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那間屋子自從二哥走后就再沒變過。水泥地還是灰撲撲的，墻也是灰撲撲的，好像時間在那間屋子里停住了。那張木桌子還在屋子中間，藍白格子的布還鋪著，只是旁邊的衣服沒人再動。我記得那天晚上，21點，他最后看了眼窗外，說“累了，想歇會兒”，就再沒醒。現(xiàn)在那扇貼著白膠帶的窗戶，還開著一道縫，風吹進來的時候，布就輕輕晃，像他在輕輕揮手。右邊那個破紙箱，是他以前裝書的，現(xiàn)在里面空了，和這屋子一樣，空落落的。地上那些黃繩子、紙張，散得哪兒都是，沒人收拾。門半開著，好像他隨時還會從那兒走進來，可我知道，他只是去了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