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以往我回上海,向來只給我看些殘荷,因為我知道我錯過了它們最好的時光。然而有一年六月回滬,在人民公園遇著了盛開的荷,粉白的花瓣,嫩黃的蕊,襯著碧綠的葉,在水面上亭亭地立著,我站在池邊,竟看得癡了。驚喜發(fā)現(xiàn)那舊照上的日期是2005年6月,至今二十年的光陰,突然濃縮成在幾張照片上了。原來荷花從未改變,變的只是我,在大洋彼岸的三十多年里,漸漸忘記了荷花的存在,美國的水域禁養(yǎng)睡蓮科植物,他們不懂,有些鄉(xiāng)愁,本就是要在水里生根的。2005年對荷發(fā)呆的我,和2025年見荷狂喜步入退休年齡的我,終于在同一個方寸之間重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