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abbr id="5is55"><dl id="5is55"><blockquote id="5is55"></blockquote></dl></abbr>]]> |
| |
|
<p class="ql-block">昵稱：墨染流年</p><p class="ql-block">美篇號：515588288</p><p class="ql-block">一、春日里，那道沒當回事的“小傷”</p><p class="ql-block">暮春的風輕柔溫暖，令人眼皮困倦不堪。在我家小院的槐樹下，父親貓腰拔草，后背弓似舊犁耙，他常說這樣腰不酸。我蹲在旁邊剝豌豆，忽然聽見“咔”一聲輕響，抬頭見他瞬間額頭“咚”地撞在槐樹枝上。</p> <p class="ql-block">“嘶——”父親皺起眉頭，抬手觸碰額頭。我湊近去看，僅見指甲蓋般大小的一處紅，滲著細微血絲，于他曬得黝黑的皮膚上極為醒目。只是被扎了一下，并無大礙。他把沾著草屑的手在褲腿上蹭了幾下，然后彎腰清理簸箕里的雜草，動作還是那樣利落。誰都沒把這根枯樹枝當回事，大家都有被刮到的經歷。</p><p class="ql-block">可后來才明白，那截看著干巴巴的枯枝，藏著比刀還狠的“暗招”。</p> <p class="ql-block">二、疏忽的代價，來得比想象中快</p><p class="ql-block">日子還跟從前似的過?？蓻]倆禮拜，父親就不對勁了。</p><p class="ql-block">頭天稱頭部憋悶難受，似扣瓜皮狀物，接著吃飯夾菜頻繁掉落，說話含混不清，宛如嘴里塞團棉絮。我們都以為是上了年紀累著，那天早上我端粥推門進去，看到他張著嘴喘氣，口水順著下巴滴在衣襟，眼睛瞪得很大，像被什么嚇住一般。</p> <p class="ql-block">“爸！您這是怎么了？”我趕忙撲過去扶住他，手一碰到他的額頭，便感覺燙得驚人。在送往急診途中他緊緊攥著我的手腕勁道大得令人驚恐指甲已然掐進皮肉。急診室的燈光異常刺眼，CT片子呈現(xiàn)腦子一側有團陰影，醫(yī)生拿著片子無奈說道：“外傷性顱內出血，延誤過久，需手術?！?lt;/p><p class="ql-block">手術室紅燈亮起之時，我緊盯著墻上掛鐘，覺得秒針每走一格好似擊在心頭。</p> <p class="ql-block">三、護著他，我們成了“糾錯專家”</p><p class="ql-block">手術做完那周，我們姐弟幾個像換了個人。先把院子全面翻查：老槐樹上枯枝皆鋸去，堆于墻根如黑炭；臺階青苔清理凈，磚縫土拍緊實；衛(wèi)生間堆積許久的清潔工具，亦移至陽臺。屋里過道挪走小凳子且鋪上防滑墊，墻上還安裝新扶手，我媽稱現(xiàn)在家中一個“絆腳石”都不見。</p> <p class="ql-block">醫(yī)生所說“小傷不可忽視”，我們已銘記于懷。如今家中不管何人磕碰到，哪怕只是輕微破皮，都會拉去醫(yī)院。有一回我爸切菜劃了一道小口子，我弟堅持拉著他在社區(qū)醫(yī)院消毒三次，還盯著大夫要求仔細查看，不要留下任何隱患。</p><p class="ql-block">最為艱難的當屬手術后的護理。我爸剛蘇醒之際，整個人好似“蔫”了一樣，眼皮都不愿抬起。我們輪流守夜，每小時幫他翻身預防長褥瘡，用棉簽蘸溫水濕潤嘴唇，他張不開嘴我們便一點點擠，水順著嘴角流我們就拿毛巾接著，引流管里液體一滴一滴往下掉我數著數心跳跟著漏拍。</p><p class="ql-block">他能眨眼且會含混喊“閨女”，我們輪流跟他“嘮嗑”：“爸，院兒里草冒芽”“您瞧，那堆磚清了，走路順溜”……這些話像細繩索，逐漸把他往回拉。</p> <p class="ql-block">四、有些“小事”，真不能當“小事”</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回想起，那根枯枝絕非“意外”，我們過于習慣“沒問題”，認為傷口小沒關系，老人年紀大磕碰正常，家里不會沒有小毛病。</p><p class="ql-block">可就這些“沒關系”“正?！薄靶∶ ?，差一點要了命。</p><p class="ql-block">現(xiàn)我家“護老守則”有三條：家里角角落落每月查一遍，桌子腿不穩(wěn)釘釘子，地板滑鋪地墊；老人身上有疼有青，不管多小先上醫(yī)院；伺候老人別嫌麻煩，翻身、擦身、陪說話，這些“小事”是命根子。</p> <p class="ql-block">那天我蹲在院子中整理花盆，看到陽光穿過新長的槐樹葉，于地上投下一片搖曳的影子。突然想起父親撞樹那日——若當時我能拉他一下，若我們早知曉“小傷亦可釀大禍”……可生活沒那么多“要是”。</p><p class="ql-block">有些疼痛需自身品嘗過后才能明白其程度，有些錯誤要自己犯下之后才能清楚需多謹慎。</p><p class="ql-block">此刻我唯盼望，這根“枯枝”之教訓，能讓我們護得更久一些，更久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