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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者（3）

智慧頌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3）</b></p> 楔子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2025年閏六月又恰逢短伏30天，造成熱的集中發(fā)散。省、市氣象臺接連發(fā)佈防暑預(yù)警，35~40度的高溫給露天作業(yè)的人們釀成熱幅射病，以至醫(yī)院人滿為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驕陽炙烤下的大地，人們用雞蛋做實驗，短短幾分鐘就烤熟了。上班族沒辦法，還要為養(yǎng)家糊口而拼命。只有我們這些年老退休之人貓在家里耗電熬時間，無所事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8月8日晚間，久違的雨悄然降臨。初時淅淅瀝瀝，時斷時續(xù)，燥熱的空氣裹攜著潮濕襲來，悶的讓人們透不過氣，窒息感在空中彌漫……稍傾，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繼而沉悶的雷聲響起。隨之，雷電交加、大雨傾盆，不拔點的下個不停。及至9日還意欲未盡，忽大忽小，緊鑼密鼓的直到溝滿壕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孰料，翌日撥云見日，藍(lán)天白云。不知是由于透雨的作用還是立秋已三天的功勞，氣溫驟然降下來了。于是小區(qū)的閑散老人又聚集在綠蔭下功課，開始了張家長李家短的閑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途經(jīng)此處被他們喊住：聽說了沒？"打工者"巳走多日了，那叫一個慘??！張三說著，還沒等我開口，李四又言：我們看到你在《左鄰右舍》群里發(fā)的文章了，沒有華麗的詞藻，只有平鋪直敘的說道，這樣最好！南山坡上滾碌砫——石卡石！李四舔著笑臉，諂媚的說著，順便提出要求：請再續(xù)寫《打工者（3）》，還是如實描述，真實展現(xiàn)！于是乎，不管我樂意于否，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自己所知道的或者聽說的不厭其煩的敘述起來了……</b></p> 聲明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此文《打工者（3）》與2017年5月21日的《打工者（1）》和2022年6月5日的《打工者（2）》不同，前兩篇是打工者——主人翁的親述和本人目睹之現(xiàn)狀據(jù)實寫成。此篇乃道聽途說，憑主人翁的舊相熟者七嘴八舌而得，其真實性或有偏差或有誤解，有些還顛三倒四眾所紛紜，再就是需要捋一捋順一順，將時間的節(jié)點按先后排序，讓人們?nèi)缟砼R其境置身在內(nèi)。故不敢言之鑿鑿事事?lián)?，尚須讀者體諒！</b></p> 塌天之禍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想敘述完整人人明白，特別是沒看過《打工者（1）》、《打工者（2）》的讀者，須將前兩集內(nèi)容概述一二，以免榫里摸不著卯里，不明前因后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老倆口住著大女兒的一套小戶房，照看著外甥女、外甥。如今已上學(xué)，僅中午接送、做飯吃飯。后來（2022年）因"打工者"妻子中風(fēng)，自顧不暇而各管各的。幸虧樓上樓下，相互有個照應(yīng)。</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大女婿為人精明強干，初時在外企做技術(shù)工人，后晉升任務(wù)安排、質(zhì)量把關(guān)，類似于車間主任的職位。藉此與前來加工的業(yè)主逐漸熟悉起來，后與業(yè)主方的一生產(chǎn)主管聯(lián)手打造了一條加工流水線。因為倆人精通業(yè)務(wù)、熟知經(jīng)營、擅于分配，雖初始全額貸款而為，卻因定單充足，短短幾年完成還貸還有贏余。因而自信滿滿、躊躇滿志，決心大干一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然而，天不作美。就在他們再次貸款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時，新冠疫情出現(xiàn)了！初始，由于健康碼、行程碼、疫苗接種證等延誤定單完成。新上的加工車間，設(shè)備到位無人安裝。繼而，隨著疫情的加重，有些地方開始封村、封路、甚至封城，一發(fā)不可收拾，造成半途而廢！原加工車間工人時時受兩碼一證（健康碼、行程碼、疫苗接種證）的調(diào)控，以及朝令夕改的疫情政策，常常是有活無人干！或人員三三兩兩缺員少人！定單完不成還時不時的慘遭罰款！新上車間因設(shè)備無人安裝而晾曬，還需人照看、維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最讓人頭痛的是貸款問題，工程遲遲不能上馬，償還貸款無望，但分期還貸則板上釘釘，到日子則催討，因無錢付款而一拖再拖，遭銀行起訴。房產(chǎn)因抵押被法院拍賣，人無歸處。汽車亦被拍賣，還有掙下的老車間因抵押而封存。哎！上無片瓦可遮身，下無寸土可立足，天不佑人乎！</b></p> 雪上加霜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由于女婿名下的兩處房產(chǎn)被法院拍賣，女兒一家無從落身，只好棲身妹妹家中。給本來就擠擠巴巴的房子（兩室一廳）更加擁擠，妹妹一家3口住一間，姐姐一家四口住一間，因陋就簡、勉為其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呢？攜妻回到那鳥不拉屎的老家，像逃難者一樣，匆匆打掃一下，暫且擱置。（在此多說一句：為什么不帶大女兒一家呢？因為外甥女、外甥還在城里上學(xué)，回到這鄉(xiāng)村僻壤怕耽誤孩子的學(xué)習(xí)和前程，故爾不相隨，此其1。還有大女婿債務(wù)纏身，訴訟不斷，隨時聽候開庭處理，此其2。）</b></p> 善有善報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慘遭巨大變故的"打工者"，如此凄涼歸來，與當(dāng)初風(fēng)風(fēng)光光離別時可謂天壤之別??！令人感慨，令人窒息！不幸中之萬幸的是，女兒女婿在事業(yè)順風(fēng)順?biāo)畷r，并未忘記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順帶拉扯一把——將村里閑來無事的青壯年帶出去，培養(yǎng)為流水線上的熟練工；體格壯碩不善動腦的做裝卸工；既無文化又無體力的做保安?？傊?，量材而用給碗飯吃！此舉讓父母輩心安無他顧，唯感恩戴德！原本無所事事的青年們得以自食其力，亦感激不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此次"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由于女婿的破產(chǎn)，所帶出的人又回來了。當(dāng)"打工者"攜妻歸來時，當(dāng)時受到照顧的紛至沓來，噓寒問暖，將自己家的柴米油鹽允上一些以示知恩圖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村委會念及村中土路硬化，女婿出錢出力，亦派人送上糧油米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自知年老體衰，且攜病妻，日會需人照顧處多多。故竭力周旋，相處甚歡！</b></p> 噩耗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剛剛踏入2025年，農(nóng)歷尚在甲辰年臘月，此時天寒地凍。北風(fēng)卷著雪花漫天飛舞，觸目之處皆白茫茫的，天與地都難以區(qū)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龜縮在那三間小北屋里，將暖炕燒的熱熱的，被子高高疊起，讓病妻斜倚在上面，老寒腿舒展開吸納著熱能，那個舒服溢于言表！冬季天短，下午5點暮色巳悄然而至。打開節(jié)能燈，顯得蒼白無力，懶懶的將光芒撒向空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上院中小廈子里拿來白菜，冷氣趁機襲入，他不由得打個寒顫，趕緊閉好門，張羅起晚飯。很簡單的，將白菜切絲，待油熱蔥花爆鍋后放入，煸炒幾下放水，開后將自己的手搟面放進，煮熟及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熱炕頭上支起小飯桌，四條腿高于病妻的腿，妻子不用挪動，僅將斜靠的身軀坐直就可以倚桌就餐了。此時，"打工者"像魔術(shù)師一樣，一抖手出來一碟五香花生米，再一抖手又出來一碟切成兩半的兩個咸雞蛋，隨后到鍋灶處盛滿一碗面條給妻子端上。自己則拿來當(dāng)?shù)乩蠠?，滿滿的斟上一杯，邊吃邊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打工者"給妻子遞去半個流油的咸雞蛋后，自己順手拿起另半個，一邊自管自的吸吮著流到手指的紅油，一邊端起酒杯猛喝一口，嘴里還嘟噥著：“聽張三的兒子說：咱們的女婿找律師，要求法院解封原車間，理由是：沒有生產(chǎn)工具，怎能創(chuàng)造財富？怎能償還債務(wù)？法院則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無錢則依物抵押，法理上說的過去，法律上亦有相關(guān)條款。但失去勞動工具的你卻成了無米之炊，償還無望！你可采用找擔(dān)保人的辦法，讓他用資金擔(dān)保解封，你則用解封的生產(chǎn)工具重新開工，采用分期還貸逐步償還?！痹挼酱颂?，再次端杯一飲而盡。隨后說到："受高人指點迷津，就是撥云見日之時，相信離開工之日不遠(yuǎn)了！"，妻子喃喃細(xì)語道："如此甚好！"，放下碗筷，舒展一下腰背，再次斜躺在棉被之上。"打工者"則接著此話題繼續(xù)絮絮叨叨，繼續(xù)淺斟慢飲。不多會，酒勁似乎涌上頭來，人也豪爽起來。不再溫文爾雅，而是一口接一口吃菜，一口接一口吃酒，要將一切不痛快全部吞了肚里。妻子看到眼里，趕忙喝止。"打工者"趁此機會收拾碗筷，洗涮完畢后，給自己沏上一杯花茶。將奄奄一息的爐火，再次緒添。撤掉小炕桌，脫衣解帶鉆入被窩。朦朦朧朧中，似乎是女婿前來報喜：爸！咱們的老車間開工啦！您老過去剪彩吧！"打工者"喜笑顏開，憧憬著老車間旗開得勝，首季開門紅贏得大把的票子；憧憬著新車間設(shè)備順利安裝，開工大吉；憧憬著新、老車間齊頭并進，贏得豐厚的利潤；憧憬著巨額分紅購置的別墅；憧憬著老倆在別墅養(yǎng)植著花草，仆人殷勤的送著飲料……新開的花茶來不及喝上一口，就沉沉進入夢鄉(xiāng)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翌日，日上三竿，未見其出來搬劈柴生爐子，眾鄰感到意外：有名的大勤快咋的了？是否過于疲憊要多休息會？臨近中午還不見動靜，熱心的鄰居緊急磋商：搬梯子爬墻而入！人們搬來梯子爬進去將街門打開，蜂擁而入。推開房門時，濃濃的煤氣味夾雜著酒味撲鼻而來。眾人忙不迭的擁開東里間半掩著的房門，病妻裹著被子安然睡著（應(yīng)該是安然離去）。"打工者"則趴在床沿，吐了滿地?？磥硎前l(fā)現(xiàn)煤氣中毒跡象，急于起床，終因年老體衰和醉酒后體力不支而頹然倒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村衛(wèi)生員聞訊趕到，用手翻了翻眼皮，沉沉的說："預(yù)備后事吧"！</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