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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書】品讀之51,孟子·梁惠王章句上:1則

元夢之星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昵稱:元夢之星</p><p class="ql-block">美篇號:74580874</p><p class="ql-block">圖片:致謝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于掌。</p><p class="ql-block"> ——孟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文】 </p><p class="ql-block">齊宜王問曰:“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 </p><p class="ql-block">孟子對曰:“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無傳焉, 臣未之聞也。無以,則王乎?” </p><p class="ql-block">曰:“德何如則可以王矣?”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p><p class="ql-block">曰:“何由知吾可也?” </p><p class="ql-block">日:“臣聞之胡龁曰,王坐于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曰:‘牛何之?’對曰:“將以釁鐘。王曰:‘舍之! 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對曰:‘然則廢釁鐘與?’曰: ‘何可廢也?以羊易之!——不識有諸?” </p><p class="ql-block">曰:“有之?!?</p><p class="ql-block">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lt;/p><p class="ql-block">【注釋】</p><p class="ql-block">由:同“猶”,好像,如同。齊宣王:姓田,名辟疆。齊威王的兒子, 齊泯王的父親,約公元前319年至301年在位。齊桓、晉文:指齊桓公、晉文公,為”春秋五霸“之首。無以:不得已。以,同“已”。胡龁(hé):人名,齊宣王身邊的近臣。之:動詞,去,往。釁鐘: 新鐘鑄成,殺牲取血涂抹鐘的孔隙,用來祭祀。按照古代禮儀,凡是國家某件新器物或宗廟開始使用時,都要殺牲血加以祭祀。 觳(hú)觫(sù): 因恐懼而戰(zhàn)栗的樣子。愛:吝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譯文】 </p><p class="ql-block">齊宣王問孟子說:“齊桓公、晉文公稱霸的事跡,您可以講給我聽聽嗎?” </p><p class="ql-block">孟子回答說:“孔子的弟子們,沒有談?wù)擙R桓公、晉文公稱霸事跡的,因此沒有流傳到后世,我也不曾聽說過。大王您一定讓我說,那我就談一談以德統(tǒng)一天下的王道吧?!?</p><p class="ql-block">宣王問道:“有怎樣的道德修養(yǎng)才能統(tǒng)一天下呢?”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努力使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以此統(tǒng)一天下,就沒有人能阻擋得了。” </p><p class="ql-block">宣王問道:“拿我來說,能使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嗎?”中孟子說:“能夠做到?!?</p><p class="ql-block">宣王問道:“憑什么知道我能做到?”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我聽胡龁說,[有一天]大王您坐在朝堂上,有一個人牽著牛從堂下經(jīng)過。大王見到了,就問:‘牽著牛去哪兒?'那人回答說:‘將用它祭鐘。'大王說:‘放了它!我不忍心看它那發(fā)抖的樣子, 好像無罪卻被送進屠場。’那人問:‘這么說就不祭鐘了嗎?’您說: ‘怎么能不祭鐘呢?用只羊換下它。'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p><p class="ql-block">宣王說:“有這回事?!?</p><p class="ql-block">孟子說:“憑這種好心,就可以稱王天下了。不過百姓們都認為大王吝嗇,我一開始就知道大王您是不忍心呀?!?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文】</p><p class="ql-block">大王曰:“然;誠有百姓者。齊國雖褊小,吾何愛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p><p class="ql-block">曰:“王無異于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 王若隱其無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p><p class="ql-block">王笑曰:“是誠何心哉?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p><p class="ql-block">曰:“無傷也,是乃仁術(shù)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于禽獸也, 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王說曰:“《詩》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蜃又^也。 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 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p><p class="ql-block">曰:“有復于王者,曰‘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 ‘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 </p><p class="ql-block">曰:登“否。 </p><p class="ql-block">“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lt;/p><p class="ql-block">【注釋】</p><p class="ql-block">褊(biǎn):狹小。異:動詞,奇怪,疑怪,責怪。隱:疼愛,可憐。無傷:沒有關(guān)系,不要緊。 庖廚:廚房。說:同“悅”。忖(cǔn)度(cǔn):猜測,揣想。 戚戚:心有所動的感覺。 鈞:古代重量單位,三十斤為一鈞。秋毫之末:指細微難見的東西。輿:車子。薪:木柴。許:相信,同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譯文】</p><p class="ql-block">宣王說:“是的,的確有百姓認為我是吝嗇。齊國雖然不大,我也不至于吝嗇一頭牛。我是不忍心看它那發(fā)抖的樣子,好像無罪卻被送進屠,所以才用羊把它換下來。”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大王您不要因為百姓認為您吝嗇而感到奇怪。用小的換大的,他們怎么知道您的真實想法呢?大王您如果真是可憐牛無罪卻被送進屠場,那牛和羊又有什么兩樣?” </p><p class="ql-block">宣王笑著說:“我[當時是怎么想的呢?我不會貪吝財物才用羊換下牛的。[經(jīng)你這么一說]百姓說我吝嗇真是理所當然的了?!?</p><p class="ql-block">孟子說:"百姓的誤解]對您并無影響。[您的不忍之心]正是仁愛之心,因為您看到了牛,并沒看到羊。君子對禽獸,看見它們活著, 就不忍心再看到它們死去;聽見它們死前的哀鳴,就不忍心再吃它們的肉。因此君子總是把廚房設(shè)在遠離自己的地方?!?lt;/p><p class="ql-block">宣王說:“《詩經(jīng)》上說:‘別人有什么心,我能揣摩到。'說的就是您??!我只是這樣做了,再反過來問問自己,我也說不清楚我是怎么想的。老先生您這么一說,使我的心很受觸。但我這種心情合于王道,又是什么道理呢?”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假若有一個人向大王稟告說:‘我的力量足以舉起三千斤,卻不能舉起一根羽毛;我的眼力能察秋毫之末,卻看不見一車柴火。'您能相信他的話嗎?” </p><p class="ql-block">宣王說:“不能?!?</p><p class="ql-block">[孟子馬上接著說]:“如今,大王您的恩惠能夠推及禽獸,卻不能使百姓得到好處,那是為什么呢?這樣看來,一根羽毛拿不起來,是因為不肯用力氣;一車柴火看不見,是因為不肯用眼睛看;老百姓不能過安定的生活,是因為您不肯施恩惠啊。所以,大王您不行仁政來統(tǒng)一天下,是不肯干,不是不能于?!?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文】</p><p class="ql-block">曰:“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 </p><p class="ql-block">曰:“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钦\不能也。 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遣粸橐?,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 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 </p><p class="ql-block">“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于掌。 《詩》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獨何與? </p><p class="ql-block">“權(quán),然后知輕重;度,然后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王清度之! </p><p class="ql-block">“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gòu)怨于諸侯,然后快于心與?”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將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聞與?” </p><p class="ql-block">王笑而不言。 </p><p class="ql-block">曰:“為肥甘不足于口與?輕暖不足于體與?抑為采色不足視于目與?聲音不足聽于耳與?便嬖不足使令于前與?王之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豈為是哉?” </p><p class="ql-block">曰:“否;吾不為是也?!?</p><p class="ql-block">曰:“然則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辟土地,朝秦、楚,蒞中國而撫四夷也。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猶緣木而求魚也。” 王曰:“若是其甚與?” </p><p class="ql-block">曰:“殆有甚焉。緣木求魚,雖不得魚,無后災。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盡心力而為之,后必有災?!?</p><p class="ql-block">【注釋】</p><p class="ql-block">形:情況,狀況.太山;泰山。北海:勃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第一個“老”和“幼”都作動詞用。老,尊敬。幼,愛護。 運于掌:在手心里運轉(zhuǎn),比喻治理天下很容易。刑:同“型”,指樹立榜樣, 做示范。寡妻;國君的正妻。國御:治理。 權(quán):本指秤錘,這里用作動詞,指稱物。抑:選擇連詞,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還是”。構(gòu)怨:結(jié)怨。 采色:即彩色。 便(pián)嬖(bì):在君王左右被寵愛的人。 辟: 開辟。朝:使動用法,使.....來朝。蒞:臨。若:人稱代詞,你。殆: 副詞,表示不肯定,有“大概”、“幾乎”、“可能”等多種含義。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譯文】</p><p class="ql-block">宣王問道:“不肯干和不能干的表現(xiàn)形式有什么不同嗎?” 孟子說:“用胳膊夾著泰山跨過北海,告訴人說:‘這個我辦不到。'這確實是辦不到。替老人折取樹枝,告訴人說:‘這個我辦不到。' 這是不肯干,不是不能干。大王您不行仁政,不是屬于夾著泰山跳過北海這一類,而是屬于替老人折枝這一類的。 </p><p class="ql-block">“敬重自己的老人,進而推廣到敬重別人的老人;愛護自己的孩子,進而推廣到愛護別人的孩子;這些都能做到了,統(tǒng)一天下就像在手心里擺弄東西那么容易了?!对娊?jīng))上說:示范給他的妻子,影響他的兄弟,也推行到一國里?!@就是說把這樣的好心擴大到其他方面去就行了。所以,恩惠推廣開,就足以安定天下;不能推廣恩惠,就連自己的妻子兒女也無法保全。古代的圣賢之所以大大地超過常人,沒有別的訣竅,只是善于推廣他們的嘉言善行罷了。如今大王您的恩惠能夠推及禽獸,卻不能使百姓得到好處,那是為什么呢? </p><p class="ql-block">“[用秤]稱一稱,才知道東西的輕重;[用尺子]量一量,才知道東西的長短。什么東西都如此,人的心更需要這樣。請大王考慮一下吧!難道說,動員軍隊,使將士去冒生命的危險,去和別的國家結(jié)仇構(gòu)怨,這樣做您心里才痛快嗎?" </p><p class="ql-block">宣王說:“不,這樣做我有什么痛快的呢?我之所以這樣做,是要追求我的最大的愿望?!?</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大王您的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可以講給我聽聽嗎?”</p><p class="ql-block">宣王笑了笑,卻不說話。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是為了肥美的食物不夠吃呢?是為了輕暖的衣服不夠穿呢?是為了艷麗的色彩不夠看呢?是為了美妙的音樂不夠聽呢?還是為了您的寵臣不夠您使喚呢?這些,您的大臣們都能充足供應,難道您真是為了這些嗎?” </p><p class="ql-block">宣王說:“不,我不是為了這些?!?</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如此說來,您的最大的愿望就很清楚了。您是想擴張領(lǐng)土,使秦、楚大國都來朝貢,自己做天下的盟主,同時安撫周圍的落后民族。不過,以您的做法去追求您的最大愿望,就像爬到樹上去找魚一樣[將會勞而無功]?!?</p><p class="ql-block">宣王說:“有這么嚴重嗎? </p><p class="ql-block">孟子說:“恐怕比這更嚴重呢。上樹找魚,即使找不到魚,也不會帶來什么災禍;以您的做法去追求您的最大愿望,如果為此費盡心機, [不但達不到目]而且以后必會招來災禍?!?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原文】</p><p class="ql-block">曰:“可得聞與?” </p><p class="ql-block">曰:“鄒人與楚人戰(zhàn),則王以為孰勝?” 曰:“楚人勝?!?</p><p class="ql-block">曰:“然則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眾,弱固不可以敵強。 海內(nèi)之地,方千里者九,齊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異于鄒敵楚哉? 葢亦反其本矣。 </p><p class="ql-block">“今王發(fā)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耕者皆欲耕于王之野,商賈皆欲藏于王之市,行旅皆欲出于王之涂,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于王。其若是,孰能御之?” </p><p class="ql-block">王曰:“吾惛,不能進于是矣。愿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 我雖不敏,請嘗試之。” </p><p class="ql-block">曰:“無恒產(chǎn)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恒產(chǎn), 因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已。及陷于罪,然后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產(chǎn),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然后驅(qū)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 </p><p class="ql-block">“今也制民之產(chǎn),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苦,兇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 </p><p class="ql-block">“王欲行之,則盍反其本矣: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 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 頒白者不負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 未之有也?!?</p><p class="ql-block">【注釋】</p><p class="ql-block">鄒:國名,就是當時的邾(zhū)國,國土很少,首都在今山東鄒縣東南的邾城。楚:即楚國,春秋和戰(zhàn)國時期都是大國。葢(gài):“何不”的合音字, 為什么不。涂:同“途”。愬(sù):同“訴”,控告。惛(hūn): 同“昏”,昏亂,糊涂。恒產(chǎn):可以賴以維持生活的固定財產(chǎn)。如土地、田園、 林木、牧畜等。若:轉(zhuǎn)折連詞,至于。放辟邪侈,指放縱邪欲違法亂紀。 放,放蕩。辟,同“僻”與“邪”的意思相近,均指歪門邪道。侈,放縱揮霍。 罔:同“網(wǎng)”,有“陷害”的意思。制:訂立制度、政策。輕:輕松, 容易。贍:足夠,充足。 奚暇:怎麼顧得上。奚,疑問詞,怎麼,哪有。 暇,余暇,空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譯文】</p><p class="ql-block">孟子說:“如果鄒國和楚國打仗,您認為哪一國能打勝呢?” 宣王說:“楚國會打勝?!?</p><p class="ql-block">孟子說:“看來小國本來就打不過大國,人少的國家本來就打不過人多的國家,弱國本來就打不過強國。天下有九個方圓千里那么大的國家,齊國全部土地也只占九分之一。想用九分之一的力量制服九分之八的國家,這和鄒國跟楚國為敵有什么分別呢?[此路是不通的。]您為什么不從根本上著手呢?” </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您如果發(fā)布政令,施行仁政,就會使天下的士大夫都想到齊國來做官,種地的農(nóng)民都想到齊國的土地上來種地,行商坐賈都想到齊國的市場上來做生意,來往的旅客也都想取道齊國,各國痛恨國君的人也都想到您這里來控訴。如果能做到這些,誰又能阻擋您稱王天下呢?” </p><p class="ql-block">宣王說:“我頭腦昏聵,做不到您講的那么好了。希望老先生輔佐我達到自己的目的,明明白白地教給我怎樣去做。我雖然愚鈍,也希望試一試?!?</p><p class="ql-block">孟子說:“沒有固定的產(chǎn)業(yè)收入?yún)s有堅定信念的,只有士人才能夠做到。至于百姓,沒有固定的產(chǎn)業(yè)收入,也就沒有堅定的信念。假如沒有堅定的信念,就會為非作歹,違法亂紀,以至于無所不為了。等到他們犯了罪,再去加以處罰,這就等于陷害老百姓。哪有仁愛的人在位執(zhí)政,卻做出陷害百姓的事情來呢?所以,英明的君主要規(guī)定人民的產(chǎn)業(yè),一定使他們上足以奉養(yǎng)父母,下足以撫養(yǎng)妻子兒女;遇上好年成, 一年到頭能吃飽飯;遇上災年,也不至于餓死。然后,再引導他們一心向善,老百姓也就很容易聽您的話了。可是現(xiàn)在呢,規(guī)定人民的產(chǎn)業(yè), 上不足以奉養(yǎng)父母,下不足以撫養(yǎng)妻子兒女;遇上好年成,也是一年到頭生活艱苦;遇上災年,就不免饑餓而死。這樣想活命都辦不到,哪有閑工夫?qū)W習禮義呢?</p><p class="ql-block">“大王您要施仁政,為什么不從根本上做起呢?五畝大的宅院中,種上桑樹,五十歲以上的人就可以穿上絲織的衣物了。雞狗和豬等禽畜,不錯過交配的時機,七十歲以上的人就可以有肉吃了。一家人有百畝的耕地,不要去妨礙他們的生產(chǎn),八口之家就可以不致挨餓了。認真地辦好學校,反復地向百姓講解孝敬父母、敬愛兄長的道理,須發(fā)花白的老人就不會頭上頂著肩上背著重物奔波在路上了。老年人穿著絲織的衣物,還能吃上肉,百姓凍不著也餓不著,這樣還不能稱王于天下, 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lt;/p><p class="ql-block"><br></p> 齊宣王問“王”:一場關(guān)于仁心的啟蒙與王道的覺醒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戰(zhàn)國中期,齊宣王坐在臨淄的宮闕里,望著階下那位布衣老者——孟子。此時的齊國,剛經(jīng)歷桂陵、馬陵之戰(zhàn)的消耗,又因“稷下學宮”的繁華掩蓋著諸侯的焦慮。齊宣王問起“齊桓、晉文之事”,表面是好奇春秋霸業(yè),實則藏著“如何成就王業(yè)”的隱秘期待。而孟子,這位以“亞圣”之姿游走列國的儒家領(lǐng)袖,早已看透諸侯的功利底色。他沒有直接回答“桓文”的霸術(shù),反而以一場關(guān)于“仁心”的啟蒙,將對話引向“保民而王”的王道之境。這場看似隨意的問答,實則是一場思想的手術(shù):它剖開權(quán)力的外殼,直抵統(tǒng)治者內(nèi)心的道德可能;它用日常生活的細節(jié),喚醒一個君主被功利遮蔽的惻隱;它以“不為與不能”的辯證,為亂世中的政治實踐指明方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一、對話的起點:從“霸業(yè)”到“王道”的轉(zhuǎn)向</b></p><p class="ql-block">齊宣王的開場白“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看似尋常問史,實則暗藏機鋒。春秋五霸的“尊王攘夷”,本質(zhì)是諸侯以武力爭奪話語權(quán)的“霸道”;而孟子所處的戰(zhàn)國,周王室已淪為傀儡,“王道”二字更顯蒼白。齊宣王選擇問“桓文”,實則是想試探孟子:你是否也認可“武力稱雄”的政治邏輯?</p><p class="ql-block">孟子的回答卻出人意料:“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無傳焉,臣未之聞也?!彼浴拔绰劇倍郑瑢⒋呵锇詷I(yè)輕輕推開,轉(zhuǎn)而拋出“無以,則王乎?”——既然您想知道“王”的真諦,那我們就談?wù)務(wù)嬲摹巴醯馈?。這一轉(zhuǎn)折,看似是對歷史話題的回避,實則是對齊宣王的價值引導:真正的“王”,不是靠武力壓服諸侯,而是靠仁德凝聚民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齊宣王的反應耐人尋味:“德何如則可以王矣?”他沒有繼續(xù)追問“桓文”的細節(jié),而是轉(zhuǎn)向“德”的標準。這說明,他的內(nèi)心深處并非完全認同霸道,只是被現(xiàn)實的功利主義裹挾。孟子的回答簡潔有力:“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彼膫€字道破王道的本質(zhì)——“保民”,即守護百姓的生存權(quán)與發(fā)展權(quán);“莫之能御”,則強調(diào)得民心者得天下的必然性。</p><p class="ql-block">此時的對話,已完成從“霸術(shù)”到“王道”的關(guān)鍵轉(zhuǎn)向。齊宣王的“德何如”,實則是在問“如何成為真正的王”;孟子的“保民而王”,則給出了超越武力的答案:王權(quán)的合法性,不在兵強馬壯,而在民心歸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二、仁心的喚醒:“以羊易牛”的道德實驗</b></p><p class="ql-block">為了證明“保民而王”的可行性,孟子沒有空談理論,而是從齊宣王親身經(jīng)歷的小事切入:“王坐于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以羊易之!”這段細節(jié),是孟子精心設(shè)計的“道德實驗”。</p><p class="ql-block">齊宣王見?!办馋ⅰ保謶职l(fā)抖的樣子),心生不忍,于是“舍之”,改用羊獻祭。表面看,這是“以小易大”的吝嗇,但孟子敏銳捕捉到其中的“不忍之心”——“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皭邸笔潜硐?,“不忍”才是本質(zhì)。孟子指出,這種對生命的共情,正是“仁”的萌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齊宣王的辯解“吾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恰恰印證了孟子的判斷:他的動機不是節(jié)省財物,而是不忍見牛無罪而死。孟子進一步點破:“是心足以王矣?!边@種“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的惻隱,是仁心的自然流露。他甚至用“君子遠庖廚”的生活智慧,將這種共情升華為一種道德自覺——真正的君子,不會讓自己遠離生命的苦難,因為“見”與“聞”本身,就是責任的起點。</p><p class="ql-block">這段對話的精妙,在于孟子將抽象的“仁”具象化為日常生活中的“不忍”。他沒有要求齊宣王立刻推行仁政,而是先喚醒他內(nèi)心已有的善念。正如錢穆所言:“孟子教人,只是要人找回本心?!饼R宣王的“以羊易?!保恰氨拘摹钡囊淮物@露;孟子的肯定,則讓這種本心從模糊的直覺,升華為明確的道德自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三、“不為與不能”的辯證:仁政的實踐邏輯</b></p><p class="ql-block">齊宣王在肯定自己的“不忍”后,提出了一個關(guān)鍵疑問:“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孟子借“舉百鈞”“察秋毫”的比喻,將“不能”與“不為”區(qū)分開來:“挾太山以超北海,是不能也;為長者折枝,是不為也?!?lt;/p><p class="ql-block">這一辯證,直指政治實踐的核心:統(tǒng)治者“不王”,并非能力不足,而是不愿作為。齊宣王的“不推恩”,正是“不為”的典型——他有“恩足以及禽獸”的仁心(如“以羊易?!保?,卻沒有將這種仁心推廣到百姓身上。孟子用“權(quán),然后知輕重;度,然后知長短”的生活常識,進一步強化邏輯:“心為甚”——人心的衡量,比權(quán)衡輕重更敏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為了讓齊宣王徹底理解,孟子用戰(zhàn)爭作比:“鄒人與楚人戰(zhàn),則王以為孰勝?”齊宣王答“楚人勝”,因為“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眾,弱固不可以敵強”。孟子順勢指出,齊國“以一服八”的霸業(yè)追求,正如“鄒敵楚”,“盡心力而為之,后必有災”。這種“以戰(zhàn)求霸”的邏輯,本質(zhì)是“緣木求魚”——爬到樹上去找魚,不僅徒勞,還可能摔下來。</p><p class="ql-block">這段對話的深刻,在于孟子揭示了一個政治真理:仁政的實現(xiàn),不在于征服他國,而在于“反其本”——回到“保民”的原點。齊宣王的“大欲”(辟土地、朝秦楚、蒞中國而撫四夷),本質(zhì)是霸道的邏輯;而孟子的“王道”,則是通過“推恩”(將對禽獸的仁愛推廣到百姓),實現(xiàn)“天下可運于掌”的治世。</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四、仁政的藍圖:“制民之產(chǎn)”的民生哲學</b></p><p class="ql-block">當齊宣王承認“吾惛,不能進于是矣”時,孟子終于亮出了仁政的具體方案:“無恒產(chǎn)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恒產(chǎn),因無恒心。”他以“恒產(chǎn)”(穩(wěn)定的財產(chǎn))為前提,提出“制民之產(chǎn)”的具體措施:</p><p class="ql-block"><b>·經(jīng)濟保障</b>:“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饑矣?!边@是對“耕者有其田”的樸素設(shè)計,強調(diào)通過保障生產(chǎn)資料(土地、宅園)和生活資料(桑麻、牲畜),讓百姓“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于死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道德教化</b>:“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于道路矣?!泵献诱J為,僅滿足物質(zhì)需求不夠,還需通過教育培養(yǎng)百姓的倫理意識(孝悌),最終實現(xiàn)“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的理想社會。</p><p class="ql-block">這套方案的核心,是將“民生”與“民德”結(jié)合。孟子反對法家“嚴刑峻法”的統(tǒng)治術(shù),也否定道家“無為而治”的消極,而是主張“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只有先解決百姓的生存問題,才能推行道德教化;只有百姓安居樂業(yè),才能真正“保民而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五、思想的余韻:一場跨越千年的對話</b></p><p class="ql-block">這場發(fā)生在臨淄宮闕里的對話,不僅是一次君臣問答,更是一次思想的啟蒙。孟子以“不忍之心”喚醒齊宣王的仁心,以“不為與不能”點破仁政的實踐邏輯,以“制民之產(chǎn)”勾勒出理想社會的藍圖。他的對話藝術(shù),將抽象的“仁”轉(zhuǎn)化為具體的生活場景(牽牛、舉羽、折枝),將宏大的“王道”拆解為可操作的治理步驟(保民、富民、教民)。</p><p class="ql-block">從歷史的角度看,孟子的思想并未被齊宣王立即采納——齊國最終仍陷入“合縱連橫”的混戰(zhàn),直至被秦所滅。但從文化的角度看,這場對話早已超越了具體的歷史語境,成為中國政治哲學的重要坐標。它告訴我們:真正的王權(quán),不在武力的威懾,而在民心的歸附;真正的治世,不在制度的完美,而在統(tǒng)治者對生命的敬畏;真正的理想,不在遙遠的“大同”,而在“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的日常幸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天的我們,重讀這段對話,依然能感受到孟子思想的溫度。當我們在討論“共同富裕”“民生保障”時,當我們在強調(diào)“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時,孟子“保民而王”的理念,仍在為我們提供智慧的滋養(yǎng)。他用“以羊易?!钡墓适赂嬖V我們:仁心不在遠方,而在當下的每一次選擇;王道不在天邊,而在對每一個生命的珍視。</p><p class="ql-block">這或許就是經(jīng)典的力量——它穿越兩千年的時空,依然能叩擊我們的心靈,喚醒我們內(nèi)心最本真的善。</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