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悠琴</p> <p class="ql-block">2012年的深秋,斯德哥爾摩的禮堂里,當(dāng)“Mo Yan”這個名字從評委會主席口中緩緩道出時,我仿佛看見高密東北鄉(xiāng)的紅高粱在風(fēng)中搖曳,掀起一片屬于中國文學(xué)的紅色浪潮。那一刻,我想到的不是獎杯或掌聲,而是那個出生在膠東半島鹽堿地上的農(nóng)民之子,是如何用筆尖穿透層層現(xiàn)實,將泥土與夢想編織成文字的經(jīng)緯。</p><p class="ql-block">莫言大師的文字,始終扎根于那片他深愛的土地。高密的風(fēng)土人情、家族的悲歡離合、歷史的沉浮變遷,都在他的筆下化作一部部令人震撼的文學(xué)史詩?!都t高粱家族》里的九兒、《生死疲勞》中的西門鬧,他們不是虛構(gòu)的角色,而是從土地里長出來的人,帶著泥土的溫度與歲月的回響。</p><p class="ql-block">他的作品,像一壇陳年的高粱酒,濃烈中帶著苦澀,卻又在舌尖留下余香。這種味道,不只是屬于高密的,也是屬于世界的。正如張藝謀將《紅高粱》搬上銀幕時,那片紅得耀眼的高粱地,不只是中國鄉(xiāng)村的象征,更是一種人類原始生命力的圖騰。</p> <p class="ql-block">夜晚的星空下,我曾想象過一位女子,身著華服,手托光芒,仿佛從神話中走出。她不像是現(xiàn)實中的存在,更像是某種象征——是文學(xué)本身,是靈感的化身,是那些在泥土中尋找永恒意義的寫作者心中的光。她站在夢境與現(xiàn)實的交界處,仿佛在提醒我們:文學(xué),不只是記錄現(xiàn)實的工具,更是照亮人心的火種。</p><p class="ql-block">莫言大師的作品,正是如此。他用魔幻的筆觸描繪現(xiàn)實,用荒誕的鏡像映照真實?!毒茋分械幕恼Q、《檀香刑》里的殘酷、《豐乳肥臀》中對母親形象的重塑,都在現(xiàn)實與幻想之間游走,讓人在震撼之余,又不禁深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從不迎合潮流,也不刻意回避爭議。面對獲獎后的喧囂,他選擇繼續(xù)寫作,用《晚熟的人》回應(yīng)時代的喧囂。他始終記得自己是誰,從哪里來,也始終知道文學(xué)的根,應(yīng)該扎在哪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文學(xué)全球化的今天,莫言大師用他的作品告訴我們:真正的文學(xué),不需要刻意“走出去”,它自有光芒,自會被人看見。他的文字,是高密的,也是世界的;是鄉(xiāng)土的,也是普世的。就像那位手托光芒的女子,她不屬于任何一個具體的時代或地域,她屬于所有尋找光的人。</p><p class="ql-block">而我們,作為讀者,也在他的文字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束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