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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土豆

瑞雪

<p class="ql-block">(偷土豆)</p><p class="ql-block">偷字從故到今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在舊時代如有偷的毛病連話也沒人多和你說。看見你走路也繞道行,六十年代后期全國人民普遍生活困難,尤其是三年困難時期。偷字變成最光榮的稱號,見面打招呼你又去呀?噢,再去它一次??凑l偷的多誰就是好漢,有兒子的能娶個好媳婦。有女兒的能嫁個好婆家。有部分人拆舊房再添補點搞翻新房子,走在街上人們點頭問好那叫本事人。在農(nóng)村偷糧的口號是:男女老少齊上陣、八姐九妹干結(jié)拜、只和干部認作干親家,稱兄道弟辦事方便。后邊跟的是箥籮隊(指婦女)、跟屁蟲叫刀刀隊(小孩子)這就是六十年代后期的常用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每年下鋤的時候,炎熱的夏天、勞動人的苦力重,需要補營養(yǎng)這是農(nóng)村舊社會的規(guī)局要給(土語受苦人)勞動人換飯。也就是給吃點好一點的飯菜和高梁糕少和點糠,會過光景的女人把全年的黍子攢起等下鋤時候給勞動人吃黍子糕少和點糠,黍子糕是下火的,吃上不燒心,也就是不胃酸茹酸水,這就叫換飯,早飯社員們鋤田在地里吃早飯有專人送飯。大部分人家是高梁和糠糕碗里面放點醬有的連點醬也沒有,給點鹽面蘸糕連酸菜也沒有。如果飯罐里有比雞蛋少大點,半個土豆碗里有一點淹黃蘿卜酸菜放點蔥花再吃上幾片黍子和糠糕,拿就是全隊第一家好人家啦!</p><p class="ql-block"> 那年代趕頭車跟車的不參加鋤田。他們夏天有時候去煤窯拉炭。等收割完麥田比如小麥、大豆、胡麻、開始耕地。我哥每年跟車,夏天耕地,為多掙2份工,我每天提著飯罐子送早飯。到七月份土豆(山藥蛋)開花坐蛋子我哥路過山藥蛋地或者耕地的地方在山藥蛋地附近就悄悄偷六七個山藥這叫善蛋就是放完糞的地方叫(糞盤)山藥長的大,坐蛋早在每苗偷一到兩個又給掄成原樣。我每天送去飯他告訴我放山藥的地方,我就找有苦菜的地撥苦菜回家。把山藥裝在飯罐里,上面蓋上好多苦菜回家。吃的時候也非常注意,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我拔的苦菜太多了,山藥放不下了就把山藥裝在肚里把上衣脫下披上背上把裝滿苦菜的飯罐挎在脖子上抱著回家。真是巧呀!正好走在半道碰見村干部非要看我罐子里裝的啥東西我不讓看,后來兩個人吵起來我生氣的把罐子里的苦菜給他倒出來,看吧有啥東西呢?可無巧不成書,如果還像以前那樣就闖大禍了。中午吃飯時我和哥說,他說可能已經(jīng)對我有懷疑所以以后得注意點。</p><p class="ql-block"> 六一年夏天我二姐從大同沒有領孩子,自己來看望父母親順便住一兩天。正是山藥蛋能吃的時候,我想我給偷幾個山藥吃。拿上筐子先拔點苦菜再去找?guī)讉€山藥蛋,結(jié)果找到糞盤最高的山藥苗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不知誰提前已經(jīng)下手了,又到另一個糞盤找了十多個山藥蛋用苦菜蓋住往回家走,好巧不巧又碰見村治保主任,藏是來不及了,躲呢又躲不過去,這可咋辦呀?嚇的心跳如鼓,人家很快走過來問我里面裝的啥東西倒出來看看。沒辦法只好承認錯誤吧,我說裝了幾個山藥蛋給大同我二姐吃呢,人家說大同二妹子來了?嗯,剛來的餓的我給偷幾個山藥蛋吃,你放過我吧。拿筐子來,我給提著。我更嚇的歷害哭著和人家求情,后來人家提著筐子我跟在后面,我一直求這人家等到村口的時候。他說從你們房后頭回吧別叫人發(fā)現(xiàn)了,我高興的一個勁的往回跑。我回去和我爹說,我爹說沒事我等會和他爹打個招呼。</p><p class="ql-block"> 啊,流失的歲月回不去的故鄉(xiāng),忘不掉的恩情,恩重如山的父親、親深似海的母親。聞不到故鄉(xiāng)山水的泥土晏魚味道,故鄉(xiāng)有我們張家的接班人,那里有埋葬著祖宗的遺骸骨。而現(xiàn)在只能聽孩子們訴說和微信群同學發(fā)的消息娛樂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瑞雪</p><p class="ql-block">2025.7.2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