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43年日寇對華北抗日根據(jù)地，特別是對冀中平原的掃蕩，達到了空前的程度。晉察冀邊區(qū)到了抗日戰(zhàn)爭中的最艱苦的階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為了戰(zhàn)勝暫時的困難，減輕邊區(qū)人民的負擔，實行精兵簡政，黨中央決定，同時將敵后根據(jù)地的部分學校和一部分干部，有計劃的轉(zhuǎn)移到延安去，以便儲備干部和力量，為反攻做準備。根據(jù)中央軍委的決定，我所在的抗日軍政大學二分校附中（都是在冀中招的高小學生和初中生）和二分校高上科，也要從冀西靈壽轉(zhuǎn)移到陜北延安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次轉(zhuǎn)移，校領導決定，由高上科帶四個隊，附中校部帶11個隊。共分成三個營，分別走南北中三路前往。我們隊走北路。負責人有熊伯濤教育長和附中江隆基校長。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43年2月15日，我們從河北省靈壽縣出發(fā)，一路上要通過游擊區(qū)和敵占區(qū)。首先要過鬼子的封鎖線。為了迷惑敵人，我們采取了迂回折行，前進又退回來的方法行進，比較順利的跨了過去。</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北路繞道最遠，中途經(jīng)平型關、雁門關，沿長城西行，并在寧武以北跨過了同蒲鐵路。再往前一段，要翻一座大雪山，是整個行動最艱難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3日，過了同蒲路不久，就開始翻越管涔山的黃草梁。在動員時領導就告訴大家，為什么非要翻這座山：因為敵人在北邊巳占領了五寨一線，我們無路可走；往南邊走，要多繞七天的路，且離近鐵路線較近，容易被敵人發(fā)現(xiàn)。所以，只有硬翻過這座山才最安全。但我們必須在每天天亮以前攀到山頂才行，而且只能進不能退。因為在爬山前，有60里路是平原的敵占區(qū)，弄不好被敵人發(fā)現(xià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黃草梁山高2800米左右，上下90里路程，道路十分崎嶇。我們到的時候，正是滿山大雪，天寒地凍。聽當?shù)氐睦相l(xiāng)說，即使春秋兩季，也時常下大雪，上山常常無路可走，所以當?shù)氐陌傩者€叫它摩天嶺、傷心嶺。上山的人被凍死也是常有的事。因此，當?shù)厝硕己苌儆腥烁颐吧ｋU爬這座大山！但我們八路軍必須要爬，而且一定要翻過去！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們剛來到山腳下，漫天大雪又下了起來。同志們只能冒雪艱難地向上爬行，誰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跌倒了，爬起來再爬！有一個同學比較細心，他后來告訴我說，他一共摔了107跤！</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長時間的爬山，背上背的行李也感覺越來越重，大家又困又乏，眼皮子感到都有千斤重，直想停下合眼休息一會。但絕對不能休息。當快要爬到山頂?shù)臅r候，大家實在是精疲力盡了。我們隊的同學大多數(shù)都不到20歲，精力體力比較弱，有的同志走著走著就睡著了。簡直沒有任何力量再前行了，行軍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這時，帶隊的首長心急如焚，叫掩護我們的部隊，在隊伍的后面朝天打了一排子槍。大家以為是敵人追上來了，來了點精神，才又拼命的向山頂爬。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剛爬到山頂，老天爺好像專門和我們作對似的！西北風大作，刮的呼呼作響，幾乎要把人刮翻。風中還夾著小冰雹似的雪粒，像小刀子一樣刮著我的鼻子，還不斷地刺耳朵，刺眼睛。為了避風，同學們只能側(cè)身走，頂著風走氣都喘不出來。因為當天風雪下的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路，前面人走過的腳印，很快就被雪填平了。一個帶路做向?qū)У漠數(shù)乩相l(xiāng)，也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結(jié)果我們在山上轉(zhuǎn)了好幾個鐘頭也下不了山，手腳全身都凍得麻木了，鞋子和腳凍在一起，成了冰疙瘩。帽子、領口、眉毛，都結(jié)成了白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從出發(fā)到這時，我們連急行軍和爬山，共走了將近20個小時了，大家是又累又餓，多么想休息一會兒啊。但是絕對不能！只要一坐下來，就會被凍死。就是不能前進時，也不得停下來，必須原地踏步走互相提醒，否則可能就被凍死了。我們隊王金躍同志是我們隊最小的一個，年僅15歲，當時他體弱打擺子剛好，體力沒有恢復。開始還能堅持著走，后來逐漸跟不上隊伍，隊長派另外兩個人架著他走。架著架子也走不動了，最后只能拖著他走。后來拖也很困難了，他說，請求你們叫我坐下休息一會兒吧。結(jié)果坐下來就沒有站起來，不一會就被凍死在了山上！我們的后梯隊五月初過此山時，侯炳俠同志也凍死在山上。學員隊的司務長也失蹤了，大家找了很長時間找不到，估計也是滑下山溝凍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行程的艱難，真的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一位經(jīng)過長征的老同志劉振民說：“我長征的時候，也沒有遇到過這么困難的山??！” 最后，同學們想辦法，用繩子把每個同學都串起來，以防止走失。大家憑著堅強的革命意志，硬是把這座山甩在了身后！經(jīng)過了兩個多月的艱難行軍，在克服了種種困難后，我們終于5月2曰，到達了大家想往已久的革命圣地延安。</p> <p class="ql-block"> (毛主席與朱德同志在延安)</p> <p class="ql-block"> (賀龍、徐向前與朱德總司令)</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到延安的時候，正趕上國民黨準備發(fā)動第三次反共高潮。胡宗南指揮國民黨軍隊兵分九路，準備閃擊延安。延安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我們到達延安后的第二天，學校召開了干部骨干分子會議，通報了延安的形勢。當天晚上，在八路軍大禮堂召開了全校學員動員大會。譚政主仼主持了大會，陜甘寧晉綏聯(lián)防軍司令員賀龍到了會并講了話。他說：由于革命斗爭需要，中央軍委決定你們到隴東去。你們以前主要是學習文化，不會打仗。根據(jù)當前的形勢，需要你們的教學內(nèi)容要有所改變。由過去的主要集中學習文化，改為主要學軍事，要學會打仗干革命，不能怕流血犧牲。你們每個人身上還要準備穿幾個槍眼！和國民黨反動派打仗的時候，你們要拿起槍桿子，保衛(wèi)延安保衛(wèi)黨中央。第二天，同學們開會討論，有個別同學反應很大。也有一些同學也有嚴重的抵觸情緒，哭著說：上當受騙了。也有的干脆不表態(tài)?？傊?，大家心情比較復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5號，學校在八路軍大禮堂再次召開大會。八路軍朱德總司令出席大會，并給同學們作了動員講話。朱總司令說：今天我代表黨中央，毛主席來看看你們。毛主席因工作忙沒有來，毛主席讓我向你們問好。朱德總司令給我們講述了國際形勢和抗日戰(zhàn)爭形勢之后，又講了國民黨蔣介石準備發(fā)動第三次反共高潮，閃擊延安。并對邊區(qū)進來了大規(guī)模的經(jīng)濟封鎖。為了克服困難，堅持抗戰(zhàn)，黨中央毛主席，號召邊區(qū)軍民開展大生產(chǎn)運動。也就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王震領導的八路軍359旅在南泥灣，一手拿槍，一手拿鎬，一面練兵習武，一面勞動生產(chǎn)。他們生產(chǎn)的糧食已經(jīng)自給有余，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黨中央要求你們，要向他們學習！向他們一樣，拿起鎬頭開荒種地，建設校園。拿起槍桿子，練好殺敵本領，保衛(wèi)邊區(qū)。拿起筆桿子，學習馬列主義和科學知識?？偹玖钭詈笳f：你們都很年輕，你們是最有前途的。也是最幸福的。希望你們好好建設自己的家園，好好學習，為將來的大反攻、建設新中國，做好準備，成為有用人才！聽了總司令的動員，我心里十分激動。暗自下定跟毛主席八路軍好好干的決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朱德總司令)</p> <p class="ql-block">會議結(jié)束后學校組織我們參觀了寶塔山、新市場和古城等等。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7日，我們離開延安，向總校所在地合水進軍。學校原本決定把我們的駐地安在合水，和總校在一起。后因國民黨發(fā)動了第三次反共高潮，胡宗南親自到了洛川閃擊延安，形勢吃緊?？勾笫组L又考慮到我們隊年紀都比較小，沒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所以決定我們抗大七分校二大隊，前往根據(jù)地腹地，華池縣的豹子川安家建校舍。</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當時的豹子川荒涼極了。40里路一道川，只有居民42戶，男女老少一共194人。我們建校的地址張家岔，只有兩戶居民五口人。還不斷有不少野獸出沒，有狼還有豹子。有的同學一見這種情況，很失望。由于原來對延安的希望值比較高，宣傳的很好。但一到現(xiàn)場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再加上學校性質(zhì)的改變，來到這么荒涼的地方建校常駐，不少人的思想起了很大變化。也可說比較混亂。有哭的、有鬧的、也有不吃飯的。甚至個別的還有想開小差回家的。我由于從小就吃苦，父親對我又有多年的教悔，思想一直比較穩(wěn)定。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到豹子川，首先就是沒有住處，只有五個破窯洞。所以只有先砍樹枝，割草搭棚子。下雨時，外面下大雨，棚子里下小雨，根本沒法睡覺。只能另找一部分山崖挖窯洞。再就是找水源，因為河水根本不能喝。為什么呢？因為豹子川的老百姓都說，吃了那里的水，婦女不生孩子，生了也活不了。只有先挖井。結(jié)果用了三天時間，我和同學們就搭好了棚子，全大隊還挖了七眼水井。吃的也很困難，我們隊高梁、黒豆吃了大半年(后來我看見黒豆就倒胃。因此還患上了嚴重的胃炎，做了胃部切除五分之四的手術)。因為我們是7月22日才到的豹子川，馬上要立秋了。住和水的問題解決后，我們立即爭搶時間，不務農(nóng)時開荒種菜，盡可能爭取有點收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因為不少學員的思想包袱很重，來到豹子川后一直忙于安頓住和吃的。因此，大隊決定從七月底開始，進行一次大規(guī)模的學習整頓。</p> <p class="ql-block">(彭紹輝校長、右1，與賀龍同志、賀炳炎同志)</p> <p class="ql-block">我們重點開展了為什么在豹子川建立革命家務，我們怎么辦的大討論。像毛主席說的，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我們的八路軍是解散餓死，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認識問題。只有甩掉了包袱，提髙了認識，才能解放思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隊多次召開了干部會，黨員骨干分子會議。各隊又召開了黨支部大會活動分子會，黨小組會開展互相談心活動。要求黨員和骨干，首先自己要思想通，帶好頭，要一個人一個人的做思想工作。大隊還進行了革命傳統(tǒng)歷史教育和階級教育，使我們進一步弄懂了中國共產(chǎn)黨武裝斗爭和打爛國民黨反動派殘酷鎮(zhèn)壓的歷史經(jīng)驗。并進行了整風。我雖然在冀中二分校時，已經(jīng)秘密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但到豹子川后才公開了。我就努力學習，處處帶好頭。不久，我就擔任了學員班長。</p> <p class="ql-block"> (毛澤東主席在抗大講課)</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通過一面勞動一面學習，同學們思想覺悟有了提高，勞動熱情逐漸好轉(zhuǎn)過來。在此基礎上，大隊黨委又決定，進一步發(fā)動群眾，開展了“創(chuàng)造勞動英雄和勞動模范”的活動?；顒拥木唧w要求是，各隊要挖三丈深一丈寬一丈高的窯洞，共15一18孔。并建飯?zhí)眉嬲n堂一棟。8月6日開始到11月7日，經(jīng)過三個月我隊全體同志艱苦努力，基本完成了任務。整齊的窯洞，平坦的道路和大操場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勞動改變了豹子川的面貌，勞動也改造了人們的思想。為1944年開展的全面大生產(chǎn)，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物質(zhì)和思想基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44年學校給我們下達的生產(chǎn)任務是：男同志生產(chǎn)粗糧5000石，開荒五萬畝。肉、蔬菜、油、鹽自給，毛衣、毛襪、鞋子自給。平均到每個人平均開荒23畝。在毛主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偉大號召下，隊里召開了動員大會，號召全體同學們大力開展勞動競賽、創(chuàng)造勞動英雄和突擊手活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從4月2日開始，大家開始上山開荒。當時規(guī)定的任務是每人均開荒23畝。但實際上落實在每個人身上得30到40畝。因為得有人做后勤保障的、有去背糧食的、有拾柴做飯的、有挖野菜的、有送飯送水的，以及隊領導和病號等，所以平均下來一個人開荒都要30畝以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由于有毛主席的指示和堅強的政治思想工作，全隊逐漸統(tǒng)一了思想，提髙了認識。轟轟烈烈開展了生產(chǎn)大競賽，人人爭當勞動英雄和突擊手。到了五月份，全隊又開展了“紅五月突擊周”活動。具體的要求是，從5月1日開始，每人每天開荒超兩畝以上為甲等突擊手，一畝半以上的為乙等突擊手，一畝以上者為丙等突擊手。更全面的，更好的可評為勞動英雄?；顒娱_展起來后，大家爭先恐后干活，誰也不甘落后。有的同志一天開荒達到五畝多！有三個隊平均在一畝以上。我所在的三隊九班，開荒數(shù)量平均最高，在大隊一百多個班級中排第二名。每人平均一畝八分，老百姓看了，把我們叫“氣死牛”！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突擊周活動中，我們班分的地段，樹棵子很多，又有很硬的石頭。為了完成任務，大家一致要求，利用休息時間，夜里偷著上山去開荒，沒有一個同學叫苦叫累，大家都暗自比著干。你早，我比你還早。你開的多，我開的要比你更多！結(jié)果我們?nèi)蝿胀瓿傻姆浅Ｍ怀?！我們?nèi)?1個人，都被評上了甲等突擊手。我被評為全大隊的優(yōu)秀班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除了開荒種地以外，還得自己動手解決日常生活用品。當年的豹子川，物資極端缺乏，生活用品根本沒有賣的。所以，也要自己動手。如沒有鞋穿，就自己做。沒有襪子，也自己縫。上課沒有紙用，我們就用樺樹皮代替。沒有墨水，就從山上摘野果子，壓成汁兒當墨水。我就一天最多做過兩雙鞋子，向后勤部交了任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大家辛勤的勞動，豹子川的面貌終于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窯洞一排排一層層，到晚上，每個窯洞點上自制的小油燈，從遠處望去，像一排排高樓大廈。我們還修建了大操場，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同學們生龍活虎，愉快的勞動和學習，到處歌聲嘹亮，人人生龍活虎。大家的精神面貌與剛來的時候比，發(fā)生了根本變化。有個喜歡唱歌的同學還自己編寫了歌曲，名叫巜豹子川之歌》。歌詞中說到：山高高水曲曲，遍山綠村外繞。道路伸得遠，窯洞陽光照。美鹿在山上走，山雞呱呱叫。半夜三更歌聲高！豹子川呀豹子川，你這個地方真正好！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年底，全隊開了總結(jié)大會上。全隊一千多人中，共評出甲等勞動英雄20名，我是其中之一。后來，解放軍總政治部出版了巜中國人民解放軍英雄模范的名錄》的書。書上收載了我的事跡。書上是這么寫的：劉路通，男，漢族，河北省無極縣人，1926年3月出生，1939年3月入伍，1942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44年抗大七分校授予他“勞動英雄”稱號。授予勞動英雄稱號，時任抗大七分校學員班班長。他對大生產(chǎn)運動認識好，勞動中不怕苦不怕累，模范作用好工作成績顯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抗大的幾年中，使我的各方面素質(zhì)有了決定性提高?？勾蟮木?，已深深地熔入了我的骨子里，始終鼓舞著我為人民軍隊的建設英勇戰(zhàn)斗，奮斗終生！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劉路通(寫于1984年。空軍鄭州西郊休干所離休干部。1939年參加八路軍。原抗日軍政大學二分校、七分校班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劉川亞2020年10月整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