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昵稱 網(wǎng)事如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篇號 13031088</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照片/編輯網(wǎng)事如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為就在上海,以為什么時候要去就可以去,所以對于在上海的名人紀念館,我往往就忽略了它們的存在,反而不下決心去那里參觀,比如“位于虹口公園內(nèi)的“魯迅紀念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最近我們金楊新村七街坊金口三居委組織黨員外出參觀,上午參觀“二大會址”、午后參觀“魯迅紀念館”,這正合我意,于是馬上報名參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實話實說,現(xiàn)在魯迅先生的書我讀的并不多,但WG期間因為無書可讀,恰巧哥哥們又不知道從哪里借來幾本《魯迅小說選》《魯迅書信選》,于是我就反復的看,甚至將魯迅的小說《故土》《傷逝一涓生手記》的開頭都背了出來。并且寫信時還模仿。比如剛到連隊時,我往家中寫信,寫完一些生活和工作中的事后,我就寫:“其實吃的也并不是很差,只是我總拿家里吃的飯菜和這里的飯菜比罷了”;比如形容這里的風大,我會寫:“風大的將窗玻璃都要吹破;又比如家里沒收到我某月某日寫的信,我會寫“是不是遇見了洪喬(指信件丟失);幸虧我哥哥也看過魯迅先生的“兩地書”,讀信給媽媽聽時,直接就將“洪喬”讀成了丟失。后來,哥哥寫信批評我,給家中或朋友寫信,要直接了當,少賣弄文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還有一次我寫通訊報道,寫我們連隊一位上海知青的爸爸七月份風塵仆仆從重慶趕到我們位于黑龍江省密山縣邊陲連隊為兒子辦理調(diào)到重慶他所在工廠工作的手續(xù),但他來連隊時,正好趕上麥收大會戰(zhàn),他也跟著兒子下地割了三天麥子,三天下來,累得直不起腰,皮膚也和我們一樣,黝黑黝黑。其實潘的手續(xù)已經(jīng)辦好,完全可以不參加連隊勞動的。我將他們的事跡寫成廣播稿送到團廣播站的時候,接待我的團宣傳股干事一看就笑了,因為我的開頭是這樣寫的:“如果我能夠,我要寫下我們連隊這次麥收中的好人好事,為連隊,為潘某某和他爸爸。宣傳股的干事也是知青,他哈哈一笑說:“看來,你魯迅的小說看的不少啊,不過,寫通訊報道不適合用這樣的開頭,你回去修改好再托人送過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雖然,以那時我小學生的水平并不能真正理解魯迅先生深邃的意思,仿照他的語氣寫文字也弄出了不少笑話,但也說明我是魯迅先生的“粉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可這位自稱“粉絲”的人卻在“魯迅紀念館”開館25年后才去他的紀念館參觀,我只能說自己是個“偽粉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進入紀念館的底樓,一進門就看見魯迅先生的青銅雕像,他神態(tài)沉靜、右手指夾煙,似在思索,又似在默默地望著進來參觀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按照指引,我先進底樓朝華文庫參觀。這里先后收藏十六位與魯迅先生有交往的學生、朋友的手稿、藏書、書信、照片、字畫、文房四寶及生活用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里有李雪峰、陳望道、巴人、許廣平等名人專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了二樓后,首先印入我的眼簾的是墻上詩人臧克家寫的《紀念魯迅有感》的著名詩: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樓館藏豐富,第一展區(qū)墻上大都是魯迅小說人物中的雕像。因為魯迅本是個高超的人物雕塑家。他小說中的人物,就像這些雕像一樣,叩擊時會有歷史深沉的回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魯迅先生的小說我大都看過,尤其是在年輕時能背誦《孔乙己》《阿Q正傳》《祝?!贰豆释痢贰秱拧分械拿蚊?。相比之下雜文我看的少,以我的六九屆初中生的水平有些雜文也不理解,但魯迅先生在一篇雜文中寫的:賈府是言論頗不自由的地方,而借著酒醉罵主子的焦大一一“實在是賈府的屈原”。我一直記憶猶新。至于魯迅先生描寫祥林嫂的眼睛,用了“活物”二字,我更是喜愛之極,在我學寫文章后,我也努力尋找這樣的傳神字詞描寫人物的外貌,可一次也沒有寫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二樓紀念館還有一組小說《阿Q正傳》中的仿真模型,它們制作的神情畢肖,活現(xiàn)了小說中的精典場景,如: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造反了,造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和尚動得,我動不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魯迅先生在《阿Q正傳》前言中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要給阿Q做正傳,已經(jīng)不止一兩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回想,這足見我不是一個“立言”的人,因為從來不朽之筆須傳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傳,文以人傳,究竟誰靠誰傳,漸漸的不甚了然起來,而終于歸結到傳阿Q,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魯迅先生的文章為什么都是經(jīng)典,為什么栩栩如生,那都是他以筆蘸著自已的心路歷程寫就的,他也借助筆化解自已心中的塊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二樓紀念館,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展示,就是參觀者無論走到左、中、右哪個方向,魯迅先生的目光就會轉向哪方,只可惜,我走到中間時,他再也不會發(fā)出”吶喊”,說“救救孩子吧”!我走向左邊,希翼聽到:“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蔽易呦颉K究都不能聽到絲毫聲響,我突然醒悟,89年前魯迅先生就已經(jīng)離開這個世界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樓還展示了魯迅先生生前用過的部分實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圖是魯迅先生為遏制書商盜印自已的著作,特地制作印制版權證的鋼板和印章。書后附有版權證,表示得到作者授權的正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魯迅先生習慣使用紹興產(chǎn)的“金不換”毛筆寫作。他說,“我并無大刀,只有一枝筆,名曰金不換。是我從小用的習慣,每枝五分的便宜筆?!倍@些筆墨,再也不能隨他在紙上叱咤風云,再也不能寫“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這些具有深刻的思想內(nèi)涵和人格力量的詩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他與很多青年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尤其是和瞿秋白。這里還展示了他贈予翟秋白“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的手書。瞿秋白就義后,魯迅先生抱病為他編?!逗I鲜隽帧贰?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此外,蕭軍、蕭紅、臺靜農(nóng)等都是魯迅先生的好朋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著名的美國女作家、記者史沫特萊也是魯迅先生的好朋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日本友人內(nèi)山完造與魯迅先生的友誼更是不同尋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內(nèi)山書店由內(nèi)山完造開設,是當時進步文人常聚集的地方,魯迅先生是??汀?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由于參觀時間充裕,我站在這里看了很長時間,仿佛看到魯迅先生正在里面購買外文書籍、接待友人、舉辦講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心存幻想,覺得再多停留一會兒,穿著布袍子,抱著印花包袱的魯迅先生就會從里面走出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介紹完魯迅先生的朋友,該介紹我在這里看到的魯迅先生的家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魯迅的原配夫人朱安。望著她,我想起了《一生欠安》一書中介紹她的文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朱安,紹興人,一九零六年奉母命嫁與周樹人,一九一九年隨夫定居北京,寄寓周作人處,一九二三年周氏兄弟決裂后被迫遷居。一九二六年周樹人赴滬與許廣平同居,朱安獨守空房至一九四五年逝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住在魯迅弟弟周作人家時,弟弟曾教她讀書寫字,所以晚年她寫文說:先生一生撰文不計其數(shù),卻沒有一個字是關于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魯迅的父母。魯迅的眾多文章中,我看到他寫父親的文章是《父親的病》而寫母親的較多,就連他和許廣平的兩地書中也多次提及母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望著這三口之家照片,女作家蕭紅在《回憶魯迅先生》一文中寫他們一家三口最后生活狀況的文字又情不自禁地涌現(xiàn)在腦海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許先生從魯迅先生病起,更過度地忙了,按著時間給魯迅先生吃藥,按著時間給魯迅先生試溫度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送上去的食物又原封不動地端了下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樓下的客廳里許先生哭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魯迅先生喚許先生上樓,許先生不想讓魯迅先生看到自己的“四條胡同”背轉著身問魯迅先生要什么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照片上的海嬰神態(tài)天真,剛滿周歲,魯迅先生抱著他滿滿溫情?!盁o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正是對這張照片的真實寫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三六年七月,魯迅先生病的沉重,海嬰年僅七歲,他并不懂生老病死的殘酷,他照舊快活地和小朋友們玩耍。他藏著一大堆爸爸打針用的黃色小藥瓶,問小朋友:“這是爸爸打藥針用的藥瓶,你們有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晚臨睡時他必向爸爸說:“爸爸明朝會,爸爸明朝會!”魯迅先生掙扎著把頭抬起來才很大聲的說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明朝會,明朝會?!闭f完了就大聲咳嗽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的下半夜,父子間的“明朝會”成了絕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參觀到這兒,想到這兒,我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突然手機驟響:“看完了嗎,快到集合時間了,我已經(jīng)在車上了?!蓖サ睦习辇埢⒋騺黼娫挻呶疑宪?,我趕快離開紀念館,向大巴走去。這段路很短,可我卻覺得很長,長的似乎是走了一個世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兩個小時之前,我從這段路走向了紀念館,走向了近一個世紀前的魯迅先生,它又激活了魯迅先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激起我重讀魯迅小說的欲望,讓我從“偽粉絲”變成了“真粉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哦,?還要感謝我們金口三居委黨支部,正是她們的組織我才參觀了魯迅紀念館,要不我還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時候才去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