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長篇小說）《楊榮春雪》第六部（127）生兒育女</p><p class="ql-block">文/賈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金貝有了干爹之后，干爹山娃經(jīng)常來他們家蹭飯吃。起初楊芬榮挺嫌棄他的。后來發(fā)現(xiàn)山娃，雖然單身，但是人心不壞，還特別的對小金貝好。</p><p class="ql-block">山娃是關(guān)盧家的。他們在嚴(yán)陵河西岸住，他那日去河上洗澡，下午去的晚，等待大家都走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岸邊有一個小男孩，經(jīng)詢問，才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父親。</p><p class="ql-block">小金貝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叫什么名字，就是說不清楚自己究竟住哪個部門的。因?yàn)槔鲜癄I在嚴(yán)陵河的東岸有兩個老石營，一個是大老石營，離嚴(yán)陵河有二里地，一個小老石營，離嚴(yán)陵河也只有二三里地。</p><p class="ql-block">山娃原本想著把這個小孩送回他自己的家里，但是卻弄不清楚他家到底是大老石營呢還是小老石營。山娃只能把小金貝領(lǐng)著帶回了自己的家里。</p><p class="ql-block">那一傍晚，石紅江把兒子弄丟了，直把老父親老母親慌張的要死不活的。他們跟著石紅江一起來到嚴(yán)陵河上找，可是怎么知道兒子去了哪里？</p><p class="ql-block">“萬一我的小孫子掉到河里，讓惡鬼吃了，我也不想活了?！逼牌耪f道。</p><p class="ql-block">石泉海白發(fā)蒼蒼，攙扶著自己的老婆子，也大聲叫道：“老二呀，你都多大的人了，能把兒子弄丟了，要是今晚想不到我孫子，我們老倆都不活了。”</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等石紅江回到家，就聽到大嫂傳來的消息說，自己的兒子石金貝在嚴(yán)陵河上弄丟了。當(dāng)時，她聽到這個消息，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在心里說，我的兒子我知道。我與我兒子的緣分，怎能就此完結(jié)呢？她想著十月懷胎，懷著兒子的辛苦，他出生時，肉嘟嘟的小手，他第一次趴在地上爬的時候，兒子一歲時候的微笑，三歲時候不再說謊，等等事情歷歷在目?？墒?，現(xiàn)在，本該兒子嚶嚶繞在身邊，可是卻被丈夫弄丟在嚴(yán)陵河上。</p><p class="ql-block">嚴(yán)陵河是個什么地方？是個經(jīng)常，淹死人的地方。是個經(jīng)常河水泛濫成災(zāi)的地方，是個小孩偷著去洗澡往往被淹死的地方。自己的兒子，那么聽話本分，怎么可能會在大人不再身邊的時候，下河洗澡呢？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等不到自己的爸爸，被別人領(lǐng)走了呢？如果領(lǐng)走了，成了別人的兒子怎么辦？或者是賣到別處怎么辦？白天兒子弄丟了，可以報警可以順路找，晚上怎么辦呢？黑燈瞎火看不見。我的天呢？怎么辦呢？</p><p class="ql-block">楊芬榮本來平靜的心，現(xiàn)在卻變得砰砰直跳起來。女兒才剛剛會走路，剛才才戒奶，剛剛才學(xué)會說長的話，兒子呀，怎么可能丟了呢？</p><p class="ql-block">她想著想著，心里糟亂極了。她知道一家人除了自己和女兒在家之外，都到嚴(yán)陵河上找兒子去了。她知道公公婆婆不讓她去，還說是女兒小，嚴(yán)陵河上風(fēng)大，不讓孫女著涼，所以讓她和女兒在家，這是公公婆婆怕如果真的是她兒子找不到了，楊芬榮會承受不了。不讓她去是有原因的。</p><p class="ql-block">她以為大嫂沒去，然而是十二歲的大侄女盈盈沒有去。盈盈受母親的囑托，說是在家里照看著嬸嬸和小妹妹。</p><p class="ql-block">石金瑤是楊芬榮的小女兒，她今年已經(jīng)一歲了，他的哥哥石金貝已經(jīng)四歲半了?？墒墙裢碜屓藫?dān)驚受怕的是她的哥哥石金貝被父親石紅江弄丟了。</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在心里想，女兒如果真的沒有了哥哥怎么辦呢？該如何和娘家干爹干媽交待。干爹干媽還說，等到兒子五六歲的時候，帶著兒子去鄭州亞西亞玩呢？這怎么辦呢？</p><p class="ql-block">她想著想著，欲要奪門而出，卻被大侄女盈盈，拉住，說道：“嬸嬸，你別出去了，妹妹小，弟弟不會有事的。我爹媽，爺爺奶奶，都出去找去了?！?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看著清澈而又美麗的盈盈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兒子石金貝的樣子。</p><p class="ql-block">自從小石金貝跟著婆婆睡之后，他原本瘦弱下來的身體，徹底的好起來了。原本的肉嘟嘟，由于長身體也變的瘦瘦的了。他瘦瘦的樣子，很像現(xiàn)在的大侄女。</p><p class="ql-block">是的，小金貝確實(shí)長的像個女孩子。小金貝白白凈凈的，像他的父親石紅江。他細(xì)皮嫩肉的，如果穿上女孩子的衣服，還真分辨不出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p><p class="ql-block">哎呦，可愛的娃啊，你去哪里啦，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呀。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楊芬榮此時害怕極了。如果兒子遇上了人販子怎么辦？真是兒子的所有行動，都牽扯著當(dāng)媽的心。</p><p class="ql-block">楊芬榮捂著心口，皺緊眉頭。“好疼呀?！?lt;/p><p class="ql-block">“嬸嬸，給，你喝茶。”盈盈靜悄悄的到廚房給楊芬榮嬸嬸倒了一杯水。</p><p class="ql-block">楊芬榮接過水杯，又放下。一把抱住大侄女，淚流滿面的說道：“盈盈，嬸嬸的心好疼呀。嬸嬸命怎么這樣苦呢？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找不到。我可怎么活呀！”</p><p class="ql-block">楊芬榮淚流滿面，抽搐著。</p><p class="ql-block">此時，她的心里亂糟糟的。腦海里盡是兒子平日里的模樣。沒有了兒子，以后可怎么見人呢？</p><p class="ql-block">“金貝，壯壯，我的兒呀，你去哪里啦?？旎貋戆伞！睏罘覙s實(shí)在壓不住心里的亂燥了，她哭嚎著。她幻想著，小小的兒子能夠聽到。</p><p class="ql-block">不曾想，到了夜里十二電多的時候，丈夫石紅江牽著馬兒。兒子騎著馬兒，回來了。</p><p class="ql-block">楊芬榮急得，瘋了似的。她把家里院里的電燈全部打開，以便于黑夜里也能夠很快的看到看清兒子的模樣。</p><p class="ql-block">石紅江牽著馬兒去馬棚，兒子嬉笑著跑到了母親楊芬榮的身邊。</p><p class="ql-block">“哎呦，我的寶，我的兒，你跑哪去了，要把媽媽嚇?biāo)姥健！?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說著，跺著腳，拍拍自己的胸脯。深吸一口氣氣，又吐出一口氣，叫道：“我要打死你個小混蛋?！闭f著順手拿起自己早就準(zhǔn)備在后門的竹棍子。</p><p class="ql-block">丈夫石紅江跑到屋子里，攔住了她，說道：“噯，別打兒子，應(yīng)該挨打的是我?！?lt;/p><p class="ql-block">“哎?！睏罘覙s狠狠的長嘆了一口氣。同時也把小金貝嚇得躲藏在父親石紅江的身后。</p><p class="ql-block">“好了，你打我吧。咱兒子算是命大福大，今個遇到了一個單身漢好人。是關(guān)路的。找到他時，人家還給他炒了幾盤菜在吃呢?！?lt;/p><p class="ql-block">石紅江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哎，都怨我找馬心切，把兒子遺留在了河上，你要打要罵都可以。以后我就是把我弄丟了，也不會把兒子弄丟了。”</p><p class="ql-block">石紅江保證并低頭，楊芬榮好生氣呀，她剛剛氣瘋了的心，又被兒子星星般的融化了。如果她真的沒有了兒子，她知道自己會被婆婆嫌棄大嫂一樣嫌棄自己。不僅如此，還會在左鄰右舍抬不起頭來。</p><p class="ql-block">“哎！我的寶。”楊芬榮一把拉過兒子，并抱在懷里緊緊的，似乎怕他被別人搶走一般。</p><p class="ql-block">“壯壯，你去哪里了，可把媽媽嚇?biāo)懒恕！?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哭了。</p><p class="ql-block">“媽媽，你別哭。我給你說，我被一個叫山娃的叔叔帶回來家。他問我是哪個村的，我說是老石營的，他就把我領(lǐng)回了家。”</p><p class="ql-block">“你說，你是老石營的，他還給你領(lǐng)回他家?！睏罘覙s擦干眼淚問。</p><p class="ql-block">兒子點(diǎn)頭。石紅江道：“你不知道，我們這，老石營有兩個。人家分不清是哪個老石營的。咱兒子為說不清自己是哪個老石營的?！?lt;/p><p class="ql-block">“哪有兩個老石營？”楊芬榮反問。</p><p class="ql-block">“楊莊，原先就叫小老石營，現(xiàn)在人們都不知道，但是說楊莊，人們都知道是小老石營?！?lt;/p><p class="ql-block">“哦，你說是李燕娘家，你留家隔壁的那個村子?！睏罘覙s問。</p><p class="ql-block">“是的，是的就是那個地方?！?lt;/p><p class="ql-block">石紅江嘆息?！鞍ィ眿D兒，你不埋怨我了?！?lt;/p><p class="ql-block">“埋怨是啥呀！哎，我當(dāng)時殺了你的心都有。但是殺了你有什么用呢？我知道你稀罕你的馬，沒有馬就沒有我們?nèi)胰说纳畋Ｕ希悄銉鹤涌墒悄阄磥淼母?。你不能樂此失彼吧?！?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直搖頭：“你呀你，我不說你了?！彼吹絻鹤右蕾嗽谒膽牙?，幾分的時間，卻不斷的打著河山。</p><p class="ql-block">“兒子，瞌睡了，你看看都大半夜了。咱們睡吧。你也辛苦一天了。睡吧?！?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很平和的安慰著丈夫。她兒子石金貝，仔細(xì)的端詳著兒子，肩膀看看，腿窩看看，腦袋瓜子看看，后腦勺看看。她臉貼著兒子的臉，嘆息自語道：“哎，我的兒。真把媽媽嚇壞了。”</p><p class="ql-block">石紅江從廁所出來，走到媳婦兒楊芬榮身邊，問道：“閨女瑤瑤呢？”</p><p class="ql-block">“要睡覺了?！睏罘覙s自顧自的吧臉貼在兒子的胸口上。他聆聽著兒子均勻的呼吸，似是精心的數(shù)著他幼小的心跳。</p><p class="ql-block">“哦?！笔t江走到床炒，挨著女兒瑤瑤躺下，也是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女兒的臉面，說道：“閨女，爸爸最愛你了?！?lt;/p><p class="ql-block">沒過多久，楊芬榮就聽到了丈夫均勻的鼻息與扯鼾聲。</p><p class="ql-block">“哎，你白天辛苦了，也累了。睡吧。扯鼾吧?！?lt;/p><p class="ql-block">楊芬榮雖然睡不著，但是，兒子與丈夫的鼻息與扯鼾聲，證明，自己的依靠都在身邊。</p><p class="ql-block">此時她感覺到，幸福跟窗外的白月光一樣清澈明亮。</p><p class="ql-block">第二天，關(guān)路莊山娃與他的弟弟乾娃一起來到楊芬榮家。給他們的干兒子送禮來了。</p><p class="ql-block">石紅江昨晚沒有說此事，由于昨晚尋找兒子回來的晚，他到上午九點(diǎn)多才起床。他還沒來得及把認(rèn)干爹干兒子的事說出來，人家山娃就帶著禮品來了。</p><p class="ql-block">山娃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后就提出正式認(rèn)干兒子的事。問楊芬榮是否同意。</p><p class="ql-block">公公婆婆詢問楊芬榮的意見，楊芬榮聽山娃的弟弟乾娃說，山娃是單身，一輩子就跟小金貝有緣分。他認(rèn)小金貝為干兒子，不吃虧。</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很無奈，他的兒子不想別別人分享。她很顧慮，把兒子認(rèn)給一個單身漢不好。她回娘家去詢問干爹。干爹楊龍卿告訴她，當(dāng)年認(rèn)他的時候的整個事件過程。干爹楊龍卿總結(jié)一句話，一切都是緣分。</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同意了此事。</p><p class="ql-block">山娃跟石紅江成了兄弟，經(jīng)常來他家看望小石金貝。</p><p class="ql-block">山娃的弟弟乾娃，是個思想深厚的學(xué)者。他今年四十九歲，以前他當(dāng)過美術(shù)老師。他會畫畫。他繪畫的模板經(jīng)常被別人拿著當(dāng)楷模。他身體不好，提前退休，在縣里生活了幾年，后來回村里干事。在縣里的時候加入了縣書法家協(xié)會。到了村里之后，又當(dāng)上了非遺繪畫傳承人。</p><p class="ql-block">他了解到楊芬榮會剪紙且還會繪畫。然后他通過他們這層認(rèn)親戚的關(guān)系，鼓勵楊芬榮閑下來的時候經(jīng)常剪紙。且剪有高深造詣，且有意義的剪紙。</p><p class="ql-block">隨著社會份發(fā)展，南苑廣場擴(kuò)建，改名為健身廣場。</p><p class="ql-block">乾娃通過多年的繪畫創(chuàng)作，他把自己二十多號年來繪畫的成品作，在廣場展覽。</p><p class="ql-block">居委會的劉莉莉女士，她慧眼識珠，發(fā)現(xiàn)了乾娃的繪畫能力，她把乾娃的書畫展覽辦到了居委會里，居委會里的領(lǐng)導(dǎo)看到了之后，非常贊賞，并提議，讓乾娃在居委會的一號門房里，做個非遺傳承工作室，專門聚集民間有非遺技能的人兒。</p><p class="ql-block">說到這里，乾娃想起了楊芬榮的剪紙技能。由他提議在南苑廣場上組織一次非遺傳承展覽大賽。</p><p class="ql-block">楊芬榮受到了乾娃的鼓勵，她以石榴花創(chuàng)作出了“石榴花開年年富貴”的剪紙，和“楊榮春雪第一年”的剪紙。</p><p class="ql-block">這兩幅剪紙但是就得到了居委會主任的關(guān)注。</p><p class="ql-block">關(guān)主任是居委會的一把手，她是位女同志，她很欣賞楊芬榮的剪紙。她說，剪紙是罕見的非遺傳承手工藝，我們不僅要傳承還要發(fā)揚(yáng)光大。于是，關(guān)主任在南苑廣場非遺傳承大會上說：“農(nóng)村的發(fā)現(xiàn)時機(jī)到了，那就是非遺傳承振興農(nóng)村?！?lt;/p><p class="ql-block">大家拍手叫好，一個全新的振興農(nóng)村的時代到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