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1948年10月20日是白冰的生日,這一天,白冰寫了較多的文字。</p><p class="ql-block"> <b><i>“清晨是一個濃霧的早晨,我拿著德文到野外讀,但不知怎的,我又想到生,想到自己畢業(yè)后,想到戰(zhàn)爭的不能結(jié)束,想到家……還有自己的生日…… </i></b></p><p class="ql-block"><b><i> 就這樣'心亂如麻'地在曠野踱了兩個鐘頭。</i></b></p><p class="ql-block"><b><i> 午飯后,到閭門外石路樂榮坊找'面粉公會',但沒有碰到理事,所以面粉沒有買到。</i></b></p><p class="ql-block"><b><i> ……”</i></b></p><p class="ql-block"> 拿著錢買不到東西,這是一個什么世道?</p><p class="ql-block"> <b><i>“身上一個錢沒有,像去年差不多。去年陰歷九月十八日臨上床時,我還要請張釗去吃兩杯窮酒,但他不知道,卻說:'天太晚,以后再喝!'</i></b></p><p class="ql-block"><b><i> 今年生日,我獨自坐在教室,打算寫篇日記。想不到光瀛到教室來說:'張釗買酒回來,為你的生日,快去吃!'</i></b></p><p class="ql-block"><b><i>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他!在這個窮的生日里,卻有朋友給杯酒吃!比去年生日是好多了!明年是畢業(yè)啦,我想會更好些!”</i></b></p><p class="ql-block"> 在吃飯都無法保證的日子里,有同學(xué)買酒祝生,的確令人感動。</p><p class="ql-block"> 張釗應(yīng)該是他的同學(xué),但我在他們的畢業(yè)同學(xué)錄上找不到他的名子,不知道這是別名,還是他沒有堅持到畢業(yè)。</p> <p class="ql-block"> <b><i>“柴、米、面、油····都買不到,再看看報,真是能悲觀死人!同學(xué)都沒勁,看到長春、太原的消息,大家都在笑!在街上走走,可以知道酒館,電影院異擁擠,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地麻醉自己!似乎不久要死的樣子!</i></b></p><p class="ql-block"><b><i> 但是,賣飯、大餅的卻沒有……怪現(xiàn)象!……”</i></b></p><p class="ql-block"> 這段文字,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社會形態(tài)的真實寫照:通貨膨脹,民不聊生;對于國軍的潰敗,老百姓麻木、苦笑,對于蔣介石當(dāng)局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p> <p class="ql-block"> 10月24日,“<b><i>採買都無理由的不去跑。我不愿跟他們吵,所以電影沒有看,犧牲一天時間去吳江、銅離買肉——半斤,一斤,二斤……官價,黑價……把所有的肉店都跑遍,一天之內(nèi)才收集到26斤豬肉??!</i></b></p><p class="ql-block"><b><i> 歡送迎新的聚餐會,是苦了我們這些負(fù)責(zé)的人!</i></b></p><p class="ql-block"><b><i> 有錢買不到東西,苦了老百姓!</i></b></p><p class="ql-block"><b><i> 肉鋪老板一見我們就將肉藏起來,那是因為一身軍裝的關(guān)系,而價又僅能賣0.6元(每斤)!他們賣給百姓是1.2元(每斤)。唉!反正百姓是被剝削者!”</i></b></p><p class="ql-block"><b><i> </i></b> 白冰還是熱心于集體公益工作,為同學(xué)聚餐親自采買食材,感受當(dāng)時的市場和物價通脹。</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10月29日,“<b><i>今天寄No21的信給她,是為她的生日而慶祝的,我送她共</i></b></p><p class="ql-block"><b><i>四件禮物:①為生日而寫詩四首。②像片一張③《詩創(chuàng)造》三本。④內(nèi)心的禮物——我從11月4日起,新開頭一本日記?!?lt;/i></b></p><p class="ql-block"> 白冰同學(xué)是一個心存浪漫,情感豐富的大學(xué)生,也是一個有心人。</p><p class="ql-block"> 11月1日是編號35日記本里最后一篇日記,<b><i>“報上登著取消限價,大家都說:'又要解放啦!' </i></b></p><p class="ql-block"><b><i> 但是,這解放將物價放高幾倍,靠薪金吃飯的人,怎么活下去?</i></b></p><p class="ql-block"><b><i> 我在10月16寫給她的信,迄今已經(jīng)半月,但尚未得她回信。自然,中間也許沒有變,但按期接不到信,確真不安逸……”</i></b></p><p class="ql-block"> 這最后一篇日記的基調(diào),是一種淡淡的失落,最后結(jié)局應(yīng)該是戛然而止。</p><p class="ql-block"> 白冰新開始的“黑色封皮日記”還沒有找到,如能找到,就可以知道他們后來到廣州以后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從網(wǎng)上查到,測校在動員大家去廣州時,已經(jīng)有中共地下黨在做工作,動員教師和學(xué)生不要去廣州,留在蘇州,等待解放。其中,吳邦國副總理的父親——制圖系主任吳忠性就是這樣留下的。</p><p class="ql-block"> 這中間應(yīng)該還有不少故事,值得整理出來,給他們的測校的大學(xué)生涯畫一個句號。</p><p class="ql-block"> 希望能找到這本日記。</p> <p class="ql-block"> 1948年10月,誠如白冰日記的描寫,國統(tǒng)區(qū)經(jīng)濟(jì)已完全失控:貨幣淪為廢紙、生存資源枯竭、社會矛盾激化。</p><p class="ql-block"> 這種崩潰不僅是經(jīng)濟(jì)政策的失敗,更是國民黨政權(quán)喪失合法性的直接體現(xiàn),為其軍事潰敗埋下伏筆。</p><p class="ql-block">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共在解放區(qū)的土地改革,如《中國土地法大綱》,贏得農(nóng)民廣泛支持,加速了中國政權(quán)更迭的歷史進(jìn)程。</p><p class="ql-block"> 蘇州要解放了!</p><p class="ql-block">2025年6月29日于西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