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閉上眼，不一會，睡了。</p><p class="ql-block"> 他做夢了。</p><p class="ql-block"> 他在下沉，黑色的洞，一雙黑色的眼睛。</p><p class="ql-block"> 他死了嗎？好像是的。</p><p class="ql-block"> 他死了。不，他休息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也不知道，誰說的。</p><p class="ql-block"> 他一個玩得好的同事死了，他墳頭兩邊做了兩臺攝像機，一左一右站著。</p><p class="ql-block"> 他同事的生前愛攝影，死后，愛攝影。</p><p class="ql-block"> 他?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閉上眼，睡了。</p><p class="ql-block">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p><p class="ql-block"> 他夢見死去的老爸，老媽，他和老爸，老媽住在一個老房子里。老房子很小，一個房間擺了四、五張床。房間里，還亮著燈。這房間，像是在坯房里。這坯房，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弄子里。這房間住著他們?nèi)摇Ｋ麄內(nèi)矣袔资谌恕?lt;/p><p class="ql-block"> 夢里的老爸，老媽，臉是繃緊的，沒有一丁點笑色，也不和他說話。</p><p class="ql-block"> 他回頭，看到墻上的一盆菊花在偷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人在下墜。</p><p class="ql-block"> 他墜入萬丈深淵。</p><p class="ql-block"> 黑色的洞里，有一雙黑色的眼。像星星，像月亮，是黑夜一束燈光，照亮著他。</p><p class="ql-block"> 一張床，白色的，原來他躺在醫(yī)院。醫(yī)生診斷：肝癌，晚期。</p><p class="ql-block"> 他想起，他在廣州的同事，也得了這病，前不久，死了。</p><p class="ql-block"> 他同事，只比他大二歲，屬牛的。</p><p class="ql-block"> 他在下墜，墜入萬丈深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