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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老貓俠 59823423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1958年9月,父親參加全國文教衛(wèi)群英會,意氣風(fēng)發(fā)邁步在天安門廣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走遍千山萬水,看慣潮起潮落,無盡的歲月可以褪去記憶,但永遠磨滅不了我心中對敬愛的父親留下的永恒記憶。在這寂靜的夜晚,飽含熱淚,我獨自回憶著父親,指尖在鍵盤上敲擊,字里行間注滿深情懷念。想起與父親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那血濃于水的親情,這一切的一切,叫我怎能遺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1922年7月23日—1997年5月19日)是家中三兄弟的長兄,年青時抱負不凡,曾兩度參加民國政府的文官考試不中,遂決定從醫(yī),并將名字中“仕”字的人字旁去掉,表明今生專心行醫(yī),不謀仕途。1940年考入福建省立醫(yī)學(xué)院第3班,1945年畢業(yè),后終生行醫(yī)。</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當年永安留下的抗戰(zhàn)標語</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抗戰(zhàn)時期,1938年4月日寇從金門發(fā)兵,由海路攻陷廈門,隨即沿陸路兵逼省會福州。5月,福建省政府經(jīng)行政院批準內(nèi)遷永安。</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考入醫(yī)學(xué)院時,正逢國土淪喪、狼煙四起的抗戰(zhàn)時期,家鄉(xiāng)福州在他入學(xué)的第二年就淪陷了,他隨校遷往沙縣,并同一些進步學(xué)生一起參與了抗戰(zhàn)的宣傳活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為了宣傳抗戰(zhàn),他與同學(xué)們一道翻山越嶺數(shù)十公里到夏茂購買毛邊紙,印制抗戰(zhàn)宣傳品。為了參加文藝演出,利用課余時間,到沙縣戲班學(xué)拉二胡,這一愛好后來伴其終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動員民眾投身抗戰(zhàn)是福醫(yī)的一門大課。父親與同學(xué)們參加了敵后后援會宣傳隊,發(fā)揚“笠劍精神”,騎著毛驢,歷時兩個多月時間,到八閩許多鄉(xiāng)鎮(zhèn)宣傳抗戰(zhàn)。先后到過永安、南平、閩南、莆田一帶進行抗日救亡宣傳,采用歌詠、街頭劇、獨幕劇、詩歌朗誦以及化裝游行等形式,呼喚民眾投身抗戰(zhàn)。 他們到過八閩的許多鄉(xiāng)鎮(zhèn),在艱難的長途跋涉中,每個人腳上都打起了血泡。有的隊員由于過度疲憊,在驢背上瞌睡,摔滾下來。伴隨著一路的風(fēng)塵,啃地瓜干、睡地草鋪,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宣傳抗戰(zhàn),每個人都得到磨煉。</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當年抗戰(zhàn)時期,內(nèi)遷永安的福建省主席公館。</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時,詞曲作家、國立音專校長盧前在臨時省會永安創(chuàng)作了著名的《永安秋夜》,風(fēng)靡一時,祖父和父親直到晚年都還能吟詠。</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父親坐在故居花園的葡萄架下,微風(fēng)輕輕吹拂著,月光將清輝灑滿花園。父親如癡如醉地拉著他最鐘愛的《二泉映月》和《永安秋夜》,動人的樂曲聲在他的指間緩緩流淌著。</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燕溪水,緩緩流,</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永安城外十分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月如鉤,鉤起心頭多少愁!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潮生又潮落,下渡照孤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吹南管,長夜何漫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人正倚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明月好,好月供誰看?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笑回頭問吉山,</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中流水幾時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瀟瀟落葉袖生寒。</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山不語,水向東流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寫出愁人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愁人句,今宵卻沒安排處。</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的巖石上,父親親手雕刻的“龍山”兩個字。</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5年,一個周末的夜晚,天空中星星悄悄眨著眼睛,空氣中彌漫著玉蘭花的香味。父親與母親在房間里商量著什么,顯得很神秘。幾天后,父親告訴我,北京要抽調(diào)一批人集中搞科研,是援外任務(wù),他被選上了,有可能要舉家遷往北京。父親考慮我就要念初三了,大姐學(xué)業(yè)優(yōu)異,只差一年就要參加高考,怕轉(zhuǎn)學(xué)會影響我們的學(xué)業(yè)。況且祖父已老邁,老三、老四、老五年齡還小,何況更難舍棄的,還有他視如珍寶的故居花園。在那全國都饑餓的年代里,父母親在花園里開荒種地瓜、種菜、種豆,解決了不少我們的饑餓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就這樣,在猶豫與商量中過著日子。轉(zhuǎn)眼間放暑假了,故居花園里回蕩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經(jīng)歷過曲折漫長的歲月后我才知道,這個暑假,竟然是我一生中的最后一個暑假。一場狂風(fēng)暴雨正在悄悄襲來,但那時我們誰也不知道北京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父親再也沒提起去北京的事,晚上回來的更晚,話語也更少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夜深了,在睡夢中,我被焚燒東西的煙味驚醒。披衣起床,悄悄走到廚房,只見父親與保姆四嫂在昏暗的燈光下,把一堆堆的書點著火往大灶里塞著。在熊熊的火光中,父親與四嫂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紅紅的眼睛中淌著淚水。我不敢吭聲,悄悄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我知道,那些被焚燒的書,是父親一輩子心血的結(jié)晶,如今都化為灰燼。但在那時,我根本就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流著淚焚燒這些原本視若珍寶的書藉?</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中,父親親手制作的“格物樓”牌匾。</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6年,一個悶熱的中午,我從學(xué)?;丶?,突然發(fā)現(xiàn)家門口兩邊墻上貼滿大字報,寫著“打倒反動學(xué)術(shù)權(quán)威”、“打倒……”,父親的名字還用紅筆打上叉。我急忙奔回家,只見家中一片狼籍,連地板都被撬起。保姆四嫂紅著雙眼說,剛才紅衛(wèi)兵來抄過家,把父親帶走了,還抄走了很多東西,說是封、資、修的東西。</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就這樣,我很長時間都見不到父親。1969年1月24日,我和大姐、三妹去順昌插隊也無法與父親告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閩北山區(qū),在那偏僻荒涼的小山村里,我無時無刻都在懷念著故園的這片土地。這是父親生活過的土地,上面寫滿父親對我們的愛。</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中的水井</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與大姐、三妹去插隊后,小學(xué)還未畢業(yè)的小妹去吉祥山看望關(guān)押在“牛棚”里的父親。造反派在大門口的傳達室里,大聲訓(xùn)斥、惡毒地咒罵小妹是“狗崽子”。年幼的小妹強忍著淚水得到允許,進入“牛棚”看望父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牛棚”是用木頭搭蓋在泥地上的簡易木棚,陰暗潮濕,是讓“黑老九”們自己搭蓋的,父親因心靈手巧,被任命為主要工匠,“牛棚”里面關(guān)押著不少“黑老九”。父親接到造反派的通知,正從勞動工地走回“牛棚”,已看不出顏色的衣服上沾滿泥土。見到小妹,父親說毛衣被人偷走了。那件毛衣是母親托人用上?!把┗ㄅ啤比蛎€新織的,保暖性很好。父親非常怕冷,那天小妹給他送去的是冬天的衣物。父親還告訴小妹,他的胸部被造反派的拳頭砸傷了,非常疼痛。小妹聽了后,心中即憤慨又痛苦。</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夏茂的文昌宮</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9年12月,母親接到通知,要被下放到沙縣夏茂公社衛(wèi)生院。當時父親尚在“牛棚”中,經(jīng)反復(fù)向組織懇求,愿意一道舉家奔赴農(nóng)村為貧下中農(nóng)服務(wù)一輩子,終獲批準。臨行前,父母親反復(fù)商討著,要離開故鄉(xiāng)了,此次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回來,保姆四嫂怎么辦?父親提議讓四嫂帶著小妹與小弟留在老屋,但母親堅決反對,一定要將剛跨進小學(xué)3年級的小弟帶在身邊。在動亂的年月里,母親放不下這顆心?。∽罱K父母親決定,四嫂帶著小學(xué)還未畢業(yè)的小妹留在福州的老屋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9年12月,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我和大姐、三妹從插隊的地方請假回家,為父母親和剛念小學(xué)3年級的小弟送行。在寒風(fēng)凜冽、漆黑的夜晚,我們舉家登上列車往夏茂而去。</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1969-1973年父母下放期間居住的老舊木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對父母親而言,暫時離開因紅色狂飆席卷而失去理智的省城,來到民風(fēng)淳樸物產(chǎn)相對豐饒的夏茂,在精神上是一大解脫。</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沙縣火車貨運站臺上,我們和數(shù)十名下放干部下車,行李直接被搬上加掛著一節(jié)車斗的貨運汽車上,車廂斗篷是用竹篾和棕葉制成的,人貨混裝,沿著黃沙滾滾的公路向著夏茂開去。抵達夏茂街頭,公社已組織了搬運隊,一長隊板車將我們的行李和家具等拉到各自居住地。</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時的夏茂,又臟又亂,老母豬帶著一隊隊小豬在街上與人爭道,屎、尿遍地。一些老太太裹著小腳,穿著清末的服裝,這些在省城是見不到的情景。</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當年,父母親在夏茂就是居住在這條巷子里。</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條石板條夾著鵝卵石的老街貫穿全鎮(zhèn),空氣中永遠彌漫著嗆鼻的烤煙味。由于沒有完善的排水系統(tǒng),都是明溝,衛(wèi)生差,蒼蠅多,夏茂被稱為“蒼蠅鎮(zhèn)”,傳染病高發(fā),病人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我們一家還未到達夏茂時,缺醫(yī)少藥的當?shù)鼐鸵言谑?,省城有位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教授要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一家剛到夏茂還未安置停當,就有病人上門要求看病。當?shù)刎毾轮修r(nóng)顯然并不在乎父親的所謂“歷史問題”,相反,對父母親的到來十分歡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一家被安置在臨時借用的沿溪兩間低矮黑暗的木屋內(nèi),閣樓上還擺放著一部原屋主備下的黑乎乎油漆的大棺材。左鄰右舍的許多人,都在熱心地為我們安置家當,清理衛(wèi)生,送來食品……可以說,下車伊始,我們就已體驗到夏茂人對我們一家由衷的熱情歡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母親在到達夏茂的第二天,不顧旅途勞累,馬上到公社衛(wèi)生院投入繁忙的醫(yī)護工作中。之后,父母親在公社衛(wèi)生院度過了他們一生中最為緊張忙碌的行醫(yī)生涯。</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夏茂儒元大隊路口的水碓廠,大木輪日夜不停緩緩旋轉(zhuǎn)著,沉悶的碓米聲仿佛在訴說著遙遠的農(nóng)耕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3年國慶節(jié)前夕,父親接到調(diào)回原工作單位的調(diào)令,母親于第二年7月也調(diào)回原工作的單位。一家人就要離開生活近4年的地方,夏茂的鄉(xiāng)親、看過病的患者、下放干部們、來我們家吃過飯歇過腳的知青以及保健院的同事,一撥一撥前來告別。離別時,鄰居老大娘竟嚎啕大哭,其實父母親只是為她家看過病,在困難時給過些接濟,幾年間竟相處得像一家人一樣親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近4年時間里,父母親除盡已所能為當?shù)厝罕娊獬⊥赐?,還親自培養(yǎng)、培訓(xùn)了公社和各大隊“赤腳醫(yī)生”30多名,他們現(xiàn)在仍活躍在三明各地的醫(yī)療衛(wèi)生單位,有的已成為有高級職稱的專家了。父親當年徒步到最偏遠的洋邦大隊創(chuàng)辦合作醫(yī)療點,親自帶出來的學(xué)徒肖醫(yī)生,后來被推薦上了福建醫(yī)科大學(xué),現(xiàn)在三明市為副主任醫(yī)師。父親于1997年去世后,肖醫(yī)師有到福州,都要抽空到我家看望母親,或打電話問候。</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父親寫的臨床筆記</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3年10月,父親回福州后正處文革后期,工作異常艱難,他在研究所從事國外醫(yī)藥情報資料編譯工作,直至退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文革中慘酷的批斗,損毀了父親的健康。在近20年的歲月中,父親一直在與病魔作著頑強地搏斗,寫下十幾萬字的臨床筆記,為年輕的醫(yī)生們留下一份寶貴的資料。</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去世前的父親患有嚴重的白內(nèi)障,雙眼幾近失明,已看不見外面色彩絢爛的世界了。即使這樣,我仍然堅信,父親的心里是亮堂堂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愛好廣泛,心靈手巧。晚年在嚴重的白內(nèi)障、雙眼幾近失明之時,仍然用雙手摸索著,制作出一件件根雕、木雕作品贈送給我們。作品雖然粗糙,但那是父親對我們一片濃濃的愛意。</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是父親贈送給小妹兒子的雕刻禮物“孺子?!保驗樗麑倥?。父親希望他今后能“俯首甘為孺子?!保母是樵笧閺V大人民大眾服務(wù),做個無私奉獻社會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送給小妹的雕刻禮物是“彌勒佛”,彌勒乃是一尊福佛,此佛常懷慈悲之心。彌勒佛“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開口便笑,笑世間可笑之人”,其中蘊含著豐富的人生哲理。這是父親送給小妹的禮物,并且必將陪伴小妹度過終生。小妹經(jīng)常感慨父親為她指引了正確的人生道路,小妹把這件珍貴禮物擺放在家里客廳玄關(guān)的顯眼位置。</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只雄鷹展開雙翅,雙眼流露出搏擊九霄的渴望。這只雄鷹,安放在我家的客廳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經(jīng)常撫摸著它,心中有些感傷。它本該屬于藍天,屬于白云,搏擊長空是它的本色。我期望我的兒子也能像雄鷹一樣,翱翔在萬里長空。</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詩經(jīng)?小雅?鹿鳴》中記載著:“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這只雕刻的鹿,擺放在父母親和小弟一起居住的客廳中 。</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中,父親給我們五個姐妹弟弟拍攝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制作的這些根雕作品雖不精致,但均取材于老屋中龍眼樹和荔枝樹的根和木。它們留存著父親的體溫,寄托著父親對我們的期望,更承載著我們對父親無盡的思念。</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后來父親的雙眼先后動了白內(nèi)障手術(shù)。出院后的那天,父親要我坐在他的對面,仔細端詳著我,看了又看。漸漸地,父親的眼眶中涌上了淚水,他哽咽著說:“老了,你也老了?!?lt;/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中,父親給大姐、我、大妹妹和鄰居的一個女孩拍攝的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在去世前,與我長談過好幾次,其中包括一些他平時從不愿提及的、在“牛棚”中的生活。父親說那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殘害失去生命。造反派連續(xù)六天六夜審問父親,不讓吃不讓睡,用強光照射,逼著他檢舉揭發(fā)衛(wèi)生系統(tǒng)特務(wù)分子。即使這樣,父親還是堅持原則,絕不亂說。最后造反派無計可施,往房間地上丟下一根繩子,惡狠狠地說:“去死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對我說,在那幾天,日子很難熬,被身體的傷痛、心里的傷痛,折磨的奄奄一息,實在熬不過,真想一死了之。在這最艱難的日子里,他想起了我們,想起了家中最幼小的小弟,他知道,年幼的我們不能失去父親,不能沒有父愛,是我們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勇氣和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到這里,一抹慈祥的笑容從父親的嘴角流露出來,我終于讀懂了父親。</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1997年5月19日,飽受疾病折磨的父親遠赴天國,骨灰存放在文林山革命陵園。他終于永遠沉睡在祖國母親的懷抱里,永遠,永遠……</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福建日報在2004年3月1日刊登了記者陳敏真寫的文章《毛筆--鋼筆--電腦 木刻--鉛筆--激光》,文章中寫道: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親......秉承家風(fēng),以學(xué)為樂,視書如命。畢業(yè)于福建醫(yī)學(xué)院第3班,參于組建福州第一醫(yī)院和省人民醫(yī)院,長期從事國內(nèi)外醫(yī)藥研究……在國內(nèi)外醫(yī)藥界獲得好評?!母铩陂g下放農(nóng)村時,帶走10多箱醫(yī)學(xué)書籍。他即使在沙縣夏茂衛(wèi)生院當醫(yī)生也不忘寫作,精心編寫《臨床研究方法例釋》。家里至今還保留著這疊16萬字雋秀的鋼筆字書稿,它記載著父親的從醫(yī)經(jīng)驗,見證了當年他出書的艱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人說,父愛是一座山;有人說,父愛是一片海。而我說,父愛是為我擋風(fēng)遮雨的那片天,父愛是我疲憊時可以倚靠的溫暖臂膀。這份深沉的父愛,是我心中永恒的眷戀,是永遠割舍不了的牽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敬愛的父親走了,他把一生的愛留在我的心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敬愛的父親走了,他把一切溫煦的往事留在我的心中。</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老屋即將拆遷,父母親戀戀不舍地在這里最后留個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德蘭修女曾說過:“我們都不是偉大的人,但我們可以用偉大的愛來做生活中每一件最平凡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父親就是這樣,他把偉大的愛獻給祖國,獻給人民,獻給他終生奮斗的醫(yī)學(xué)事業(yè),獻給他最親愛的家人。他是一個平凡的人,但在我心中,他是偉大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敬愛的父親,如果有來生,我還要你做我的父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敬愛的父親,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你的女兒,永遠,永遠……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永遠是一家人,永不分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永遠,永遠不分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