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田小芹,一人獨坐辦公桌前,冥冥中又墜入了舊日的惡夢。</p><p class="ql-block"> 還是無窮無盡的沙漠,沙漠的表面還是一層密密的碎玻璃片子,碎玻璃片子仍然割我的腳,我的心因疼痛而恐懼而揪扯。這一個上午,眼睜睜地滿眼都是這種殘酷的情景。我終于熬不住了,大聲呼喊救命。我自己的喊聲驚醒了我自己,我似乎知道,晴天白日,坐在辦公桌前,不該有夢。</p><p class="ql-block"> 只是清醒頃刻既逝,又重新陷入了惡夢。</p><p class="ql-block"> 我咬自己,掐自已,極力恢復清醒。這辦法卻不怎么管用。我強迫自己走出辦公室,去尋找一個美妙的佳境。</p><p class="ql-block"> 事隨心愿,赭紅色的大山再一次出現(xiàn),濕漉漉的立在眼前,山石的縫隙間有小草,綠的可愛可憐。</p><p class="ql-block"> 一株草的下面,有一泉眼,點點滴滴淌著清泉,泉落入山下凹形石盆里,水積丈余,卻可見紅色石底。我一高興,泉眼就變成了我的眼晴,我流著點點滴滴的清淚,淚水滴入石盆里,石盆又變成了我的心。</p><p class="ql-block"> 我的心盛著我的淚。</p><p class="ql-block"> 我的淚沖刷著我的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稍不留神,美景即逝,惡夢一一一美景,美景一一一惡夢,交替而來,這一上午,折騰的鼻青臉腫,滿臉陰霾。</p> <p class="ql-block"> 廢墟上有一幢破舊的樓房,這幢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我要到這幢樓上去,于是,到處找門,卻找不見,我一著急,便攀爬而上,從一個窗口爬了進去。</p><p class="ql-block"> 室內(nèi)極簡陋,只一桌一椅,也都破舊。</p><p class="ql-block"> 別提我爬的多艱難了,幾次險些摔下地面。</p><p class="ql-block"> 上來之后,又從那座樓里走出來,走的是門。其實,這樓有門,我要上來時卻找不見。人世間到處都有門,只是有的門不屬于我,我要走時就堵死了。</p><p class="ql-block"> 門沒有了,有窗也行。</p><p class="ql-block"> 我不同于那些有門路,只會用腳走路的人,我除了有兩只腳會走之外,還有兩支會飛的翅膀。有時飛得高,有時飛得低;有時飛得近,有時飛得遠。冥冥中另有一種東西指引著我,支持著我。</p> <p class="ql-block"> 我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來到這個地方了,這是一片荒涼的曠野,曠野上有一幢大房子,雖舊卻極寬敞,里面什么都沒有。我喜歡這大房子,在這里我的心極寬敞,寬敞的像這間房子一樣。</p><p class="ql-block"> 在這個地方,我見過一個陌生的男人,我們彼此無話,心靈卻有些相通,他也喜歡這個地方。我們似乎無意間來到這里,又好像是尋覓而來。</p><p class="ql-block"> 我離開的時候他也離開了。</p> <p class="ql-block"> 又是一片廢墟,廢墟上站立著一個殘缺的建筑物,樣子有點像圓明園,壯觀,凄楚。這里的一切景物都呈土黃色,舊而淡,內(nèi)函豐富,充滿神秘感。</p><p class="ql-block"> 我曾去過這個地方三次。三次都沒帶相機,就用大腦拍了一張底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