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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師亦友的大哥大姐

吊腳樓

<p class="ql-block">  這次來利川避暑,幸遇一對老年夫婦,他倆比我們大十多歲。見面不久,我們知道他倆是退休教師,我們就喊他倆老師,時間久了,覺得喊老師生份,我們老倆口就喊他倆大哥大姐,他倆也熱情地應(yīng)承。</p><p class="ql-block"> 他們是沙市人,大姐姓朱,大哥姚姓,都年過八十了,姚大哥更年長一些,快是米壽之年了。我們一日三餐都是同桌吃飯,邊吃邊說一些家常話,這樣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越聊越是覺得親近。</p><p class="ql-block"> 大姐中等個,皮膚白白凈凈的,臉上沒多少皺紋,滿口白牙,再怎么看,大姐滿打滿算也就七十來歲。</p><p class="ql-block"> 我們老倆口常常彼此開玩笑,說些無厘頭的話,或者有點秀恩愛的小動作,她聽著、看著,也不怎么說話,只是微微地笑著。她的笑很明朗,很澄澈,一看她就是把我們當(dāng)作她的弟妹在插科打趣。</p><p class="ql-block"> 大姐很少跟周圍的人說閑話,排隊打飯菜也是安安靜靜地站著,有人插隊,她身子一側(cè),給人讓個位,并不厭煩。不與人扯閑話,不是她的清高;給插隊的人挪窩,也非她的軟弱。一生為師中潛移默化的修煉,不知不覺中形成了內(nèi)斂和樂于成全別人的風(fēng)范。</p><p class="ql-block"> 我很喜歡看朱大姐吃飯的神態(tài),細(xì)嚼慢咽,飯菜入口,總是呡著嘴巴慢條斯理地咀嚼,若有嚼不爛的菜梗和魚肉骨頭,便俯身低頭,把余孽吐在備好的餐巾紙上。尤其是喝湯,輕輕地端起碗,雙唇輕啟,不動聲色的吮吸兩口,一點聲響都沒有。大姐的這份優(yōu)雅我是很尊重的。</p><p class="ql-block"> 一日,我嫌飯菜差,用筷子敲飯盤:“這是吃牢飯!”老伴嫌我聲音大,用腳踩我,朱大姐朝我淺淺地一笑,附在我老伴耳邊:“肉丸子不新鮮,別吃?!睕]人附合我說話,但人們碗里的肉丸子都沒動,他們也曉得肉丸是壞的,不明說,但眼里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朱大姐不明說,眼神還是慣有的沉靜,這是她優(yōu)雅和涵養(yǎng);其他人默不作聲,是圓滑。只有我是個粗魯人,憋不住話,心里有想法便直說,受不得憋屈。</p><p class="ql-block"> 我們和朱大姐他們住同一層,常有喧嘩聲從其他房間爆擠出來,我們卻從來沒聽見他們的說話聲,反倒是在人們休息醒后的時間,她演奏的琴聲洋洋灑灑地飄逸過來。</p><p class="ql-block"> 大姐彈的都是經(jīng)典老曲目,我老伴也是個音樂發(fā)燒友,每當(dāng)大姐房間的音樂響起,我老伴就側(cè)耳細(xì)聽,不容我插話,她說我若是亂插話,會壞了她的情景。</p><p class="ql-block"> 一日晚餐時,我老伴跟大姐說:“您下午演奏曲子也是我喜歡的,聽起來很感人。”大姐說是姚老師彈的。我們好生羨慕。我想說這是真正的琴瑟和鳴。她倆談興正濃,我沒插上話。</p><p class="ql-block"> 朱大姐教英語,音樂不是她的本行,能把琴演奏到動聽悅耳的水平,說明她是個近于全能性的受學(xué)生歡迎的好老師。我一直以為,師者,應(yīng)該有盡可能深厚的文化素養(yǎng)和更多的文化技能。文化是多學(xué)科間的橋梁和粘合劑,教師如果有文化浸潤的本事,學(xué)生就是最大的受惠者。朱大姐作為一名老教師,她必定是會認(rèn)可我的這種感想的。</p><p class="ql-block"> 朱大姐說她有三個孩子,都是姑娘,而且都有體面的工作。我說他們沒趕上上山下鄉(xiāng),又沒碰著計劃生育,而且還會教育孩子,這就是頂好的幸福家庭了。大姐說了“謝謝”后沒再延續(xù)話題。</p><p class="ql-block"> 三個“沒趕上”,并不意味著她就沒經(jīng)歷過生活的磨難。她老倆口一生為師,對孩子的成長有更高的要求,煞費苦心的教育,還要應(yīng)付生活中日復(fù)一日的瑣屑,夠艱難了。難能可貴的是,這些雜務(wù)、細(xì)碎沒有影響大姐的端莊和知性的養(yǎng)成。</p><p class="ql-block"> 姚老師退休前是語文老師,生得瘦,慈眉善目,三七分發(fā)型,襯衣紐扣直扣到頸窩窩。大熱天,我沒見過他穿背心、大褲衩、趿拖板鞋。他耳背,耳背的人說話聲音大,他卻從來都是輕聲細(xì)語。別人和他說話,他微微一笑,再指指自己的耳朵,說自己聽力不好,別見怪。</p><p class="ql-block"> 姚老師跟我們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也就三五句。他對我老伴說:“你是我們這些人中氣質(zhì)最好的?!崩习榛厮挘骸澳闶钦嬷R分子,儒雅,很有風(fēng)度,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老伴對姚老師的褒獎很是過意不去,說自己身體垮了,還哪來的氣質(zhì)呢?姚老師擺擺手:“身體跟氣質(zhì)沒關(guān)系?!彼恼Z氣很果決,似乎容不得別人辨駁。</p><p class="ql-block"> 有時他打完飯,不和我們同桌,他微微勾腰,歉躬地說要回房間看電視。我們偶爾在散步時遇見他,他老遠(yuǎn)就給我們打手勢,要么是給我們豎大拇指,要么是雙掌合十地向我們致意。</p><p class="ql-block"> 老伴說姚老師身上有滿滿的文人氣息,像個老派文人?,F(xiàn)在像他這樣的老師很少見了。我說,姚老師讓我想起過去上私塾時教我的肖先生,姚老師雖然不是長袍馬褂瓜皮帽,但那舉手投足和眉眼里的素靜卻是和肖先生如出一轍。</p><p class="ql-block"> 朱大姐說姚老師有兩個好習(xí)慣,一是長年堅持寫日記,現(xiàn)在快米壽之年了,還在堅持寫,看電視時,還邊看邊記錄,他記情節(jié)、記人物關(guān)系,記誰誰誰的表演瑕疵。 </p><p class="ql-block"> 他記日記,卻并不以為他的日記有多么重要,他可能和我一樣,覺得十幾年、幾十年后,自己的孫子輩年長時看到他的文字,會知道他們的爺爺奶奶的生活痕跡,也會從文字中體會到爺爺奶奶曾經(jīng)深深地愛過他們。</p><p class="ql-block"> 他們曾經(jīng)滄海,自然比我們更深刻地知道記錄生活的文字的魅力,今天平淡無奇的文字,幾十年、上百年之后,它興許就是兒孫的瑰寶。</p><p class="ql-block"> 大姐夫婦也許不認(rèn)為我們是他們的知音,但我們是覺得自己每一次走近他倆,就是走近溫暖,就是在感受潛移默化的感染。</p><p class="ql-block"> 2025/07/15涼霧鎮(zhè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