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彥鎮(zhèn)位于費縣西部,它的南面是抱犢崮地區(qū),北面是天寶山區(qū),戰(zhàn)略位置十分重要。</p><p class="ql-block">1939年10月,一一五師奉中央軍委關于“建立以抱犢崮為中心的魯南根據(jù)地”的命令,挺進魯南。在代師長陳光、政委羅榮桓的率領下,先是拔除了日軍設在白山的據(jù)點,消滅了盤踞在據(jù)點中的日偽軍,接著又連續(xù)取得了上下石河、李家莊戰(zhàn)斗的勝利,使魯南根據(jù)地的形勢大為改觀,隨著我軍不斷的勝利,魯南人民抗戰(zhàn)熱情高漲,民主政權、群眾團體紛紛組織起來,抗日根據(jù)地已初具規(guī)模。</p><p class="ql-block">但是,位于我魯南根據(jù)地中心的費(縣)滕(縣)公路,卻在日偽的控制之下,把我抗日根據(jù)地抱犢崮山區(qū)和天寶山區(qū)分割成兩片,嚴重地威脅著根據(jù)地的鞏固和發(fā)展。</p><p class="ql-block">白彥是費滕公路上的一個重鎮(zhèn)。當?shù)氐拇蟮刂鲗O鶴齡是一個十分頑固鐵桿漢奸,他在日本侵略軍的支持下,強迫周圍十余村莊,組織了反動民團,阻斷我軍的交通,破壞我根據(jù)地的民主建設。為了把抱犢崮山區(qū)和天寶山區(qū)連成一片,切斷費、滕日偽軍之間的聯(lián)系,必須先拔掉白彥這根釘子。</p><p class="ql-block">1940年2月的一天,六八六團的指戰(zhàn)員正在進行著緊張的軍事訓練。團部忽然接到一一五師師部打來的電話,命令團長張仁初去師部領受新的任務。張仁初一聽有新任務,二話沒說,帶著警衛(wèi)班就上路了。一路上,張仁初暗自盤算著:這回師長和政委會給我們六八六團什么任務呢?我看,十有八九是讓我們?nèi)ゴ虬讖?,白彥這個釘子早就該拔掉了。想著想著,張仁初不由得愈加求戰(zhàn)心切,加了一下馬鞭飛快的向師部奔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陳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一五師師部駐在山亭鎮(zhèn)(今棗莊市山亭區(qū))東北的一個小莊子里,離六八六團的駐地有四十多里路,騎馬用不了兩個小時就到了。</p><p class="ql-block">到了師部,張仁初來不及擦掉額頭上的汗水,還沒進門,他那雷公似的大嗓門先傳了進來:“師長、政委,這次要給我們什么任務呀?”</p><p class="ql-block">陳光代師長和羅榮桓政委把張仁初領到一張十萬分之一的地圖跟前,羅政委指著圖上的一個小黑點對他說:“張仁初同志,師部決定將這個偽軍據(jù)點拔掉?!睆埲食醺┥硪豢矗徊怀鏊?,正是白彥。</p><p class="ql-block">羅政委接著說:“不過,要拔掉這個據(jù)點,是要費點周折的。敵人決不肯輕易放棄這個咽喉之地,所以你們思想上要準備和敵人進行反復爭奪?!?lt;/p><p class="ql-block">接著陳光代師長對張仁初說:“你們在打下白彥以后,,要立即徹底的平毀敵人留下的一切防御設施。加緊現(xiàn)場練兵,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nèi)把群眾發(fā)動起來,建立起基層的抗日民主政權?!彼貏e強調(diào)指出:“群眾能否發(fā)動起來,關系著我軍能否奪取和鞏固白彥這個重要的根據(jù)地?!?lt;/p><p class="ql-block">陳師長交代完任務以后,羅政委又說:“師部已經(jīng)命令二大隊推進到郯城、碼頭鎮(zhèn)一帶地區(qū)活動,由他們把南面的敵人擋住,這樣可以解除你的后顧之憂。另外,特務團、胡田大隊、蘇魯支隊配合你們六八六團作戰(zhàn),我們的兵力是占絕對優(yōu)勢的?!?lt;/p><p class="ql-block">說罷,羅政委微笑地望著張仁初,問到:“還有什么困難嗎?”</p><p class="ql-block">師首長已經(jīng)考慮得十分周密,張仁初感到勝利在握。他滿懷信心的向著師長和政委一個立正,滿懷信心的大聲說道:“沒有困難!請師長、政委放心,我們六八六團堅決完成任務,保證拿下白彥,消滅敵人!”</p><p class="ql-block">在師部領受完任務以后,張仁初滿懷信心的回到團部駐地,他立即和劉西元政委召開了作戰(zhàn)會議。會上,張仁初、劉西元和與會人員詳細研究了師首長的指示,分析了敵情,預想了進攻白彥的困難,最后,制定了最有利的進攻方案。</p><p class="ql-block">會后,張仁初和劉西元對部隊進行了深入的戰(zhàn)斗動員。1940年2月14日,張仁初指揮六八六團在一一五師特務團(團長吳世安)、蘇魯支隊(支隊長張光中)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襲動作包圍了白彥。向偽軍孫鶴齡部發(fā)起猛烈進攻,經(jīng)兩天兩夜的激烈戰(zhàn)斗,摧毀了白彥及其附近的敵軍據(jù)點,消滅了孫鶴齡部1000余名偽軍,攻占了白彥。遺憾的是大漢奸孫鶴齡這期間正好到費縣日軍那里去了,僥幸逃過了一劫。</p><p class="ql-block">攻下白彥后,前幾個月曾參加過開辟魯南根據(jù)地工作的一批隨軍地方干部,立即展開了工作,他們挨家挨戶的訪貧問苦,宣傳共產(chǎn)黨、八路軍的抗日主張,宣傳我黨減租減息的土地政策,做了大量的發(fā)動群眾、建立基層政權的前期工作。六八六團和其他部隊也抽調(diào)了大批干部,協(xié)同地方黨組織發(fā)動群眾。</p><p class="ql-block">攻克白彥的第二天上午,張仁初和團政委劉西元去各營檢查拆毀敵人工事的工作情況。一路上,只見行人稀少,店鋪都沒有開門,市面非常蕭條。偶爾碰見一兩個人,也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即便是他們也不敢和八路軍說話,總是怯生生地瞅上他們一眼,就順著墻根兒溜走了,不敢和我軍正面接觸。</p><p class="ql-block">看到這種情況,張仁初心里想到:看來由于敵人的欺騙宣傳,群眾對八路軍存有疑懼和很大的誤解。更嚴重的情況是,在日軍和漢奸孫鶴齡的敲詐、掠奪下,白彥及其附近的老百姓都異常貧困。我軍所看到的,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個個都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p><p class="ql-block">張仁初他們一路走來,只見一路上經(jīng)過的道路兩旁,所有的樹都被剝光了樹皮,只剩下白森森的樹干了??吹竭@些,張仁初心里感到十分難過,便對劉西元政委說:“老劉,你看樹皮都叫人吃光了,老百姓的日子怎樣過的??!”</p><p class="ql-block">劉西元深深地噓了口氣,說:“是呀!日本帝國主義、漢奸太狠毒了。羅政委要我們發(fā)動群眾,我看首先必須從改善人民生活做起?!?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志愿軍第26軍軍長張仁初(左)在朝鮮五圣山前線(1951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張仁初和劉西元邊談邊走,很快就到了一營駐地。這里原是孫鶴齡的指揮部,也是全鎮(zhèn)修得最堅固的一座堡壘。只見戰(zhàn)士們喊著號子,掄鎬抬筐,帶著勝利的微笑,正在拆毀工事。</p><p class="ql-block">張仁初找到了營長鐘本才和教導員王六生,詢問他們部隊的情況。鐘營長是六八六團里的一員猛將,一見面,他就向張仁初大聲說道:“團長,孫鶴齡這個狗窩不等天黑就可拆平。敵人什么時候來呀?”</p><p class="ql-block">張仁初和劉西元故意沒有理會他。走進營部,張仁初問王教導員:“部隊對拆毀工事,準備撤出白彥,有沒有思想障礙?”</p><p class="ql-block">王六生說:“有一些同志說,上級左講白彥位置重要,右講我們拿下白彥對敵人威脅很大,可是如今白彥打下來了,為什么不利用敵人留下的工事堅守呢?”</p><p class="ql-block">劉西元笑了笑說:“你們干部思想上是不是搞通了?”</p><p class="ql-block">王教導員只是向鐘營長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劉政委接著又說:“首先干部要搞通思想,領會羅政委的指揮意圖,然后才能向戰(zhàn)士們進行工作。我們八路軍打仗向來講戰(zhàn)術,不能圈在籠子里挨敵人的打。給同志們講清楚,今天拆毀工事撤出白彥就是為了明日順利的再進白彥?!睆埲食醵⒅姞I長,故意問了一句:“老鐘,你說對不對?”鐘營長連忙說:“對!對!聽上級指示沒錯?!?lt;/p><p class="ql-block">張仁初巡查完各營的工作情況回到團部以后,就接到師部送來的情報:我軍解放白彥以后,附近的城前、城后、梁丘等據(jù)點的日軍都緊閉寨門,按兵不動。種種跡象表明,敵人尚未拼湊好兵力,同時也未摸清我們在抱犢崮山區(qū)的實力,近幾日內(nèi)還不敢向白彥進犯。</p><p class="ql-block">于是,從這一天開始,六八六團部隊開始了緊張的戰(zhàn)前軍事訓練。每天除一部分部隊繼續(xù)拆毀敵人的工事外,大部分部隊在鎮(zhèn)郊進行實地戰(zhàn)斗演習。操練一結束,六八六團的干部、戰(zhàn)士紛紛幫助老鄉(xiāng)掃院、挑水、送糞,做各種莊稼活兒,和老鄉(xiāng)們拉家常,宣傳抗日救亡道理。</p><p class="ql-block">八路軍的行動終于感動了白彥的人民群眾,他們由開始的懷疑、冷淡轉(zhuǎn)變?yōu)樾湃巍崆?。不幾天的功夫,白彥?zhèn)的面貌全變了,周圍的碉堡、鹿砦、鐵絲網(wǎng),在老鄉(xiāng)們的協(xié)助下,變成了一片片廢墟,街上行人增多了,商店也都開門營業(yè)了,原來的白彥鎮(zhèn)公所門前,掛上“白彥抗日民主政府”的牌子,街上到處張貼著“軍民齊心協(xié)力,趕走日本強盜”的紅綠標語:街頭巷尾到處可見部隊的宣傳員向群眾講解我黨我軍的政策。沉睡的白彥鎮(zhèn)蘇醒了,到處呈現(xiàn)一片生機勃勃、欣欣向榮的景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羅榮桓</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一天上午,是一個初春罕見的好天氣。張仁初正準備去檢查一營的戰(zhàn)斗演習,剛出門,便碰到了房東老大爺。自從團部駐進他家,他成天悶著頭,總共和八路軍說了不到十句話。我軍向他宣傳抗日救國的大道理,他也是不吭不哼,像有著滿腹心事似的。今天,他一見張仁初,竟出乎意料地用怯生生的口氣喊了一聲:“同……同志!”張仁初站住腳,迎著他的笑臉,叫了聲:“老大爺!”他指著肩上的口袋說:“這糧食,是你們發(fā)給我的。”</p><p class="ql-block">張仁初幫著他把糧食搬進屋里去,扶著他坐下,說:“老大爺,這糧食本來就是你們自己的,孫鶴齡從你們手里搶了去,才逼得你們吃樹皮、草根?,F(xiàn)在我們八路軍把它還給你們。”老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張仁初,好像在極力理解著他的話的意思,激動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抓著張仁初的手,顫抖著聲音說:“同志,這些天來,我全看在眼里啦!你們真是好隊伍??!不向我們要糧,還給我們發(fā)糧食,你說,自古以來哪有這事??!”突然,他站起身來,咬著牙說:“我們上了當?。∵@些喪盡天良的漢奸。我兒子給他們騙得躲起來了,我去把他叫回來!”</p><p class="ql-block">兩天后,不僅房東的兒子回來了,而且全鎮(zhèn)被漢奸孫鶴齡欺騙躲出去的青年人,大多數(shù)都回來了。小鎮(zhèn)一天比一天活躍起來,十字街口新搭的戲臺前,聽講演、看演劇的群眾越來越多;出入政府的人們川流不息。年輕人很快和八路軍戰(zhàn)士交上了朋友。隨著工作一天一天的深入,一個星期以后,農(nóng)救會、婦救會、兒童團都相繼組織起來了。緊接著,抗日政府在群眾中進行了動員,告訴人們:敵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白彥的,要爭取徹底解放,就必須配合八路軍把敵人打敗。</p><p class="ql-block">共產(chǎn)黨的政策一旦在群眾中扎了根,便產(chǎn)生了巨大的威力。老鄉(xiāng)們立刻行動起來,戰(zhàn)備工作做得非常迅速、充分。他們按政府的指示,徹底進行了堅壁清野,不給敵人留下一粒糧食,牲口都備好了馱架,口糧和生活用品都拾掇好了,只要政府一聲號令,隨時可以轉(zhuǎn)移進山。擔架隊、運輸隊也都組織起來,準備打仗時做戰(zhàn)勤工作。白彥的群眾已經(jīng)徹底的發(fā)動起來了。</p><p class="ql-block">部隊已經(jīng)休整十余天了,這是六八六團挺進山東敵后以來休整時間較長的一次。在這十余天內(nèi),部隊的三大技術(射擊、投彈、刺殺)有了顯著的提高。現(xiàn)在真是兵強馬壯,斗志昂揚。更重要的是白彥的群眾已經(jīng)組織起來,我軍具備了粉碎敵人進攻的一切條件。</p><p class="ql-block">可是日軍卻始終沒有動靜,好像根本沒有打算進攻白彥的意思,惹得六八六團許多同志摩拳擦掌,焦急萬分。一營營長鐘本才本來就是個急性子,早就沉不住氣了,每天都打好幾次電話到團部來探聽敵人的動靜,看看有沒有仗打。</p><p class="ql-block">3月4日,陳光代師長和羅榮桓政委到六八六團來檢閱了部隊的訓練成績。檢閱后,羅政委對大家說:“你們盼望的這個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同志們想一想,咱們占領了白彥,切斷了敵人的聯(lián)系,掐住他們的脖子,不讓他們喘氣,敵人能甘心嗎?”羅政委短短幾句話,把所有的同志都說得眉開眼笑——這下可有仗打了!接著,羅政委又說:“日軍現(xiàn)在已搜羅了不少兵力,爭奪白彥的戰(zhàn)斗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只要軍民團結在一起,敵人再兇,也戰(zhàn)勝不了我們?,F(xiàn)在我們要準備撤出白彥,讓敵人來吧,他們所能得到的,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彥終歸還要回到人民手里的。”</p><p class="ql-block">檢閱后的第三天,3月7日,城后據(jù)點一百余日軍,果然搖旗吶喊的向白彥進犯了。但這次戰(zhàn)斗還沒有輪到六八六團上陣,中途就被一一五師特務團打了個伏擊,城后據(jù)點的日軍連白彥的邊兒也沒沾上,就拉著幾十具尸體竄回去了。</p><p class="ql-block">敵人這次試探性的進攻,揭開了白彥爭奪戰(zhàn)的序幕。3月12日,城后、費縣西北的大平邑(今平邑縣城)、西南的梁丘等據(jù)點日軍1000余人,在漢奸孫鶴齡殘部的配合下,兵分三路,向白彥發(fā)動了第二次進攻,企圖用分兵合擊的戰(zhàn)術,置我軍于死地。</p><p class="ql-block">六八六團、一一五師特務團和蘇魯支隊,在白彥外圍40華里的地帶,與日偽軍展開激烈戰(zhàn)斗。日偽軍在猛烈地炮火掩護下,向我軍陣地發(fā)起輪番攻擊,六八六團等部隊沉著應戰(zhàn),利用白彥兩側(cè)山地的有利條件,阻擊敵人并發(fā)起反沖鋒達5次之多,給日偽軍以沉重打擊。城后據(jù)點竄來進攻的日軍,被六八六團阻擊于白彥西南的柴山,戰(zhàn)斗中六八六團將該敵大部殲滅。</p><p class="ql-block">為了更有利的殲滅敵人,我軍采用了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六八六團掩護白彥的群眾,撤出了白彥,然后,部分部隊在白彥東南的小營高地埋伏了下來。日偽軍在六八六團的節(jié)節(jié)阻擊下,直到下午4點多鐘,才摸進了白彥。正如羅政委所說:敵人進入白彥所得到的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彥早已成了一座空城。孫鶴齡的最堅固的中心堡壘,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使敵人沒有一點工事可以據(jù)守。要抓伕整修,卻根本找不到人。更使敵人頭疼的是所有的水井都填上了土,一粒糧食也搜尋不到。</p><p class="ql-block">當晚12點,張仁初率領六八六團一營,趁敵人立足未穩(wěn),異常勇猛的殺入白彥,與日軍展開白刃戰(zhàn),逐屋爭奪。但敵人是擁有現(xiàn)代化裝備的法西斯軍隊,一營的幾次沖鋒都被壓了下來。戰(zhàn)士們一個個都氣紅了眼,2連連長脫掉衣服,帶著部隊和敵人拼上了刺刀。張仁初感到這種急躁情緒會導致我軍不必要的傷亡。于是,他和一營營長、教導員一起來到了前沿陣地。</p><p class="ql-block">一來到前沿,就看見2連連長朱家華,把匣槍插在腰間,端著一支上好刺刀的步槍蹲在工事里,光著個頭,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張仁初走到他跟前,才發(fā)現(xiàn)他的左肩負了傷,血把棉衣都染紅了。張仁初對他說:“趕快包扎傷口,總攻馬上就要開始了,要做好準備?!?lt;/p><p class="ql-block">不久,六八六團向突入白彥的日軍發(fā)起了更猛烈的攻擊,戰(zhàn)至拂曉,日軍不支,向西北方向的小營逃竄,誰知剛到小營,就陷入了六八六團預先設置的伏擊圈。六八六團設伏的部隊機槍和步槍一齊開火,日軍傷亡慘重,殘部龜縮到小營村內(nèi)固守待援。</p><p class="ql-block">這時,天漸漸亮了,一架敵機掠空而過。六八六團的背后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原來是敵軍的增援部隊上來了。這時小營的殘敵喪心病狂地放起了毒氣。六八六團腹背受敵,如再戀戰(zhàn)將十分不利,為尋找更有利的戰(zhàn)機,張仁初指揮部隊立即撤出了戰(zhàn)斗,隱蔽在白彥四周的叢山中。</p><p class="ql-block">13日中午,敵兩路部隊會合一起,又竄進了白彥。因其害怕我軍再次夜襲,還沒等到天黑,就放棄白彥撤向白彥和城后之間的南徑。此時,張仁初立刻命令六八六團埋伏在白彥鎮(zhèn)外的部隊向南徑追擊敵人,在師特務團一部的配合下,殲敵一部,殘敵被壓縮包圍在了南徑。戰(zhàn)至下午4點,在大平邑增援敵軍的掩護下,南徑敵軍才得以狼狽撤走,遺尸200具。此時,白彥鎮(zhèn)內(nèi)的敵軍被全部肅清,我軍第二次占領了該鎮(zhèn)。</p><p class="ql-block">與此同時,六八六團的另一路部隊,掩護群眾返回白彥。鎮(zhèn)子里立刻又熱鬧了起來。幾個未撤出去的老人家向我軍介紹了他們所目睹的進入白彥鎮(zhèn)敵軍的狼狽象:原來,敵人進鎮(zhèn)以后,就挨家挨戶搜查,可一粒糧食也沒找到。要喝水,井封了,一時也挖不出一滴水來。那些大洋馬餓得直刨蹄子,可是有什么用呢?白彥的樹皮也沒啃的了。想憑險據(jù)守,可是工事已被我軍全部拆毀,沒有辦法,只好撤離。</p><p class="ql-block">我軍獲勝后,魯南各地的日偽軍惶惶不安,紛紛求援于滕(縣)嶧(縣)費(縣)等地之敵。并再度糾集了5500多日偽軍,妄圖挽回敗局,準備向白彥發(fā)動第三次進攻。</p><p class="ql-block">3月19日,日偽軍由費縣西北的大平邑分兵出動,一路直犯白彥西北的官莊,一路向東進犯白彥西南的太際崮。六八六團在蘇魯豫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胡炳云)的配合下,在官莊、太際崮與日偽軍展開激烈的戰(zhàn)斗,殺傷了敵人的有生力量。此時,費縣的日偽軍,也大舉西犯。</p><p class="ql-block">20日,日軍500余人,經(jīng)梁丘向關陽司進攻,被我軍伏擊,激戰(zhàn)兩小時,該敵竄入梁丘村內(nèi)憑險據(jù)守,我軍當晚將該敵擊退。但是,各路敵軍當晚仍然重新占領了白彥。</p><p class="ql-block">21日晨,由滕縣出動的日偽軍300多人,向東經(jīng)桑莊攻擊柴山前,妄圖與占據(jù)白彥的敵軍會合,被我軍擊退。當天晚上,我軍以強大的攻勢向占據(jù)白彥的日偽軍發(fā)起總攻。張仁初指揮六八六團根據(jù)事先掌握的情報,派出偵察連和工兵連潛入白彥鎮(zhèn)西的日軍彈藥庫,搬出敵人存放的炮彈300發(fā)和一部分子彈。接著繼續(xù)摸進睡滿了守庫日軍的住房之中,將敵人的槍支全部運出后,敵軍方才驚醒,慌亂之中日軍紛紛向外奔逃,多數(shù)被我軍刺死。</p><p class="ql-block">此時戰(zhàn)斗全面打響,六八六團從西北角和東北角分別突入白彥鎮(zhèn)內(nèi),用刺刀和手榴彈與日軍展開激烈的巷戰(zhàn)。六八六團一個排在排長韓振的率領下,首先突入敵陣地,結果遭敵包圍。他們英勇頑強,浴血奮戰(zhàn),在殺傷了大量敵軍后,全部壯烈犧牲。他們的英雄事跡,鼓舞了全體指戰(zhàn)員。殘酷的白刃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天亮。白彥的殘敵,在我軍的持續(xù)打擊下,為逃脫被圍殲的命運,在釋放了大量噴嚏、催淚、窒息性的毒氣之后,乘機狼狽逃竄。至22日拂曉,我軍又第三次攻占了白彥。</p><p class="ql-block">在長達14個晝夜的連續(xù)3次激烈的爭奪戰(zhàn)中,我軍共斃傷日偽軍900多人,繳獲長短槍400余支及大批彈藥和軍用品。白彥戰(zhàn)斗的勝利,不但沉重的打擊了敵人,同時也教育了群眾。過去一些不相信我們能守住白彥的人們,現(xiàn)在完全消除了顧慮,看到了八路軍才是真正抗日的部隊。有位開明紳士對張仁初團長說:“開始我見你們拆毀工事,準備撤出白彥,還以為你們不敢和鬼子打?,F(xiàn)在才知道,這是好計謀啊!八路軍打得太好了!”</p><p class="ql-block">就這樣,一一五取得了白彥戰(zhàn)斗的最后勝利。牢牢地控制了這座魯南重鎮(zhèn),使我八路軍魯南根據(jù)地連成一片,為我軍向天寶山根據(jù)地的發(fā)展掃清了障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參考書目:</p><p class="ql-block">《爭奪白彥》——張仁初</p><p class="ql-block">《著名的白彥戰(zhàn)斗》——梁必業(yè)</p><p class="ql-block">《攻克白彥》劉西元</p><p class="ql-block">《八路軍一一五師征戰(zhàn)紀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