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與倆個孫子在王家大院標(biāo)志性建筑前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八月初，小女兒便開始策劃帶我們一起去旅游。南方酷暑難耐、新疆路途遙遠(yuǎn)、北方多地暴雨成災(zāi)。最終我們決定自駕游山西，讓小孫子親身感受這片土地厚重的歷史文化，見證晉商在中國歷史中的卓越貢獻(xiàn)。于是，我們從延安出發(fā)，踏上山西之旅。小汽車駛?cè)腴L延高速公路，途經(jīng)延川縣跨過黃河大橋，很快便進(jìn)入山西省。這是一條修筑在半山腰的高速公路，平直而寬闊。秦晉大地的壯麗畫卷在窗外依次展開：曾經(jīng)黃土裸露、林草稀疏的黃土高原，如今已化作郁郁蔥蔥、生機(jī)盎然的綠水青山。各色山花點(diǎn)綴其間，使我們的心情也隨之豁達(dá)開朗。在我的前半生，曾多次前往山西出差、辦案。那時(shí)的國道狹窄而彎曲，不是上坡就是下坡，車行極為緩慢，從子長縣到太原市，往往要耗上整整一天。雖然早知有王家大院、平遙古城，卻因工作繁忙、時(shí)間緊迫，始終未能一睹其風(fēng)采。這次將要游覽靈石靜臥的王家大院、商魂未散的平遙古城，以及云端之上的五臺圣境。在地圖上，它們構(gòu)成一個穩(wěn)固的三角形；在精神的維度，它們奏響了一曲關(guān)乎秩序、煙火與永恒的磅礴交響曲。我渴望在青磚灰瓦、市井喧囂與梵唄清音的交織中，觸摸晉地靈魂的隱秘脈絡(luò)。</span></p> <p class="ql-block">靈石縣城主干道上的木牌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小汽車抵達(dá)靈石時(shí)，正午的日光熾烈如熔金，灑落在依山層疊的王家大院之上。遠(yuǎn)眺，青灰色的屋脊在日色里翻涌成凝固的波浪，折射出冷硬而內(nèi)斂的光澤，無聲訴說著一個家族曾經(jīng)煊赫的野心。景區(qū)簡介表明：王家大院始建于明萬歷年間，明代中葉王家致富后，宅院進(jìn)一步擴(kuò)展。清康熙年間，王家成為顯赫官商，開始大規(guī)模建造房屋，先后建成擁翠巷、鎖瑞巷、宜安院等。清雍正年間，王家開始在靜升村北山坡筑堡建宅，建成崇寧堡、懷永圖院等建筑。至乾隆年間，王家大院迎來筑堡建宅的高峰期，相繼建成拱極堡、和義堡、恒貞堡等建筑。嘉慶十六年（1811年），視履堡建成。從清咸豐年間開始，王家走向衰落，至光緒年間已經(jīng)敗落，并開始變賣家產(chǎn)謀生。光緒十七年（1891年），王嘉言將視履堡1.2萬余平方米的宅院賣出?，F(xiàn)存建筑多為清康熙至嘉慶年間修建，占地45000平方米，建筑面積32000平方米。被譽(yù)為“華夏民居第一宅”“中國民間故宮”和“山西的紫禁城”。</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與孫女在王家大院景區(qū)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老伴與倆個孫子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從高家崖東門步入磚石構(gòu)筑的森嚴(yán)宇宙，穿過連接紅門堡的人行天橋，靜心感受到“五巷六堡一長街”，如同精密的血脈網(wǎng)絡(luò)，將家族倫理的尊卑長幼、內(nèi)外親疏，嚴(yán)絲合縫地澆筑在每一寸空間。當(dāng)導(dǎo)游指向一處高敞軒昂的院落：“族長居此。”而目光稍移，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低矮逼仄的仆役房舍。連窗欞的雕花都在低語身份：族長院落的繁復(fù)云紋與瑞獸，窮盡匠心；仆役窗上，不過是幾道敷衍的直線。這無處不在的等級符號，是晉商精神內(nèi)核中嚴(yán)苛理性的冰冷外顯。</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在王家大院東門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老伴與倆個孫子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行至凝瑞居，一面照壁攫取了所有目光?！奥国Q同春”的磚雕，其精微處令人窒息。仙鶴翎羽的纖毫畢現(xiàn)，靈鹿回眸的溫潤眼神，甚至葉片脈絡(luò)的起伏流轉(zhuǎn)，都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更令人震撼的是，這不是預(yù)制拼接的構(gòu)件，而是匠人直接在砌好的整面磚墻上，以刀為筆，以磚為紙，全憑胸中丘壑與手中準(zhǔn)繩，一氣呵成的驚世之作。這需要何等的定力與絕對的掌控？它不僅是技藝的巔峰，更是晉商靈魂的隱喻：在森嚴(yán)的規(guī)則框架內(nèi)，追求極致的完美與不朽的野心。每一道刻痕，都浸透著對“恒?！苯跗珗?zhí)的渴望。</span></p> <p class="ql-block">小孫子在紅門堡城墻拍照留念。</p> <p class="ql-block">在紅門堡城墻俯視王家大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登上紅門堡高聳的城墻，整個大院匍匐腳下。那鱗次櫛比的屋宇，如同攤開的、用磚石書寫的厚重家譜，記載著王氏一族從豆腐挑子起步，篳路藍(lán)縷，終成富甲一方巨賈的傳奇史詩。站在這里，晚風(fēng)似乎也裹挾著當(dāng)年王家人睥睨其商業(yè)王國時(shí)，那份膨脹的滿足與掌控全局的雄心。然而，歷史的吊詭在于，再巍峨的城墻也非永恒。晉商輝煌的余燼冷卻，這座精心構(gòu)筑的秩序迷宮終難逃凋敝沉寂的命運(yùn)。如今游人如織，快門聲此起彼伏，卻鮮有人能真正聽見磚縫間那野心膨脹又轟然坍塌的回響，以及那份對“永恒秩序”最終徒勞的悲愴。它像一個巨大的問號，懸在黃土高原之上：秩序的極致，是否終將導(dǎo)向自身的僵化與寂滅？</span></p> <p class="ql-block">王家大院南門的照壁與角樓。</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早飯后，我們告別凝固的野心迷宮，驅(qū)車向北，車行約一小時(shí)，便抵達(dá)了平遙古城。那雄渾的輪廓，與王家大院的森冷秩序感截然不同。平遙古城撲面而來的是滾燙的、汩汩流淌的市井生命力。六公里長的明代城墻，如巨龍盤踞，守護(hù)的卻非冰冷的標(biāo)本，而是一座依然蓬勃搏動的“活著的古城”。</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與小女兒、倆個孫子在平遙古城南門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從南門進(jìn)入，先坐觀光游覽電瓶車?yán)@城一周，感知?dú)q月對青石板的溫柔打磨，光滑如鑒，倒映著六百年的熙來攘往。大街兩側(cè)，明清風(fēng)貌的鋪面次第展開，灰磚青瓦，飛檐如翼。空氣中彌漫著復(fù)雜的“活”的氣息：濃烈誘人的平遙牛肉香、山西老陳醋香、推光漆器作坊里清漆的獨(dú)特氣味、新式咖啡館飄散的烘焙芬芳，還有老宅子深處隱隱傳來的家常飯菜香。歷史在這里不是供人憑吊的遺跡，而是融入柴米油鹽、買賣吆喝的日常肌理。行走其中，仿佛踏入了時(shí)間的夾層，每一步都踩在疊加的歲月之上。</span></p> <p class="ql-block">平遙古城的街道。</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日升昌票號的舊址，是這世俗史詩中最耀眼的篇章。在這座看似尋常的晉中三進(jìn)院落里，誕生了現(xiàn)代中國金融的雛形。立于那方狹小的柜臺前，指尖拂過木質(zhì)臺面冰涼的包漿，耳畔仿佛響起當(dāng)年算珠的噼啪脆響、銀錠交割的沉鈍撞擊、以及各地商賈操著不同口音的低語密談。晉商的天才在此展露無遺：一套包含密押（如“謹(jǐn)防假票冒取，勿忘細(xì)視書章”對應(yīng)日期密碼）、匯票流通、總分號聯(lián)營的精密金融網(wǎng)絡(luò)，其理念之超前，足以令今人嘆服。這不僅是商業(yè)智慧，更是對“信用”這一無形價(jià)值的深刻洞察與制度構(gòu)建，是市井煙火中升騰起的理性光芒。</span></p> <p class="ql-block">著名票號——日升昌外景。</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暮色降臨時(shí)，我們登上古城墻。夕陽熔金，為連綿的屋脊、高聳的市樓披上莊嚴(yán)的袈裟。裊裊炊煙從萬千院落中升起，在金色的光靄中緩緩彌散，勾勒出人間煙火的溫柔輪廓。俯瞰全城，“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條蚰蜒巷”的格局清晰如棋盤，嚴(yán)謹(jǐn)?shù)萌缤粋€巨大的生命體，其血脈、肌理、骨骼歷經(jīng)明清動蕩、近代烽火、乃至現(xiàn)代化浪潮的沖刷，竟奇跡般地保存著原始的心跳。平遙的魅力，不在于它“像”歷史，而在于它“是”歷史本身，是時(shí)間洪流中一座堅(jiān)韌的孤島，證明著煙火人間的頑強(qiáng)與不朽。</span></p> <p class="ql-block">平遙古城縣衙外景。</p> <p class="ql-block">我們一家人在觀雲(yún)樓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色深沉，紅燈籠次第點(diǎn)亮，將古城浸染在溫暖的橘紅里。在一家掛著百年招牌的面館，我們每人點(diǎn)了一碗刀削面。店主是位精神矍鑠的老者，揉面的手勢帶著世代相傳的韻律?！白嫔衔宕荚谶@條街上，”他語氣平淡，像在講述鄰家事，“早先是開布莊的，后來嘛，就改做這吃食營生了。”言語間沒有沉湎往昔的惆悵，只有一種對生活本身巨大韌性的坦然接納。這份“活在當(dāng)下”的從容，或許正是平遙穿越千年風(fēng)霜而不倒的終極密碼——?dú)v史是背景，生活才是永恒的主角。</span></p> <p class="ql-block">平遙古城夜色一角。</p> <p class="ql-block">五臺山景區(q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五臺山——云端的叩問與頓悟的微光。自平遙北行，車窗外景致漸次抬升，空氣也濾去了塵埃，變得清冽甘甜。當(dāng)山勢愈發(fā)陡峭，云霧開始在林梢繚繞時(shí)，五臺山——文殊菩薩的智慧道場，便莊嚴(yán)地矗立在眼前。與前兩處浸染著濃厚人間煙火的所在不同，五臺山自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澄澈與空靈。一百余座古剎精藍(lán)，錯落鑲嵌于翠谷峰巒之間，晨鐘暮鼓，梵唄悠揚(yáng)，滌蕩塵心。</span></p> <p class="ql-block">五臺山景區(qū)木牌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從南區(qū)游客服務(wù)中心進(jìn)去，乘坐景區(qū)免費(fèi)公交電瓶車，只見車窗外山嵐氤氳，如輕紗漫卷。寺廟的金頂、白塔、紅墻在流動的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恍若《山海經(jīng)》中描述的蓬萊仙境。這并非視覺的幻象，而是一種精神氛圍的具象化——此間是溝通凡塵與彼岸的橋梁。</span></p> <p class="ql-block">顯通寺全貌（網(wǎng)絡(luò)圖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首訪顯通寺，這座五臺開山祖庭。踏入大雄寶殿，低沉渾厚的誦經(jīng)聲如海潮般涌來，撞擊著胸腔，引發(fā)奇妙的共鳴。僧人們儀容整肅，梵音仿佛帶有實(shí)質(zhì)的力量，在殿宇的梁柱間回旋震蕩。殿內(nèi)那座巧奪天工的明代銅殿和銅塔，歷經(jīng)數(shù)百年香火熏染，依然光華內(nèi)蘊(yùn)。一位眉目慈和的老僧緩言：“十萬斤精銅，化整為零，肩扛手抬上這高山之巔，再合而為一?！?此言如禪機(jī)一點(diǎn)，瞬間勾連起王家匠人在磚石上雕刻永恒的專注，平遙商賈在算盤間運(yùn)籌千里的智慧。晉人的血脈里，似乎流淌著一種化宏大愿景為具體路徑的驚人稟賦，無論是在世俗的巔峰，還是在精神的云端。</span></p> <p class="ql-block">黛螺頂全貌。</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攀登黛螺頂?shù)囊磺Я惆耸壥A，是一場身體的苦行，亦是精神的隱喻。初始尚能默數(shù)臺階，象征性地拂去“煩惱”，漸次便只余沉重的喘息與酸脹的雙腿。及至登頂，豁然開朗。回望來路，五座臺頂環(huán)抱中央，狀如蓮臺初綻。恰逢云開霧散，萬丈金光傾瀉而下，聚焦于塔院寺高聳入云的白塔之巔，剎那間光芒萬丈，璀璨不可方物。置身此境，凡塵瑣屑頓如云煙消散，一種超然的澄明與遼闊自心底油然而生。肉身的疲憊與攀登的艱辛，在精神的頓悟面前，獲得了全新的意義。</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老伴與倆個孫子在殊像寺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小女兒與兒子、外甥女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殊像寺：文殊真容與匠心的神跡。在臺懷鎮(zhèn)中心，殊像寺靜默矗立，雖不及顯通寺恢弘，卻因一尊塑像而名震天下——明代彩塑“文殊騎狻猊像”。踏入大殿，迎面便是這尊高達(dá)9.87米的巨像，文殊菩薩端坐于狻猊（獅子）背上，面容慈悲而莊嚴(yán)，衣袂翻飛似有清風(fēng)拂動。最令人震撼的是菩薩的面容——并非傳統(tǒng)佛像的程式化寧靜，而是微帶笑意，眉眼間透著一股靈動的智慧，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迷障。</span></p> <p class="ql-block">老伴頂禮膜拜文殊菩薩。</p> <p class="ql-block">小女兒頂禮膜拜文殊菩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傳說當(dāng)年塑造此像時(shí)，匠人苦思不得其法，忽見天空云氣翻涌，文殊真容乍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匠人當(dāng)即以泥塑形，終成此千古絕唱。這故事虛實(shí)難辨，但塑像本身的確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它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而更像一位智慧長者，以慈悲的目光凝視著每一位仰視它的凡人。殿內(nèi)光線幽暗，唯有酥油燈微微搖曳，在菩薩的面容上投下變幻的光影，更添幾分神秘。</span></p> <p class="ql-block">文殊菩薩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山途中，特意探訪了深藏于臺懷鎮(zhèn)外山谷的佛光寺。這座幸存的唐代木構(gòu)瑰寶，其恢宏的斗拱、深遠(yuǎn)的出檐、古樸的彩塑，散發(fā)著盛唐氣象的雄渾余韻。寺內(nèi)幽靜異常，只有一位看守的老人。他告訴我們，正是梁思成、林徽因夫婦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依據(jù)敦煌壁畫線索，歷盡艱辛“重新發(fā)現(xiàn)”了它，確認(rèn)了其無可替代的唐代身份?！罢娣鸢?，往往隱于最深的幽谷，最舊的容顏之下?！崩先诉@句無心之語，如醍醐灌頂。王家大院的興衰、平遙古城的韌性、五臺圣境的永恒，乃至這深山古剎的重光，無不印證：最深刻的價(jià)值與最恒久的光芒，常常不在喧囂的舞臺中央，而在時(shí)間的深處，在專注的凝視里，在默默無聞的堅(jiān)守中。</span></p> <p class="ql-block">五臺山景區(qū)標(biāo)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告別五臺山，我們乘坐游客擁擠的公交車，在夕陽西下中回望，層巒疊嶂化作一幅水墨長卷。我的思緒，串起了此行的三處坐標(biāo)，也驟然明晰了它們內(nèi)在的聯(lián)結(jié)：王家大院，是晉商精神在物質(zhì)世界的極致投射——對秩序、積累、顯赫的追求，凝結(jié)為磚石間森嚴(yán)的幾何與繁復(fù)的雕飾。它是世俗成功的豐碑，卻也刻滿了野心與秩序的雙重悖論。平遙古城，則展現(xiàn)了市井生活的偉大韌性。它是流動的歷史，是活著的史詩，在城墻的守護(hù)下，將商業(yè)的理性、日常的煙火、家族的血脈代代相傳，證明了在變動中守護(hù)恒常的可能。而五臺山，則提供了超越性的精神維度。它是云端之上的蓮臺，是叩問永恒、尋求解脫與智慧的道場，以其空靈與澄澈，映照著塵世的喧囂，也安放著靈魂的歸處。這三者，共同構(gòu)成了晉地乃至華夏文明一個深邃的精神圖譜：它既擁抱現(xiàn)世的精進(jìn)與繁榮（如晉商），也扎根于堅(jiān)韌的日常生活（如平遙），同時(shí)永不放棄對精神超越與永恒價(jià)值的仰望（如五臺）。青磚（大院）象征塵世的構(gòu)建與秩序，市廛（古城）代表生命的韌性與流動，金頂（蓮臺）則指向精神的飛升與覺悟。 山西人，或者說這片黃土地上的人們，正是在這三者構(gòu)成的張力場中，用雙手、智慧和信仰，一點(diǎn)一滴地塑造著他們的世界，丈量著靈魂的深度與高度。這趟晉中之旅，最終丈量的，不僅是三處地理坐標(biāo)的距離，更是我們自身靈魂在物質(zhì)與精神、瞬間與永恒之間，所能抵達(dá)的深度與廣度。</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5年8月16日于延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