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3.江安李子,南溪女子</p><p class="ql-block">川南的江安縣和南溪縣緊鄰,縣城一在長江之南一在長江之北。 江安遍栽李子樹。其果皮薄肉厚,一口咬下,酸甜爽口的汁水噴射入口,充塞口腔。而南溪縣城有三道城門可通長江,史載這里水路陸路運輸便利,是四川南北貨物的集中轉運站。這些,使得南溪女子普遍的性情熱烈開放。</p><p class="ql-block">這樣,在川南沿江一帶的民間,就有“江安李子南溪女子”的說法。</p><p class="ql-block">1967年初文化大革命中,因架沒滬(州)威(遠)通訊線,我所在的班組負責工程前期工作,如決定電桿坑位置組織民工挖掘,穿越高壓線的防護措施等等。</p><p class="ql-block">我們到了南溪縣委招待所,在登記處登記入住。聽到大門口外有女子笑聲,忽然又停下來,有人在喊叫“哎喲”,是打架了么?</p><p class="ql-block">我轉過頭,看見三個女子已經(jīng)進門來坐在一張?zhí)倬庨L椅上,互相推攘。有一位穿紅衣者仰天大笑躺椅上并用手指著我們。</p><p class="ql-block">那時我們一行幾人,都是二十歲左右,正是風華正茂歲月。眼見得這幾個女子叉巴※得很,可是仍然有誰低語說滴一盤怎么樣,大家笑一笑就跟服務員找房間開門去了。</p><p class="ql-block">接下來,幾乎每天這幾個女子或者在街面上或者在招待所門口,都“踫巧”和我們見面。我們對這幾位“點頭之交”漸漸熟悉了。她們是初中還未畢業(yè)學校卻已“停課鬧革命”的幾個輟學少女。</p><p class="ql-block">那天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在房間。無聊中忽聽有敲門聲,開門一看,見是一胖一瘦兩個女子。一個胖又顯得蠻,一個略瘦顯得抽條。后者揑一個紙包,她把紙包往我手上遞過來,并說:</p><p class="ql-block">“喻師傅,給你!”</p><p class="ql-block">這就奇怪了哦。這個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她怎么會知道我姓什么呢?老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怎么能接受她們的禮物呢?</p><p class="ql-block">我正推辭。那個胖女子說話了:</p><p class="ql-block">“你不收就算了。小魏,把東西放桌子上!”</p><p class="ql-block">我趕緊招呼她們坐下。言談中得知是穿紅衣的姓李的那一位女子說我住這個房間;又得知李女子已和我們單位的一個同事耍上了。</p><p class="ql-block">我手腳無措。趕忙自我介紹說,我才參加工作一年多一點,每月工資二、三十元錢,還要負責媽媽和弟弟的生活費,負擔很重。又是流動單位,現(xiàn)在不適合耍女朋友。</p><p class="ql-block">“做社會普通朋友,不行嗎?”那位叫小魏的女子說道。</p><p class="ql-block">“你們的父母知道你們在外面耍嗎?”我又問。</p><p class="ql-block">“他們都是自由戀愛成功的?!迸峙诱f。</p><p class="ql-block">看來,這里有自由戀愛的傳統(tǒng)。不過這些初中生是早戀哦,她們對世事一無所知,單純稚嫩——這是很危險的。</p><p class="ql-block">后來,同房間的幾位同事回來了,她倆就走了。</p><p class="ql-block">沒呆幾天,我們回到威遠住地。這里距南溪縣100多公里。有人笑話我了:</p><p class="ql-block">“喻□□,看不出來喲,你一個不開腔不出氣的老號人,前幾天在南溪縣走桃花運了?!?lt;/p><p class="ql-block">我趕緊解釋,說沒有這事。</p><p class="ql-block">“你找二個女娃在招待所干啥?”</p><p class="ql-block">我軟笑著說道:</p><p class="ql-block">“她們要來,我有啥辦法?”</p><p class="ql-block">“哦?那為啥我找不到這種好事呢?”</p><p class="ql-block">我無語了。又說道:</p><p class="ql-block">“不愛干凈?!蔽疫@是說那個胖女子,手黑像從沒洗過一樣。</p><p class="ql-block">“那你逮到她的手洗嘛!”</p><p class="ql-block">我真是百口莫辯。</p><p class="ql-block">隔了二個禮拜,和南溪李姓女子耍朋友的那個同事對我說:</p><p class="ql-block">“南溪女子三個人都來了。那個胖女子想和你耍朋友!”</p><p class="ql-block">我的心一緊:“遭了,這不賴上我了么?”</p><p class="ql-block">我無計可施,只有一個辦法——躲。拒絕見她們。</p><p class="ql-block">后來我聽說,那個胖女子還哭了。想來,吃閉門羹的滋味不好受。</p><p class="ql-block">且焉認為:人處亂世,稍有不慎就會付出不能承受的代價。50年來,偶爾想起,心頭還在打鼓。</p><p class="ql-block">※叉巴,四川土語,多形容女子不拘小節(jié)。有貶意。</p><p class="ql-block">14.爸爸的分田夢</p><p class="ql-block">1949年12月重慶解放,1951年春季土改。爸爸聽說土改,高興得很,對家人說要準備回鄉(xiāng)分田地去。</p><p class="ql-block">媽媽說:</p><p class="ql-block">“你的腳桿都鋸了一根,還要回老家分田地?要去你個人去,我是不走的!”</p><p class="ql-block">姐姐說:</p><p class="ql-block">“你不是農(nóng)村人。只有農(nóng)村的貧農(nóng)雇農(nóng)和有少量土地但不能維持生計的農(nóng)民,才有資格分?!?lt;/p><p class="ql-block">姐姐小學畢業(yè),當時18歲了,她在同學中聽到的消息就是這樣的。</p><p class="ql-block">爸爸無語。我的父母年輕時在四川巴縣土主鄉(xiāng)租地主的地務農(nóng)。若論成份當時應算是貧農(nóng)。因生活困苦,又到重慶討生活。擔挑子沿街叫賣:生熟食品筷子刷把銅鐵炊具等等。進城二十多年吃盡艱辛,哪得溫飽平安!</p><p class="ql-block">所以,他聽說共產(chǎn)黨給窮人分田地了,很是擁護,躍躍欲試。</p><p class="ql-block">但是他最終沒能成行。因為他沒有資格了。</p><p class="ql-block">(繼續(xù))</p> <p class="ql-block">(朋友, 歡迎你的閱讀。早上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