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段金泉</p> <p class="ql-block">在時代的洪流中,那些叱咤風(fēng)云的名人、那些風(fēng)流倜儻的雅士,身后大都有一位默默支撐他們的女性身影。她們或許是時代巨輪下被裹挾的悲劇人物,或許是家族價值的虔誠守護(hù)者,或許是在新舊交替的漩渦里掙扎的先行者。她們或以溫婉的犧牲成全丈夫事業(yè),或?qū)⒓易迨姑魅粘P扌校谄椒驳纳钪辛粝禄蛏罨驕\的足印。</p><p class="ql-block">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朱德、魯迅、郭沫若……這些在歷史星空中熠熠生輝的人物,其背后原配夫人們的命運軌跡,如同被月光拂過的暗影。她們的青春在默默堅守中燃燼,笑容在家族祠堂里定格,淚水在時代巨變里蒸發(fā)。歲月悠悠,往事如煙,她們卻在史冊夾縫間頑強(qiáng)生長出可供后人觸摸的溫度。</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盧慕貞:青磚黛瓦鎖春深</span></p><p class="ql-block">1885年,18歲的盧慕貞在香山縣翠亨村和19歲的孫中山舉行了婚禮。那天,盧慕貞端坐在雕花婚床上,紫檀鏡臺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嫁衣上的并蒂蓮,耳邊是前廳觥籌交錯的喧鬧。</p><p class="ql-block">這場婚姻,是典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時的孫中山,雖然對包辦婚姻有所抵觸,但在經(jīng)濟(jì)不能自立且拗不過家長意志的情況下,還是同意了這門婚事?;楹髢H僅三個月,孫中山便前往香港繼續(xù)學(xué)醫(yī),投身于自己的理想追求之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盧慕貞</span></p><p class="ql-block">盧慕貞是個勤勞賢惠的女子,她孝敬堂上雙親,關(guān)愛外出的丈夫。面對公婆的情緒,她總能巧妙化解;對待丈夫請來的客人,她也熱情招待,因此鄉(xiāng)鄰都稱贊她“孝敬賢淑,聞于鄉(xiāng)黨。”1891年,兒子孫科的誕生,為這個家庭帶來了新的生機(jī)。此后,孫中山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謀求救國之道上,夫妻間相處的時間愈發(fā)稀少。</p><p class="ql-block">1894年,孫中山創(chuàng)建興中會,踏上了反清的革命征程。廣州起義失敗后,盧慕貞帶著家人開始了逃難生涯。在艱難的歲月里,她獨自承擔(dān)起養(yǎng)育兒女的責(zé)任,還為孫中山的革命活動擔(dān)風(fēng)險,讓孫中山得以減少家庭的后顧之憂,全身心地投入到革命事業(yè)中。</p><p class="ql-block">盧慕貞跟著孫中山走過了顛沛流離的前半生,直到1911年12月29日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tǒng),生活開始穩(wěn)定,盧慕貞也成為第一夫人,并跟著孫中山到各地考察、去日本出訪,被尊稱為“孫太夫人”或“盧太夫人”。</p><p class="ql-block">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孫中山與宋慶齡志同道合,攜手為革命奮斗。1915年9月,孫中山向盧慕貞提出離婚。深明大義的盧慕貞平靜地接受了這一請求,她在信上寫下“可”字,結(jié)束了與孫中山三十一年的婚姻,成全了孫中山與宋慶齡的愛情。離婚后,盧慕貞定居澳門,孫中山依然關(guān)心盧慕貞的生活,常寫信寄錢給她。盧慕貞也并未因離婚而心生怨恨,她和孫中山的姐姐孫妙茜一起,還曾幫助抗日游擊隊在澳門購買槍支彈藥、藥品和醫(yī)療器械,為抗戰(zhàn)貢獻(xiàn)自己的力量,她的善良與大度,贏得了鄉(xiāng)人的敬重。</p><p class="ql-block">盧慕貞與孫中山育有長子孫科、長女孫娫、次女孫婉。</p><p class="ql-block">1952年9月,盧慕貞因病不治在澳門去世,享年85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毛福梅:庭院深深深幾許</span></p><p class="ql-block">1882年12月18日,毛福梅出生在奉化巖頭村的一個名門望族,家里世代經(jīng)商,但作為女子她沒有上過什么學(xué)堂,是一個沒有接受過新思想教育的傳統(tǒng)女性,在婚姻大事上,她也沒能自己做主。1901年,19歲的毛福梅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包辦下,嫁給了14歲的蔣介石。</p><p class="ql-block">這段沒有任何感情的婚姻,開啟了毛福梅悲慘的一生。毛福梅在蔣家,最初的角色更像是一個童養(yǎng)媳,她操持家務(wù),照顧年少的蔣介石。然而,蔣介石和毛福梅不同,他接受過西式教育,在他眼里毛福梅相貌平平,還裹著小腳,大字不識幾個,怎么看都看不上眼,一直不愿意和他獨處,甚至心生厭惡。據(jù)說,結(jié)婚的頭一天,蔣介石壓根沒去新房,跑去和母親住在一起,留下毛福梅獨守空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毛福梅</span></p><p class="ql-block">此后,蔣介石的事業(yè)蒸蒸日上,當(dāng)上了北伐軍總司令,還被孫中山提拔為黃埔軍校校長。蔣介石在外面的世界里,接觸到各種女人,對毛福梅逐漸疏遠(yuǎn)。即便在1910年蔣經(jīng)國出生后,兩人的關(guān)系也沒有明顯改善。</p><p class="ql-block">1927年,蔣介石認(rèn)識了出身高貴的宋美齡,宋家是當(dāng)時的四大家族之一,還是孫中山的妻妹,加上宋美齡本人氣質(zhì)出眾,如果能和宋美齡結(jié)婚,靠著宋家的幫助,那么他在事業(yè)上的路會平坦很多。為了迎娶宋美齡,蔣介石與毛福梅離婚。不過,毛福梅“離婚不離家”,依然住在蔣家祖宅豐鎬房,以蔣介石原配身份生活著,被人們稱為“毛太夫人”。</p><p class="ql-block">毛福梅一生都生活在傳統(tǒng)的束縛之中,她勤勞善良,恪守婦道。盡管丈夫?qū)λ涞?,但她始終堅守著蔣家,操持著家中的大小事務(wù)。她把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兒子蔣經(jīng)國身上,對蔣經(jīng)國的成長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p><p class="ql-block">1939年12月12日,日軍對蔣介石老家溪口進(jìn)行了轟炸。毛福梅在安排好家人后,想起來沒關(guān)門,又跑了回去,就在這時,一枚炸彈從天而降,正巧砸中了蔣家大院,毛福梅來不及躲閃,不幸喪生,時年57歲,結(jié)束了自己平凡又坎坷的一生。</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羅一秀:竹影婆娑掩孤冢</span></p><p class="ql-block">1936年,毛澤東在陜北接受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采訪時,曾說:“我十四歲時,父母給我娶了一個二十歲的女子,可是我從來沒有和她一起生活過——后來也沒有。”美國著名作家、記者索爾茲伯里在他的新著《長征秘聞》中,也談到毛澤東的第一次婚姻:“毛十五歲時,他父親曾強(qiáng)迫他與一個比他大四五歲的女子結(jié)婚。他出于禮儀參加了婚禮,但拒絕與她接觸。由于這樁不圓滿的婚事,這個女子的名字始終沒有透露過?!?lt;/p><p class="ql-block">羅氏祖母毛氏,是毛澤東的祖父毛翼臣的堂姊妹,即毛澤東的姑祖母。毛澤東的父親毛順生對這位表侄女甚為喜愛,因此特意向羅家提出結(jié)親的要求。舊時,親上加親,視為美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羅一秀</span></p><p class="ql-block">1907年,在父母包辦、媒妁之言下,18歲的羅一秀明媒正娶到毛家,幫婆婆料理家務(wù),自是一個好幫手。與弟媳王淑蘭(毛澤民原配)相處得很好,也很體貼丈夫,為丈夫送茶送飯,洗衣漿裳,公婆對她非常滿意。</p><p class="ql-block">彼時的毛澤東,正處于思想覺醒的階段,對這種傳統(tǒng)的包辦婚姻極為不滿。但為顧及父母親友的面子,毛澤東默默接受了這樁婚姻。羅一秀在毛家生活了三年多,這段婚姻中,兩人之間缺乏共同語言和情感交流。毛澤東一心追求新思想、新知識,渴望走出韶山,去探索更廣闊的世界,而羅一秀只是一個傳統(tǒng)的農(nóng)村女子,她的生活局限于家務(wù)和農(nóng)事。</p><p class="ql-block">1910年大年初二,羅氏因患細(xì)菌性痢疾不幸去世,年僅21歲。毛澤東那年17歲。羅氏在毛家度過了人生旅程上短暫的最后三年,靜靜地躺在了蒼松翠竹的山崗上。她的一生,就像那個時代無數(shù)被包辦婚姻束縛的女性一樣,在無聲無息中度過,成為傳統(tǒng)婚姻制度的犧牲品。她和毛澤東之間,沒有愛情的火花,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的結(jié)合。但她的存在,也從側(cè)面反映了當(dāng)時社會的婚姻現(xiàn)狀,以及新思想與舊傳統(tǒng)之間的激烈碰撞。</p><p class="ql-block">羅氏去世二十年后,宗族所修的《毛氏族譜》齒錄卷十五中說:“(毛澤東)原配羅氏,清光緒十五年己丑九月二十六丑時生,宣統(tǒng)二年庚戌正月初二寅時歿,葬韶山南岸土地沖楠竹墮,酉山卯向。”族譜上把羅氏列為毛澤東的原配,把“楊氏”(開慧)列為“繼配”,把“賀氏”(子珍)列為“再娶”,并將毛澤東與第二任妻子楊開慧所生的第三個兒子毛岸龍列在羅氏的名下,承祧羅氏。羅氏病逝后,由公公婆婆做主,葬于韶山?jīng)_上屋場楠竹林毛家的祖山,即毛澤東故居對面的山上,毛家大兒媳身份得到確認(rè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劉從珍:殘照映雪白頭吟</span></p><p class="ql-block">朱德元帥的一生波瀾壯闊,他的婚姻故事也如同一幅獨特的畫卷,其中與第一任夫人劉從珍的過往,雖短暫卻令人感慨。1905年,年僅19歲的朱德,在那個傳統(tǒng)觀念濃厚的時代,遵從父母之命,與大他兩歲的表姐劉從珍結(jié)為夫妻。當(dāng)時表親聯(lián)姻是常見之事,然而對于思想進(jìn)步的朱德而言,并不是理想中該以愛情為基礎(chǔ)的婚姻,而是父母之命下不得不完成的一件使命。那時,像霍去病“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一樣,有志青年中流行“中國未獲自由前,何以為家”的說法,朱德也懷揣著救國救民的抱負(fù),對這場包辦婚姻難以完全認(rèn)同?;楹蟮诙辏斓氯ピ颇现v武堂讀書,后參加蔡鍔領(lǐng)導(dǎo)的護(hù)國戰(zhàn)爭。此后,朱德踏上了革命的征程。而劉從珍則留在老家,獨自面對生活的種種。她勤勞善良,績麻紡線,自給自足,從不向在外的朱德索要錢財。在朱德父母面前,她侍奉周到,孝順有加,深得老人的喜愛。在朱德后來的歲月中,對于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虧欠。雖然他們沒有夫妻之恩愛,但畢竟還有姐弟之情意。朱德駐軍瀘州時,曾將母親和劉從珍接到旅部,讓她們過上了一段安定的生活,這份感恩之情,也體現(xiàn)出朱德對家中發(fā)妻的一絲牽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晚年劉從珍</span></p><p class="ql-block">國共交戰(zhàn)期間,朱德被國民黨通緝,蔣介石派人三次挖掘朱德家的祖墳,給朱家?guī)砭薮蟮臑?zāi)難。劉從珍雖柔弱,卻展現(xiàn)出堅韌的一面,她選擇吃齋念佛,用自己的方式為朱德祈求平安,從此再未改嫁。</p><p class="ql-block">新中國成立后,身居高位的朱德沒有忘記這位結(jié)發(fā)妻子,他寫信邀請劉從珍到北京居住,希望能給予照顧。劉從珍雖然對這位表弟丈夫心存念想,但并沒有受邀去北京,而是以不愿離開家鄉(xiāng)為由婉言謝絕。1958年,劉從珍在家鄉(xiāng)病逝,享年75歲。朱德得知消息后,讓兒子朱琦和女兒朱敏趕回老家送葬,以表達(dá)對原配夫人最后的尊重。</p><p class="ql-block">劉從珍與朱德的婚姻,沒有夫妻間的耳鬢廝磨,沒有生育子女。但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卻有著別樣的溫情與堅守。劉從珍用一生的等待與付出,詮釋了傳統(tǒng)女性的善良與堅韌;朱德雖對這段婚姻有過無奈,但始終心懷感恩與尊重。他們的故事,是那個時代無數(shù)包辦婚姻的縮影,也是歷史長河中一段不可忽視的情感記憶。</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朱安:苔痕漫過舊時窗</span></p><p class="ql-block">1878年,朱安出生在紹興城里的一戶商人家庭,父親從小就教養(yǎng)她脾氣和順,母親則教她做針線、下廚房。當(dāng)她四五歲時,被母親帶進(jìn)一個小房間,脫掉鞋襪后,就注定了她一生的宿命。1899年,朱安21歲,仍然待字閨中,家人著急忙慌地找親戚四處斡旋,終于與同城周姓前任官員家的長孫議上了婚,他便是時年18歲的魯迅(周樹人)。</p><p class="ql-block">1906年,魯迅被母親以病為由從日本騙回國內(nèi),與朱安結(jié)婚。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悲劇色彩。朱安是一個目不識丁的小腳女人,她與在日本接受了新式思想的魯迅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p><p class="ql-block">結(jié)婚當(dāng)晚,魯迅一句話也沒有和朱安講,第二天晚上就睡到了書房?;楹?,兩人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每天幾乎只有三次簡單的對話:叫早、臨睡問是否關(guān)門、索要家用錢。魯迅曾試圖讓朱安放下裹腳、學(xué)習(xí)讀書寫字,以縮小兩人之間的差距,但朱安無法做到,她完全是一個被傳統(tǒng)禮教塑造的女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76, 79, 187);">朱 安</span></p><p class="ql-block">1912年,魯迅離開紹興北上,兩人開始了長達(dá)七年的獨居生活。1919年,朱安跟隨魯迅來到北京,她依然盡心盡力地照顧魯迅,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贏得丈夫的認(rèn)可。她從菜的剩余判斷魯迅的口味,平日絕不去打攪魯迅工作,甚至總是提醒同院的俞家姐妹安靜些,以免吵到魯迅寫文章 。可魯迅對她始終很冷淡,為了避免交流,甚至想出用箱子和箱蓋來傳遞換洗衣物信息的方法。</p><p class="ql-block">隨著時間的推移,魯迅身邊出現(xiàn)了許多新式女學(xué)生,她們與朱安截然不同。朱安感到了深深的自卑,她曾偷偷跟著這些新女性學(xué)體操,也下狠心去剪了發(fā)髻,但這一切都無法改變她在魯迅心中的地位。1926年,魯迅和許廣平一起離開了北京,朱安的希望徹底破滅。她曾說:“我好比是一只蝸牛,從墻底一點一點往上爬,爬得雖慢,總有一天會爬到墻頂?shù)?。可是現(xiàn)在我沒有辦法了,我沒有力氣爬了,我待他再好,也是無用。”此后的十年,朱安只再見過魯迅兩次。</p><p class="ql-block">1936年魯迅逝世后,朱安和婆婆由魯迅后來的伴侶許廣平一起供養(yǎng)。晚年,朱安生活窮困,一度想要出售魯迅的藏書來維持生計,但最終被許廣平及上海文化界進(jìn)步人士制止。1947年6月29日,朱安因病逝世,享年69歲,被葬于西直門外保福寺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張瓊?cè)A:青衣江畔守孤燈</span></p><p class="ql-block">張瓊?cè)A1890年出生于四川樂山蘇稽鎮(zhèn)張溝。1911年9月,20出頭的張瓊?cè)A受父母之命,與當(dāng)時尚在成都讀中學(xué)的郭沫若訂婚。</p><p class="ql-block">次年春天,二人正式成婚。但是這場沒有愛情的包辦婚姻令二人十分痛苦?;楹髢H5天,郭沫若便離開樂山,回到成都讀書,后又轉(zhuǎn)至日本與安娜結(jié)合,直至1939年父親病重才回家探親。這期間,張瓊?cè)A不斷寄信給他報告家中二老的情況,并對他表示深切的關(guān)心。但郭沫若從未回過信。期間,張瓊?cè)A操持家務(wù)、孝敬公婆,與叔嫂姑婆和睦相處,贏得全家的尊重與信賴。</p> <p class="ql-block">張瓊?cè)A</p><p class="ql-block">1939年7月,郭父病重,郭沫若攜現(xiàn)任妻子于立群懷抱剛生下三個月的兒子回家奔喪時,張瓊?cè)A也給予他們?nèi)嬷艿降恼疹櫍粌H房子讓給他們居住,還親自為于立群烹飪營養(yǎng)飯食。</p><p class="ql-block">新中國成立后,張瓊?cè)A的一切生活費用全由郭沫若供給。1963年,張瓊?cè)A專程前往北京,本想親自看看丈夫,并未見到,被郭沫若委托秘書代為接待。只好買一只鋁鍋、一段黑燈心絨和一些小紀(jì)念品后匆匆返回老家樂山。</p><p class="ql-block">1978年郭沫若逝世,家人瞞著張瓊?cè)A深怕她發(fā)生意外。1979年6月,四川舉行首屆郭沫若學(xué)術(shù)討論會,于立群所生的兩個女兒郭庶英和郭平英應(yīng)邀出席后前往樂山看望張瓊?cè)A。在二人喊她媽媽后,得知她們的身份不忍哭泣。</p><p class="ql-block">1980年6月,張瓊?cè)A去世,終年90歲。</p> <p class="ql-block">歷史總愛在轉(zhuǎn)折處落下濃墨重彩的注腳。當(dāng)新世紀(jì)的曙光刺破封建長夜,這些困守舊世界的女子,卻成了時代幕布上漸淡的水痕。她們的悲歡沉淀在泛黃的字紙里,她們的守望凝固在老宅的門楣上。那些未及說出口的期盼,那些被禮教碾碎的情愫,最終都化作族譜上寥寥數(shù)語的注腳,在時光長河里浮沉。</p><p class="ql-block">而今重讀這些故事,恍若開啟塵封的妝奩。褪色的絹花、斷裂的玉簪、干涸的胭脂盒,件件都是舊時代的殘章。當(dāng)我們以現(xiàn)代目光審視這些困在圍城里的靈魂,不應(yīng)只是簡單的悲憫或批判。她們用一生詮釋的“婦德”,何嘗不是某種驚心動魄的堅守?她們雖未在歷史的舞臺上大放異彩,卻以自己的方式,見證了時代的變遷,成為歷史長河中不可忽視的存在。</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1, 100, 250);">(本文圖片選自網(wǎng)絡(luò))</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