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兒子5月底告訴我倆說: “爸媽，6月中旬朵朵中考，你倆中旬就不要旅游了，來上海照看一下吧！”</p><p class="ql-block"> 孫女中考是大事，全家肯定總動員。6月初，提前一周買了去上海的票，臨去上海，她奶奶電話孫女喜歡吃什么？然后買了不少孫女喜歡的東西。</p><p class="ql-block"> 6月10日到了兒子家，孫女初中畢業(yè)照已拍好，已不上課，三天在家備考，書房桌子上堆滿了書，客廳飯桌上也是一堆堆輔導(dǎo)資料和稿子，桌子邊的地板上，椅子上也是東一本書西一堆資料。她沒有收納習(xí)慣，以前還提醒幾句，講了沒用，就賴得講了。</p><p class="ql-block"> 孫女跟平時沒什么兩樣，按部就班，慢條斯理，頭埋在書堆里，可兒子媳婦明顯兩樣了，走路輕，說話輕。并告訴我，朵朵放著的所有書，資料，考卷，紙條……不要去動。</p><p class="ql-block"> 我也知趣，以前來上海帶個黑管樂器，這次只帶了一本書，不能做影響孫女學(xué)習(xí)的事。</p><p class="ql-block"> 兒子和媳婦雖在上班，心時刻在女兒身上，微信家庭群里，一會兒轉(zhuǎn)來物理老師的考試注意要點(diǎn)，一會轉(zhuǎn)來語文老師作文押題目錄……</p> <p class="ql-block"> 客廳里很安靜，她奶奶在廚房輕手輕腳洗菜做飯，我本來要拖地，怕影響孫女，就中午她吃飯時拖，家里一片祥和。</p><p class="ql-block"> 孫女是個乖乖女，安靜又聽話，讀書天賦不算好，但勤奮努力，初一開始往上趕了?？吹贸?，對于中考，她信心滿滿。</p><p class="ql-block"> 按往常，她奶奶5點(diǎn)半起來安排早餐，6點(diǎn)10分叫醒朵朵，6點(diǎn)35阿爺開車送朵朵去學(xué)校。這三天備考在家，就7點(diǎn)叫醒朵朵，讓她多睡一會。</p><p class="ql-block"> 三天備考，孫女三餐在家吃，她奶奶仔細(xì)想了孫女的用餐喜好，來上海前已想好了每天每餐菜肴和點(diǎn)心水果。媳婦也買了許多朵朵喜歡的各式干果糕點(diǎn)。</p><p class="ql-block"> 只是現(xiàn)在的孩子吃得太少了，1.63米的個子100斤不到，總覺得胖了，想著減肥。兒子一家三口的飯量跟我一人差不多，我這個家里最沒用的老人，成了吃飯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的。</p><p class="ql-block"> 朵朵起床了，還沒洗漱好，桌子上，奶奶豐富早餐擺好了。朵朵看書時，奶奶一會削個蘋果，一會兒換上糕點(diǎn)，嘴里催促“吃呀，怎么不吃……”奶奶所能為孫女中考出力的，就是啟發(fā)孫女的胃口。</p><p class="ql-block"> 兒子上班前告訴我“沙發(fā)床不用拉開了，晚上你們睡我們房間吧，我們?nèi)ヂ灭^睡，這樣朵朵可以睡得踏實(shí)些！”</p><p class="ql-block"> 以前我倆來上海，晚上是拉開折疊的沙發(fā)大床，我們跟孫女一個房間兩張床，但我的呼嚕會影響她。兒子考慮很周到，我卻有些不安，我說，你們留家里吧，可以照看一下朵朵，我們?nèi)ヂ灭^更妥當(dāng)，他們覺得有道理，卻把旅館等級給提高了。</p> <p class="ql-block"> 孫女在看書，我在看她的初中畢業(yè)同學(xué)紀(jì)念冊，里面有“個人資料”“好友留言”……雖然是初中畢業(yè)，留言已足見21世紀(jì)青春少年的風(fēng)趣，幽默和睿智: “第一眼就愛上了聰明美麗的你！”“活潑可愛有主見”“一個文靜優(yōu)雅滴女子”“長的太白嘍，拍照都不敢和你站一塊兒”……沒有雷同沒有刻板，形象把孫女描繪了——外表溫順纖細(xì)，內(nèi)心很有主見的姑娘。</p><p class="ql-block"> 她奶奶跟孫女在聊天，“朵朵，給你個小紅包如何？” 朵朵遲疑了一下“嗯，750吧，噢677也可以！給我媽吧！”</p><p class="ql-block"> 以往奶奶給紅包她都不要的，這次卻要750元？她奶奶反應(yīng)過來了，孫女中考滿分是750，原來她心里藏了小念想，馬上轉(zhuǎn)了750元，又是一串鼓勵和祝福的話。</p><p class="ql-block"> 四個多月前，我來上海，晚上10點(diǎn)半了，我已上床，孫女作業(yè)完成后說: “阿爺，能陪我再去練會球嗎？”</p><p class="ql-block"> 我翻身穿衣。她們體育中考，其中一項(xiàng)是排球一分鐘顛球43個為滿分，她現(xiàn)在一分鐘只能顛5-6個，差距很大，她每天晚上近11點(diǎn)，完成作業(yè)就去練。脫了厚厚外衣，卷起袖子，對著墻壁顛球，有時擊球聲影響了鄰居，她就到很暗沒人的地方，對著墻壁一次次練習(xí)，白白的胳膊紅了一大片，細(xì)嫩皮膚擦破了。她很能吃苦又有韌性，終于練到一分鐘穩(wěn)穩(wěn)超過43個了，體育中考，得了滿分。</p><p class="ql-block"> 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贊: 憑這股堅韌和努力，任何困難都可以戰(zhàn)勝。</p> <p class="ql-block"> 6月14號是上海中考日，孫女早早起床，把準(zhǔn)考證，筆，手表，尺，量角器，礦泉水……一一仔細(xì)放進(jìn)一個透明塑料袋。她吃了一塊寓意滿滿的“定勝糕”，又喝了一盒豆槳，走到北窗的斑鳩鳥前，看看斑鳩鳥，嘰嘰咕咕跟斑鳩鳥聊了幾句。</p><p class="ql-block"> 今年2月26日飛來兒子家筑巢落戶的斑鳩鳥，已產(chǎn)了4次蛋，孵化了4窩小斑鳩，碩果累累。孫女跟斑鳩鳥也成了好朋友，每次回家第一件事，是看看斑鳩鳥，撒一些小米，跟它聊幾句。做作業(yè)累了，又起身去北窗……斑鳩鳥是孫女守護(hù)神，是她的福星，會帶來好運(yùn)。</p><p class="ql-block"> 下雨了，她爸媽開車送她到了考點(diǎn): 上海西藏北路市北初級中學(xué)。媳婦微信傳來照片: 一件紅色短袖校服，一個纖細(xì)、堅定、自信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我記得1996年的6月15日，是兒子中考日，兩天的努力，考取了嘉興重點(diǎn)高中——嘉興一中。</p><p class="ql-block"> 29年過去了，今天，兒子送她的孩子，我的孫女參加中考了，時間幾近重合。</p><p class="ql-block"> 似乎一切都在輪回，又似乎不同，時間、空間、地點(diǎn)都變了，但一代代的努力、拼搏、關(guān)愛在繼續(xù)，在接力！</p><p class="ql-block"> 相信孫女，拿出顛球的韌性和堅持，付出的汗水，總有回報！</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