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指尖劃過同學(xué)群里建華分享的老照片,1985年的陽光便順著屏幕漫了出來。那是在家門前拍的,電線桿上的廣告探進畫面,把光影剪成細碎的暖。</p> <p class="ql-block">那年我剛換上軍裝,新衣褶還帶著硬挺的棱角,便拉著幾位摯友定格此刻。前排右一的我,嘴角藏著即將奔赴軍營的雀躍;身旁的建華搭著我的肩,白襯衫領(lǐng)口敞著,笑紋里盛著少年人的清亮。后排從右往左,國強和文源站得筆直,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結(jié)實的骨節(jié);澤天與永杰挨著,肩膀輕晃——那一張張年輕的臉,沒被時光刻上紋路,沒被生活磨去鋒芒,眼里的光,比盛夏的太陽還要熾熱,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莽撞的朝氣。</p> <p class="ql-block">時光荏苒,轉(zhuǎn)眼我們都已邁入退休歲月,可日子并未因此褪去色彩,反倒釀出了更醇厚的滋味。國強開了間小診所,木質(zhì)柜臺上整齊碼著玻璃藥罐,標簽上的字跡是他一筆一畫寫就的溫柔。他總說“老祖宗的醫(yī)理得接住”,時常捧著的醫(yī)書讀到深夜,遇上鄰里來問診,便耐心地搭脈、叮囑,把中醫(yī)的溫煦與力量,揉進每一次問診的晨光里。文源被單位返聘,眼角的笑紋里,滿是歲月沉淀的從容與智慧。</p> <p class="ql-block">澤天一頭扎進了田徑場,成了最認真的裁判。每次賽事,都一絲不茍,哨聲響起時,他腰背挺直,目光如炬,比年輕時在運動場上奔跑更顯專注,活脫脫一個“不服老的體育頑童”。永杰則經(jīng)常則“丈量山河”,有時往返于四川與青島之間。建華雖已退休,仍在單位幫襯,每天準點到崗,對接事務(wù),做得有條不紊;建軍則一心享受天倫,系著圍裙在廚房琢磨美食,外孫一句“姥爺做的菜最香”,便能讓他笑開了花……</p> <p class="ql-block">我們從未把“退休”當作生活的終點。如今我成了“追光的人”,背著相機穿梭在城市的街巷:在晨光里織成溫柔的網(wǎng);連雨后葉尖懸著的水珠,我都要蹲下身找許久角度,待水珠折射出彩虹的細碎光芒,才輕輕按下快門。偶爾,我還會在美篇發(fā)表一下圖文并茂的美篇,看著自己拍出一幅幅美照分享給朋友,更覺滿足。</p> <p class="ql-block">再看這張老照片,少年們的臉龐清晰依舊,而如今的我們,雖添了皺紋、染了華發(fā),卻多了歲月沉淀的篤定與擔當。曾經(jīng)的少年們,在時光長河里各赴遠方,又在人生的新階段,以不同的姿態(tài)續(xù)寫熱愛:有人守著傳承,有人續(xù)寫價值,有人追逐熱愛,有人享受天倫。老照片是時光的錨,穩(wěn)穩(wěn)拴住了那年的青春與朝氣;而我們當下的生活,便是對舊時光最好的回應(yīng)——在歲月流轉(zhuǎn)中,我們從未停下熱愛的腳步,以從容與熱忱,活出了屬于每個年齡段的精彩,讓每一天都如1985年的那天一樣,滿是陽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