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55, 138, 0);"> 本文真實地記錄了2018年我與幾位同學一起探訪母校和拜見恩師時的所見所聞及所感所想。插圖是我的老師和同學們不同年代的身影（PS原創(chuàng)自作）。</i></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一九八一年初中畢業(yè)時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 1978年，我與我的同學們一起走進了本溪市一中，在這里度過了我們的中學時代。一中，是值得我們驕傲的母校，這里承載了我們的師生情誼和情感記憶，也承載了我們的辛勤汗水和成長經(jīng)歷。??2018年夏天，我回本溪與幾位相識整40年的同學一起，在微信群里受“老五班”全體同學的委托，決定重返母校，重溫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1978--難以忘懷的時代??</span></p> <p class="ql-block"> 那天上午，我和林釗、東南、大勇、喬麗、朱光等六人到本溪火車站，等到了從沈陽趕來的春華同學，然后一起徒步向一中方向走去。即將走到校門口時，我的內(nèi)心突然生出了些許難以名狀的波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一、準備</p> <p class="ql-block"> 回溪之前，為了圓滿完成這次對母校的探訪，我做足了功課。我憑著對空間結(jié)構(gòu)的記憶，用電腦描繪了一幅母校的布局圖。繪制完成后，我才發(fā)現(xiàn)畫面對記憶的恢復真有不可估量的作用?？粗嬅嬷械摹肮ぁ弊纸虒W樓，就會想起當年我們五班的教室在哪個位置，想起老師們的辦公區(qū)，想起校領(lǐng)導辦公室樓下的生物標本陳列室和上物理化學實驗課的教室，想起當年課堂上老師們上課的許多生動畫面?？吹酱蟛賵觯蜁氲轿覀兊捏w育課、課間操和運動會，看到腰樓邊上的藍球場，看到環(huán)繞工字樓的甬路，甚至看到甬路外側(cè)的熱水間和衛(wèi)生間，都會想起豐富多彩的課間活動及校園的日常生活，一幕幕活靈活現(xiàn)的有趣往事，都會浮現(xiàn)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答案為1978的那道剛上初二時潘老師出的數(shù)學難題，金屬鈉在空氣中燃燒的那節(jié)項老師上的化學課，隴海鐵路與京廣鐵路交匯于哪座城市的地理課考試時老師站在鄭州同學面前的提醒，第一次在教室里的小電視上看到于洪偉和于洪兵等同學上英語課時的驚奇，第一次在生物實驗室的顯微鏡下發(fā)現(xiàn)草履蟲這樣的小動物在載玻片上蠕動時的震撼，上了高中后鏖戰(zhàn)于題海的崢嶸歲月時的拼搏，這些場景，這些心情，都在完成布局圖的繪制后浮上了記憶的表面?！?lt;/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28, 128, 128);">原本溪一中校園布局圖</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母校</p> <p class="ql-block"> 我們同學一行七人，從站前沿著解放北路繼續(xù)再向北走約1公里，向東轉(zhuǎn)過一條街，便看到了母校的大門。大門雖然還在原來的位置，但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簡約的記憶中從來不關(guān)的大門，而是由流光溢彩的咖啡色瓷磚貼面的梯形立柱和一間門房組成，立柱上用嵌入式豎排燙金大字寫著學校的名字，門房里坐著一位穿制服的中年保安。當我們想進去看看時，卻被一道锃亮的不銹鋼伸縮鐵門給攔住了。坐在門衛(wèi)室里的保安的盡職盡責行為，讓我們感覺到了冷漠和不通人情。我們反復解釋說：“我們在這里讀了5年的書，老師和校領(lǐng)導我們都認識，只想進去看看，拍幾張照片?！北０矃s說：“我憑什么信你們？你們有什么身份證明嗎？或者，你們可以給學校里的老師或領(lǐng)導打個電話也行啊！”我們現(xiàn)在怎么可能有進校的身份證明，當年的老師和領(lǐng)導現(xiàn)在差不多也都是八旬開外的老人了，怎么可能還有方便的電話可以聯(lián)系。我們只好站在門前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從鐵門縫里向內(nèi)張望了幾眼，但看到的已不是我們記憶中的母校。學校的建筑布局完全翻新了，積木式的封閉結(jié)構(gòu)，灰白色的馬賽克外墻，以及白色的鋁合金門窗，新的教學樓已沒有了曾經(jīng)的書卷氣，遠比不上我們上學時的那座莊重氣派的紅磚工字樓和開放式的大操場?，F(xiàn)在的校貌，感覺更像是一座保衛(wèi)森嚴的巨大幼兒園。</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探訪母校時在大門口合個影</span></p> <p class="ql-block"> 一中校園，是我們曾經(jīng)學習和生活過的地方，五年的青春，絕大部份時間都是在那里度過的，對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房一舍都有了特別的感情，所以，心里還是非常不愿意接受現(xiàn)在的改變。盡管現(xiàn)在的教學設施可能會更現(xiàn)代化了，但過去的痕跡已被抹得一干二凈，還聽說一中在全市曾經(jīng)遙遙領(lǐng)先的學校排名，已經(jīng)屈居老二很多年了。我們幾個同學雖然都對這次重返母校的活動感到失望，但我們也意識到，當下的此地已經(jīng)遠離了我們曾熟悉的時空，這里已經(jīng)屬于零零后的天下，或許他們會更喜歡現(xiàn)在的這樣，并希望再過40年當他們再尋此地時，這里還是這樣。</p><p class="ql-block"> 進不了校園，只好繞著一中走了一圈，我們邊走邊回顧各自上學時走過的路徑。當我們走到學校的東側(cè)時，林釗指著學校的方向說道：“學校這邊的墻挨著一戶人家的院子，我上學基本上都是踩著這戶人家院子里的一堆磚頭，從這里爬過去的，可以省很多時間。從家里出門，差不多10分鐘就能到學校?！蔽医拥溃骸拔覐闹旒仪f到學校，連走帶跑至少要1個小時，你們離學校本來就近，還能抄近路，真讓人羨慕啊！”東南嘿嘿地笑道：“我不用抄近路，5分鐘也能到學校?！逼渌麕讉€同學接二連三地都說自己上學也不抄近路，都是走那座朝西開的正門。說到最后，大家一致認為，那時候只有淘氣包子才會爬墻上學。</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恩師</p> <p class="ql-block"> 我們幾個同學離開母校后，在林釗的帶領(lǐng)下，去拜見我們十分尊敬的潘必果老師。潘老師是我們中學時代的第一位班主任，曾帶我們將近兩年，到初二即將結(jié)束時，因肺病休養(yǎng)了幾個月，痊愈后回學校當了教導處副主任，但仍十分關(guān)心我們老五班的成長。在我們1983年畢業(yè)離開一中后，聽說他被調(diào)到了二十六中當副校長，直到退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左一為潘必果老師</span></p> <p class="ql-block"> 我們來到了位于東明小學邊上的潘老師家門口。當潘老師開門見到我們時，幾乎一個都沒認出來，我們心里都清楚，如今的潘老師已經(jīng)是享受晚年的耄耋老人了，所以并不意外。于是，我們便自報家門后魚貫而入，走進了潘老師的臥室，圍坐在他的身邊。當我們開始聊天時，見他昏花的眼神里頓時放出了光彩，仿佛當年開班會時的神情，睿智的目光中還透露出一絲親切和慈祥。</p><p class="ql-block"> 短暫寒暄之后，我們幾個同學開始向老師提出各種“八卦”的問題。喬麗同學首先問道：“我留給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老師用我們非常熟悉的四川普通話毫不掩飾地回答說：“印象最深的是你忽閃忽閃的大眼毛?。 蓖?！原來老師中年時的記憶和我們豆蔻年華時的記憶是一模一樣的呀，而且?guī)缀踹€是終生不忘！是啊，人生只有一次，當歲月的鉛華洗盡之后，心中沉淀下來的美，無論什么形式，都是最值得記憶和珍惜的。</p><p class="ql-block"> 當春華同學問到當年班里誰最淘氣時，讓我們感覺有點意外的是，他并沒有提到總是翻墻上學的林釗，而是那兩個喜歡打架斗毆的轉(zhuǎn)校生。他認為這兩個即沒心思也沒能力學習的學生，很有可能會帶壞班風，所以必須時刻警惕并嚴加管束。</p><p class="ql-block"> 當我們直接提到怎么看林釗總是欺負范軍和馮志剛時，他只是左右看看，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范軍的數(shù)學很好，他爺爺是當年的教育局局長。馮志剛一開始是生活委員，后來換成了鮑凱慶。”老師之所以顧左右而言他，我猜想，可能在老師的眼里，學生之間的小摩擦不過是學習之余的斗智斗勇，這些小插曲不但算不上校園霸凌，還有可能促進他們的身心發(fā)育，并更加適應未來的社會競爭。</p><p class="ql-block"> 林釗同學提到剛上初中的第一學期我們班的學習成績和體育成績在全年組并不突出甚至可能還有點落后時，看到潘老師不住地點頭，我接著說道：“第一學期老師是在觀察每一個同學，這為后來的因材施教和分層次教學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初一結(jié)束時我們班就脫穎而出了，到了初二，我們班巳經(jīng)成了全市唯一的德智體全面發(fā)展的“省優(yōu)秀班級”。在這樣的班級里學習，同學們都有了很強的榮譽感和上進心。”聽了這話，老師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春華同學又接著問道：“我們班后來為什么轉(zhuǎn)來那么多同學，以至于教室顯得越來越小？”老師仍笑而不答，而是把臉轉(zhuǎn)向了初中二年級后一直與我前后座的大勇同學，似乎在暗示我們，這個你們應該去問大勇他媽，我們當年的黃宛育校長。</p><p class="ql-block"> 是啊，我們班從初一的四十多人，到初二時擴增到了七十多人，前排座位越來越靠近講臺和黑板，桌椅過道上也坐滿了后轉(zhuǎn)來的同學，為此我們班曾不得不搬進新建的實驗樓，教育局組織的觀摩活動也絡繹不絕。我們老五班當年的教育資源，一定吸引了全市各路精英的青睞，就是當年的黃校長也擋不住他們子女的不斷涌入。比潘老師大10歲的黃校長一開始也把自己的寶貝兒子都放在了我們班，這不正說明了對潘老師的信任嗎？！</p><p class="ql-block"> 我也爭先恐后地問道：“當年的一中在本溪是鶴立雞群，各方面都遙遙領(lǐng)先，可后來為什么被十七中超越了呢？” 潘老師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慢慢地回道：“說起來話長，這里邊有很多深層次原因。簡單說吧，主要還是在2000年前后發(fā)生的兩件事，一是取消了重點中學的初中部，這樣我們一中就沒有了生源優(yōu)勢。二是一中的校園重建，盡管市局已經(jīng)批準在大峪建立功能完善的新校區(qū)，但當時的領(lǐng)導孫校長，就是原來四班的班主任，還擔任過我們五班的政治課老師，她堅持還要將北地的老校區(qū)也大拆大建，很多一中的名師都不滿意，隨后紛紛跳槽到十七中，為十七中后來成為國內(nèi)赫赫有名的“本溪高中”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條件。唉，這也算是風水輪流轉(zhuǎn)吧，反正也是在咱本溪內(nèi)轉(zhuǎn)，仍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lt;/p><p class="ql-block"> 隨后，潘老師還解答了微信群里同學們委托提的許多問題，比如孫雁書同學為什么又當班長后來又當團支部書記，為什么孫景昌同學能接任班長職務，還談了對馬凌、王秋、常靜、春玲、馬義等同學留給他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四、惜別</p> <p class="ql-block"> 我們離開時，潘老師一直站在四樓的陽臺上向我們揮手致意，在樓下的我們能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神情。交談中，他沒有問過任何一個同學現(xiàn)在的職務和社會關(guān)系，這正說明了他現(xiàn)在過著淡泊名利和從容自在的生活?！笆履苤阈某Ｌ?，人到無求品自高”，或許，這正是潘老師在更高的維度上為我們上的一課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珍貴的潘必果老師簽名</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五、難忘</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在七位同學與老師合影的基礎(chǔ)上，</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再用PS合成的“老五班”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5px;">名曰“繁花盛開少年夢”</span></p> <p class="ql-block"> 憶往昔，恰同學少年，今相見，仍有不老容顏。感于難忘同學之情，遂仿先賢之筆作斯賦，名曰《繁花盛開少年夢》：</p><p class="ql-block"> 吾等，生于風雷激蕩時，煤鐵之城地。閑時，予常尋生活生長之道，求同學同行之理。</p><p class="ql-block"> 宏而論之，生命若箭矢之不回，相遇如風景之相隨。時光流而貫宇，原力控以無形。開天地以神斧，造生靈以泥繩。超物外之指令，流世俗以盲從。尊令??行而熵逆，混沌開而澄明。照日月恒久之光，耀星漢燦爛之輝。</p><p class="ql-block"> 微而查之，則千萬億粒子，尊DNA指令，自分子至細胞，孕育以十月，形成而降生。日月運行，按部就班，饑餐渴飲，精彩紛呈。再十數(shù)載，風華正茂少年時，逢一九七八之大轉(zhuǎn)，匯遼東本溪之一中。</p><p class="ql-block"> 于是乎，海闊天空，奇緣陡生，春潮涌動一相逢；同窗數(shù)載，無問西東，秋波漫卷豈無情。心靈無羈，開辟鴻蒙，書本世界任馳騁。風雨同舟，甘苦與共，茫茫學海競爭雄。那些年，一起完成學業(yè)，一起穿越千年，一起，看征塵四起之金戈鐵馬，一起，聽寒山寺外之夜半鐘聲，一起，認識屈原、曹植、關(guān)漢卿?</p><p class="ql-block"> 歲至一九八三，畢業(yè)后遂天各一方，心無旁騖，各奔前程。或理工農(nóng)醫(yī)，或管理行政，縱橫捭闔任我行。?四十個寒來暑往，四十個春夏秋冬，少年時散去，如今又攜一路風塵歸來，初心未忘，情深意濃。時空交錯兮，繪最美之風景，紅塵滾滾兮，喚最絢之好夢。</p><p class="ql-block"> 萬水千山，榮辱不驚，心靈深處，攜手同行。詩曰：</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歷久彌香花正紅，</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繁花盛開少年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信息互通新紀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錦秀人生再啟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情難抑，心潮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贊情贊誼贊生命。</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不枉同學今生緣，</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美思美文美一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