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呵呵……”蕭月生撫了撫嘴上黑亮的八字胡,呵呵笑了笑。<br> 看著不遠(yuǎn)處竹廬旁的兩只白鶴微微顫抖,兩腿發(fā)軟,緩緩跌倒在石地上,他知道丹力已開始發(fā)揮作用,回頭瞥了一眼小玉。<br> 在清風(fēng)微拂中,一身月白宮裝的小玉風(fēng)姿綽約,宛如瑤池仙子,動人之極,夕陽之下,一身雪綢的宮裝染上一層金紅,被清風(fēng)一吹,頓將她婀娜的身段、凹凸有致的曲線盡顯無遺,若非這里杳無人煙,她是絕對不會穿這身內(nèi)衣式的宮裝的。<br> 蕭月生搖了搖頭,慨嘆一聲:“唉——,我寧肯對這些可愛的動物們大方,也不會對人慷慨?!?lt;br> 小風(fēng)抿嘴一笑,雪白的雙頰梨渦隱現(xiàn),卻并為呈現(xiàn),玉手輕掠了下額頭被清風(fēng)吹落的一絲秀發(fā),輕輕點了點頭。<br> 對于公子爺?shù)乃枷?,向被蕭月生詡為最貼心的小玉自是理解,也頗為贊同。<br> 補天丹慷慨的送人,接受之人固然欣喜與感激,但心中卻難免生出幾分雜念,能不能再多給自己一點兒?他到底有多少補天丹?甚是生出奪取之欲望。這便是人性,欲望永無盡,甚至為了這個欲望,而舍棄一切,不擇手段。<br> 但觀瀾山莊的這些動物們卻不然。<br> 它們已通靈,卻并沒有人類這些黑暗的欲望,知道感恩圖報,人對它們好,它們便對人好,質(zhì)樸得很。<br> 所以公子爺寧肯將丹藥喂給它們,也不愿意送于旁人,除非是遇到別人的生死關(guān)口,不能見死不救,否則,他甚少送丹藥于人,用他的話來說,那是引火燒身,自討苦吃。<br> 兩人轉(zhuǎn)身,來到了懸崖前的蒼松之下,舉目遠(yuǎn)眺黃山的風(fēng)景,被夕陽染成多彩的云霧之下,隱隱約約的蒼松與怪石此起彼伏,顯露出崢嶸的奇崛氣象,在夕陽之下,又多了幾分瑰麗,令人觀之心暢神蕩。<br> 夕陽西下,天邊的紅云越發(fā)絢爛,天空紅云朵朵,仿佛鮮花綻放,此處的風(fēng)力遠(yuǎn)甚崖上竹廬前。凜凜寒意隨著烈風(fēng)的涌動,撲面而至,如同冰刃刺來,小玉內(nèi)功奇深,沒用鎮(zhèn)神簪啟動,足以令寒氣無法侵入自己的玉體。<br> 兩人并立于蒼松之下,遠(yuǎn)眺山下的風(fēng)景,默默無言,小玉輕扶著身邊的只比她略高的蒼松,廣袖飄飄,透著一股嬌柔不勝之態(tài)。<br> 兩人靜靜站立,形成了一道風(fēng)景。男子瀟灑,女子端莊絕美,說不出的和諧。<br> **********************************************************************<br> 臨安城 臨湖居<br> 夕陽西下,日薄西山,陽光已是最后的絢爛,臨湖居周圍的樹林中,幽靜不再,倦鳥啾啾嘰嘰,皆已歸林,似是相互交流一天的經(jīng)歷,爭先恐后。熱鬧不休。<br> 臨湖居的眾女子亦是如此,忙碌了一天的她們,終于停了下來,聚坐于后花園的凌波亭上,清風(fēng)自荷花池面拂來,令澄澈的池水蕩滌自己的心田。<br> 謝曉蘭、楊若男與臨安四花坐在四角飛檐的凌波亭中,香臀下的玉墩溫潤,絲毫沒有寒意,她們圍著玉桌端坐,品嘗著關(guān)盼盼煮的茶,隨意的聊天。<br> 幾串風(fēng)鈴被懸于檐下的朱漆橫梁上,清風(fēng)徐來,悅耳的鈴聲時而響起,聲音極輕,令人聽之心暢。<br> “哎呦,累——死——了——,我這個腰吶——!”一道抱怨聲響起,清脆悅耳,宛如清晨的黃鸝啼鳴。<br> 臨安四花中的崔雪語坐于凌波亭的玉墩上,雪白的小手握成粉拳,輕捶著自己的細(xì)細(xì)的蠻腰,嬌聲向身旁的謝曉蘭她們抱怨。<br> 她一身杏黃的羅衫剪裁合度,玲瓏飽滿的玉體隱隱凸顯,俏臉在杏黃色映襯下,更顯得皎潔無瑕。<br> “得了,看把你嬌貴的!”月白素衫的關(guān)盼盼輕哼了一聲,黛眉微蹙,明眸一橫,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紅潤的檀口微張,淡淡說道:“這里就數(shù)你干得最少!”<br> 謝曉蘭她們皆抿嘴微笑,巧笑嫣然,各具風(fēng)姿,仿佛百花齊綻,爭奇斗艷,令人目眩神迷。<br> “人家不是身體虛弱嘛——!”崔雪語有些不好意思,潔白無瑕的面龐涌出兩團嫣紅,頗是嬌艷,輕捶著細(xì)腰的小手也放了下來,老老實實的端起玉桌上的雪瓷茶盞。<br> 臨安四花中的崔雪語年紀(jì)最小,她平日里只是唱歌,甚少鍛煉身體,玉體頗是嬌弱,雖算不起弱不禁風(fēng),卻也相差不遠(yuǎn)。<br> 況且她在雪語軒中說一不二,都是受別人的伺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根本沒有做過什么重活,乍然讓她做起體力活兒,自然是極為吃力。<br> “就是因為你身子骨弱,所以更要多干,鍛煉鍛煉!”關(guān)盼盼橫了她一眼,正拿著雪白錦帕輕輕拭著清亮的寶劍,仿佛在擦拭著自己吹彈可破的肌膚,極是小心與溫柔。<br> 沈三姐一直微笑著喝茶,輕拈著盞蓋,纖纖玉指自然的形成蘭花狀,優(yōu)雅高華,絲毫沒有造作之氣。<br> 聽到關(guān)盼盼的話,微笑著合上盞蓋,沈三姐在池面掠來的清風(fēng)中點點頭:“這倒是不假,雪語的身子骨確實太弱,應(yīng)該鍛煉鍛煉!……不然,將來嫁了人,身子骨這么弱,怎么繼承香火???!”<br> “三姐——!”崔雪語瑩白臉頰上的紅暈未褪,復(fù)又涌出,仿佛長江前浪未退,后浪又涌了上來,她嬌羞的瞪了沈三姐一眼,嬌哼道:“我才不會嫁人呢!”<br> “不嫁人也好,省得受那些臭男人的擺布!”關(guān)盼盼拭劍的玉手頓了一下,臻首微抬,沖著一臉?gòu)尚叩拇扪┱Z點了點頭。<br> “那謝姐姐也不能嫁人咯——?”一直默默不語,只是淡淡的聽著她們笑鬧的顧冷琴忽然開口,抿嘴輕笑。<br> 她一身湖綠羅衫,淡雅憂郁的氣質(zhì)更是溢于體外,本無甚表情的玉臉忽然露出笑容,宛如冬季里的玫瑰綻放,天地陡然一亮,令人驚艷不已。<br> “姐夫是不同的……”關(guān)盼盼忙道,看了一眼望向自己的顧冷琴一眼,冷艷的面容微微笑了笑。<br> “當(dāng)然了,干爹可不是臭男人!”坐在謝曉蘭對面,一直乖巧的喝著茶的楊若男忍不住嬌聲說道。菱形小嘴微翹,聲音悅耳動聽。<br> 謝曉蘭亦是一身月白的羅衫,聽到她們這般議論,精致如瓷的臉龐飛起了兩朵紅云,嗔瞪了顧冷琴一眼。<br> “唉——!真羨慕謝姐姐啊,要是有姐夫這么一個男人喜歡我,我也要嫁給他!”崔雪語兩只玉手握起于胸前,望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嬌聲細(xì)語的感慨。接著斜睨了一眼強忍著羞意,裝做無事的謝曉蘭,嬌哼一聲:“哼!謝姐姐真是命好!”<br> “咭!……雪語姐姐,不如你也嫁給我干爹好了!”坐在她身旁的楊若男忽然咭的一聲嬌笑,轉(zhuǎn)身笑瞇瞇的望著一幅捧心狀的崔雪語,艷美的臉上看不出究竟是認(rèn)真的還是開玩笑。<br> “小若男,凈瞎說!”崔雪語輕打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楊若男,瑩白的臉龐嫣紅起來,明眸躲躲閃閃,不敢去看別人。<br> 夕陽的余光照在荷花池面上,將清澈的池水變成五彩。波光蕩漾,粼粼碎影投到了坐于亭中的她們身上。<br> 關(guān)盼盼盈盈起身,拿起朱欄旁冒著熱氣的茶壺,便要替眾人續(xù)茶。楊若男馬上起身,跑到關(guān)盼盼身邊,奪過了茶壺,將她推回原位,替她幫眾女續(xù)茶。<br> “不過,那位完顏姐姐棵真美!”顧冷琴面冷心軟,見崔雪語羞澀不堪,心下一軟,便開口替她解了圍。<br> “不錯,那位完顏姐姐,確實太美了,小女子可是自愧不如!”崔雪語瑩白的臉頰上的紅云已褪得差不多,尖俏的下巴猛點,大是同意。<br> 諸女之中,武功最高者,非是小玉小星,卻是完顏萍,只是她平日里極少練功,更沒在外人面前表露武功,再加之她的氣質(zhì)楚楚動人,給人以嬌弱不堪之感,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她不通武功。<br> 她畢竟出身于皇族宗室,雖已沒落,卻仍舊受過皇家教育,后來因為一心報仇,便全心投入武功之中。自遇到蕭月生,嫁入蕭府,便一掃武林習(xí)氣,又恢復(fù)了公主的身份與心境,一舉一動,莫不帶著雍容貴氣。<br> 她受蕭月生雙修功法的易體換胎,身上的氣質(zhì)更被放大,兼之武功練到極處,已有精神力量,足以惑人心神,蕭月生的其余幾個妻子雖然亦受到雙修功法之益,論及底蘊與時間,比之完顏萍,卻又大大不足,而氣質(zhì)之強烈,亦遠(yuǎn)遠(yuǎn)不如。<br> 臨安四花雖是冠絕天下,但見到了楊若男口中的萍媽媽,受其雍容與溫柔的氣質(zhì)所動,卻也只能望洋興嘆,如望太陽,卻興不起一絲嫉妒之念。<br> “唉,也只有姐夫才能配得上她這般女子!”關(guān)盼盼緩緩說道,黛眉間閃過一道落寞,又飛快隱去,唯有謝曉蘭目光如電,將其收入眼底,心中微微一嘆。<br> 幾人頓時安寂下來,皆沒有了說話的興致,輕風(fēng)掠過池面,將檐下的風(fēng)鈴吹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妮p鳴聲繚繞于她們的耳邊,茶爐中汩汩的沸水聲亦隨之而響。<br> “我給大伙兒奏一曲吧!”沈三姐見大家興致都不同,像是被霜打了似的,便伸手端過玉桌中間的瑤琴。<br> “好啊好啊,早就應(yīng)該彈了!”崔雪語仍是少女心性,什么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一聽沈三姐要彈奏飛星引,頓時興高采烈起來。<br> 飛星引對于彈奏者益處無窮,沈三姐與顧冷琴皆有感覺,一閑下來,便心癢難耐。<br> 隨著她們能夠嫻熟的彈奏,慢慢的,她們已發(fā)現(xiàn)了一絲奧妙,當(dāng)她們疲累不堪時,她彈奏飛星引,心中想著令她們快些小覷疲勞,竟然心想事成,一曲奏罷,蜻蜓的眾女果然疲勞頓消,重新變得生龍活虎。<br> 自此之后,眾女也知道了這個奧秘,于是每日傍晚,她們都要聽上一曲,讓自己快些恢復(fù)。<br> *****************************************************************************<br> 聽完飛星引,眾女重新變得精神奕奕,被完顏萍的氣質(zhì)所引起的自慚形穢之感亦蕩然無存。<br> “謝姐姐,我們布置的差不多了吧?”崔雪語此時懶懶的趴在玉桌上,仿佛陽光下的小貓一般,懶懶的望向謝曉蘭,玉桌溫潤的感覺令她頗為喜歡。<br> “嗯,差不多了,明天便歇一歇吧!”謝曉蘭笑著點點頭,知道這次可把崔雪語累得不輕。<br> 她可是雪語軒的當(dāng)家花魁,哪做過這些活兒,確實委屈她了。<br> “嘻嘻,幸虧這次干爹邀請來的人少,不然,雪語姨娘還不得累得趴在床上下不來?!”楊若男玉手端雅的拿著雪瓷茶盞,晶瑩剔透的玉臉上卻滿是嘻嘻笑意。<br> “這次姐夫邀來的人確實很少!”顧冷琴點頭,自楊若男的手中接過一幅紙牌,嫻熟的洗牌,玉手穿梭,煞是好看,接著說道:“不過,這些客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lt;br> “這些人真的會來嗎,謝姐姐?”崔雪語即使趴在玉桌上,仍舊掩不去好奇心,懶洋洋的嬌聲問道。<br> “應(yīng)該會吧……”謝曉蘭的語氣也甚是遲疑,但內(nèi)心對蕭月生極為信任,卻也回答得飛快。<br> “當(dāng)然會了!”楊若男嬌聲搶答,隨即咯咯一笑,比檐下懸著的風(fēng)鈴更為動聽,笑道:“咯咯……,諒他們也不敢不來!”<br> “龍虎山的張?zhí)鞄?,閣皂山的楊真人,上清宮的劉真人,這些可都是平常人根本見不著的世外高人吶,還有宇內(nèi)神僧燭明大師,更是不沾塵俗的奇人,……相比之下,那少林寺的方丈到不那么尊貴了!”顧冷琴將紙牌到桌上,伸著纖纖玉指,一根手指代表一個人,細(xì)細(xì)撥弄,最后搖了搖頭,清淡的玉臉上露出幾分感慨。<br> 文心手打組84022532手打,僅供試閱,轉(zhuǎn)載請注明,同時請支持正版訂閱,到起點投票支持作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