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粽香

徐沐槿

美篇號：6279280制作，文字、攝影：徐沐瑾 “一年一端午，一歲一安康?！睍r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又到了粽香飄溢的端午時節(jié)。這個端午，于我而言，是幸福與忙碌交織的珍貴時光。 為了讓母親開心，我早早便開始籌備。提前幾日，就包好了一批粽子，只為讓她能提前感受節(jié)日的氛圍。 　　想起往昔，每至端午，母親總是滿懷熱忱，盡管她包粽子的手藝不算精湛，卻仍會早早準(zhǔn)備食材，親手包上一些，送給她的老姐姐們品嘗。 最初，是我在家為她包粽子，可后來，我因怕麻煩漸漸懈怠，母親卻總是說年輕怕重。 今年端午，母親被濃濃的溫暖環(huán)繞。節(jié)前，六娘娘家的哥哥姐姐從遙遠(yuǎn)的新疆歸來。 大姐于我，記憶已有些模糊，只記得兒時，我吃到的第一顆葡萄干，還有那條漂亮的裙子，都是大姐帶來的。 如今，大姐怕是已有七十多歲，可她依舊容光煥發(fā)，身體硬朗。只是母親卻認(rèn)不出她了，即便我一遍又一遍地介紹，也難以喚醒她沉睡的記憶，令人不勝唏噓。 有一天回家，克姐告訴我，母親的侄子、侄媳婦帶著孫女，特意給母親送來了粽子和許多禮物。每年的節(jié)日，弟弟們和弟媳都會去看望母親，他們給予母親的溫暖與快樂，是無可替代的無價之寶。 克姐說母親能認(rèn)出他們，可見在母親心里，他們的分量與我們這些子女一般重。對此，我滿心感激，多虧了弟弟弟妹們的這份孝心，才讓母親的晚年如此溫暖幸福。 節(jié)前，克姐休假，換我陪伴母親。這一天，母親格外安靜、踏實(shí)，沒有哭鬧折騰，仿佛也在體諒我的辛苦。平日里我值班照顧母親時，二哥總是再三叮囑，如果母親不小心摔倒，一定要立刻打電話給他，他知道我一個人難以扶起母親。所以值班時，我總是高度緊張，全神貫注，時刻讓母親處于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我既擔(dān)心母親摔跤受傷，又不愿二哥為了我們來回奔波。 　　陪伴母親的日子，幸福與疲憊總是如影隨形。她行動不便，起身、坐下都需要人攙扶，我還得時刻留意提醒她去衛(wèi)生間，稍不留神，她就可能尿濕褲子。 每當(dāng)感到疲憊不堪時，我對克姐的感激之情便愈發(fā)強(qiáng)烈。母親找過不少保姆，可克姐是我見過最貼心的。她脾氣溫和，做事勤快，照顧母親細(xì)致入微。無論母親多難伺候，她都始終耐心相待，從未大聲斥責(zé)。 記得有一回中午，我去母親家，遠(yuǎn)遠(yuǎn)看見母親和克姐在外面。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母親在家哭鬧不止，克姐只好推著她出來散心。 母親能遇到克姐這樣的保姆，真是天大的福氣。真心希望母親也能體諒克姐的辛勞，珍惜這份難得的緣分。 端午清晨，我特意尋來新鮮艾草。葉片上滾動的露珠折射著微光，指尖輕捻，濃郁的藥香便順著紋路沁出。 將艾草與雞蛋同煮，鐵鍋里漸漸泛起碧色漣漪，蛋殼在沸水中輕輕碰撞，裹著草木清香的暖意漫溢開來。 晚間，又舀起煮沸的艾葉水，熱氣氤氳間，細(xì)碎的葉影在木桶里打著旋兒，雙腳浸入的剎那，渾身都被柔和的溫?zé)岚?。老輩人常說，端午這天的艾草陽氣最盛，祛病養(yǎng)生的功效也格外靈驗(yàn)。 氤氳水霧中，記憶悄然溯回多年前的端午。那母親不知從何處聽來偏方，說要用端午艾草鋪熱炕能治療我的腿傷，那年的母親還未染霜雪，我們?nèi)宰≡跓熁鹂澙@的小鎮(zhèn)。在城里早已難覓土炕蹤影的時節(jié)，竟正巧得知她的好友葛姨家還留著一鋪燒得暖烘烘的老炕。 五月初四深夜，葛姨家的灶臺仍火光搖曳，粽香與柴火味交織。母親帶我來到葛姨家將晾干的艾草細(xì)細(xì)鋪在炕席，蒸騰的熱氣裹挾著濃烈的艾香，層層滲入我受傷的雙腿。她不時伸手探試溫度，輕聲叮囑"別燙著"，鬢角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在火光里泛著溫柔的光暈。 從前總覺母親粗枝大葉，對我愛不夠，此刻才驚覺，那些輾轉(zhuǎn)求來的偏方、星夜奔波的疲憊，皆是藏在歲月褶皺里最深沉的牽掛。每每想起此事，內(nèi)心總是感激又溫暖。 　　端午安康，祝你、祝我、祝母親安康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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