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十五，真情勝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載陽的駐隊日記，因為距今已是四十多年了，歲月的磨痕，里面的文字都已經(jīng)無法辨認了。后面駐隊里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就不再以日記的形式刊發(fā)了。</p><p class="ql-block">昨天，載陽去隔壁六隊去見了洪主任，向他匯報了到武垴大隊宣傳貫徹六十條精神的情況。洪主任對他的表現(xiàn)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敷衍地表揚了兩句：“嗯，表現(xiàn)不錯?！?lt;/p><p class="ql-block">洪主任并沒有提要他到四隊里去的事，領(lǐng)導(dǎo)不提他也就不問，不無事找事是他的原則。</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說：“元旦節(jié)放假四天，明天我們都可以回去休息了。”</p><p class="ql-block">洪主任沒有說怎么回去？他也就沒有問。既然已經(jīng)放了假，他就準備自己一人到沔監(jiān)公路上去攔汽車。</p><p class="ql-block">元旦節(jié)假日休息，機關(guān)里駐隊的人多，即使是像洪主任這個級別的領(lǐng)導(dǎo)干部，在機關(guān)里也是無法享受到專車接送的待遇，都只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自己想辦法解決了。一般情況下他們回仙桃，都是先想辦法到通?？?，然后在通?？阪?zhèn)上搭乘每天早晚各有一班的公用客車回去。</p><p class="ql-block">到通?？谌ミ€有上十里路，往日經(jīng)常隊里有拖拉機或是手扶到鎮(zhèn)上去，他們可以搭一下便車。這兩天下雪路上不好走，再加上隊里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到通?？谌ィ沁@樣唯其只有在公路上攔車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跟隊長其達說了一聲，與房東大娘告了別，背著一個挎包就往公路上去等車。</p><p class="ql-block">剛上那條與公路垂直的土路，其達追了上來，嘴里一個勁地喊：“老周，你等一下，帶點酒回去。"</p><p class="ql-block">載陽不知道他叫自己帶什么酒回去？站下來等他來到了跟前，問道：“其達，有事嗎？”</p><p class="ql-block">其達手里提著一個塑料壺，遞給載陽，說：“這是隊里糟房放的酒，你帶幾斤回去喝一下。”</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不喝酒，你給這多酒我干么事？”</p><p class="ql-block">其達說：“你不喝酒可以給別人喝唦，我們隊里糟房釀的酒，喝的人都說這酒的口感還蠻好，你可以就到幫我們宣傳宣傳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的酒再好，我們仙桃那里也不會有人來你這里來買唦?！?lt;/p><p class="ql-block">其達說：“我們這個糟房，前些日子是你和老鐘幫我們搞起來的，一個星期可以釀一百多斤酒，一個月可有幾百斤的產(chǎn)量，光在我們這跟前肯定是無法銷售的。這必須要推向外面的市場。你把我們的這酒想辦法在仙桃看可不可以打開一下銷路呢？”</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是想要我跟你做推銷員??？我還以為你真的送酒我喝呢？”</p><p class="ql-block">說的其達不好意思起來，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先讓你喝的試看看。如果覺得好，順便幫我們宣傳一下?！?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又不喝酒，像哪能試你這酒的好拐來呢？”</p><p class="ql-block">其達說：“你總有請朋友、同事吃飯的時候唦，那時候用我們這酒招待客人不是蠻好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這一說我越怕不敢要了，為了推銷你的這點酒，我還得要請人吃飯，這不知道要花我多少酒菜錢？”</p><p class="ql-block">其達說：“你請客的錢我今后在糟房里給你報銷?！?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私款公報，這是假公濟私，貪集體的便宜，是違反紀律的，這個事我不干！”</p><p class="ql-block">其達說：“隨么事到了你這里都是問題？辦酒廠沒有活動經(jīng)費搞推銷怎么能行呢？你只管開發(fā)票來我給你報銷?！?lt;/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沒必要了，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把你這酒拿到招待所去讓他們給客人喝，如果大家都覺得這酒好的話，你們再把酒送到招待所去，這樣好不好？”</p><p class="ql-block">其達說：“這個事如果在招待所推開了，那我們的酒就不愁銷路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先不要高興太早了，你的酒得到了人家的認可才是最關(guān)鍵的?！?lt;/p><p class="ql-block">他們兩個邊說邊走，到公路邊上等車，這公路上行走的車本來就不多，絕大多數(shù)也都是貨車，極少數(shù)從監(jiān)利縣城關(guān)開往武漢的客車路過，那種機會是很少的，一天次把。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只能是攔貨車，會到那好心的司機停下來帶你一腳，大多數(shù)司機理都懶理得，鳴笛要你躲開，開著他的車呼嘯而去。</p><p class="ql-block">其達每看到一輛車來，都很賣力地幫載陽攔車，過來幾輛都是毫不客氣地開走了。載陽說：“其達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路邊攔車就行了。怕隊里有事要找你。”</p><p class="ql-block">其達說：“隊里沒有什么事的，田里的雪都沒有化，根本上不能開工。我?guī)湍惆衍嚁r到了再說?！?lt;/p><p class="ql-block">終于攔下了一輛解放牌貨車，車門上印著“沔陽縣糧食局車隊”，周載陽說：“師傅，麻煩你把我?guī)У较商胰ヒ幌??！辈⑻统隽艘话腔鹣銦熯f給了師傅。</p><p class="ql-block">師傅看到載陽提著一個酒壺上來了，問：“你這帶的么東西。”</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是縣招待所在這里要的一點樣品酒，想試一下酒的口感怎么樣？讓我給他們帶回去的?！?lt;/p><p class="ql-block">師傅說：“你們這里還有一個酒廠吧？”</p><p class="ql-block">其達站在車窗外面說：“這是我們隊里生產(chǎn)的，師傅，要不我轉(zhuǎn)去給你拿兩瓶來喝的試看看？很快當(dāng)?shù)摹！?lt;/p><p class="ql-block">師傅說：“算了算了，我還趕路呢?！?lt;/p><p class="ql-block">師傅發(fā)動了車，正準備起步，忽然問道：“你這酒壺不漏唦，這可是易燃物品，小心不把我的車子燒了?！?lt;/p><p class="ql-block">其達在外面說：“師傅師傅，這壺是一個新壺，保證不會漏的，我檢查了的?！?lt;/p><p class="ql-block">師傅說：“安全起見，你把這酒壺放到后面車箱里去?！?lt;/p><p class="ql-block">載陽把酒壺拿出來，其達接在手里，爬上車箱，把酒壺放在后面的空車箱里。</p><p class="ql-block">載陽和其達揮手告別，汽車向仙桃而去。</p><p class="ql-block">公路上的積雪化了不少，那沙土公路上的車道已基本上無雪了，貨車在路上行走倒很穩(wěn)當(dāng)。</p><p class="ql-block">載陽問道：“師傅您貴姓？”</p><p class="ql-block">師傅說：“我免貴姓梁?！?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梁師傅，這下雪天，你們糧食車隊還有么貨往監(jiān)利送啊？”</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松滋白云邊酒廠在我們沔陽買了一批釀酒的高粱，他們在監(jiān)利長江邊有一個碼頭，通過長江水運費用低些，我們就跟他們送到碼頭上去?！?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白云邊酒廠還要在我們沔陽買原料？我們仙桃又不是不會釀酒，為什么我們自己不釀？”</p><p class="ql-block">梁師傅也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他一笑，說：“現(xiàn)在人們喝酒，喝的不是酒的好壞，而是喝的酒的名氣大小。松滋人聰明，把李白的‘將船買酒白云邊’的著名詩名，打造出了白云邊的酒，現(xiàn)在逐漸在湖北有很大市場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們仙桃的‘沔陽小曲’在仙桃還是很有市場的，很多人都喜歡喝，就是搞不起規(guī)模來?！?lt;/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沔陽人隨搞么事都搞不上像的，這人都太聰明了。關(guān)鍵是把聰明又沒有用在正路上。”</p><p class="ql-block">載陽問：“是像哪沒有用在正路上呢？”</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我們的酒廠在本地已經(jīng)打開了市場，如果進一步的提高酒的質(zhì)量，或者是多搞一些廣告宣傳，把沔陽小曲推向全省，推問全國，像白云邊那樣形成了規(guī)模，那酒廠就會有做不完的生意?！?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聽人說現(xiàn)在的沔陽小曲沒有以前的好喝了，那是么原因呀？”</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么原因呀？還不是因為這人太聰明了的竅。他們看到酒的銷路還可以，就不注重質(zhì)量了，勾兌的水太多，喝的口里一點原來的味道都沒有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仙桃酒廠有一個釀酒的退休師傅到我們潘壩來了，他在我們那里表態(tài)說：‘要讓人們喝到真正的沔陽小曲。’我今天跟縣招待所帶了幾斤酒，想試看看，是不是真正的沔陽小曲味道。”</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曉得是仙桃的師傅放的酒，我應(yīng)該在那里帶兩斤回去喝一下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招待所他們要我?guī)Я宋褰锞?，如果有東西裝的話，我倒點給你有么問題呢？”</p><p class="ql-block">梁師傅說：“我只有一個茶杯，等一下你下車時幫我倒一杯我喝的試看看。如果好喝我下次路過潘壩時找你去買兩斤?！?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什么買不買的？好喝的話，你再來我送幾斤酒你喝?！?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載陽叮囑梁師傅把車在招待所大門口停一下，背著自己的挎包，爬到車箱上面把酒拿下來，梁師傅幫忙接著，載陽給梁師傅倒了一茶杯子酒，提著那壺酒，與梁師傅告別后，向招待所里面走去。這里是他曾經(jīng)工作過幾年的地方，更是他人生發(fā)生劇變的起始地，這個地方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p><p class="ql-block">他提看那壺酒來到了招待所財務(wù)室，里面依然還是自己在這里工作時的幾個熟人。裴會計看到載陽來了，問道：“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們這里來了呢？”</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來送酒你們喝的。”</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你哪來的酒??？為什么要送的我們喝？”</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酒我送給你們喝，但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們喝了，覺得這個酒確實是不錯，幫我們宣傳一下。這是我駐隊的地方生產(chǎn)的酒，想在仙桃推廣一下，希望能在仙桃打開市場?！?lt;/p><p class="ql-block">出納員郭會計說：“一個農(nóng)村糟房里放的酒，有一個么喝頭？還想在仙桃打開市場，這怎么可能呢？”</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郭會計你不要事都沒嘎（開始）就下結(jié)論，農(nóng)村里生產(chǎn)出來的東西并不是沒有好東西，你們先嘗一下味道了再說?！?lt;/p><p class="ql-block">郭會計拿出自己喝茶的瓷杯子，涮洗了一下，載陽打開酒壺蓋子往里面倒了約一兩酒，郭會計拿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說：“嗯，這酒像還蠻香??！”隨后抿了一口，說，“這是我們仙桃的沔陽小曲，怎么會是你們那里生產(chǎn)的。”</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你還蠻厲害啊，一嘗就曉得是沔陽小曲的味道。你不覺得現(xiàn)在仙桃酒廠的沔陽小曲，已經(jīng)沒有我們的這酒地道了嗎？”</p><p class="ql-block">裴會計不信，把茶杯端過來也聞了一下，抿了一口，還不相信地說：“這酒是我們原先的沔陽小曲味道，你們一個生產(chǎn)隊里怎么會釀出這么好的酒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是怎么釀出來的這是商業(yè)秘密，我不會說的你們聽，只要你們覺得這酒是地道的沔陽小曲味道就行了?！?lt;/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你想要我們做什么？我們幾個都不喝酒，你也不會無緣無故送酒我們喝吧？”</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我還真是送的你們喝的，明天不是元旦節(jié)嗎？招待所里職工肯定是要加餐的唦，你就把這酒給大家喝。如果大家都覺得是還可以，那你們今后招待用酒就用這酒，我叫我們隊里給你們送來，價錢保證比街上賣的沔陽小曲還便宜些！”</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你這駐隊還幫到隊里推銷產(chǎn)品呀，你這工作做得不錯?。 ?lt;/p><p class="ql-block">正說著，招待所里的副所長鄒茹蕓到財務(wù)室來了，看到載陽來了，忙打招呼，說：“小周，今天怎么有空回招待所娘屋里來玩一下呢？”</p><p class="ql-block">過去周載陽在招待所上班時，鄒所長是幾百個看他不順眼，經(jīng)常在革委會辦公室洪主任面前上水，洪主任對載陽看法也一直不好，都與這鄒所長告陰狀有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載陽離開招待所三年，從行政科一下子又到了革委會辦公室，這進步還是夠快的，誰知道今后還有好大的進步呢？所以今天會到載陽后態(tài)度上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親熱地不得了。</p><p class="ql-block">載陽很高興伸出手與鄒所長握了一下，說：“鄒所長您好！我在通海口潘壩駐隊，元旦節(jié)放假回來的。就到找裴會計一點事?！?lt;/p><p class="ql-block">鄒所長笑著說：“我們的副所長齊桓清不也是和你在一起駐隊嗎，怎沒有看見他回來呀？潘壩大隊應(yīng)該也是我們招待所點上的事，有么事只管說，要我們幫忙的一定大力支持！”</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他們的隊里釀出來的白酒，與我們仙桃酒廠里生產(chǎn)的白酒質(zhì)量不相上下，載陽免費送了一壺酒來讓我們試喝，如果認為這酒好的話，今后我們招待所里用酒就可以考慮用他們的?！?lt;/p><p class="ql-block">鄒所長笑著說：“這是一個好事啊！我們招待所總不是要用酒的呀，如果大家認為好就用這酒有一個么問題呢？我們這也是支持駐隊點上的工作呀！”</p><p class="ql-block">載陽忙說：“謝謝鄒所長，謝謝裴會計！”</p><p class="ql-block">郭會計笑著說：“你都謝了就不曉得謝我呀？今后結(jié)賬還得要我付款的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和我弟兄伙的，這點事都要爭??？謝謝你謝謝你好嗎？”</p><p class="ql-block">郭會計說：“你當(dāng)然得要謝我呀？今后好多事都該我做的！”</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鄒所長你沒有么事唦？”</p><p class="ql-block">鄒所長說：“客房部里的蚊帳爛的爛了，舊的舊了，造個計劃，今年添兩百床蚊帳好不好？”</p><p class="ql-block">裴會計笑著說：“您所長吩咐了有什么不好呢？我來安排吧！”</p><p class="ql-block">鄒所長的事情說好了，和載陽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酒我就放財務(wù)室里吧？”</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郭會計你把這酒送到廚房里交給涂保管，明天所里職工加餐時叫他拿這酒出來喝?！?lt;/p><p class="ql-block">郭會計答應(yīng)了一聲，提著酒壺準備往后面廚房里去，對載陽說：“你說，這一開始就要我為你幫忙，我要你謝謝我，你說是不是應(yīng)該的？”</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謝謝你是應(yīng)該的，但勞動你就不應(yīng)該了，這酒我來提，你去了給涂宏發(fā)打個招呼就行了?！?lt;/p><p class="ql-block">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往后面去了。</p><p class="ql-block">涂宏發(fā)看到自己的前任來了，很熱情地問道：“大哥，你今天怎么來了？”</p><p class="ql-block">郭會計說：“他來送酒你們喝的?！?lt;/p><p class="ql-block">載陽把酒壺遞給宏發(fā)，說：“這是我駐隊的地方生產(chǎn)的酒，給你們加餐時喝。如果好喝的話，今后招待客人幫到推銷一下?！?lt;/p><p class="ql-block">宏發(fā)笑著說：“你這駐隊還做起生意來了呀？”</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不要說是做生意，凡是屬于隊里的事都要做，沒得事了天天和群眾在一起參加勞動。”</p><p class="ql-block">宏發(fā)笑著說：“是看到你像瘦了，一點肚腩都沒有了。你們兩個中午就在這里吃飯，我來招待你們?！?lt;/p><p class="ql-block">郭會計就到說道：“那我就跟到載陽沾點光啦！”</p><p class="ql-block">涂宏發(fā)把酒放進倉庫里，引著載陽來到了廚房，對金班長說：“金班長，你看誰來了？"</p><p class="ql-block">金班長正忙著準備會議上開飯，看到載陽來了，笑著說：“今天怎么來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在通?？隈v隊，才回來，您最近還好嗎？”</p><p class="ql-block">金班長說：“年紀大了，好什么好？到了晚上渾身都疼?！?lt;/p><p class="ql-block">涂宏發(fā)說：“您今天怎么招待一下我們駐隊回來的干部呢？”</p><p class="ql-block">金班長說：“你去蒸籠里拿兩個碗的菜出來，我來安排。”</p><p class="ql-block">載陽和廚房里的過去的同事們打招呼，以前一起來的還有五六個人在這里，有兩個到二招待所那邊去了，還有一個調(diào)到機關(guān)食堂里了。兩年前招待所又從下面招收了一批人上來了，也和載陽混熟了，大家圍著載陽在一起說笑。</p><p class="ql-block">金班長說：“要談心等一下下班了再談啊，不要丟下手里的事不顧?。 ?lt;/p><p class="ql-block">聽到金班長在說，都去忙自己的事去了。</p><p class="ql-block">金班長把涂宏發(fā)端出來的粉蒸排骨和清蒸鱔魚各趕了一半在一個盤子里，在案板上端了一盤炸鯽魚，打了一盤香干子炒肉，另外舀了一碗粉條蛋皮湯，對涂宏發(fā)說：“你跟他們端到四餐廳里去，讓郭會計陪載陽一起吃?！?lt;/p><p class="ql-block">載陽向金班長表示感謝，金班長笑著說：“你回娘屋里來吃餐飯還感謝一個么事呢？”</p><p class="ql-block">三個人端著菜飯來到四餐廳吃了起來。正在這時候，副所長周祥林聽說是載陽來了就走了進來，說：“你駐隊回來了?！?lt;/p><p class="ql-block">祥林是載陽本家哥哥，過去在招待所工作時他很關(guān)照自己的，載陽忙站了起來，說：“周所長，你還好嗎？”</p><p class="ql-block">周所長說：“你潘壩大隊釀出來的酒，質(zhì)量怎么樣？，你不曉得仙桃人的嘴是蠻刁的嗎？農(nóng)村糟房里放的酒他們不會瞧得起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先喝看看了再說，喝了這酒的人都說有原來的沔陽小曲的味道。如果好，你們就接到用?！?lt;/p><p class="ql-block">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周所長就走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吃完了午飯，載陽和郭會計出了四號飯廳，和金班長、涂宏發(fā)告了別，載陽準備回機關(guān)宿舍里休息一下了以后回周幫家里度假。</p><p class="ql-block">躺在床上，載陽想起招待所要買二百床蚊帳的事，這個事可不可以接過來叫如鸞在家里做呢？這蚊帳是一件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工作，裁好了把蚊帳布縫起來，上面縫一個白細布的帳頂，中間交口處重疊個尺把多寬就行了，他相信如鸞做出來肯定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他們結(jié)婚的雙人床蚊帳就是她自己做的。</p><p class="ql-block">這筆事如果能成的話，如鸞在家里有事可做，也不必要下田去做事了。即使一床蚊帳賺個三五塊錢，兩百床蚊帳就是大幾百塊上千的利潤，自己一年的工資也不到五百塊，的確是一件很劃算的事。</p><p class="ql-block">做蚊帳的材料也很簡單，除了白細布做頂之外，再就是蚊帳紗布，這都是很好買的，周幫供銷社疋頭鋪里就有現(xiàn)成賣的，萬一不夠，實在是不行的話，自己再在仙桃買了托個車子帶回去。</p><p class="ql-block">想好了以后，他也不急著回家了，先找裴會計去商量這個事，如果說好了再準備下一步的事。</p><p class="ql-block">還沒有到下午上班的時候，載陽就急忙來到了招待所，看財務(wù)室的門還關(guān)著，就只好等裴會計來上班。</p><p class="ql-block">西一樓客房部值班的是林慧萍，如今她已經(jīng)結(jié)婚嫁人了，想起自己在招待所里工作的時候，兩個人因為關(guān)系很好，如同親兄妹一樣，鄒所長為了打擊報復(fù)自己，編織了自己的經(jīng)濟問題和作風(fēng)問題，帶釁她受到了不白之冤，幸虧兩人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來，不然會毀掉了她的名聲，甚至是毀掉了她一生的幸福。</p><p class="ql-block">看到載陽來了，慧萍問道：“大哥，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有事嗎？”</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找一下裴會計?！?lt;/p><p class="ql-block">慧萍說：“聽說你到通海口駐隊去了?。吭趺礃?？還奈得何嗎？”</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沒得事，只是有時間了參加一下勞動，奈不何了就休息，很自由的?！?lt;/p><p class="ql-block">她說：“在外面還是多注意一下身體，不要想積極圖表現(xiàn)把身體搞病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圖個表現(xiàn)搞么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黨，提了干，還想當(dāng)官不成？再說我也不是一個當(dāng)官的料子?！?lt;/p><p class="ql-block">她說：“哪個天生就是當(dāng)官的呀？我看現(xiàn)在好多當(dāng)官的一些人還不如你呢！”</p><p class="ql-block">載陽聽了哈哈一笑，說道：“要是你當(dāng)組織部部長就好了，我至少當(dāng)個把副局長什么的沒得問題的了吧?！?lt;/p><p class="ql-block">她笑著說：“努點力，有那一天的！”</p><p class="ql-block">載陽抱歉地說：“你結(jié)婚我又不在家，連恭賀都沒有表示一下，很是對不起你的了！”</p><p class="ql-block">她說：“兄妹之間就不說這客氣話了?！?lt;/p><p class="ql-block">這時候看見裴會計來上班了，載陽忙和慧萍告別。裴會計看見了載陽，問道：“那酒給的涂宏發(fā)了嗎？”</p><p class="ql-block">載陽說：“給了給了。我來找您主要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請示您一下。”</p><p class="ql-block">裴會計笑著說：“在革辦工作到底不一樣，什么請示呀匯報呀，我們這里有個么事要請示的？說，有么事要我做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有事哪敢要您做?。课艺娴氖怯屑孪肭竽鷰兔??！?lt;/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有事直說，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用得著這么婆婆媽媽的嗎？”</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上午鄒所長說的招待所要添兩百床蚊帳的事，能不能把這個事交的我來給你們做出來？"</p><p class="ql-block">“你做？”裴會計懷疑地問道，“你怎么做啊？”</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們家里的如鸞是一個裁縫師傅，做蚊帳有一個么問題呢？”</p><p class="ql-block">裴會計沉默了一會，說：“招待所是一個正規(guī)單位，你得要有正規(guī)發(fā)票才能報賬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個裴會計你放心，發(fā)票的事我保證讓您滿意，絕對不會讓您為難！”</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蚊帳質(zhì)量一定要好，不能有任何問題的！”</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個更沒有問題，我做了拿來您叫倉庫保管員彭世金一床一床地驗收，有問題的都刷出來算我的?！?lt;/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你還是到倉庫去找彭世金要一床舊蚊帳做樣品，規(guī)格尺寸要做的一致。”</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悲會計您真是一個過細的人，這單鋪蚊帳應(yīng)該都是十幅蚊帳紗布縫起來的，交口的地方有尺把重疊，上面用白細布做頂，兩邊做穿蚊帳桿子的筒子就行了，大小尺寸絕對不會有問題的！”</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你找彭世金拿一床舊蚊帳有個么問題呢？那換下來不要了的你拿回去做樣品不很好嗎？蚊帳的寬窄沒有問題，那高度呢？高了浪費了，低了又不好。聽我的話，你找彭世金去要一床舊的去。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p><p class="ql-block">載陽知道裴會計是一個打老豆腐的人，辦事情過細得很，笑著說：“那就托您老人家的步了！”</p><p class="ql-block">裴會計和載陽上二樓客房部倉庫里找彭世金要了一床不用了的舊蚊帳，載陽謝了彭世金，臨走時千恩萬謝了裴會計，到宿舍里拿了一個挎包，帶上那床蚊帳，在汽車站買了一張回周幫的車票，回家休息并辦自己的事情去了。</p><p class="ql-block">回到家里，嬸娘正引著小姑娘巧霞在玩，如鸞在房間里面踩縫紉機，她在跟巧霞在做棉衣，巧霞還只有半歲多，和前面的三個不一樣，她長得圓圓滾滾的，她的膚色特別的白嫩，好像一個洋娃娃一樣，很逗人喜歡。</p><p class="ql-block">嬸娘看到載陽回來了，問：“放假回來休息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們放了三天假，您郎最近身體怎么樣？”</p><p class="ql-block">嬸娘笑著說：“能夠怎么樣呢？一個老毛病嘛，總不是那個老樣子呀？”</p><p class="ql-block">載陽抱過巧霞，好讓嬸娘歇一會。他走進房里，如鸞抬起頭來說了一聲：“回來了？”</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做蚊帳不會有什么問題吧？”</p><p class="ql-block">如鸞說：“做蚊帳有個么問題，苕氣都會做！怎么突然說這話??？"</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幫招待所里做兩百床蚊帳，撈點外快吧！”</p><p class="ql-block">她高興地說：“那好啊，這有一個么難的呢？”</p><p class="ql-block">載陽把那床舊蚊帳拿出來交給她，說：“照著這個樣子做?！?lt;/p><p class="ql-block">如鸞說：“還把你吃了虧喲，做個蚊帳要一個么樣品呢？招待所里都是單人床，每床得十幅蚊帳布，蚊帳的高度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單人蚊帳的帳頂正好是一幅白細布的寬度，只要縫起來就行了，簡單的很?！?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既然是這樣，那我這時暫就到街上幫你買蚊帳紗布去，就我在屋里休息，幫你把布裁出來。”</p><p class="ql-block">如鸞說：“你去把布買回來了就行了，余下來的事我一個人能行?！?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那你把錢我買布去吧?！?lt;/p><p class="ql-block">如鸞打開衣柜上面的箱子，從箱子底里面拿出了三百塊錢，那時候面值最大是十元，三百塊錢厚厚一扎，遞給載陽，說：“蚊帳紗布買一件，白細布買一疋，看能夠做好多床？如果錢不夠了還得想辦法借錢?！?lt;/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明白，如鸞手里肯定還是有錢的，這多年來他的錢都交給她了，怎么可能只有三百塊錢呢？他說道：“就我在屋里休息，幫你把兩百床蚊帳布都買回來，不然我到通?？隈v隊去了曉得幾時回來呀？”</p><p class="ql-block">她說：“還有二十幾天就要過年了，你過年都不回來吧？”</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一想也是這情況，自己把快要過年的事倒忘記了。他知道她對錢是麻進不麻出的，這還是看到做蚊帳有賺頭才拿了三百塊錢做開路資金，不然平時你找她要錢那是在割她的肉，是絕對不可能從她手里拿出錢來的。先把這蚊帳布買回來了讓她做起來了再說。以后再進貨沒有錢自己再想辦法。</p><p class="ql-block">載陽到街上疋頭鋪里把布買回來了，還加點錢可以一樣再買一件，這樣如鸞在家里就可以做起來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載陽把蚊帳紗布和做頂?shù)陌准毑假I回來后，又找如鸞添了幾個錢又去買了一次。因為一次自己只能背那么多回來。買回來的紗布估計做三十幾床蚊帳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后頭再進貨沒有錢又是一個難題，二百床蚊帳的成本至少要近兩千塊錢吧？這可是個大數(shù)目，哪里來的這多錢，晚上兩個人睡在一起親熱過后，載陽把心里為難的事與如鸞說了，告訴她這筆事做成了，至少有千把塊錢的利潤，但沒有錢進貨，這個事就不好搞了。心里想讓她把箱底里的錢都拿出來，說不定這買紗布的錢就夠了。如果再不夠那也只是一個小數(shù)目，自己再想辦法也好辦一點。</p><p class="ql-block">可如鸞卻說：“錢我都給你了，還哪里來的錢呢？這多年你的錢是給的我了，可四個伢兒吃的、用的、穿的都要錢，加上幾個伢兒又不潑辣，經(jīng)常生病，光看病都得好多錢??？我沒有錢，有錢我不曉得給你呀！”</p><p class="ql-block">曉陽心里自然也是有本賬的，自己每個月工資都交給她了，每年少說也有三百塊錢吧，六七年了，至少兩千塊錢應(yīng)該是有吧，加上結(jié)婚時的茶錢、磕頭錢也有一百多塊，她在外面做散工每天三塊錢，這幾年也應(yīng)該是有點錢的。還有給隊里做衣服各家各戶的針線錢累計起來也應(yīng)該有點，伢兒們除了看病要錢，其實很多時候是幺父嬸娘在付。其他的吃飯是父母的錢，農(nóng)村里伢兒們也要不了多少錢，有些錢盡是幺父嬸娘在開支。她手里隨怎么說兩千多塊錢應(yīng)該有，可是她不肯拿出來自己也沒有辦法！</p><p class="ql-block">載陽回到仙桃，到招待所想找裴會計想點辦法預(yù)支幾個錢做開路資金。沒有想到一開口裴會計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就對郭會計說：“郭會計你借五百塊錢給載陽，他屋里在幫我們做蚊帳沒有啟動資金?！?lt;/p><p class="ql-block">郭會計說：“為什么要他屋里做??？直接到百貨公司去買不就行了！”</p><p class="ql-block">裴會計說：“我到百貨公司去問了的，他們沒有單鋪蚊帳現(xiàn)成的貨，我叫周載陽他老婆幫我們做出來?！?lt;/p><p class="ql-block">郭會計沒有說什么，載陽寫了一個領(lǐng)款單，借了五百塊錢。之所以沒有寫借條，是因為他已經(jīng)不是招待所內(nèi)部的人，是不具備有借款資格的。載陽領(lǐng)到了五百塊錢，心里踏實一點了，加如鸞的三百，估計近一半的進貨款是沒有多大問題的。</p><p class="ql-block">裴會計笑著說：“載陽，你們隊里的那酒大家喝了都反映蠻好，你叫隊里送一百斤來，最好是瓶裝的，這樣方便在餐桌上用。另外沔陽飯店那邊他們也可能想要，我們兩家用起來就很可以的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心里很高興，幫村里又做了一件好事，天天在隊里家家戶戶的吃十碗，不做點事情出來心里都不好意思了。</p><p class="ql-block">回到機關(guān)里，載陽本打算到革委會辦公室去一下，看洪主任他走了沒有？如果沒有走，就和他一起去?？勺约阂幌耄约弘m說是調(diào)到了革委會辦公室了，但真正意義上說，還沒有去辦公室報到，自己還是行政科里的人。就一個人到汽車站買了一張到通?？诘南挛鐑牲c鐘的汽車票。吃了午飯在宿舍里休息了一會后，起床搭車到通海口去。</p><p class="ql-block">到了通?？阪?zhèn)里以后，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鐘了，就順著沔監(jiān)公路往潘壩大隊走去。</p><p class="ql-block">到潘壩上十里路，步行走的去也只要個把小時，到那里了也不耽誤吃晚飯。路上偶爾有監(jiān)利的汽車經(jīng)過，載陽試圖攔了幾次，司機根本上不搭理他，他也就不指望攔車了，一心一意地往前走。</p><p class="ql-block">不一會就到了武垴大隊的地盤，他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玉芬來了，在武垴兩三天的時間里，他竟然心里放不下那個多情漂亮的女人了。他甚至把她拿來和如鸞對比，他發(fā)現(xiàn)玉芬無論是長相、性格、才能各方面都比如鸞要強。他想如果是玉芬會到做蚊帳這個事找她拿錢出來做本錢，他猜想玉芬絕對不會不肯拿錢出來，她可能會傾盡全力來做這件事，畢意是賺錢的生意，有了投入才會有收獲?？扇琨[卻死活不肯再拿錢出來做本錢了，硬是要把這個難題讓自己傷神。可惜的是玉芬再好也成不了自己的老婆，天地間這些令人無法如意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在婚姻這個方面，看世上十對夫妻起碼有八對都不是那么恩愛、和諧、親密的，真正的恩愛夫妻實際上是少之又少的，一般的都只是在湊和著過日子，這就叫做命運！</p><p class="ql-block">回到了住的地方，永發(fā)家里正在吃晚飯，房東大娘說：“載陽回來了，就在我們家里吃飯吧?！?lt;/p><p class="ql-block">那個小姑娘馬上就站起來到廚房里為他盛飯去了，載陽推開自己的房門，把帶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出來和永發(fā)一家人吃了起來。</p><p class="ql-block">隊長其達聽說載陽回來了，馬上就趕了過來，說：“難逢難遇回去休息一趟，怎么沒有多休息兩天呀？”</p><p class="ql-block">載陽笑著說：“規(guī)定只放三天假，哪個敢超假呢？”</p><p class="ql-block">其達關(guān)心地問道：“家里的人都還好吧？”</p><p class="ql-block">“謝謝你，都還好！”載陽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縣招待所喝了你們的酒，都認為很好，要你們給他們送一百斤酒去。不過他們要求有瓶子包裝的。”</p><p class="ql-block">開始其達聽說要送一百斤酒去很高興，可聽到要瓶子包裝就為起難來。說：“哪里去弄瓶子包裝呢？”</p><p class="ql-block">載陽說：“你如果想把你們的酒廠辦好，光靠賣幾斤散酒是成不了么氣候的，酒的包裝問題必須要想辦法解決！”</p><p class="ql-block">其達為難地說：“怎么解決呀？我們到哪里去弄酒瓶子？還得要包裝的標簽紙??！”</p><p class="ql-block">載陽想了一下，說：“你們通?？诮稚喜皇怯屑揖茝S嗎？我們可以去和他們合作呀！”</p><p class="ql-block">其達搖了搖頭說：“他們那家酒廠要死不活的，他們釀的酒還沒有我們的好，我們怎么能夠與他們合作呀？”</p><p class="ql-block">載陽說：“這合作的事是有很多種形式的，比如說我們可以掛靠他們，用他們酒廠里的包裝，我們每年向他們交一點管理費不就行了。"</p><p class="ql-block">其達聽了高興地說：“老周，你的這個主意好，既找到了我們酒的包裝問題，也提高了我們酒廠里的聲價，到時候我們就不是一個小糟房了，我們就是通?？阪?zhèn)酒廠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如果我們的酒打開了銷路，市場營銷形勢很好，說不定通?？阪?zhèn)酒廠主動來找我們聯(lián)營，那樣我們酒廠里的規(guī)模就可以擴大了?！?lt;/p><p class="ql-block">其達聽了，興高采烈意氣風(fēng)發(fā)，說：“如果是那樣，我們隊里的形勢就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了！那老周你就是我們隊里的大功臣了?！?lt;/p><p class="ql-block">載陽沉默了一會，擔(dān)心地說：“我們的酒為什么好，這個事你清楚嗎？是因為我們請到了一個好師傅。如果通?？阪?zhèn)酒廠知道了我們的底細，他們想方設(shè)法把我們的師傅挖起走了，我們就什么都沒有了！”</p><p class="ql-block">其達一想確實是這個問題，說：“那怎么搞？”</p><p class="ql-block">載陽說：“我們可以和師傅簽定協(xié)議，按銷售利潤的一定比例和他分成，不要怕別個師傅賺了錢，他賺的錢越多，對我們隊里來講越好，絕對不要眼紅！”</p><p class="ql-block">其達說：“這個我們做的到，畢竟我們是吃的人家?guī)煾档娘垺！?lt;/p><p class="ql-block">載陽說：“如果師傅在我們這里滿意了，其他地方再打他的主意，他就不會再去打生碼子了。我們和通海口酒廠只搞一個小范圍的合作，只是打他們廠里的招牌，借用他們的包裝，賣我們的酒，悶聲發(fā)點小財就行了。這是我的建議，聽不聽你們自己決定！”</p><p class="ql-block">其達說：“你的意見非常正確，我們堅決照你的意見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詩人、書法家。近年來從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作品有《外事辦公室》、《縣府往事》和《人生冷暖》第一部已完稿成書，《人生冷暖》第二部在美篇中再版已近尾聲。一部反映昔日物資帝國興衰史的小說《一抹煙霞》正在積極創(chuàng)作中。近日一部反映民事糾紛案例的系列小說《法行襄江》開始試筆。敬請廣大讀友關(guān)注支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