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來自：劉小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01</p><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年考試季，整個空氣中的分數(shù)含量都特別高，幾家歡樂幾家愁。</p><p class="ql-block">而我，作為往往屆畢業(yè)生，距離那個驚心動魄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整整20年。</p><p class="ql-block">2005年高考，出分的那一天，沒有意外，我的總分是321。</p><p class="ql-block">和我一模、二模、三模的成績幾乎沒啥出入。</p><p class="ql-block">可是，成績一出來，看著那單薄的分數(shù)，我當時還是覺得眼前一黑，眼淚完全不受控制。</p><p class="ql-block">我媽也哭了。</p><p class="ql-block">她緊緊地、緊緊地抱著我，說：“辛苦了，這個成績，爸爸媽媽非常驕傲?！?lt;/p><p class="ql-block">爸爸走過來，把我們娘倆擁在懷里，說了一句：“這12年的寒窗，換成爸爸，可能真堅持不下來，但你做到了。盼盼，好樣的！你對得起自己，更對得起父母?！?lt;/p><p class="ql-block">然后，家里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都是來問分數(shù)的。</p><p class="ql-block">爸媽就底氣十足地跟人家說：“321分。”</p><p class="ql-block">這語氣，讓那些已然準備好的安慰，無從下嘴。</p><p class="ql-block">而這，就是我爸媽，他們對我的愛，永遠都是無條件的。</p><p class="ql-block">02</p><p class="ql-block">在中國式小社會里，擁有一個學渣孩子，對家長的確是一場漫長的凌遲。</p><p class="ql-block">但我爸媽好像是一個例外。</p><p class="ql-block">小學期，我無數(shù)次因為成績不好被叫家長，爸媽回到家后，從來沒有半句責備。</p><p class="ql-block">有時，我自己忍不住會跟他們說：“爸媽，你們可以罵我的。”</p><p class="ql-block">他們總是抱抱我，反過來安慰我：“有人第一，就有人倒數(shù)第一，比起第一名，其實倒數(shù)第一承受得更多。”“永遠不拿自己的短板，去跟別人的長板比?！?lt;/p><p class="ql-block">然后，他們就像“玻璃渣里找糖一樣”，細數(shù)我身上的優(yōu)點，就連吃飯不挑食、洗手洗得干凈，都堂而皇之地被表揚。</p><p class="ql-block">所以，雖然成績差，但我的內(nèi)心沒有自卑感。</p><p class="ql-block">在學校里，每次大小考公布成績，念到我的分數(shù)時，有時老師都替我可憐的分數(shù)汗顏，我就主動站出來：“老師，要不我自己公布吧?！?lt;/p><p class="ql-block">于是，滿室的歡笑。</p><p class="ql-block">我也因為善于自我解嘲，所以，很少被同學嘲笑。</p><p class="ql-block">每次考試之前，面對緊張不已的同學，我都會走過去當反面教材：“有我在，你大可放心?！?lt;/p><p class="ql-block">03</p><p class="ql-block">記得小學四年級有一次課間，數(shù)學老師喊我去辦公室，遞給我一個超大的桃子。</p><p class="ql-block">我當時就臉紅了，數(shù)學是我的“瘸中瘸”，我自己都覺得愧對老師。</p><p class="ql-block">老師把洗好的桃子塞到我手里，問：“家里吃過這么大的桃子嗎？”</p><p class="ql-block">我搖頭。</p><p class="ql-block">“每年這個桃子下來，你爸媽都會來學校送給老師們吃。別人家父母，都是求著老師多多抓孩子的成績，唯有你爸媽，希望老師別因為你成績不好而看不起你。李盼盼，老師敢預(yù)言，你有那么不同尋常的父母，你不會差到哪里去，勇敢做你自己就好。”</p><p class="ql-block">我抱著挑子，向老師深鞠一躬。</p><p class="ql-block">那個桃子，我哪里舍得吃，裝進了書包，背回了家，晚上和爸媽一式三份。</p><p class="ql-block">聽我復述數(shù)學老師白天說的話，我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爸：“你的心血沒白費?！?lt;/p><p class="ql-block">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每年的這個季節(jié)，爸爸都會親自跑一趟北京，再倒車去平谷，到桃園里一顆一顆地摘最大最紅的桃子。</p><p class="ql-block">在物流并不發(fā)達的當時，自己往箱子放冰凍的礦泉水瓶保鮮，一路再坐車扛回家，自己一個不舍得吃，都送到學校去。</p><p class="ql-block">人力、物力都造價不菲。</p><p class="ql-block">可是，他確信心誠則靈，自己這份滿滿的誠意會護佑自己的學渣女兒不被排擠與傷害。</p><p class="ql-block">每年進京，其實何嘗不是一個父親的朝圣。</p><p class="ql-block">04</p><p class="ql-block">事實上，父母都是非常普通的工人。</p><p class="ql-block">媽媽在我小學三年級時，企業(yè)倒閉，成為靈活就業(yè)人員，爸爸所在的企業(yè)也是收入微薄，常常是干三個月，停產(chǎn)兩個月。</p><p class="ql-block">理論上，如此不如意的他們，比任何人都具備望女成鳳的底層邏輯。</p><p class="ql-block">但，我三歲前，不會講話。</p><p class="ql-block">爸媽帶我走遍全國各地的醫(yī)院，都沒有查出原因，且發(fā)育一切正常。</p><p class="ql-block">所以，從那時起，他們對我的期望只有一個：這輩子，這孩子會說話就行。</p><p class="ql-block">后來，我三周歲一過，就開始叫爸爸叫媽媽，但他們對我的期望卻沒有變。</p><p class="ql-block">他們是我見過最淡定最堅定最樂觀的父母，沒有之一。</p><p class="ql-block">小學期，別人的數(shù)學不得90分會被家長罵，但我從來沒及格，我爸媽反過來安慰我：“你看，去年20以內(nèi)加減法還不會，現(xiàn)在全會了，生活夠用了。至于那種這個水管進水，那個水管排水，什么時候把池塘灌滿的題，不會就不會唄，誰沒事這邊灌水，那邊排水，多浪費……”</p><p class="ql-block">就連和爸爸關(guān)系最好的哥們兒都當著我的面跟爸爸說：“你們兩口子，也太慣孩子了。哪有當父母不抓孩子成績，還替孩子找借口的？”</p><p class="ql-block">我爸直接回懟：“人人都能考第一嗎？比起那些眾星捧月考第一的孩子，其實，學習不好的孩子更不容易。如果父母都不理解她，不給她尊嚴，你讓她怎么活？學校的成績會跟孩子一輩子嗎？但好的性格是不是孩子得用一輩子？”</p><p class="ql-block">05</p><p class="ql-block">父母，真的是孩子的第一張臉。</p><p class="ql-block">因為有這樣的父母，從小到大，我真的沒有因為成績不好而自卑，也沒有因此缺朋少友。</p><p class="ql-block">相反，當我接受自己學習沒有別人好這件事后，我是輕松愉快的。</p><p class="ql-block">同學跟我相處起來，也是輕松愉快的。</p><p class="ql-block">記得初中那會兒，常常有同學因為考不好原地爆哭。</p><p class="ql-block">每每此時，班主任就點我的名：“盼盼，去勸勸。”</p><p class="ql-block">我就帶著同學去操場上走圈，乘大家不備，我一個口哨，校門口小賣部的老板心領(lǐng)神會地把或辣條或飲料或雪糕從欄桿塞進來。</p><p class="ql-block">我都不需要付錢的。</p><p class="ql-block">因為我媽在小外賣店給我存了錢，她跟我說：“盼盼，要是在學校受了什么委屈，就吃包辣條，如果一包還委屈，那就兩包?！?lt;/p><p class="ql-block">事實上，我能受什么委屈呢？</p><p class="ql-block">媽媽存的錢，我?guī)缀醵加脕碚埧土恕?lt;/p><p class="ql-block">錢不多，卻贏得了好人緣，不管男生還是女生，有什么少年的煩惱，都愛跟我嘮。</p><p class="ql-block">有時，班主任都覺得頭疼的問題，也會讓我協(xié)助處理。</p><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次，我因為腮腺炎在家休息了一個星期，再復學時，我一進教室，真的是雷鳴般的掌聲，有同學特別夸張地跟我說：“李盼盼，你要是再不來上學，我都快輟學啦?！?lt;/p><p class="ql-block">所以，學習不好，但我從來沒有厭學。也沒有因為成績不好，覺得低人一等。</p><p class="ql-block">因為老師和同學給了我極大的寬容與善意，讓我覺得校園生活就算成績不好，也是開心幸福的。</p><p class="ql-block">而我爸媽則因為我學習不好，卻沒厭學這件事，引以為傲，想起來就夸我，堅強勇敢樂觀自信等等這樣的詞，他們信手拈來，從不嘴軟。</p><p class="ql-block">06</p><p class="ql-block">中考是我人生的分水嶺。</p><p class="ql-block">爸媽不忍心讓我再受應(yīng)試教育的折磨，想讓我去個職校。</p><p class="ql-block">但我還是非常執(zhí)著地選擇了普高。</p><p class="ql-block">我雖然學習不好，但我喜歡跟學習好的同學在一起。</p><p class="ql-block">而且，我總覺得12年寒窗苦讀自己就經(jīng)歷9年，這輩子沒有參加高考的經(jīng)歷是遺憾的。</p><p class="ql-block">對于我的選擇，爸媽永遠都是支持支持再支持。</p><p class="ql-block">孩子上了高中，別人家的父母都是各種督促孩子學習。我爸媽有事沒事拖后腿：“學不進去不用使勁逼自己，你已經(jīng)是咱們家最高學歷了?！?lt;/p><p class="ql-block">所以，在我們家，沒有了學習這個假想敵，親子關(guān)系永遠其樂融融，我自是成長得無憂無慮。</p><p class="ql-block">當然，高考出分季，我“如愿以償”地拿到了全班最低分。</p><p class="ql-block">等待我的，不是父母的失望，而是真誠地接納。</p><p class="ql-block">在他們眼里，一個學習完全沒有天賦的孩子卻能走到高考這一天，已經(jīng)是英雄。</p><p class="ql-block">這就是我爸媽，對于我做的任何事，做出的任何選擇，永遠都虔誠地支持，認真地鼓掌，做我最堅強的后盾，也是我最忠實的粉絲。</p><p class="ql-block">07</p><p class="ql-block">高考結(jié)束后，我沒有選擇再讀書。</p><p class="ql-block">以我的分數(shù)，只能去一個非常普通的大專。</p><p class="ql-block">但完成了自己最不擅長的事情后，我跟爸媽說，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了。</p><p class="ql-block">他們依然只有支持。</p><p class="ql-block">那些年，我在深圳的電子廠上過班，在杭州做過服務(wù)員，干過代購，開過服裝店，后來和高中同學一起合伙在云南開過民宿……</p><p class="ql-block">直到后來一次偶然機會接觸到了多肉，喜愛一發(fā)不可收拾，從小花店開始，慢慢接觸多肉的培植，最大的夢想是有自己的培育基地。</p><p class="ql-block">我先是從租一小塊大棚開始，民宿賺一點錢，就都投到多肉養(yǎng)殖里。</p><p class="ql-block">前前后后，二十幾萬都投了進去。</p><p class="ql-block">結(jié)果，因為缺乏經(jīng)驗，一夜之間，高價從國外引進的品種全軍覆沒，全部黑腐化水。</p><p class="ql-block">說來可笑，面對那一棚的狼藉，我居然一點天塌了的感覺都沒有，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事不大，重頭再來唄。</p><p class="ql-block">08</p><p class="ql-block">在我最狼狽的時候，爸媽恰好來云南旅游，順路看我。</p><p class="ql-block">面對我那一棚子的“尸體”，我媽跟我爸說的居然是：“回去把家里的房子賣了吧。留點錢來云南租房子，剩下的，給盼盼繼續(xù)創(chuàng)業(yè)?！?lt;/p><p class="ql-block">我哭笑不得：“媽，我做的事有多少勝算，我自己都沒底，你傾家蕩產(chǎn)支持我，日子不過了嗎？”</p><p class="ql-block">我媽：“日子怎么都能過得去。你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時候，沒家沒口，盡情折騰吧，別給自己的人生留遺憾。而且，我和你爸都認為，你從來不怕輸，所以，早晚會贏的?！?lt;/p><p class="ql-block">我問她：“你哪來的自信？”</p><p class="ql-block">我媽：“我自己養(yǎng)的閨女，我知道?！?lt;/p><p class="ql-block">09</p><p class="ql-block">憑著爸媽對我的謎之自信，我慢慢的把多肉養(yǎng)出了一點名堂。</p><p class="ql-block">當然，爸媽的老窩沒有賣掉，和我合伙開民宿的同學拿出積蓄力挺我。</p><p class="ql-block">他們對我擁有和我爸媽一樣的信任：借給你的錢，和進了保險箱沒有區(qū)別。我們投資的不是你的多肉，而是你這個人。</p><p class="ql-block">這些年，我遇到的困難和遇到的貴人一樣多。</p><p class="ql-block">每當我行至水窮處時，總有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或指點迷津，讓我走出困境。</p><p class="ql-block">然后，面對我的感激，他們會反過來表揚我：“一切好運，都是你自己吸引來的。”</p><p class="ql-block">10</p><p class="ql-block">后來，我在工作中遇到現(xiàn)在的老公宋楠。</p><p class="ql-block">彼時，他博士在讀，但因為壓力巨大，跑到云南散心，住在我們的民宿。</p><p class="ql-block">當時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不對勁，常常一天不吃不喝不出房間，我們不得不假借打掃房間之名，確認他沒有出事。</p><p class="ql-block">后來，聊天中才得知他有可能博士畢不了業(yè)，心心念念的留校機會可能也泡湯，他覺得自己眼前沒有路了。</p><p class="ql-block">天呢，這世界真是各有各的皎潔，各有各的隱晦。</p><p class="ql-block">一個念到博士的人，居然說自己無路可走，這讓我一個高中畢業(yè)生怎么想？</p><p class="ql-block">于是，我有意無意地，請宋楠幫我們民宿提一些改造建議，這是他的專業(yè)。</p><p class="ql-block">偶爾，也會拉他去我的多肉基地，讓他一整天都暴曬在陽光下，體味一下?lián)]汗如雨的感覺。</p><p class="ql-block">他在我們這兒呆了一個月，來時白面書生一枚，走時，整個一賣炭翁，但眼里終于有了光。</p><p class="ql-block">一個月后，他又回來了。</p><p class="ql-block">博士不讀了，留?；蛘哌M體制內(nèi)的執(zhí)念也扔了，先是義務(wù)幫我們民宿做了升級改造，然后，挨家挨戶地找民宿推銷自己，成為了他之前根本不敢想的“靈活就業(yè)人員”。</p><p class="ql-block">有活時，就心無旁騖地干。</p><p class="ql-block">沒活時，就跑到我的多肉基地各種勞力輸出，條件很簡單：“中午給加個肉菜就行?！?lt;/p><p class="ql-block">11</p><p class="ql-block">我們倆，也算是彼此激賞吧。</p><p class="ql-block">我仰慕的，是他學霸底子的無師自通，不管是土木工程，還是古建筑修復，在他眼里，信手拈來。</p><p class="ql-block">而他羨慕的，是我學渣底色的無所畏懼。</p><p class="ql-block">我看不懂他的圖紙，就像他永遠搞不清楚白鳳、白月光、碧桃等等多肉之間復雜的關(guān)系一樣。</p><p class="ql-block">但這不影響我們從彼此身上，獲取不一樣的力量，相互學習，也相互治愈。</p><p class="ql-block">可想而知，對于我們在一起這件事，我爸媽雙手贊成，不是貪圖他的學歷，而是：“只要是你喜歡的，那就擁有。以后不喜歡了，分開也不是什么大事。”</p><p class="ql-block">而宋楠的父母呢，自然是一萬個不同意。</p><p class="ql-block">直到宋楠跟他們出示了自己抑郁癥的診斷書和之前的用藥病歷，他們才選擇“不贊成，但也不再反對?！?lt;/p><p class="ql-block">12</p><p class="ql-block">如今，我們的一雙兒女一個5歲，一個3歲。</p><p class="ql-block">是我爸媽幫忙帶大的。</p><p class="ql-block">這是宋楠特別堅持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而我們也努力向當年的我爸媽學習，對孩子，沒有無盡的要求和未盡的夢想，只希望他們健康快樂，能夠如他們所是，而不是如我們所愿。</p><p class="ql-block">13</p><p class="ql-block">前幾天，幾個相熟的高中同學拖家?guī)Э趤碓颇下糜?，在我們的民宿小聚，大家喝酒唱歌憶當年?lt;/p><p class="ql-block">夜深之后，我們坐在小院里，聊起各自的后來。</p><p class="ql-block">人至中年，可能只有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才能徹底打開自我。</p><p class="ql-block">而每個人，其實都活成了一本書。</p><p class="ql-block">后來，我和宋楠在曙光初亮，大家都安睡后，攜手走路回家。</p><p class="ql-block">他感慨：“盼盼，你發(fā)現(xiàn)沒，其實高考631和321分的區(qū)別不大?！?lt;/p><p class="ql-block">我笑著看他：“你這是以學霸的身份在安慰一個學渣嗎？”</p><p class="ql-block">他說：“不是。其實高考不過是人生最普通的一次考試。有人金榜題名，有人名落孫山，但也只是一個階段性的結(jié)果。最終，大家都是要踏上人生這條路，該經(jīng)歷的痛苦與歡樂，成功和失敗，一樣不少。不管是631分和321分要做的人生功課其實都一樣：人生實苦，我們終將修得平和，安于當下?！?lt;/p><p class="ql-block">學霸到底是學霸，這總結(jié)，太深入人心了。</p><p class="ql-block">但我也不能示弱啊，趕緊補充：“嗯嗯，不管Lisa還是翠花，不管John還是狗剩，其實都曾深夜慟哭，然后凌晨繼續(xù)趕路?！?lt;/p><p class="ql-block">宋楠用力抱緊我，一對中年夫妻，在朝陽初綻的青石板路上，走出了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的歡快……</p><p class="ql-block">14</p><p class="ql-block">作為一個高考落榜生，同時也作為一個寶媽，我深知當下大家的教育焦慮，也深知一個學渣在校期間，要承受多少壓力，以及高考絕非人生的終點。</p><p class="ql-block">所以，每次想起自己的爸媽，我都會覺得內(nèi)心涌動著無窮的溫暖，無盡的力量。</p><p class="ql-block">也因此，來小念這里講述我的成長故事，希望可以給天下父母及中國式考生解解壓。</p><p class="ql-block">人生任何時候都有選擇，有選擇的人生就是幸福的。</p><p class="ql-block">如今的我和宋楠，為生計，為育兒，奮斗得很艱苦，但日子過得溫柔自洽且知足。</p><p class="ql-block">一切都在路上，我們會一邊努力，一邊彼此治愈，把這眾生平等的三萬多天，活至盡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