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5.一份“假”結婚證(根據(jù)實事成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上午,我就騎車去了北京政法學院。</p><p class="ql-block">我們學院和北京政法學院平時多有來往。他們學院的政策研究室主任陸彥是我的老朋友了。</p><p class="ql-block">在陸彥的辦公室,我直抒來意:為謹慎起見,我請他幫我對問題進行分析,拿處理意見。</p><p class="ql-block">陸彥簡直斬釘截鐵地說:“只要郭濤和那個棗花拉了結婚證,那就毫無疑問地將其認定為‘已婚’,而根本不是‘未婚’!——這可是由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決定的!”</p><p class="ql-block">“可是,當時郭濤在填寫簡歷時,在‘婚否’這一欄里只能填寫‘未婚’,因為,他的直接領導人——大隊書記和大隊會計——就是指令他這樣做的。要說錯誤,錯誤也在大隊——一級政府——身上,而不在郭濤本人。”我說。</p><p class="ql-block">“不管是誰的錯誤,畢竟是錯誤!這種錯誤導致了郭濤的嚴重作弊行為,那么,根據(jù)大學招生中的法規(guī),郭濤就必須承擔責任,確切地說,他就應被開除學籍,再被送回到原地!”</p><p class="ql-block">“哦......”我有些傻眼。</p><p class="ql-block">說句老實話,我看著郭濤被開除,被退回去,實在痛心。陸彥講的道理,其實我也幾次自己對自己講過。此次來找他,我不過是在絕望中以求萬一。</p><p class="ql-block">“你的心情我當然理解,可是,有時候,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諸葛亮斬馬謖為什么是‘揮淚斬馬謖’?他實在不愿意斬他,下不了這狠手,可是不斬,以后又何以號令全軍?現(xiàn)在輪到開除郭濤這碼事,道理還不是一樣嗎?”陸彥說。</p><p class="ql-block">“哎呦......”我只是痛苦地哀嘆。</p><p class="ql-block">陸彥又說下去:“我說你手頭上這碼事,怎么和我們學院的這碼事這么像啊!我們學院也有這么一個男同學,他的情況,簡直和你們學院郭濤的一模一樣!”</p><p class="ql-block">“是嗎?!”我叫一聲,“你們學校要怎么處理他?”</p><p class="ql-block">“不是‘要’怎么處理他,而是已經(jīng)把他開除了!”</p><p class="ql-block">“是嗎?!”</p><p class="ql-block">“當然是!現(xiàn)在看來,早開除比晚開除強。像你一樣,我們學校的領導和老師們都為開除自己的學生而痛心,都在拖延中想補救辦法,試圖留住他,可是,不行!你們學院不是來了那個棗花的爸媽哭鬧嗎?我們學院也來這樣的爸媽哭鬧過。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他們居然‘正告’我們:如果我們學院再拖延下去,他們就鬧到教育部去!”</p><p class="ql-block">“喲,這么厲害?”</p><p class="ql-block">“就是!所以呀,我建議你們學院處理這個問題不能優(yōu)柔寡斷,揮淚斬馬謖也得‘斬’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唉,沒說的了,我從北京政法學院回來后,就向我的直接領導——主抓行政的副院長張品——如實做了匯報。張副院長斷然指示,明天上午,責令郭濤停課,開會解決這個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