心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