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沿著浙江臺州蜿蜒曲折的海岸線南行,至溫嶺東南瀕海處,有一處稱為石塘的半島,依山而筑的石砌建筑是這里的獨特風采。這一帶漁村的房屋、道路順著起伏的山勢而建,隨處可見的石屋、石街、石巷、石階.....宛然石頭世界。在方圓四五平方公里的山岙里,全是那種“屋咬山,山抱屋”的石砌建筑。</h1> <h1>石塘山頂,迎接每天第一縷曙光的“千年曙光塔”聳立海濱</h1> <h1>俯瞰石塘</h1> <h1>海上仙山</h1> <h1>石塘海灣漁港點點</h1> <h1> 深秋時節(jié),我們來到這里,在山頂四處眺望,遠處海面上波光粼粼,漁船進進出出,近處的山腳山腰,依山而筑的石屋錯落有致,遠近分明,山、海、石相映成趣。目光所及,是一片由石頭壘筑的世界。青灰色的巖塊依山而疊,墻是石的,路是石的,連屋頂?shù)耐咂級褐篮oL的石條,仿佛大地從海底升起時,隨手將巖層捏成了人居的模樣。那些村落星羅棋布地建在地勢相對平緩的山岙之中,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山形和地勢,呈現(xiàn)出高低錯落的層次感,形成了“層層房屋魚鱗疊,半依山腰半海濱”的秀美風光。</h1> <h1>山上山下,石屋林立</h1> <h1> 道路、老屋皆依坡而建,房屋隨地勢升降起伏,路是石鋪,街是石造,巷是石圍,房是石砌。走在石塘老街上,彎彎曲曲的塊石街路的縫隙里長滿了野草和青苔,兩旁石砌的房屋錯落有致,這是時間走過的最好證據(jù)。為了防御海風的侵襲,屋頂也用石頭和巖塊構成,古樸蒼茫、雄渾粗獷,給人一種浩然的陽剛之美和悠遠的滄桑之感。當?shù)嘏笥迅嬖V我們,石塘共有石屋19000多間。明清時期,福建沿海有大批漁民遷徙到了這里。為了防臺風襲擊和海盜搶劫,他們就地取材,用石頭建造房屋修筑道路,砌石屋、造石墻、筑石路、壘石塘, 在此捕魚安家,繁衍后代。數(shù)百年來,代代相傳,形成現(xiàn)在這種“千家房屋魚鱗疊,半住山腰半海濱”獨特風景。先民的艱辛藏在每一道石縫里。這里的石頭不是溫順的建材,是從海中礁石、山間崖壁硬生生鑿來的。咸澀的海風年復一年地刮,臺風季的暴雨帶著蠻力拍打,他們便將石塊交錯咬合,用蠣灰調著海水勾縫,讓墻體像礁石般抗住風浪。那些沿著陡坡向上的石階,每一級都磨得發(fā)亮,是無數(shù)雙草鞋、布鞋踩過的痕跡,藏著他們與山海較勁的韌勁。而智慧,就藏在這份與自然的博弈里。屋頂特意做成“人”字形的尖頂,讓臺風裹挾的雨水快速滑落;窗戶開得小巧,既擋了海風,又讓陽光恰好照進屋內;村落沿著山體呈環(huán)狀分布,既避開了山洪的路徑,又讓家家戶戶都能望見漁港——那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坐標。石頭的粗糲與建筑的精巧形成奇妙的平衡,仿佛每一塊石頭都被賦予了生命,懂得如何與山海共生。</h1><div><br></div> <h1>令人贊嘆的石頭建筑藝術</h1> <h1>獨具匠心的防臺措施</h1> <h1> 觸摸著微涼的石面,仿佛能觸到歲月的脈搏——那是一代代人,用艱辛與智慧,在石頭上刻下的生命之歌。石頭房子石板路,走在石塘的阡陌小巷里,時光仿佛在這里停駐。若靜下心來,便能讀出其中的美學。青灰色的石墻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卻在窗沿、門楣處留幾分雕琢的溫柔,或許是一朵簡單的浪花紋樣,或許是幾行模糊的祈福刻字。高低錯落的房屋順著山勢鋪展,沒有刻意的對稱,卻像自然生長的群落,與背后的青山、面前的碧海構成最和諧的畫面。黃昏時,夕陽給石墻鍍上金邊,海浪聲里混著炊煙的味道,石頭的冷峻忽然變得溫暖,這是先民在艱辛里釀出的詩意。古鎮(zhèn)沿街兩側的百年石屋里,人們依然延續(xù)著祖輩的傳統(tǒng)生活方式,挑水結網,晾曬魚干。</h1> <h1>石屋主人們的日常生涯</h1> <h1><p> 這樣獨特的風景引來了眾多藝術家前來采風創(chuàng)作,著名畫家吳冠中曾于上世紀八十年代多次到石塘寫生,成就了多幅畫作。在《漁村十日》這本書里吳冠中這樣形容石塘:“我來到了石塘,山崖突出海中,環(huán)抱了海,海又環(huán)抱了山崖,石頭山,石頭屋,石頭村鎮(zhèn),石頭城?!?lt;/p></h1><h1><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正是:</span></h1>石屋立崖邊,依山觀瀾。參差對海韻無限。舊貌斑駁藏故事,幾許魂牽。<br>石徑有階連,錯落其間。依稀可見記流年。曲隱有致迎遠客,多少情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