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古今大八甲》系列歷史小說明朝篇之節(jié)選，期待您的多多指教。</p> <p class="ql-block"> 去馬催逛了一圈的千一郎，一邊趕路一邊眺望夢幻般的晚霞圖景，那些茂密的樹林，以及那些屹立在各處的參天大樹，映著落日酡紅如醉，襯托著曠野上加深的暮色。晚風(fēng)帶著清澈的涼意隨著暮色浸染，一半是深邃的蔚藍(lán)，一半是淡淡的金黃，宛若一匹華麗的錦緞飄浮在空中，霎時帶走了白天的喧囂。千一郎情不自禁地陶醉在如夢如幻的暮色里，深深地感受到了嶺南的美麗。</p><p class="ql-block"> 邊行邊欣賞的千一郎，行路依然帶風(fēng)，趕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坡坪。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的開先叔，即時招呼大家吃飯。席間，千一郎一邊吃飯一邊簡單地介紹今天的所見所聞。開先叔和小茂聽得很是入迷，未等千一郎講完，小茂就開始嚷起來:“哥哥，你啥時候去看古縣城？記得帶我去??！”千一郎欣然答應(yīng):“好，過幾天和你一起去看?！遍_先叔以贊同的口氣強調(diào):“可以去，但需注意安全，這邊山路崎嶇，九彎十八曲，來回一天時間不一定夠，需多帶點干糧，至少預(yù)兩天的?！鼻б焕蛇吢犻_先叔的吩咐邊點頭應(yīng)允。接著，開先叔繼續(xù)說:“前些天，我碰見一個姓盧的村民，他住在背后山那邊，說是俚人。他告訴我，西鞏縣始建于公元420年，撤銷于公元528年，歷時108年。縣城遺址在八甲黃那寸子寨，距離這邊二十公里左右。聽說寸子寨就在遠(yuǎn)近聞名的黃獅嶺南邊的山腳下，冼夫人在那里曾經(jīng)屯過兵，位于陽春、高州、信宜交界處，四面環(huán)山，屬山谷丘陵地帶，易守難攻，屬于兵家必爭之地?！?lt;/p> <p class="ql-block"> 千一郎聚精會神地在聆聽，深感驚訝，沒想到開先叔竟然知道那么多，就試探著問:“叔叔可知羅水縣縣城遺址在哪？”已經(jīng)聽得津津有味的小茂，又抬頭望向父親，渴望知道更多一些的神情寫在臉上。開先叔吃了兩口飯，看著小茂和千一郎如此渴望聆聽，意識到?jīng)]有及時告訴他倆是自己的不對，一絲歉意涌上心頭，繼爾說:“知道呢，也是那位盧姓村民告訴過我的。他說在唐朝天寶元年（公元742年）設(shè)置了羅水縣，縣城建在羅城圍塘村的一個小山崗上，于宋朝開寶五年（公元972年）撤銷縣級建制，歷時230年。羅水縣管轄現(xiàn)在的八甲、三甲、雙滘、潭水和河口等區(qū)域，羅水河從旁邊經(jīng)過，順著我們坡坪南面這條河逆流而上三兩公里就到了。以前從陽春去電白、高州、茂名、海南乃至去信宜的官方驛道都從羅水縣城經(jīng)過。估計地理位置比較優(yōu)越，你可以多留意一下?！敝v到這里，開先叔沉思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說:“既然你們兩個想去看看，趁現(xiàn)在天氣還不是很冷，加上也沒有其他特別的工要做，不如明天就去看？”小茂高興地跳起來，望向千一郎:“哥，就明天去吧！”千一郎連聲答應(yīng)。</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興奮了一夜的小茂纏著千一郎哥哥一早起床。兩人吃過早餐，帶上開先叔為他倆準(zhǔn)備好的干糧就出發(fā)了。一路上，時而涉過清澈的小溪，時而行走在彎彎曲曲的小徑上，濕潤而清新的空氣混合著樹木的香味、土壤的芬芳以及各種不知名植物的獨特氣息，令人心曠神怡。經(jīng)過零零星星的村莊時，炊煙也在裊裊升起，偶爾傳來一陣陣雞鳴犬吠之聲，間或響起一陣孩子的嘻戲聲或大人的吆喝聲，悠悠地回蕩在村莊的上空。千一郎邊行邊觀察，只見兩公里開外的八甲大山層巒疊嶂，巍峨的山巒，仿佛巨人的臂膀，托舉著藍(lán)天?？v橫交錯、蔓延起伏的山脈，猶如龍騰虎躍，氣勢磅礴。山的輪廓在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仿佛是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恣意地飄蕩?！案绺?，你看那棵樹，比剛才看過的那些大樹都還大好多呀！”千一郎遁聲望過去，驚嘆道:“哇，厲害，咱倆去量量?！闭f完，就示意小茂一齊走過去，兄弟倆手牽著手，環(huán)繞樹干使勁拉，還是差很闊未能合圍。</p> <p class="ql-block"> 其實，一路上時不時見到一些參天大樹，因好奇而激動的小茂總是蹦跳著大聲歡呼?！案绺缰肋@棵叫什么樹不？”千一郎總是對著小茂邊搖頭邊感嘆:“樹木種類太多了，形狀各異，千姿百態(tài)，哪能知道那么多??！”小茂也隨聲應(yīng)和:“是啊，比上杭那邊多太多了，而且直徑達(dá)一兩米的大樹隨處可見?！鼻б焕深l頻點頭，向長大了的小茂投去贊譽的目光。邊行邊瞭望邊思考的千一郎，終于茅塞頓開，對于這片尚屬原始態(tài)的山山水水，地大物博而人稀，具有巨大的開發(fā)價值。正如伍叔叔所講，官府很希望多些漢人過來，就是想和少數(shù)民族的人共同開發(fā)這片土地，種好莊稼，過好日子，推動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千一郎心里暗自思忖，慶幸自己來了，堅信會有一番大作為。</p><p class="ql-block"> 步行了整整一個上午，千一郎和小茂才抵達(dá)寸子村。兄弟倆四面瞭望，除了山腳下有十間左右茅棚之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城堡之類的建筑。小茂很是失望地問:“哥哥，咱倆是不是被騙了？連個鬼影都無，哪有什么城？”千一郎也覺得有點納悶，隨口答道:“誰知道呢，找人問問吧?！庇谑?，兄弟倆繼續(xù)朝對面的那些茅棚走過去。半路上，忽然碰到一個肩上扛著鋤頭的村民，千一郎趕緊趨步上前打招呼:“叔叔，你好！請問西鞏縣城在哪里？”村民見問，睜大眼凝視著千一郎，對視了好一會兒，似帶疑惑的村民才回話:“你是問西鞏縣舊縣城？哎呀，都過去七八百年了，哪還有什么縣城?。∥抑宦犂先苏f過，西鞏縣城遺址大概在前面那片山坡上?！贝迕襁呎f過指向那片山坡，“要不，我?guī)銈z過去看看吧?！鼻б焕芍烙龅搅撕眯娜?，于是跟在村民的后面，向那片山坡走去。</p> <p class="ql-block"> 大約行了幾百米便到了，村民比劃著說:“就在這片區(qū)域，傳說縣城呈正方形，背北朝南，總面積達(dá)52畝左右，四周用石頭砌筑厚約1.2米、高達(dá)3米左右的城墻，城墻四個角的外側(cè)約150米處分別砌筑一座炮樓，炮樓的底部挖有地道，跟城內(nèi)連通。城內(nèi)正中央蓋有一座作縣衙用的大屋，靠近城墻的四面分別蓋有成排的平房，這些平房分別用作倉庫、兵械庫和兵營等等之用，大門的前面則是操場，達(dá)1000平方左右，聽說那個大石墩就是冼夫人練兵用的?！贝迕袷疽馇б焕珊托∶约哼^去看看，約行了五十米，村民抬手指向一只圓形的石墩，千一郎定睛一看，估計有300斤重，憑自己練武的經(jīng)驗，知道自己能將它捧起來，只是不想在別人面前炫耀，僅對村民說:“這只石墩，應(yīng)該是用來練臂力或者是用來比武的。”小茂聽說是用來練武的，就頗有興趣地走近，然后用雙手使勁地推，盡管用盡九牛二虎之力，依然毫無動靜，只可喘著大氣收手。</p> <p class="ql-block"> 過了一會兒，村民仿佛想起了什么，大聲地說:“對了，前面那里還有一段殘垣斷壁，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西鞏縣城遺落下來的，你倆過去看看吧?！闭f完，村民又帶千一郎和小茂過去看。三人在仔細(xì)地觀看著殘垣斷壁，長約十幾米，高出地面僅有四五十公分，寬約一米多，墻壁是用石頭砌筑的。小茂看著裸露的外側(cè)，想測試一下有多高，便走過去挨近墻壁挺直身子，卻比自己的的身高還高幾十公分，估計有近兩米高。干一郎仔細(xì)端詳過之后，對村民說:“看樣子，或許是西鞏縣城遺落下來的墻腳呢?！贝迕癫恢每煞?，只是點頭“嗯嗯”幾聲。小茂繼續(xù)觀看墻壁，突然發(fā)現(xiàn)一塊顏色不一樣的東西，便伸手一摸，感覺有點松動，再抓住一拉，卻是一件銹跡斑斑的鐵器，長約二十幾公分，一頭是尖的，于是大聲叫喚:“哥哥，這是什么東西？”千一郎及村民聽到小茂在叫喚，就快步過去。千一郎從小茂手中接過物件仔細(xì)觀察，感覺是一件兵器，很像長矛頭，就問村民:“這么尖利的東西，是不是冼夫人那時候遺落下來的？”村民也仔細(xì)地觀看著，并補充道:“聽說當(dāng)年馮氏家族派兵在西鞏縣駐守，平日里為培養(yǎng)一支作風(fēng)過硬的隊伍，長期在黃獅嶺區(qū)域訓(xùn)練隊伍，山上山下，號角爭鳴，刀光劍影，馬蹄聲聲，依我看就是冼夫人時期遺落下來的。哎，估計那個時候，這西鞏縣城很熱鬧呢，可如今，這里僅剩下咱們十來戶，總?cè)丝谶€不到一百個?！贝迕耧@得很是失落。</p> <p class="ql-block"> 村民的一言一行，千一郎看在眼里，斷定是一位淳樸善良之人，便有意拉近距離，伸手從袋中拿出幾塊干糧，對著村民說:“叔叔，咱們都吃點東西吧。”邊說邊遞兩塊干糧給村民。接過干糧的村民連聲道謝，并問千一郎:“你倆從哪里過來？貴姓？怎么稱呼？”千一郎一一如實地回答，并順著話題:“請問叔叔貴姓？你也是從外地遷來的？”村民望向千一郎:“免貴，姓高，不是從外地遷來的，我們是高涼人，也叫俚人。以前，這里住著很多族人，只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絕大部分都遷出去了，你看，現(xiàn)在寸子寨剩下的人不多了?！鼻б焕深l頻點頭以示理解，過了一會兒，試探著問:“看這黃獅嶺好巍峨，高叔叔是否方便帶咱倆兄弟上去看看？”已經(jīng)熟絡(luò)的高叔叔自然滿口答應(yīng)，并告訴千一郎，如果上山，下午趕回坡坪的時間就不夠了，但可以到自己家過夜，明天再回去。千一郎連聲道謝。</p> <p class="ql-block"> 然后三人步行上山，沿著彎彎曲曲的山間小路，穿梭在綠蔭搖曳間，邊行邊看邊聊，歷時兩個鐘登頂黃獅嶺。千一郎站在一塊凸出的巖石上舉目瞭望，只見黃獅嶺宛若一頭雄獅仰首挺胸，四條粗壯的大腿由近及遠(yuǎn)延伸，頗具一腳踏千里的雄偉氣概，踢出漫山遍野的奇峰聳立，其狀干姿百態(tài)，山脈蔓延，層巒疊翠。周邊的霧靄，宛若一個天才的魔術(shù)師，肆意揮灑出變幻莫測的圖案，把天空由近及遠(yuǎn)，又或由高至低涌動著虛虛實實的圖景，在朔風(fēng)吹拂中纏纏綿綿，飄飄忽忽，猶似一幅美麗的面紗掩護(hù)著這片大山，令人目不暇接，心曠神怡。此時此刻，冼夫人的颯爽英姿，透過千古時空，依稀在目，曾經(jīng)烽火連天的戰(zhàn)鼓聲，似乎在耳畔回響。</p> <p class="ql-block"> 在黃獅嶺頂觀看過全景之后，一行三人于太陽落西前回到了高叔叔的家。剛到門口，小茂看見有一只小黃狗搖著尾巴從茅棚里走出來。小茂高興地迎上前，伸手撫摸狗頭，逗著小狗玩?！案?，不知哪里有小狗賣，我也叫爸爸買一只看家?！毙∶蝗幻俺鲆痪?，千一郎沉默不語，即時勾起了埋藏在心中的憶念，想起了在上杭家里養(yǎng)的那只大獵狗，不知現(xiàn)在怎么樣了，心里倍感煎熬。過不多久，高叔叔熱情地邀請小茂和千一郎進(jìn)廚房吃飯。待大家落坐并開始動筷子之后，高叔叔捧著一只大碗，弓腰坐在長凳上，左手緊緊地扣住碗沿，右手握著筷子，挑起一大塊紅薯片，猛地塞進(jìn)張大的嘴里，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招呼小茂和千一郎多吃點。小茂看著高叔叔吃飯的模樣，才真正體會到俚人很是粗獷，從心底里感受到了俚人跟漢人的不一樣。千一郎也注意到小茂的在觀察高叔叔，幾度想予以制止，卻又不方便，只可祈禱別鬧出不禮貌的言行。吃過晚飯之后，千一郎和小茂及高家人坐在草棚外的地坪上聊天。小茂冷不防冒出一句:“高叔叔呀，以前大八甲都是高涼部落的發(fā)源地，而且又是馮冼勢力掌控，為什么現(xiàn)在俚人那么少呢？”</p> <p class="ql-block"> 頗感驚訝的高叔叔望著小茂默默無語，同時眉頭隨之緊皺，過了好久才說:“我們俚人在冼夫人的帶領(lǐng)下，跟漢人和睦相處，致力于民族大團(tuán)結(jié)，共同開發(fā)粵西，促進(jìn)經(jīng)濟(jì)的發(fā)展，日子過得很滋潤。只是到了唐朝的圣歷年間，武則天要加強以她為首的封建中央集權(quán)統(tǒng)治，對嶺南邊陲很不放心，她認(rèn)為嶺南存在不穩(wěn)定的因素，對咱們高涼一帶的馮、冼家族勢力很更是不放心，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時任潘州刺史的冼夫人五世孔馮君衡意欲謀反。并派‘討擊使’李千里率大軍對高涼一帶殘酷掃蕩，對馮、冼家族勢力采取趕盡殺絕手段。其他俚人也隨之遭?，或被殺，或改姓，或逃亡。所以，現(xiàn)在的大八甲俚人不多了?！鼻б焕珊托∶牭眠駠u不已，也就不再多問了。</p> <p class="ql-block"> 在高叔叔家寄宿的小茂和千一郎，一早便起了床，在高家吃過早餐之后，便按高叔叔告知的古驛道一路向北而行，經(jīng)過一個多時辰的跋涉，就到了羅城。千一郎帶著小茂隨處溜達(dá)，東看看，西瞧瞧，想先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途中遇到一個長者，千一郎作揖而問:“爺爺好！聽說這里曾經(jīng)設(shè)置過羅水縣城，不知當(dāng)時的縣城在哪里？爺爺可知道？”爺爺見問，看是兩位英俊的青少年，心里頗覺喜歡，就邊指邊說:”就在這片區(qū)域，聽說縣城坐西向東，方圓面積約占48畝，幾十年前還可以依稀可見周圍用土石砌筑的城墻圍著，前方還有一條長約870米，寬約20米，深約幾十公分的低洼區(qū)域，傳說是護(hù)城河，現(xiàn)在，基本都消失了?！睜敔斦f完，就忙著趕路去了。千一郎邊看邊琢磨，這里人口雖然不多，但人來人往還算熱鬧，而且是當(dāng)?shù)匮瞄T所在地，又開有小圩市，應(yīng)該是八甲經(jīng)濟(jì)最活躍的地方，今后做點小買賣也比較方便。開先叔也提醒過可以找更好的地方安居，不一定非要在坡坪擠在一起，既然千里迢迢南遷過來，自然要選擇心儀之處。</p> <p class="ql-block"> 看過了遺址區(qū)域，千一郎站在高處舉目遠(yuǎn)眺，田頭地角有一些村民正在忙著農(nóng)活，羅水河宛如一條靈動的藍(lán)絲帶，纏繞在大地上。河畔兩側(cè)，尤其河流的東南方向，開闊的耕地與幾座低矮的山坡連成一片，宛若平原千頃。波光粼粼的羅水河由西向東蔓延伸展，彎曲有情，將羅水縣城遺址區(qū)域緊緊環(huán)抱。河對岸，群山環(huán)繞，鐘靈毓秀。千一郎心里嘀咕著，這地方不錯，不禁夢想翩躚。從心底里就開始盤算著未來的藍(lán)圖，準(zhǔn)備一展身手，開基創(chuàng)業(yè)。主意已定，千一郎就帶著小茂開始尋找落腳之處。只見在舊縣城遺址的東邊有一片荊棘叢生的山坡地，大約有三四十畝闊，而且周邊沒人家居住，不由萬分歡喜，深知是一處可遇不可求的風(fēng)水寶地，素來決策果斷的千一郎，即時決定找高叔叔介紹的那個當(dāng)?shù)刭等藖韼椭罱┡铩?lt;/p> <p class="ql-block"> 經(jīng)打聽，千一郎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叫高岳的俚人，并主動作了自我介紹。高岳聽說是自己的堂兄弟介紹來的，自然視千一郎為朋友，并告訴千一郎有什么需要幫助就盡管開口。千一郎知道遇上了可靠的貴人，便將自己準(zhǔn)備在那塊荊棘叢邊搭建茅棚的想法告訴了高岳，并從袋里拿出三兩白銀交給高岳，請他幫忙打點及請人幫忙搭建一間茅棚。拿了白銀的高岳滿口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趁下午時間還夠，趕在太陽落西之前搭好給你?！鼻б焕蛇B聲道謝。過了十多分鐘，高岳便帶著三個年富力強的村民拿著大刀和扛著鋤頭過來了。</p> <p class="ql-block"> 千一郎將自己選好的地方指給高岳及同來的那三個村民看，想搭間十來平方的茅棚以便落腳，并征求他們的意見。高岳看了看，便對千一郎說:“可以，這塊長滿荊棘的山坡地，本地人瞧不上眼，一直沒有人來開發(fā)利用。如果你喜歡，就是你的了，不會有人來反對的?！蹦侨齻€村民也在附和著高岳的說法。千一郎聽他們都這么說，心里就更加踏實了，并問高岳:“高叔叔，附近是否有搭棚子的茅草和木材賣？”高岳立即回答:“有，在前面圩市就有專賣搭棚材料的商鋪，我?guī)氵^去買。對了，你們?nèi)齻€抓緊砍掉旁邊的荊棘及平整土地?！闭f完，高岳就帶著千一郎和小茂去買材料。待他們買材料回來，地面也平整好了。高岳安排那三個村民繼續(xù)去拿材料，他和千一郎及小茂開始互相配合著架設(shè)棚架。大約花了一個多時辰，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就將茅棚搭建好了。搭好茅棚之后，千一郎招呼大家休息，同時考慮到自己人地兩陌生，既然有幸認(rèn)識了高叔叔等幾個當(dāng)?shù)卮迕瘢愫藐P(guān)系尤為重要，于是拿出一串銅錢，以支付工錢的名義平分給他們四個，然后互相作揖告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