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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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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酒到深處皆是醉，人到老時方才知，：千萬別生女兒，真的，一旦有了女兒，這一輩子活在傷心難過中，小怕她受欺負(fù)，長大怕她受騙，老了怕她受苦。</p><p class="ql-block"> ——題記</p> <p class="ql-block">大女兒</p> <p class="ql-block">二女兒</p> <p class="ql-block">等待</p><p class="ql-block">馮忠亮</p><p class="ql-block"> 夏日的呼和浩特，黎明來得格外早，四點多天就亮了，一夜未眠，窗外，天氣有點陰，樹葉也不動不動，我點燃一支煙，望著裊裊升起的煙霧出神，等待，我上大二的三女兒放假，就要從成都回來，二女兒前兩天剛從天津大學(xué)畢業(yè)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手指間的香煙燃到一半，我想起去年孩子放暑假時還特意從成都回來時給我買了一條當(dāng)?shù)氐南銦?，我這個多年愛抽煙的癮君子，一直舍不得抽。就想在人家夸耀，女孩子喜愛的那些化妝品和毛絨玩具，還一直擺在她的臥室里，多少次，不由得看看，仿佛臭姑娘就在身邊。</p> <p class="ql-block">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二女兒</p> <p class="ql-block">三女兒</p> <p class="ql-block">　　一定是煙嗆得我流淚，打濕了我的衣襟，想女兒們小時候，那時是冬天，呼和浩特特別冷。她穿著粉色的棉衣，我給拍照，那小手，小臉和姿勢，眼珠定定地望著我，等著我拍，如今，孩子大了，從上中學(xué)時就不讓我拍一張照片，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注定要牽腸掛肚一輩子。</p><p class="ql-block"> 微信里，孩子喊著我，“爸爸…”我才從回憶中驚醒。天已大亮，我掐滅煙頭，又開始收拾女兒的房間。其實昨天已經(jīng)打掃過三遍，書桌上還擺著她高中時用的臺燈，燈罩上她貼著的卡通貼已經(jīng)泛黃，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跡，我忍不住笑了，想起她每次考試前熬夜復(fù)習(xí)，我都要假裝生氣地催她睡覺，然后又悄悄給她熱牛奶。</p><p class="ql-block"> 衣柜里掛著妻子給她買的新衣服，女兒們一個個上大學(xué)后，仿佛我把她們和家拴得更緊了。手指撫過光陰，突然轉(zhuǎn)瞬而逝，記得有次女兒7歲那年隨妻子去吃席，女兒穿著我給她買的小蒙古袍，像只花蝴蝶似的在酒席間穿梭。我正和親戚們喝酒，小家伙從酒席上"收集"香煙，看見我還獻(xiàn)寶似的舉起起："爸爸，我給你留著。惹得大家笑聲一片，原來她看我平時抽煙，竟趁著大人們推杯換盞時，挨個桌子"搜刮"香煙。我哭笑不得地教育她不能拿別人東西，她卻眨巴著眼睛說："可是爸爸喜歡呀。"那一刻，我的心軟得像剛擠出來的馬奶酒。</p><p class="ql-block"> 對了，問問孩子回來想吃什么？我去廚房檢查準(zhǔn)備的食材。羊肉，魚，豆腐也切好了塊。女兒最愛吃我做的香茹燉肉，每次夸我。老爸做的飯最香了。想著去車站接女兒的情景，我仿佛看見她拖著行李箱奔跑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馬尾辮在腦后一跳一跳的，無拘無束。也想著她的話："爸，你要記得按時吃飯，少抽煙，少喝酒。"那一刻，我才驚覺那個給我"收集"香煙的小丫頭已經(jīng)長大了。我呆呆地望著窗外，站了很久，直到上小學(xué)四年級的兒子喊我，“爸，快洗臉，送我上學(xué)了”才發(fā)覺自己早已又淚流滿面。怕兒子看見，我怎么這么娘們一樣。</p><p class="ql-block"> 這時手機(jī)響了，是女兒發(fā)來的，說她已從成都上車了，發(fā)著鬼臉的表情包。文字寫著："看！我這行頭漂亮不？"我的手指輕輕撫過屏幕，覺得剛收攏的眼淚，鼻腔又發(fā)酸。草原上的漢子怎么這么矯情，一定是我的女兒，那個會把她的壓歲錢給我買煙，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爸爸，這些錢我要滾利”的那個女兒。那個在作文里寫《我的爸爸》，被老師當(dāng)范文朗讀時羞得滿臉通紅的我那臭姑娘嗎？</p> <p class="ql-block">臭兒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