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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對童年的記憶

玉樹芳草

<h3> 文/玉樹芳草<br><br>我的母親是一九四四年出生。她的童年和青年時代我了解不多。我嘗試著問過媽媽。母親對這部分記憶也不多不深。但從她的片言只語中,我重構了一個女孩青春年華時可愛的樣子和悲涼故事。<br>媽媽是祖父祖母的長女,在幾個子女中她排行老大。老大自然都有一種自我約束力和扛事的能力。她的童年和男孩一樣,圍繞著大人房前屋后的忙乎著。給豬割草,撿拾棉柴,割麥澆田等。我好奇的問母親,你割草的地方遠嗎?母親說,遠倒不遠,在房后的土沿子上。可是要淌過一條小河。每次,我都是把繩兜斜挎在肩上,然后,游過小河。三五個小朋友一起,可熱鬧了,有時在河里打鬧,像水怪,撲撲楞楞,扎猛子,鬧夠了,再上岸去割草,草割好了。裝在網(wǎng)兜里,再斜挎在肩上游過小河?;丶姨頃r,就會挨大人一頓數(shù)落了。<br>我看著眼前的媽媽,聽著她講述的這段經(jīng)歷,不禁唏噓驚喜。原來媽媽少年時也很可愛,很機靈好動啊。就像少年的潤土。機敏勇敢哦。<br><br>媽媽的童年經(jīng)歷了解放前那一段歷史。<br>媽媽少年時的故事及她故鄉(xiāng)的往事都是我每次在陪伴媽媽的過程中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中聽來的。我的好奇心很強,那些未知的往事就像謎團一樣的牽引著我,魔力般神奇的吸引著我。怎么開始才顯自然又禮貌尊重呢。誒,就從給媽媽洗澡時現(xiàn)后腰的那塊傷疤開始了母女間一次跨越時空的對話,揭開了只屬于媽媽一個人的童年往事。我單刀直入問媽媽:“媽,你腰上這個疤是怎么留下的?”媽媽說十來歲時腰上長個癤子,因為這個癤子在炕上躺了一個多月,直至癤子出頭了,才一點點的長好。我緊接著插話:“那時醫(yī)療也跟不上,也沒錢看病吧?!眿寢屨f:“嗨呀,那時候家家不都那樣,看啥呀。后來出頭了,你姥娘就用淡鹽水每天給我洗一遍,慢慢的才長好了?!蔽艺f: “那是你的幸運,要是紅斑斕瘡,不就把命要了么,那樣挺著不治?!薄巴ν瓦^去了?!蔽倚睦锇底詰c幸媽媽福大命大。媽媽說那一個月,褲子都系不了腰帶,只好弄個細帶一頭縫在褲腰上,一頭挎在脖子上;每天一只手提拉著褲腰。好些了,我就去你太姥爺我的爺爺那屋去,他生活在我們家。當時,我爺爺也病著呢。我迫不及待地尋問:“爺爺,你的病好些了么?”爺爺很高興的說:“好小嫚,還知道來看看爺爺,爺爺好多了。而后笑瞇瞇的把他的糖果和扁食拿給我吃。之后不久我爺爺就過世了。那年我才13歲。”說到這媽媽哽咽了一會,眼睛濕潤了。然后又繼續(xù)講下去。“我的爺爺在活著的時候就踩下了一口墳。墳是用磚磊砌的,現(xiàn)后腰的那塊傷疤開始了母女間一次跨越時空的對話,揭開了只屬于媽媽一個人的童年往事。我單刀直入問媽媽:“媽,你腰上這個疤是怎么留下的?”媽媽說十來歲時腰上長個癤子,因為這個癤子在炕上躺了一個多月,直至癤子出頭了,才一點點的長好。我緊接著插話:“那時醫(yī)療也跟不上,也沒錢看病吧?!眿寢屨f:“嗨呀,那時候家家不都那樣,看啥呀。后來出頭了,你姥娘就用淡鹽水每天給我洗一遍,慢慢的才長好了。”我說: “那是你的幸運,要是紅斑斕瘡,不就把命要了么,那樣挺著不治?!薄巴ν瓦^去了。”我心里暗自慶幸媽媽福大命大。媽媽說那一個月,褲子都系不了腰帶,只好弄個細帶一頭縫在褲腰上,一頭挎在脖子上;每天一只手提拉著褲腰。好些了,我就去你太姥爺我的爺爺那屋去,他生活在我們家。當時,我爺爺也病著呢。我迫不及待地尋問:“爺爺,你的病好些了么?”爺爺很高興的說:“好小嫚,還知道來看看爺爺,爺爺好多了。而后笑瞇瞇的把他的糖果和扁食拿給我吃。之后不久我爺爺就過世了。那年我才13歲?!闭f到這媽媽哽咽了一會,眼睛濕潤了。然后又繼續(xù)講下去?!拔业臓敔斣诨钪臅r候就踩下了一口墳。墳是用磚磊砌的,有啊,有”媽媽說的掐辮子,我十七歲那年回老家時經(jīng)??匆?。是一種純手工技藝活,在關里民間流傳久遠。大體是用麥稈編成約一厘米寬的辮子,掐好的辮子賣給打涼席或編草帽的人換點散金碎銀貼補生活。一棵大棗樹成了媽媽及她們永遠的伙伴與體己,夏季奉獻著濃密如蓋的陰涼,也見證著媽媽家鄉(xiāng)的離愁悲歡聚散情緣,和一群又一群少年不識愁滋味可愛天真爛漫無邪的孩子們的成長經(jīng)歷。媽媽家房屋東邊有個寬敞空曠的場院,那里成了孩子們晨起傍晚嬉戲的樂園,小孩子們吃過飯就跑到場院里追逐著,玩耍著,跑啊,跳啊。在長輩人的觀念里,場院是不準婦女們?nèi)サ牡胤?。至于為什么媽媽說不上來原由。我猜想可能是封建思想作祟,怕女人沖了好年景吧。媽媽繼續(xù)有來道趣地說著:“那個時候挨餓啊,有的孩子吃不飽,白天跑去蹲墻根,曬太陽,像動物一樣不動保持著體力。有的已經(jīng)餓得蔫頭耷拉腦歡似不起來了。我就親眼看見過有一個小孩餓得蹲在墻根不動彈,他爹來了,上去一腳說在這干什么,不回家。結果這一腳讓本就氣息微弱的孩子喪命了。”可憐的孩子,因為饑餓沒能活下去,慘啊 。<br><br>生命無常,無法預知。說完媽媽輕吐出了一口長氣,似乎那一切都和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聯(lián)了,仿佛在說著別人的經(jīng)歷和故事。 我有感于生活在那個你年代像我媽媽一樣的孩子們不管世界發(fā)生著怎樣的變化,社會如何變遷,年景是好是壞,哪怕忍饑受餓窮困交迫都不能泯滅孩子們愛動活潑的天性。不管大人的內(nèi)心多么的憂愁焦慮,生活如何艱難的難以為繼,孩子們只要能有口粥喝,哪怕是混個水飽她們的生命也一樣奔涌出熱情,洋溢著天真與快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