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世間百態(tài),無奇不有,有人因孩子的學習和未來走向而焦頭爛額,有人因兒女婚姻跑遍了相親群,為催婚而絞盡腦汁,有人因工作壓力而整日疑神疑鬼、郁郁寡歡。而我卻把自己困在自己一手搭建的囚籠里,用一根無形的線將心束縛,親手為自己套上精神枷鎖,然后掐訣念咒,心甘情愿成了討伐自己的劊子手、一個走不出心魔、渾渾噩噩的囚徒。</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往事不堪回首,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卻深深地陷在生老病死的泥潭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能自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刻,當親人一個個離開,再也不見,這一殘酷的自然規(guī)律擊碎了我的最后一道防線,我的腦海中閃現(xiàn)的一串數(shù)字,讓我似乎看到走到盡頭的自己,突然之間在我的潛意識里認定:下一個離去的就是我自己,從此,恐懼的心一發(fā)不可收拾。</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事情的原委還要從小弟的突然離世說起。2022年12月14日凌晨2點,五十二歲的小弟因突發(fā)心臟病搶救無效而離世,這一噩耗如同晴天霹靂,給措手不及的我們不留一絲喘息的機會,千里迢迢趕去,觸摸到的是一具冰涼的軀體?!懊?,非吾之所能也?!睔埧岬默F(xiàn)實,怎能不令人肝腸寸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奔喪回來的路上,我和三姐三姐夫開始高燒,為了避免傳染家人,我直接跟三姐去了她家閉關修煉,一切生活所需和藥品由我兒子送到門外,他走后,我們再拿進來。我在床上死豬般地躺了四天,之后漸漸好轉。人一旦有了精神就開始胡思亂想,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腦海里開始過電影般地回放:四姐,四十六歲走了,大弟,四十九歲走了,小弟,五十二歲走了。我的淚水淌進了耳朵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這組數(shù)字有魔咒:十年間,失去了三個至親,四六、四九、五二這三個數(shù)字……我的心咯噔一下,52+3,那明年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鉆牛角尖的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2023成了我邁不過去的坎兒,成了我人生至暗時刻。我“嗖”的坐起來大聲喊道:“姐!”三姐被嚇了一跳,三步并成兩步來到我床前問怎么了,我淚流滿面地說出那組施了魔法的數(shù)字,然后怯生生地說我就是明年的那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姐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摸摸我的前額說:“又燒糊涂了吧?順嘴胡說?!薄拔覜]高燒,不信你自己算!”我的哭腔里夾雜著太多的委屈?!澳氵@怎么還神神叨叨的了?燒了幾天還能掐會算了不成?還是數(shù)學教多了,對數(shù)字太敏感了?”姐姐滿臉疑惑地說著,我一頭扎在枕頭上,一聲不吭。從此,不論姐姐怎么開導我,這串施了魔法的數(shù)字卻成了我的心病。姐姐也疑慮重重,她偷偷地請過異士,三分之二的人說是憂思過度,時間會治愈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惶惶不可終日,更讓我想起多年前在火車上,一個陌生人要給我看手相,我不信這些,拒絕!他卻說,一看我就不是長壽之人,他能破。我罵他,烏鴉嘴!命運就在我自己手中攥著,哪還用你看?當時鬧得很不愉快,可我心里卻對這句話耿耿于懷。如今,兩相對照,絕非巧合,莫非烏鴉嘴的話一語成讖?我把自己牢牢地禁錮在EMO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一旦被EMO套住,就不會轉彎。55這個疊數(shù),它成了我的心魔,我也想著快速逃離它的掌控,可它卻猶如一把鎖,鎖住了我通往光明的門。在“55”這個執(zhí)念里,我成了一縷孤魂,身邊只要有人去世,就會引起我的惶恐不安,我擔心自己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會毫不猶豫地沖進商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下三顧茅廬卻閑嫌貴的時裝。我擔心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我的最后時光,臆想著自己告別這世界的姿態(tài),構想著凄涼的場面……我變得煩燥、易怒,總是無厘頭的心傷。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苦苦掙扎了半年時光,情緒還是亂得一團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孫女的出生本以為能打破我的囚籠,把我的生活填得滿滿當當,無閑暇時間去胡思亂想。但事與愿違,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開始大把大把地掉頭發(fā),開始失眠,開始依賴手機打發(fā)時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偶然一次刷到了口誦主播耿叔的視頻,他說:在這路遙馬急的人間/過著不咸不淡的流年/哪個中年人不EMO啊/但是你一定要放過自己啊/不要和往事過不去/因為它已經過去/也不要和現(xiàn)實過不去/因為你還要過下去/來者要惜、去者要放/走不出自己的執(zhí)念到哪里你都是囚徒。簡短的一段話,頓時讓我感覺有一束光照亮了我的心房。字字珠璣,又恰是一劑良藥梳理了我百孔千瘡的心房。我翻遍他的主頁,許多內容很治愈,總能給人以力量,又能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那逍?,我喜歡得不得了,雖然篇篇沒提我,但篇篇說的又都是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買了他的課程,成了他的第二批第九班學員。跟著學了一個月,從發(fā)音到氣息到情感運用,我雖不是那塊料,但發(fā)給老師的視頻,老師除了認真糾音、糾正氣息的變化外,他說神態(tài)是文字中情感的深度,一定要嘴角上揚保持微笑。我每天對著鏡子練,漸漸地驅逐了皮笑肉不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部分學員都用提詞器,我堅持一邊哄娃一邊瘋狂背稿,我喜歡在這種文字里行走,喜歡它給予我的力量。這種精神食糧讓我不再一天天地長吁短嘆,不再做執(zhí)念里的囚徒,勇敢地打碎心魔,我正在將恐懼、焦慮、胡思亂想一步步趕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個月的學習很快結束了,我把每一段滾燙的文字都認真摘抄,雖然我沒能在這方面有所造詣,但我收獲了大把的精神食糧,是它帶我沖破至暗,找回了自己。什么狗屁焦慮、狗屁心魔,早已被這些文字熨燙得無影無蹤。</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閑暇之余翻看這些閃著光的文字,還會熱血沸騰,還會一遍又一遍地誦讀:請保持你心中的光/因為你不知道誰會借著你的光走出黑暗/請保持你心中的善良/因為你不知道誰會借著你的善良走出絕望/請保持你心中的信仰/因為你不知道誰會借著你的信仰走出迷?!?lt;/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至暗時刻終被這靈動的文字打破,向光而行中,我是那不一樣的人間煙火。?</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