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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的苦樂年華（5）——苦盡甘來

寒薇2964922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曾經(jīng)看見過一段話：說是聰明來自于學習和積累，而善良則是一種選擇。人生路漫漫，需要面對無數(shù)個十字路口，何去何從，往往就在一念之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題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小伙伴們紛紛娶妻生子，老舅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哪個少年不鐘情？老舅也著急啊！可是老舅有兩大硬傷是他無法選擇和改變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個硬傷就是身高問題，一般人家的姑娘都嫌老舅矮小，怕其沒勞動力，不能養(yǎng)家糊口，不愿意嫁給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個硬傷是家庭成分。據(jù)我所知，媽媽從參加工作的第一天起，就確定了政治信仰，并為此而努力，就是因為成分高，直到退休也沒實現(xiàn)。沒想到成分對一個農(nóng)民也有影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時的老舅被兩座大山壓著，什么升學，招工基本沒他的事。學可以不上，當不了工人俺當農(nóng)民，可是不娶媳婦孩子從哪兒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養(yǎng)兒防老的思想在農(nóng)村及其嚴重。二姥爺老兩口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到處托媒，于是有人介紹了現(xiàn)在的老舅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媽是鄰村的姑娘，長得高大俊秀，因幼年一場大病沒有得到及時治療，高燒使得雙耳失聰，大腦也受到一定的損傷。在當時的農(nóng)村，家家孩子都多，女孩不受待見。得了這種病是需要長期后續(xù)治療，這在當時貧窮的農(nóng)村，根本沒有這個條件。因不能正常與人交流，慢慢地失語了，只能發(fā)出囫圇不清的聲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了待嫁年齡，也沒人愿意娶她。經(jīng)過媒人撮合，兩個有缺陷的人組合在一起了。據(jù)大舅媽說，面對這樣的事情，一家人舉棋不定，畢竟是老舅的終身大事，需要慎重。二姥爺也發(fā)話，讓老舅考慮清楚，要娶人家姑娘，一定要善待她，絕不允許把她扔半路上，那不是人干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多方打聽，那家人口碑不錯，都是實實在在的莊戶人家，姑娘基本不出門。想到父母期待的眼神，自己奔三的年齡！帶帽的富農(nóng)，人家沒毛病也不會嫁給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于是，兩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就把人娶進了家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都說“上天為你關閉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媽的到來，仿佛帶來了運氣 ，在老舅的悉心幫助下，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家務活，也能發(fā)出簡單的只有老舅才能完全弄明白的話語。不久以后又成了摘帽富農(nóng)，別看富農(nóng)和富農(nóng)分子只有兩個字的差別，政策上大不一樣。對于老舅來說，猶如放開手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為可喜可賀的是一年后老舅媽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接連幾年在又生下二女，并且個個身體健康，智力正常，相貌周正，身材適中，有選擇地繼承了兩口子的優(yōu)秀基因，這不能不說是上天的眷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丁的興旺加重了家庭重擔，激發(fā)了老舅超常的能量。他用那單薄的脊梁，猶如榫卯般地頑強地穩(wěn)固支撐著一個家的構架，使之風雨不搖安如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雖說哥哥姐姐們給予一定的經(jīng)濟幫助，但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并且都不富裕，主要依靠自己。他除了干地里的農(nóng)活，一方面要照顧年邁的父母，為他們養(yǎng)老送終。一方面要撫育兒女，照顧沒有多少生活自理能力的舅媽。整天忙得腳打后腦勺，里里外外一把手，好在住在同村的，善良的大舅媽經(jīng)常過來幫忙。</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同時也是眼界開闊的人，在那種艱辛的生活狀態(tài)下，硬是咬牙供孩子們讀書。孩子們也很爭氣，努力為父親分憂，全都考上免交學費的大學。兒子考上華中一所軍事院校，畢業(yè)后是某艦隊艦艇機械師，前幾年已娶妻生子。兩個女兒都考上師范大學，其中一個學的是“特殊教育”，這是為了幫助像她媽媽一樣的孩子，是愛的傳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的老舅終于熬出頭了，撥云見日，苦盡甘來。孩子們雖然不在身邊，但經(jīng)常打電話聯(lián)系，寄錢給他，讓他過上富裕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在村里人緣很好，他的吃苦能干，他的熱情，對老人的孝敬，對病妻的不離不棄，在村里贏得了不錯的口碑，并且當上村長。我們?nèi)サ臅r候，他正在帶領村民利用農(nóng)閑，對村里的給排水工程進行改造。</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我們來到老舅家，他家的院子比大舅家還大，也是那種具有東北農(nóng)村特色的平房，在大通炕上分割出幾間小房，屋里的家用電器一應俱全，廚房有專門燒火炕的爐灶，還有做飯用的液化氣灶，一看就知道經(jīng)濟條件不錯。現(xiàn)在農(nóng)村，比我當年在鄉(xiāng)下時好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天再看老舅，仿佛又看見我童年回憶中的那個站在爬犁上，策馬揚鞭的陽光大男孩。令我驚異的是，老舅媽一改昨日的木納，像一個快樂的孩子一樣，把家里好吃的都堆到我們面前，笑靨如花地看著我們，老舅對她低語幾句，她立馬跑出去，一會端上來一盤水果。讓我想起頭天吃飯的時候他們的交流是那么默契，這是長期磨合的結果，是愛的磨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看著老舅洋溢著幸福的笑臉，真為他高興。老舅的幸福生活有一部分來自他的努力，主要是趕上了國家的好政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舅用自己矮小的身材，博大的愛心，榫卯般地穩(wěn)固著他的家庭建筑，而不懼風雨，堅韌不拔地履行著自己的使命，用平凡的筆觸，描寫著精彩的生活經(jīng)歷，實現(xiàn)應有的人生價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