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拍攝地點:上海博物館、埃及尼羅河沿岸</p><p class="ql-block">拍攝內容:古埃及的文物和文化</p><p class="ql-block">拍攝、編輯:會白相</p><p class="ql-block">美篇號:1571913</p> <p class="ql-block">一年前的埃及游,尼羅河游輪從南往北,沿河的阿布辛貝神廟、盧克索神廟和帝王谷等處,讓人印象深刻。一年后,上海博物館“金字塔之巔:古埃及文明大展”,展覽的三個部分:法老的國度、薩卡拉的秘密、圖坦卡蒙的時代,來自埃及國家博物館的788件展品,讓人眼前又是一亮。</p> 生死密碼 <p class="ql-block">落日余暉,尼羅河帆船的甲板、盧克索神廟的巨柱在光影、燈輝中浮動,而象形文字在石壁上流淌了三千年。</p> <p class="ql-block">指尖拂過帝王谷墓壁的彩繪,顏料顆粒的粗糲感至今未消。</p> <p class="ql-block">一年后,當我踏入上海博物館的幽暗展廳,在“薩卡拉的秘密”展廳,十具新出士彩繪棺列陣而立。一具來自薩卡拉的“綠臉”彩繪人形棺尤為奪目,靜靜立在玻璃后—那張面孔的翠色如此新鮮,仿佛昨天才被埃及工匠點上最后一筆。</p> <p class="ql-block">這抹綠意曾讓我困惑,直到看見說明牌上的奧西里斯神像—尼羅河洪水的化身,死而復生的象征。記憶閃回至阿布辛貝神廟壁畫:奧西里斯通體青綠立于蘆葦間,與眼前棺槨如跨時空鏡像。</p> <p class="ql-block">時空驟然折疊,尼羅河谷的風沙與黃浦江畔的冷氣在此時此刻碰撞。</p> 王權圣影 <p class="ql-block">從河谷到展廳,盧克索神廟的日暮時分,拉美西斯二世巨像的陰影曾籠罩過我。這位統(tǒng)治埃及67年的法老,在尼羅河西岸留下了無數自己的化身。</p> <p class="ql-block">而今在上博南門,他的兒子美內普塔以2.4米花崗巖站像迎客。王巾垂肩,圣蛇額飾在射燈下泛光,左腳向前的姿態(tài)與我在卡納克神廟所見如出一轍,石像殘留著尼羅河沉積物的淡黃痕跡,那是它告別故鄉(xiāng)的胎記。</p> <p class="ql-block">步入“法老的國度”展廳,阿蒙涅姆赫特三世的雕像令我屏息。去年在哈瓦拉金字塔廢墟前,導游曾描述這位法老如何開鑿運河。此刻他嘴角下撇的“憂國憂民臉”近在咫尺,磨損的眉骨間仍凝著治世君王的威儀,更震撼的相遇在“圖坦卡蒙廳”:殘缺的巨像雖失去四肢,但柔和的輪廓與圓潤鼻翼,仍傳遞出少年君主特有的生命力。</p> <p class="ql-block">曾站在納賽爾湖的晨?中,阿布辛貝神廟四尊22米高的拉美西斯二世巨像從砂巖山體劈鑿而出,無與倫比,仿佛凝固的太陽正要破山升起。</p> <p class="ql-block">一年后,在上海博物館特展的玻璃展柜里,一尊僅10厘米高的綠松石雕像卻讓我瞳孔震顫,微縮版拉美西斯二世頭戴雙冠,掌心托著僅米粒大小的太陽神像。當巨型石像在湖光中投下干米長影,這尊掌心宇宙卻在射燈下折射出星芒。</p> 時空疊印 <p class="ql-block">當我站在尼羅河西岸的峭壁之下,哈特謝普蘇特女王神廟如一座嵌入山體的巨大圣壇,在鐵紅色巖壁的映襯下,三層土黃色平臺以水平廊柱切割垂直的懸崖,仿佛“君臨天下的幾何宣言”。</p> <p class="ql-block">神廟三層平臺東望,尼羅河綠洲與沙漠的界限如刀鋒般銳利,當我在神廟坡道觸摸3500年前烈日炙烤的石灰?guī)r時,未曾想到一年后會在上海撫摸森奈穆特方雕的冰涼基座—前者是山崖與權力的交響,后者是愛情與悲悼的私語。</p> <p class="ql-block">而今在上海博物館的幽光中,一尊哈特謝普蘇特跪像靜立展柜一她頭戴王冠、下頜黏貼象征王權的假須,膝下卻蜷曲著女性柔和的裙褶。這尊矛盾的石像,恰似那座神廟的微縮寓言:剛毅的男性化外殼下,跳動著女性的生命脈搏。</p> <p class="ql-block">展廳中那座方正的森奈穆特與公主奈芙爾拉雕像,揭開了神廟的隱秘情感。作為女王的情人與建筑師,森奈穆特不僅設計了依山而起的柱廊圣殿,更在神廟旁為自己修建墓穴,期待“死后長相廝守”。</p> 文明長河 <p class="ql-block">古埃及文明留下的文物,如同撒哈拉沙漠中的沙粒難以計數,卻比黃金更為璀璨。</p> <p class="ql-block">全球博物館登記在冊的古埃及文物約200萬件,在大英博物館有10萬件,開羅埃及博物館12萬件,柏林埃及博物館7.5萬件,盧浮宮5萬件。</p> <p class="ql-block">而在尼羅河三角洲未發(fā)掘遺址超200處,在亞歷山大港時,導游告知,海底宮殿遺址近年就打撈出2.3萬件石像、陶器。</p> <p class="ql-block">文明從未死亡,只是在不同的時空中流轉重生。正如奧西里斯神年復一年從翠綠中蘇醒,此刻在上博的微光里,我再次聽見了尼羅河的呼吸。</p> <p class="ql-block">手機里阿布辛貝的日出視頻回放:晨光掠過巨像臉龐的剎那,石瞳中泛起的光芒,竟與眼前微縮雕像折射的光斑如出一轍。原來無論22米高的巨巖還是微小的藍冠寶石,當太陽的金梭穿過時空,所有尺度都坍縮為一點——那便是人類對永恒的癡心妄想,在石頭里刻下的,最溫柔的嘆息。</p> <p class="ql-block">盧克索神廟巨柱廳的134根石柱上,刻著總長超15公里的宗教經文,單根柱面文字量相當于一部《荷馬史詩》。</p> <p class="ql-block">這些文物不過是尼羅河文明長卷的殘頁。當考古學家在薩卡拉用激光掃描儀穿透30米黃沙,顯示屏上浮現出未觸動的祭司墓群時;當亞歷山大港潛水員從淤泥中捧起克婁巴特拉時代鎏金圣甲蟲時,我們才驚覺:古埃及的遺產不是靜止的數字,而是仍在生長的生命體。每粒黃沙之下,可能都沉睡著半卷《亡靈書》、半尊阿蒙神像,或某個工匠留在彩陶底部的指紋。它們共同構成人類文明最浩瀚的“時間琥珀”,正等待被未來之光再次穿透。</p> <p class="ql-block">走出展廳時回望,美內普塔法老的身影在玻璃幕墻后凝固。而我的手機相冊里,一年前,吉薩金字塔在陽光照射下熠熠閃耀。當上海博物館的788件埃及珍寶與我的尼羅河記憶相互注釋,那些石像不再冰涼—它們裹挾著撒哈拉的風溫、尼羅河的潮氣,以及中國考古、博物館人整理文物時手套的觸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謝謝你的點贊、評論和分享!</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