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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祥的老爸

KLRS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篇號：10404717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圖 / 文：KLRS</span></p> <p class="ql-block">不知從何時起，老爸變了。不再那么不近人情，冷酷苛刻，讓我敬而遠(yuǎn)之；變得平易近人，慈祥和藹，讓我覺得溫暖了?？赡苁俏议L大了，也可能是老爸變老了。</p><p class="ql-block">這明顯的變化是我從農(nóng)村抽工回城后發(fā)現(xiàn)的，那時我八十多歲的奶奶為落葉歸根，從住了二十多年的我家回河南老家已有一年多了，家里沒人專職做家務(wù)了。此時已六十多歲、處于半離休狀態(tài)的老爸為了免除我們的后顧之憂，在忙碌一天后能吃上現(xiàn)成的飯菜，便把精力和重心轉(zhuǎn)移到家庭，把以前很少染指的買菜，做飯等家務(wù)承擔(dān)下來。對家里的大事小情開始事必躬親，親歷親為了。</p><p class="ql-block">身為河南人的老爸，會搟面條，會蒸饅頭，餃子包的也不錯（后來我會蒸饅頭、會包餃子都來自老爸的親傳）。為了能讓家人吃上可口飯菜，老爸每天變著法兒地調(diào)劑飯菜花樣。</p><p class="ql-block">看著老爸每天忙碌的身影，我心里除了感動還有些不習(xí)慣，老在心里嘀咕，這還是我的老爸嗎？</p><p class="ql-block">讓我印象深刻的是，老媽每天除上班，對家務(wù)幾乎不聞不問，十指不沾陽春水，每晚撂下碗筷就捧起書或報紙。而老爸在為家人忙碌一天后，仍和我們一起忙不迭地收拾碗筷，打掃戰(zhàn)場。每到這時我總會感慨不已：老媽這輩子遇到老爸真是太享福了。老爸不但長的帥，能干，還對老媽這么體貼。以后我找另一半，一定要找老爸這樣兒的。但那時總覺得這個想法很另類，說不出口，所以只在心里偷偷想，哪敢跟別人透露半個字。多年后才知道，有我這樣想法的女孩兒還真不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　　慈 祥 的 老 爸</span></p> <p class="ql-block">本人相貌平平，智商一般，情商低下，屬于扔在人堆里就找不著了那伙兒的，又是個地道的“晚熟作物”。當(dāng)年二十歲出頭兒的我，自覺身上沒有一點兒魅力，純粹“絕緣體”一枚，不會與任何人擦出火花，可沒想到還真有搭錯“神經(jīng)”和看走眼的人。</p><p class="ql-block">下鄉(xiāng)回城后，我被分配到一個尚未投產(chǎn)的大型軋鋼廠。那年冬天，我們到兄弟單位參加卸煤勞動。一段時間里，單位的一位男同事下了夜班就到我家報到。那時的我單純簡單，那位男同事也性格內(nèi)斂，我始終看不透他總來我家的原因，以為純屬同事間的正常來往?？衫习謪s提醒我：“如果對人家沒意思就趕緊告訴人家?！崩习值脑捵屛胰鐗舫跣?，但又將信將疑。</p><p class="ql-block">一天下夜班，那位同事又來我家敲門，我讓正好在家的小妹跟他說我不在家。小妹按我的吩咐把他打發(fā)走后，他就再沒來過我家。</p><p class="ql-block">后來他結(jié)婚時，全工段同事都被邀請了，就把我一人排除在外。</p><p class="ql-block">這時我才領(lǐng)悟到姜還是老的辣，老爸的確眼光犀利，判斷準(zhǔn)確，對我點撥提醒的恰逢其時。如果我毫無察覺地任憑他一直來我家找我，不僅浪費了他的精力和感情，最后還可能在我和他之間種下更深的“愛恨情仇”。</p><p class="ql-block">之后我又遇到同單位兩位同學(xué)的表白或示好的時候，在我對他們沒有感覺的情況下，我都按照著老爸曾經(jīng)的提醒，干凈利落地處理掉不會有結(jié)果的感情。沒有拖泥帶水地浪費人家的時間，沒有消遣和揮霍人家的感情，最后還留住了與這兩名同學(xué)表面上的友誼，讓處于混沌迷惘中的自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和釋然。</p><p class="ql-block">我兒子出生時，我家那位還在部隊服役，我是在大娘婆婆家坐的月子。滿月那天，大娘婆婆請我爸媽參加了我兒子的滿月宴。</p><p class="ql-block">我清楚地記得，老爸到來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跑到樓上看我和他的大外孫兒。我永遠(yuǎn)忘不了老爸第一眼見到我兒子時，臉上露出的無比燦爛的笑容。那是我從未見過、非常暖心、動人心魄的笑容。瞬間被這笑容融化了的我，感動得差點兒就哭了出來。萬沒想到，一向嚴(yán)肅冷酷的老爸還有這么柔情的一面。</p><p class="ql-block">當(dāng)年我上班的單位離家太遠(yuǎn)，起早貪黑帶孩子上班太辛苦，大人孩子都遭罪。孩子不到1歲時，我調(diào)到了一個離家較近的單位，沒想到新單位卻沒有三歲以內(nèi)孩子的托兒所。</p><p class="ql-block">我費盡了周折也沒找到看孩子地方，迫不得已，把兒子送到了爸媽家，那時離老媽退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為了讓我安心工作，年近七十歲的老爸毅然擔(dān)負(fù)起幫我照看兒子的重任。</p><p class="ql-block">那些日子，老爸既要幫我看孩子，又要買菜做飯，每天忙的腳后跟打后腦勺。每到做飯的時候，老爸就把椅子放倒，把我兒子放在椅子四條腿的中間。老爸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還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臥室里我兒子發(fā)出的聲音。</p><p class="ql-block">每當(dāng)看到這個場景，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了似的痛：我們小時候老爸都沒這么累過，如今到了他該安享晚年的時候，我卻讓他這么操勞，這么辛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抱著外孫兒、外孫女的老爸，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span></p> <p class="ql-block">在老爸的精心看護(hù)下，兒子會走路了，開始冒話兒了。那時老爸經(jīng)常玩華蓉道游戲，兒子也跟著樂此不疲，棋子上的人和字他也都認(rèn)識。一次妹妹拿著曹操方塊問他：“這人是誰？”兒子用耳濡目染的河南話回答：“草曹”（音）！妹妹認(rèn)真地糾正：“曹操”！兒子也認(rèn)真地反駁：“草曹”！“曹操”！“草曹”！看到妹妹和我兒子半天都掰扯不清，老爸忍不住幫腔：“就是‘草曹’嗎！”此話一出，我們立刻笑作一團(tuán)。</p><p class="ql-block">為了能讓我們姐弟心無旁騖地安心工作，年邁慈祥的老爸協(xié)助老媽先后幫助我們姐弟四人中的三人看過孩子。隔代的親情讓老爸付出了心血，也享受到天倫之樂。</p><p class="ql-block">時光在老爸臉上刻下皺紋，卻讓他的慈愛更加明亮。晚年的老爸，用與子孫交往的生活片斷，呈現(xiàn)出忙碌美妙的生命風(fēng)景。</p><p class="ql-block">從青絲到暮雪，老爸真的老了。從前他筆直的腰板曾是我們童年的高山，如今已佝僂的孤度里盛滿的卻是沉甸甸的守望。</p><p class="ql-block">慈祥的老爸就像一座永不熄滅的燈塔，默默地照亮著我們子孫奔向遠(yuǎn)方的漫漫長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