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車輪碾過331國道的柏油路面,像解開一條藏在呼倫貝爾邊境的絲帶。左手是草原鋪向天際的綠,右手是界河對岸俄羅斯村莊的木刻楞屋頂,風(fēng)里混著青草香與界碑的沉默。</p><p class="ql-block"> 卡線的編號在路牌上跳著舞,9卡的河水繞成翡翠項鏈,7卡的山坡托著流動的云影。牛羊群是散落在路上的珍珠,偶爾抬頭望一眼疾馳的車,睫毛上還掛著草葉的露珠。</p><p class="ql-block"> 傍晚的331會打翻調(diào)色盤,天空從鈷藍(lán)褪成橘粉,界河把晚霞揉碎在水面,連護(hù)欄的影子都被染成溫柔的緋色。遇到牧民的勒勒車慢悠悠晃過,車輪印里盛著剛落的星光。</p><p class="ql-block"> 這條路從不催促誰趕路,它只是攤開所有的遼闊——草原的起伏是大地的呼吸,界河的蜿蜒是時光的筆跡,而你路過的每一米,都是祖國北疆最動人的注腳。</p> <p class="ql-block">濕地的日落,是天空與大地的私語。</p><p class="ql-block">根河先接住了第一縷霞光,河水從墨綠漸變成橘紅,像被誰倒進(jìn)了半河熔金。岸邊的草甸被染成暖褐色,狼毒花的紅更烈了些,連棧道的木欄都鑲上了金邊。</p><p class="ql-block">暮風(fēng)掠過蘆葦蕩,驚起一群水鳥,翅膀馱著晚霞掠過水面,把滿河的碎金攪得更歡。遠(yuǎn)處的白樺林成了剪影,枝椏伸向漸暗的天空,像要把最后一點余暉都挽住。</p><p class="ql-block">等最后一縷光沉入地平線,河水慢慢褪成靛藍(lán),濕地的呼吸也輕了下來。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和著晚風(fēng)穿過草葉的聲,在暮色里慢慢漫開——原來日落不是結(jié)束,是濕地把一天的溫柔,都收進(jìn)了漸濃的夜色里。</p> <p class="ql-block">草原把星星的碎片撒在了地上,就長成了這些白色野花。</p><p class="ql-block"> 它們不挑地方,在坡地的草縫里鉆出來,在河灣的濕地邊攢成簇,甚至在牧民走過的小徑旁,也悄悄舉著細(xì)碎的花瓣。風(fēng)過時,整坡的白花便跟著搖晃,像誰抖開了半舊的蕾絲裙,邊角還沾著草葉的綠。</p><p class="ql-block"> 湊近了看,每朵花都小得可憐,花瓣薄如蟬翼,卻偏要迎著陽光仰起臉,把影子縮成針尖大的一點。蝴蝶來歇腳,蜜蜂來采蜜,連路過的螞蟻都要在花瓣上打個滾——它們從不在意自己有多不起眼,只安安靜靜地開著,把草原的夏天,綴成了一身細(xì)碎的白月光。</p><p class="ql-block"> 不必尋找,它們就在那里。在遼闊的綠里,做最素凈的點綴,卻讓每一陣風(fēng)都帶著清甜,讓每一步路都踩著溫柔。</p> <p class="ql-block">爬上莫爾格勒河的第三制高點,風(fēng)突然就有了形狀。</p><p class="ql-block"> 腳下的草原像被熨帖的綠絨毯,而那條河正以最任性的姿態(tài)在毯上游走——不是筆直的奔赴,而是繞著每一片草甸、每一座丘陵畫圈,把大地的紋路描得又軟又纏綿。陽光從云隙漏下來,給河道鍍上一段段碎金,遠(yuǎn)看竟像誰把項鏈拆了,珠子滾得漫山遍野都是。</p><p class="ql-block"> 風(fēng)里裹著草香和水汽,遠(yuǎn)處牧民的馬蹄聲隱約傳來,驚得幾只云雀撲棱棱掠過河面。站在這里才懂,所謂“曲水”從不是刻意的蜿蜒,是河與草原的私語,是大地忍不住舒展的懶腰,每一道彎都藏著不愿匆匆離去的眷戀。</p><p class="ql-block">不用說話,只用眼睛接住這滿目的遼闊??丛朴白分铀?,看牛羊在河灣里變成移動的光斑,看時間在這里慢成河水流淌的弧度——原來最高處的風(fēng)景,是讓你讀懂大地最溫柔的褶皺。</p> <p class="ql-block">草原把云朵揉碎了,撒在坡地上,就成了這群牛羊。</p><p class="ql-block"> 白的羊是沒來得及飄走的云絮,黑的牛是潑墨時濺出的星子,它們漫不經(jīng)心地啃著草,蹄子踩著風(fēng)的節(jié)奏,把綠毯踏出細(xì)碎的漣漪。</p><p class="ql-block"> 有時會突然停下來,抬眼望一望遠(yuǎn)處的蒙古包,或是對著掠過的飛鳥“咩咩”應(yīng)和兩聲,尾巴甩走粘在毛上的蒲公英。夕陽把它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和牧草的影子纏在一起,像大地隨手繡在衣襟上的圖案。</p><p class="ql-block"> 不必追趕誰,也不用惦記歸途,它們的日子就和這片草原一樣——慢下來,才夠把每一縷草香都嚼進(jìn)時光里。</p> <p class="ql-block">莫爾格勒河總愛和草原捉迷藏。</p><p class="ql-block"> 它不像江河那樣奔涌,反倒像被風(fēng)吹散的綢帶,在呼倫貝爾的腹地繞出無數(shù)道溫柔的彎。汛期時水色清亮,映著云影就成了流動的天空;旱季里河道收窄,露出的沙洲成了牛羊的歇腳地,蹄子踏過淺灘,驚起一串銀亮的水花。</p><p class="ql-block"> 站在高處往下望,才懂什么是“天下第一曲水”——河水明明朝著一個方向,偏要在草原上畫滿逗號、問號,甚至蜷成半圈的省略號,仿佛大地在低聲絮語,說不盡這片土地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傍晚的光線把河道鍍成金箔,岸邊的蒙古包升起炊煙,牧人的馬蹄聲敲碎水面的倒影。風(fēng)過時,草浪推著河水的褶皺往前趕,而那些彎彎繞繞里,藏著草原最柔軟的心跳。</p> <p class="ql-block">莫日格勒河剛把河道熨成銀帶,牛群就排著歪歪扭扭的“一”字,踏過岸邊的草甸來了。</p><p class="ql-block">領(lǐng)頭的老黃牛步子沉,蹄子踩過濕軟的泥土,留下一個個帶著草屑的淺坑;后面的牛踩著前牛的腳印,尾巴甩得有一搭沒一搭,像串在河灣上的墨色省略號。河水在它們身側(cè)慢悠悠淌,把牛影泡得晃晃悠悠,倒像是誰在水面上寫了行會動的詩。</p><p class="ql-block">風(fēng)從河對岸掠過來,掀動牛背上的絨毛,也掀動它們脖頸間的銅鈴,叮咚聲順著河道飄遠(yuǎn),驚得水鳥貼著水面飛成一道白痕。它們不趕時間,就這么跟著河的曲線慢慢走,仿佛要把這一河的清冽、兩岸的草香,都串成一串走不完的夏天。</p> <p class="ql-block">額爾古納的風(fēng),總帶著水草的氣息掠過濕地,蜿蜒的根河像大地袒露的脈絡(luò),在蔥蘢的綠意里繞出千萬道溫柔的弧線。晨霧未散時,河水與云影糾纏,遠(yuǎn)處的白樺林只露淡淡的輪廓,整個濕地像被裹在一層朦朧的紗里,連呼吸都變得輕緩,棧道深入濕地腹地,腳下是厚軟的草甸,踩上去能聽見細(xì)微的“噗”聲——那是泥炭層里藏著的水分在回應(yīng)。低頭可見星星點點的狼毒花,紅得熱烈;抬頭便是鋪陳開的綠意,從淺碧到深黛,層次分明得像被誰精心暈染過。</p><p class="ql-block"> 傍晚的光線最是慷慨,把河道染成鎏金,岸邊的灌木成了剪影。偶有水鳥掠過水面,帶起一圈圈漣漪,驚碎了滿河的霞光。</p><p class="ql-block">這是亞洲第一濕地的模樣:沒有刻意的雕琢,只有自然以億萬年為筆,在北緯50°寫下的磅礴詩篇——每一道河灣都藏著時光的褶皺,每一片草葉都在訴說土地的深情。</p> <p class="ql-block">濕地把草色染得更潤了些,牛群便成了這潑墨畫里最靈動的留白。</p><p class="ql-block"> 蹄子踩過帶露的草甸,驚起一串細(xì)碎的水響,泥點濺在厚實的皮毛上,倒像是給它們綴了些大地的印章。有的低頭啃食帶著水汽的嫩草,脖頸彎出笨拙的溫柔;有的抬眼望向遠(yuǎn)處的河道,睫毛上掛著的水珠,映著天上的云影輕輕晃。</p><p class="ql-block"> 偶爾有頭牛踱到水邊,伸長脖子飲水,波紋便一圈圈漫開,把岸邊的狼毒花影、天上的流云都揉碎在水里。風(fēng)穿過濕地的蘆葦蕩,帶著水草的清腥,牛鈴在風(fēng)里叮咚作響,倒像是給這片靜默的綠,配上了最慵懶的調(diào)子。</p><p class="ql-block"> 它們從不是濕地的過客,是和根河、苔蘚、飛鳥一起,長成了這片土地的肌理——慢下來,和濕地一起呼吸,日子便也像水草般,在時光里慢慢舒展。</p> <p class="ql-block">穿過呼倫貝爾的草原風(fēng),闖進(jìn)一片鎏金的白樺林。陽光透過層疊的葉片,在松軟的苔蘚地上灑下跳動的光斑,像誰打翻了裝星星的匣子,馴鹿的角帶著自然雕琢的弧度,綴著零星的松果,踏過落葉時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它們垂著長長的睫毛,鼻尖在你手心輕輕蹭過,帶著森林里松針與苔蘚的氣息。伸手撫摸那身柔軟的絨毛,仿佛觸到了北國最溫柔的肌理——既有曠野的清冽,又藏著不設(shè)防的親昵,風(fēng)穿過白樺樹干,奏響沙沙的和弦,馴鹿脖子上的銅鈴偶爾叮咚作響。這一刻,時間好像慢成了樹影的移動,所有的心事都被林間的霧氣輕輕裹住,只剩下眼前的生靈、耳畔的風(fēng),和心底漫上來的、毛茸茸的安寧,原來最動人的邂逅,是在白樺林深處,與一頭馴鹿共享一片陽光。</p> <p class="ql-block">沒有在好的文案來形容,草原上的美了,有計劃出行呼倫貝爾大草原旅行攝影的貴賓,可以來了私聊我?。?!報名中!?。:15104988869小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