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1976年7月在海寧縣長安鎮(zhèn)的海寧中學高中畢業(yè)的,7月13日(當時未滿十八周歲)被批準去海寧縣東升公社長春大隊插隊落戶,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這個地點是母親提要求(離火車站點近一些或有公共交通工具可到)后鎮(zhèn)知青辦落實的,火車長安鎮(zhèn)站到東升站就一站路,約6公里。我實際到長春大隊下鄉(xiāng)的時間是1976年8月初,具體地點是長春大隊十八生產(chǎn)隊(俗稱水心里),8月初的那一天現(xiàn)在已無從回憶了,但肯定是個星期天(因父母、姑父毌屬上班族,假定是8月8日吧),下鄉(xiāng)那一天我還記憶猶新,碧空萬里,蟬聲陣陣,還有些炎熱,父母、杭州的姑父母陪我從長安鎮(zhèn)坐火車到東升站下車,帶了簡單的行李,走了約1公里,到了十八生產(chǎn)隊,當時的隊長是鳳林,在他家坐了一會,就到了我居住的地方。因當時小隊的知青屋已住滿,安排我暫時居住村民家中,房屋是新建的,房東名字記不起來了,他們有兩個兒子,當時是和小兒子荘建根(剛結婚)住在一起,我住的是他們家西北屋(北側(cè)也有門),房間里有一桌、一床、一凳(下鄉(xiāng)青年標配),估計是父親提前來給安排好的。從此,我開始了知青的歷程。</p><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的長春大隊大隊部,距離滬杭鐵路東升站(文革后恢復為周王廟站)距離很近,我們小隊在大隊部西面,有一條機耕路直通,小隊緊貼滬杭鐵路,在其北邊,走到火車站在半小時以內(nèi),小隊東邊有條小河,直通有客班船的外河,故我們小隊的船可直接搖到長安鎮(zhèn)。小隊里以荘、趙、王姓為主。小隊當時的農(nóng)作物三分天下,種植有水稻(雙季)、蠶桑及絡麻,三、四口塘里還養(yǎng)著魚,我去的前一年,壯勞力一天十個工分,值0.88元,在當時排名算中等以上,我去的兩年稍有下降。</p><p class="ql-block">我們小隊我去時已有倆知青,周金依(長安鎮(zhèn)人)和顧峰華(硤石鎮(zhèn)人),周金依和顧豐華比我早二年來。他們的知青屋在我暫居地南面,隔了個池塘,一間屋內(nèi)即是寢室又是灶間,有點不安全,多年后知青聚會時,周金依對我說,有一次顧峰華人不在,灶下火燭因沒處理干凈而引燃了邊上的柴草,她是翻過兩屋的隔墻而去滅火,否則,后果不堪設想。</p><p class="ql-block">我在下鄉(xiāng)時,基本農(nóng)活都干過,我們這里沒有牛的,那時好象有電耕犁(有點記不清了),種植水稻方面反正翻田、耘田、插秧、割稻、脫粒等全方位都干過,就是手腳有點慢,插秧時常被人關在里面。10月初起絡麻季節(jié)時,剝絡麻較為辛苦,剝洋麻時因有刺,手上小傷口總是不斷,剝土麻時,刺基本沒有,但手會被弄黑,絡麻剝好后絡麻皮捆扎后會被浸到小隊邊的小河里,待11月天已涼時就開始汰絡麻,絡麻水有臭味,對魚有傷害,故不會浸到小隊的塘里。我還嫁接過桑苗,采過桑葉,挑過繭子到東升鎮(zhèn)上繭站。說起挑擔,記憶深刻的是赤著腳、踩著窄窄的田埂、擔著剛洗好的絡麻,膽戰(zhàn)心驚地(怕摔到田里被人笑話)到小隊的場地里,當然,冬季挑河泥(作為肥料)的擔子也是蠻重的。</p><p class="ql-block">我大概在臨時居住地待了不到半年,等上面款撥下來后,小隊為我蓋了間知青房,是在小隊倉庫東面再拚一間,這正宗是我第一個新居。那時物資緊張,所用石灰是我去聯(lián)系長安鎮(zhèn)石灰廠后買到的。當時房屋建好后小隊電工裝電線,電源接進屋后因天晚他說電燈明天裝了,我那時也膽大,仗著高中物理課學的電工知識,就自己裝了,還是“帶電作業(yè)”,二個凳子摞起來,高度就夠了,裝燈頭時,還被“電”打了一下,幸好沒摔下來,最終在天黑前亮了燈,當時也沒有插座,就一個燈頭。當時是有電,但沒有自來水,整個小隊吃水靠幾口井。這間屋,形式和原來的知青屋一樣的,南北向,南北均有門,南面是寢室,北面搭了個單灶頭,我用籬笆隔了一下,一分為二。不一樣的是其它知青屋的灶口向東或向西,我這間屋灶口向南。灶頭以稻柴及絡麻桿為燃料,其中以絡麻桿為佳,又干凈又好燒,我還帶絡麻桿回家,用作發(fā)煤球爐,效果扛扛的。我這間屋前后都是竹園,東南側(cè)附近還有一座梁式無欄石板橋,至于是二孔還是三孔,記不清了。這間知青屋我2001年5月17日路過周王廟(東升)時,特為去看了一下,作為倉庫它還在,而在它南邊的兩間知青屋已被拆除了。而到2013年9月13日我參加長春村知青聯(lián)宜活動時,該房屋已不存在了。</p><p class="ql-block">新居建成后,母親偶而會過來,主要是這個兒子生活自理能力怎么樣,那時,我的桌上亂七八糟的堆了些書,理論上是復習,準備參加考試,但沒有老師指導,我們這些文革高中生,自學能力不強,單靠自學,在知識的海洋無疑是盲人摸象。我妹妹也來過一次,她那時還是高中生,給我?guī)Я艘槐舅I的小說《04號產(chǎn)品》,這本小說我現(xiàn)在還在,由于她來得突然,我中午就炒了個青菜,她還夸贊蠻好吃。那個年代,我們這里貓狗全無,所以白天她一個人過來還是安全的。由于沒有貓,所以我晚上燈關了后,老鼠會出來稱大王,把我祖母給我的米桶蓋硬生生地咬了個洞,幸虧我是男孩子,膽子大,晚上我睡我的,老鼠玩老鼠的,各不相擾(實際上我也趕不走它)。這個米桶是祖母在諸暨老家讓木匠做的,上面還寫著我的名字,這桶也有近60年了,我現(xiàn)在還在用。</p><p class="ql-block">我的知青生涯,除了正常的農(nóng)活外,還干了一段時間陪同學習班人員的事,時間大概是1977年下半年吧(具體時間有點吃不準),大隊辦文革時期“造反派”說清楚之類的學習班,時間大約一個月左右,我作為“看守員”吧,24小時陪同,具體人員的名字及人數(shù)我已全忘了,只記得一樁事,有一位學員回家有事,我陪著一起去,到他家時,借了一本茅盾的小說《子夜》來看,那時,也蠻開心的。</p><p class="ql-block">當時長春大隊的知青,每月有一次學習活動,一般安排在周五下午,應該是由大隊的相關領導主持,但我在領導面前一直是社交弱及臉盲,所以當時大隊領導的名字和容貌已不太想得起來,照理說我還服務過大隊辦的“學習班”,和領導多多少少有些接觸,現(xiàn)在連當時大隊書記、大隊長的名字也說不上來,有點不應該。當時分管我們知青的領導好象是民兵連長,我們知青的票證都是從他這里領的。有一個事我記得蠻牢的,他有一次打靶意外受傷,我還到公社醫(yī)院去看過他。說到大隊知青的集中學習,我多年后發(fā)現(xiàn),當時一起在長春下鄉(xiāng)的,有我一高中同學,我再臉盲,在集中學習時碰到的話應認識吧,但我印象中從來沒碰到,可能是戶口下來了人沒來吧。</p><p class="ql-block">我在下鄉(xiāng)時,經(jīng)歷了三次“跳農(nóng)門”機會,第一次,1977年征兵活動,我體檢一路過關,那時身體素質(zhì)分甲乙丙三檔,其中甲級可當飛行員及潛艇兵,丙級就可參加陸軍兵種,我是乙級體質(zhì),全公社就10人,我想當兵穩(wěn)了,沒想到?jīng)]去成,我們大隊乙級體質(zhì)就我一個,有4個丙級身體的去當了兵,當時我還牢騷滿腹,但我這人自制力強,這個“坎”很快就自我消化了。后來才知道原因是部隊接兵的同志家訪時老媽認為我父親已在部隊干了近三十年(1976年5月轉(zhuǎn)業(yè)),兒子就不去了,我當時在鄉(xiāng)下,對老媽的拒絕是一無所知。第二次1977年恢復高考,在正式高考前,海寧縣有個預考,其中語文卷作文題目為“祖國處處有雷鋒”,我一時年輕氣盛,在試卷上寫道,現(xiàn)在那里看得到雷鋒,我還是寫篇祖國處處有新貌吧,就以鐵路滬杭線跑的雙層列車為主題寫了一篇,結果是作文為零分,直接淘汰。1978年參加中??荚嚕謹?shù)也差了一點,但讀枝校的分夠了,就去建德白沙讀了浙西電力技工學校,當時,中專要學習三年,技校學制只有二年,這樣,算是多賺了幾百塊錢,1978年底,我還經(jīng)歷了一次參軍體檢,查出了有點痔瘡,被淘汰了,這樣和參軍就徹底無緣了,不過,那時我已被技校錄取,就等著去上學了。</p><p class="ql-block">我要去技校讀書前,通過正常程序,加入了團組織,成了預備團員,記得有一個介紹人是小隊里的人,叫荘玉娥。其實我在高中時就有機會入團,但因沒有在學校里公開報名下鄉(xiāng),故失去了那次入團資格。在去讀書前,有一位好友送了我一本小說《烈火金鋼》,他還題了幾句鼓勵的話,但落款只有時間,沒題名,現(xiàn)在我想不起來是誰了,估計是顧峰華,但那時他已抽上去進工廠了,所以有點吃不準。我去技校讀書前,三個知青好朋友都已跳出了“農(nóng)門”,其中亞歐參軍去了,峰華進了海寧機床廠,黎生進了海寧化肥廠,后來我和他們都通過信,當時聯(lián)系還是較為密切的。</p> <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時,在經(jīng)濟上,第一個結算年在小隊結算時略有贏余,第二結算年略有虧損,記得第二年我在大隊里賺了不少工分,也不知怎么會虧損?我們的結算是這樣的,小隊一年給你多少糧食等物資,用你的工分抵消,抵不過就虧損了。我那時條件不錯,母親每個月給我10元錢,還時不時從家里拿些葷菜(紅燒肉等),再加上我不抽煙不喝酒,就是買些小說書,故感受不到本土農(nóng)民的艱辛。有一事很能說明,有一天近中午干農(nóng)活后返回路上我說自己很艱苦,午飯只能豬油醬油拌飯,其中一位嫂子對我說你還有豬油,我們只有醬油,我聽后一時無話可說了。據(jù)后來母親對我說,我下鄉(xiāng)時我們小隊的人難得到長安鎮(zhèn)上時會來借個三、五元,母親總是不拒絕的,當然,歸還者寥寥。但有時侯我也會錢“緊”,有一次,我和顧豐華一起從東升站坐火車到硤石,到他家去玩,晚上回來時發(fā)覺買火車票的錢不夠了,倆人只好扒了輛貨車,車到斜橋,不敢再坐了,怕下一站不知停在那里,倆人從斜橋站走回東升,半夜三更才回知青屋。</p><p class="ql-block">我在農(nóng)村時,也發(fā)生過很多記憶深刻的事,現(xiàn)在回想起來覺得是一種厲練。</p><p class="ql-block">一、剛下鄉(xiāng)時,正好是唐山大地震后,各種說法都有,為了防范本地地震,按要求是開著門睡。九月份我還回長安鎮(zhèn)參加領袖的追悼會。在我的知青屋沒起之前,借宿在農(nóng)戶家,是搭伙在他家的,當時發(fā)現(xiàn)他家儲藏著蠻多蕃薯,我晚上無聊時會順手牽羊地弄一個來生吃,后來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p><p class="ql-block">二、某日晚,我和名松到公社去看電影,正在售票處規(guī)規(guī)矩矩排隊,快輪到我時,售票窗口突然關了,換了另一窗口,人們一窩蜂過去,我年輕氣盛,對著關了的窗口一頓捶,突然,窗口打開,里面一個中年男人對我一頓兇,我和他據(jù)理力爭,沒想到他直接探出身子把我戴的軍帽搶去了,讓我到公社辦公室去拿,我因比較珍惜這頂帽子,不得不趕往公社,已作好經(jīng)風歷雨的準備,沒想到到了辦公室,久不見他人來(估計他見我是知青,放我一碼),帽子就放在桌上,我就拿了帽子走了,當然,電影也沒看成,后來聽說他是公社武裝部領導。</p><p class="ql-block">三、我下鄉(xiāng)后有了自己的房屋后,家里給我買了輛二八大杠,是杭州牌,那時東升到長安鎮(zhèn)我們是沿著鐵路邊騎的,路寬不足一公尺,火車迎面駛來,氣勢十足,而我也習以為常。我還常常雙放手在騎行,有時還捎帶一些如絡麻桿之類的物品回家,還從長安鎮(zhèn)買了塊玻璃臺板回到知青屋,一手拿著臺板一手扶著把手沿著窄窄但還算平順的路安全到達,這塊臺板我工作后帶到了嘉興集體宿舍,85年到上海讀書,放在單位倉庫后被同事要走了。有時我在隊里無聊時,我會騎著自行車到長安鎮(zhèn)閱覽室看雜志,也不回家,時間差不多就回知青屋了,有時會被母親的小姐妹看到,所以,偶爾會說我,為什么不回家。當然,騎車時百密一疏,也有翻車的時侯,我們小隊到大隊部,當時有座小古橋,跨一條小水溝,寬約二米,只有一塊石板,寬不到50公分,平時我騎時因車速快,會在接近橋時帶一下剎車,調(diào)整一下方向,直接就騎過去了,有一次車把上掛了個籃子,接近橋時,一帶剎車,剎車被籃子卡住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反應過來,方向沒對準小橋,車已沖到溝里去了,還好就擦破點皮,也沒人看見。</p><p class="ql-block">四、我在農(nóng)村時,還救過一小孩,那天,我不知什么原因,干農(nóng)活時提前回去,走到顧豐華知青屋后面的池塘時,聽到有小孩在喊,仔細一看,有個小男孩在水中掙扎,我也沒多想,沖過去跳入水中把他撈了起來,小孩的臉色有點紫了,但沒什么大礙,當時我身上也沒什么貴重物品,跳入水中也沒什么損失。總的來說還是那小男孩運氣好,正好我路過,如果我正常干完活回,他就危險了。</p><p class="ql-block">五、當時的農(nóng)村,雖然娛樂活動基本無,但總還是有點樂趣的。我從家里拿了臺南京出的熊貓牌收音機,是用6節(jié)一號干電池(上下兩排)的,晚上也聽聽各方面的新聞,可惜這臺收音機因零件老化難維修,80年代末被父親拆掉了,我如果再把它拿到嘉興就能保存下來了。偶而,鐵路東升站會放露天電影,我們一般能提前知道而趕去看,印象最深的是南斯拉夫電影“橋”,那首主題曲現(xiàn)在我都會哼,我還隨手記了一筆,1978年3月18日,到車站看電影《女飛行員》。有時晚上我們還會去公社窯廠看電視,應該是78年六一節(jié)吧,看了動畫片《沒頭腦和不高興》,蠻開心的。</p><p class="ql-block">六、我雖是鎮(zhèn)上的人,但成為知青后不久,除和知青黎生、亞歐、豐華等外,還和不少和我年齡差不多的農(nóng)村青年交上了朋友,現(xiàn)在還叫得出名字的有名松、建法、利康、建熊等,但字不一定準了。記得和建熊一起到大河里摸水產(chǎn)(蚌、蛤等),我因水性不錯,摸了一大盆,最后都送給了他。還有一次,下午干活時,泉泉托我到長安鎮(zhèn)買塊價30元的中山牌手表,我立馬騎車到長安鎮(zhèn)百貨商店給他買好后連家也不回,直接返回交給他。我在下鄉(xiāng)前從來沒有喝過酒,第一次喝是在小隊聚會上,發(fā)覺喝幾碗黃酒也沒事,這樣,更溶入到農(nóng)村生活了。</p><p class="ql-block">七、有了新居后,隊里分給我面積一分的自留地,有兩塊地,我這個人比較懶,就種了些茄子和蘿卜,蘿卜一直長到開花結果,收獲了一些種子,拿到公社(糧站還是什么地方有點記不清了)去賣,得了三元錢,也感到收獲滿滿,這三元錢夠我買幾本小說了,象《紅旗譜》、《山林支隊》、《呂梁英雄傳》、《野火春風斗古城》、《朱蕾》、《林海雪原》、《在決戰(zhàn)的日子》等小說都是在下鄉(xiāng)期間買的,我那時閱讀能力蠻強的,有時上公社書店買本不是太厚的小說,我坐在店外的石頭上直接看完。</p><p class="ql-block">八、1978年,滬杭鐵路開始分段進行雙軌建設,在筑路基時,我也被選中,成了一名“民工”,新路基在原鐵路北邊,正好有我們小隊的地,故我們小隊的人負責了一段路基的挑土運土任務。后來我讀書放假回到小隊看望老友時,還拿到了說是鐵路施工單位發(fā)的毛巾。說到挑土,1977年冬,那時大隊里還開展了土地平整工程,我們小隊也轟轟烈烈的開展,我在參與挑土時,還發(fā)現(xiàn)隊里有人揀到了一些小東西,什么碗、手鐲之類的,記得那次陳碧華、顧峰華好象是工程管理人員。</p><p class="ql-block">九、我下鄉(xiāng)的二年五個月,應該說過得是四平八穩(wěn),基本沒出現(xiàn)過有大的風險之事,自行車翻車時的溝不深、“帶電作業(yè)”時被電“啃”了一下立即脫離了,還有一次還是居住在農(nóng)戶家中時,停電時點了根蠟燭直接放在桌上,后到顧峰華那里去打牌,忘了吹熄,回來想想有點害怕。遠離抽煙喝酒,也從不和人打架滋事,純純是一個對社會基本無貢獻但也不禍禍之人。說起煙,也買過一次,記得有一次在大隊小店里發(fā)覺有上?!澳档ぁ迸葡銦?,我就買了五包給父親,后來父親對我說,以后你不要買了,這煙已有霉味了,后來我想“牡丹”煙當時很少在小店里出現(xiàn),這煙可能是有人辦喜事后多出來寄售的,吃點小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許是好事。</p><p class="ql-block">1978年12月,我把我的知青屋打掃干凈后,一艘手搖農(nóng)船載著我的一桌一床等簡單的物品,小隊的男同胞把我送回到了我長安鎮(zhèn)的家,我正式結束了我的知青生涯。白駒過隙,時光飛快,從76年下鄉(xiāng)到現(xiàn)在,已五十年了,知青時的往事歷歷在目,有時晚上做夢,我又回到了我的知青屋中,前后竹園,一床一灶,無比清晰,醒來只能嘆一聲,那時的懵懂,真是快樂啊。今作詩一首,也算是紀念。</p><p class="ql-block">憶知青歲月</p><p class="ql-block">車去舟回逾二年,</p><p class="ql-block">人生道路錄新篇。</p><p class="ql-block">稻禾田里懼栽種,</p><p class="ql-block">桑樹苗中細插扦,</p><p class="ql-block">常聚鄉(xiāng)鄰飛觀影,</p><p class="ql-block">偶邀朋友學搖船。</p><p class="ql-block">長春往事甜甜憶,</p><p class="ql-block">無悔青蔥曾作磚。</p><p class="ql-block">?2025.8.7.立秋</p> <p class="ql-block">2025年8月7日立秋日,我又來到了常憶腦海中的第二故鄉(xiāng)水心里,盡管算起來我從1978年12月離開后回來過五次,但這一次,時隔五十年,感覺特別有意義,我也象剛下鄉(xiāng)時那樣,第一站到了當時的小隊長鳳林家,和鳳林在2013年見過一次面,當時是和另外三個知青過來的,也沒有深入暢談,這一次,在他家中,我回憶了不少當時的往事,暢敘了我下鄉(xiāng)時的點點滴滴,他也介紹了水心里的情況及我相對熟悉的人近況,歲月蹉跎,人有禍福,總感到有些歔吁。馮林家的住宅,是二十五年就造好的,到現(xiàn)在,我感到還是不落伍。隨后,我把整個水心里逛了一遍,和記憶中相比,原來南面王家埭的幾戶民宅,現(xiàn)已成農(nóng)田了,他們都已搬到北面來了,南面我曾看守過的漁塘也被填平了。原來馮林家上南至滬杭鐵路的機耕路也已成了農(nóng)田,而在西面兩個小隊交界處開辟了一條可通汽車的水泥路。水心里東面的小河邊,筑起了人行步道,一派田園風光。我們的知青屋當然也全不見了,好在我那屋地基還在,沒有被其它屋占據(jù),突然覺得我也是有宅基地的人。逛了一圈,發(fā)覺水心里的民宅建得各有特色,每一幢都是妥妥的別墅,唯有一點可惜的是那坐梁式古石橋已不在了,據(jù)馮林講被推河里了,否則,有可能成為海寧一個文保點喔。我準備回時,碰到了房東的大兒子宏根,因時隔五十年,完全不認識了,匆匆聊了幾句,只能下次再去時專程看他了??吹降诙枢l(xiāng)的美景,我原創(chuàng)了一副對聯(lián),“禾青桑翠白鷺翔,屋華河碧竹林幽”,也不知工整不工整。?總而言之,我第二故鄉(xiāng),是一個名實相符的美麗鄉(xiāng)村。特作了一小詩以抒情懷。</p><p class="ql-block">五十年后重過知青下鄉(xiāng)地</p><p class="ql-block">知青二載客他鄉(xiāng),</p><p class="ql-block">故地重游鬢已霜。</p><p class="ql-block">翁甫相逢渾不識,</p><p class="ql-block">漫聊方曉共耕桑。</p><p class="ql-block"> ?2025.8.8.</p> <p class="ql-block">1976年7月13日,我的戶口由海寧長安鎮(zhèn)遷往東升公社長春大隊,和下鄉(xiāng)批準書時間是同步的。</p> <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前,杭州親戚送我的筆記本。落款時間為1976年7月17日。</p> <p class="ql-block">1977年2月26日,和知青萬亞歐在長安鎮(zhèn)照相館合影,此后,他去參軍。</p> <p class="ql-block">1978年5月,和知青陸黎生、顧峰華在長安鎮(zhèn)照相館合影。</p> <p class="ql-block">陸黎生和萬亞歐的合影,他們兩個在一個小隊下鄉(xiāng)。</p> <p class="ql-block">1978年7月,我的中專準考證。</p> <p class="ql-block">約1977年年底,我剛讀高中的妹妹來水心里看我,送我一本小說《“04”號產(chǎn)品》。</p> <p class="ql-block">1978年5月6日,杭州姑父送我一套小說《李自成》。</p> <p class="ql-block">一九七八年十一月,顧峰華(?)送我的小說《烈火金鋼》。</p> <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時購買的部分小說。</p> <p class="ql-block">我祖母在70年代初為我做的米桶,從我下鄉(xiāng)時就開始陪著我至今。右側(cè)小洞,即是在知青屋時老鼠的杰作。</p> <p class="ql-block">祖母還貼心地讓人在桶側(cè)寫了字:諸幾楓橋東三上義大隊,長安浙絲一廠等。</p> <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時居住的知青屋,2001年5月17日我因事到周王廟,特為去轉(zhuǎn)了一下。</p> <p class="ql-block">此屋是我下鄉(xiāng)后新建的,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我第一個新居。</p> <p class="ql-block">我下鄉(xiāng)時住的原知青屋地基前,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2001年時,車還不能直接開進水心里,遠處駕駛員站的地方就是從外面走進來的小路,當然,和車停的地方很近。</p> <p class="ql-block">2013年9月12日,長春村舉行了下鄉(xiāng)知識青年聯(lián)誼活動。</p> <p class="ql-block">下鄉(xiāng)知識青年聯(lián)誼活動與會人員合影。</p> <p class="ql-block">知青好友合影(左起顧峰華、我、陸黎生、?)。</p> <p class="ql-block">2013年9月12日時的水心里。</p> <p class="ql-block">2013年9月12日時的水心里,那時樹苗種得蠻多的。</p> <p class="ql-block">2019年12月7日,長春村第二次召開知青聯(lián)誼會,體現(xiàn)了長春村新老領導對原知青的關愛。</p> <p class="ql-block">參加長春村第二次知青聯(lián)誼會的人員合影。</p> <p class="ql-block">參加長春村第二次知青聯(lián)誼會時重走水心里:左邊我,中間原大隊干部趙鳳慶(水心里人),右我同一小隊的知青前輩周德慵。</p> <p class="ql-block">參加長春村第二次知青聯(lián)誼會時:我在水心里“竹林幽境”石刻前留影,右邊十米開外,就是我知青屋原址。</p> <p class="ql-block">參加長春村第二次知青聯(lián)誼會:我在水心里向大家介紹我當時知青屋的位置。</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長春村村部,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長春村村部所在地,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長春村村部所在地,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當時的長春大隊大隊部位置所在地,當然,1973年造的大隊部已不存在了,當時我們知青每月在這里進行一次學習,時間為下午半天。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2025年8月7日立秋日,時隔五十年,我深度走了水心里,首先到了原小隊長風林家,這也是我1976年8月到水心里的第一站。</p> <p class="ql-block">鳳林家的宅第建成時間已達25年,現(xiàn)在看也不落伍。</p> <p class="ql-block">這個“竹林幽境”石刻一豎,水心里也算有了點文化底蘊,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水心里的民宅,幢幢似別墅,攝于2025年8月7日。</p> <p class="ql-block">水心里南面的農(nóng)田,我曾經(jīng)在這片田里育稻、剝麻、扦桑等,但那時是一個拿不到全工分的青蔥男孩。</p> <p class="ql-block">這條路當時是水心里主要通道,我在這通道走了二年五個月。道路左邊現(xiàn)在做了悠行步道。這個位置原來是一座梁式無欄小石橋,可惜現(xiàn)在沒有了。</p> <p class="ql-block">水心里東邊的小河,我結束知青生涯時就是從這里坐著小隊派的手搖農(nóng)船,載著簡單的家具,回到了長安鎮(zhè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