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興菜市場外，白藤二路的路邊，常見一些零星菜攤。</p><p class="ql-block">攤主多是臉色黝黑的中老年婦女。</p><p class="ql-block">她們面前鋪一塊塑料布，上面擺放著自己種的瓜果蔬菜。</p><p class="ql-block">這些瓜果蔬菜有的市場內(nèi)有大量出售的。如油麥菜、生菜、韭菜等。更多的是市場內(nèi)沒有的品種。如三五把車前草，幾斤馬齒莧，三兩把嫩艾葉，幾根粗壯發(fā)紅的莧菜根，還不時擺放一把帶著露水的桑枝以及雞屎藤，還有一些我不認識，攤主盡量用廣式普通話也說不明白的鮮中草藥。</p><p class="ql-block">偶爾她們攤上也會擺三五個小甜瓜，幾串小粉蕉。</p><p class="ql-block">各小攤上品種不多，數(shù)量更少，有時就是兩把甜麥菜葉子，三五把細瘦的韭菜。</p><p class="ql-block">她們瓜果蔬菜的價格有比市場便宜的，也有比市場內(nèi)貴的；車前草，艾葉，馬齒莧、雞屎藤、莧菜根等無從比較。</p><p class="ql-block">市場內(nèi)沒有。</p><p class="ql-block">這些地攤最大的優(yōu)勢是：你無我有，你有我綠色。如生菜、油麥菜等她們強調(diào)是自己菜園種的，不打農(nóng)藥，吃著放心。</p><p class="ql-block">我常光顧這些路邊攤。</p><p class="ql-block">看著她們經(jīng)過陽光洗禮后的膚色和樸素的衣著，自己踏實放心。比如想吃韭菜盒子，我一定買地攤上的細而瘦的韭菜，不買市場內(nèi)固定攤位上又粗葉又厚十分好看的韭菜。</p><p class="ql-block">地攤上的韭菜按把賣。小把二塊，大把三塊?？梢灾v價。大把韭菜兩把五元。若按重量計算，價格并不比市場內(nèi)便宜。</p><p class="ql-block">這些攤主不易。有時時近中午，面前只剩下一把甜麥菜葉，她們?nèi)詧允刂Ｆ鋵嵥齻儗⑺械臇|西賣完，也不過三、二十元的收入。不夠她兒子一盒煙錢。</p><p class="ql-block">我常到一六十歲左右的婦女攤上買馬齒莧。幾次后熟了，我問她：你賣馬齒莧價格比蔬菜貴，又賣得快，你就種馬齒莧多好。</p><p class="ql-block">她笑著說：你不知道，馬齒莧是野菜，田里到處都是。城里人來挖馬齒莧，趕都趕不走，你挖馬齒莧也行，可他們還偷別的菜，你說他們，他們比你還兇……</p><p class="ql-block">生活不易。</p><p class="ql-block">她們沒有退休金。當退休老人在跳廣場舞的時候，她們?nèi)詾樯媱谧鳎瑓s，被一些沒底線的人小瞧。</p><p class="ql-block">當我看到在細雨中，她們蹲在傘下仍堅守在三兩把青菜攤后等著買主時，心里忍不住有淡淡的傷感與憐憫。</p><p class="ql-block">她們最怕的是檢查。檢查時會被被城管驅(qū)逐。</p><p class="ql-block">小攤小販的存在是人間煙火的一部分，利已利他，是對大市場的一種補充。她們拾遺補缺，完善了大市場的不足，滿足了百姓的特殊需求。</p><p class="ql-block">比如端午節(jié)前她們賣艾草香草與菖蒲，滿足了人們對節(jié)日的特別需求。</p><p class="ql-block">我們眼里的微不足道，可能是一家人幸福的源泉。</p> <p class="ql-block">劉文俊 筆名：居仁堂主 資深文學愛好者。有中、短篇小說、散文隨筆、詩歌二百余篇，在公開發(fā)行的報刊上發(fā)表。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珠海作家協(xié)會會員，斗門區(qū)作家協(xié)會會員；南陽市作協(xié)會員，宛城區(qū)作協(xié)理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